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南京解放

“您先把详细情况给我说一遍。”楚凌云问道，事实上他知道这件事，这件事非常有名，后世的短视频平台没少介绍过，最终的结果他很清楚，英国人灰溜溜跑了回去。“是我的疏忽，我先给你说一下。”大公子立刻点头，听说这件事后，他马上给父亲发了电报，虽然不是电报，但回电的内容让他感觉到，父亲和他一样很高兴。英国人非常骄傲，他们不会吃这样的哑巴亏。事情并不复杂，昨天是和谈期限的最后一天，很多人都明白和谈的结果，肯定是要开战，英国的紫石英号护卫舰，竟然出现在了战区的水域内。我党前线指挥官发现后，立刻要求他们驶离。结果紫石英号像是没听见似的，依然大摇大摆的在长江水域行驶，展现出他们高高在上洋大人的高傲。前线指挥官请示后，果断对紫石英号展开了炮击。随即紫石英号还击。这已经不是小事，双方炮战，并且紫石英号重伤搁浅，大公子认为英国人不会善罢甘休，有可能会派出更多的军舰，甚至是陆军开战。战争后的英国是大不如之前，但毕竟是老牌列强，无论武器装备还是战斗力都不弱。若是能说服美国，让他们亲自下场，果党必然能够重新收回失地。这是他们的希望。所以大公子在接到楚凌云后，迫不及待便问起他这个问题，老头子同样给他下了命令，让他说服楚凌云去劝说凯特门，尽量争取得到美国的实际帮助。“大公子，英国人恐怕不会大动干戈。”楚凌云微微摇头，大公子和果党高层怎么想的他很清楚，还以为组织炮轰紫石英号是惹了马蜂窝，一厢情愿的想着把他们全部拉下水。怎么可能？“不管英国还是美国，在咱们这都有着巨大的利益，他们愿意放弃这些利益吗？”大公子持有不同的意见，英美等国在中国的利益确实很大，也不愿意放弃，但有时候不是他们说不放便可以不放。如今组织拥有数百万大军，英美等国国内的百姓全部厌战，就算英美参战，中国这么大的领土，面对那么多军队，他们一样会有极大的损失。他们的国会不可能通过。“不是利益的事，而是民心。”楚凌云再次摇头，他了解美国，更清楚未来。“凌云，就算他们不出兵，我们也可以趁机多要一些援助，父亲已经下野，你若是有机会多和凯特门先生联系，让他帮忙，给我们更多的支援。”“可以，回去我就给美国发电报。”这次楚凌云没有拒绝，大公子心里则松了口气，楚凌云答应了就好，答应了他的任务相当于完成。炮击英舰的影响确实不少，到了郑广涛为他准备的别墅后，楚凌云看了不少报纸，铺天盖地的报道。果党这边的报纸，多是抨击组织，谄媚英国人。看了两份后楚凌云便没了兴趣，把报纸丢到了一旁。“主任，先吃点东西吧。”郑广涛走了过来，这些活本该内务处处长来做，郑广涛抢了内务处处长的工作。“好，你也一起吃。”楚凌云起身，南京，武汉，上海不少人都在往这边撤，还有不少直接去了台湾。广州这边人很多，各部门也在组建，李将军依然在南京坚持，没有放弃，他不敢走的太早。和谈失败，长江失守，如果武汉，南京和上海全丢了，这个锅肯定会落在他的头上。若不是还有桂系不少人支持他，他这个位置马上就要完蛋。即使如此，他也做不了多长时间。第二天，楚凌云来到督查室。督查室单独的院子，剩下的人最后撤退的时候，确实将很多东西封存没带，甚至电台都没带，不过他们的牌子却给带了过来，如今挂在了门口。这个东西不能丢。“主任。”楚凌云走进会议室，众人全都起身激动的看着他，不仅郑广涛明白，督查室所有人都清楚，他们没了谁都可以，就是不能没有楚凌云。有楚凌云和没楚凌云的督查室，完全是两个不同的部门。“坐下吧。”楚凌云走道首位坐下，所有人依次落座，拿出纸笔准备记录。余华强也在，他去香港就三天时间，之后和林石一起返回到广州。“军中现在是什么情况？”楚凌云首先看向余华强，他们对军中的调查一直没停，所有汇总的消息会先到余华强的手中。“不太乐观，不少士兵希望和谈能够成功，结果失败，他们现在斗志很低。”余华强摇头道，他心里高兴，脸上却要装出愤怒和失望。“保密局和党通局呢？”楚凌云继续问。“他们没什么异常。”郑广涛回道，这俩部门也是忙着搬迁，同样搬到了广州，齐利民不在，王跃民没心思管保密局的事，目前保密局由徐远飞暂时主持。“盯好一切，有重要事情随时向我汇报。”开会时间不长，广州远离前线，众人安心了一些，但没人在这边买房子置办家业。所有人明白，如果南京，武汉，上海等地守不住，广州同样守不住，到时候他们便要撤往台湾。楚凌云刚回到办公室不久，余华强便匆匆来到他的办公室，送来了紧急电文。余华强神情凝重，心里却乐开了花。看完内容，楚凌云瞄了他一眼，演技不错。楚凌云同样高兴，没有表现出来，电文是紧急战报，长江沿线全线崩溃，百万大军完全突破长江防线，并且控制了江阴要塞，封锁了长江。和谈失败后仅仅三天，组织便势如破竹，别看果党留下数十万的守军，但谁都明白他们根本守不住。“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楚凌云摆摆手，余华强回到自己办公室，终于咧嘴笑了起来，露出灿烂的笑容。他不知道，楚凌云在办公室同样在笑。南京即将解放。对他们来说是好消息，对果党的人来说则是晴天霹雳，尽管有了心理准备，可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这么快，所谓的死守长江，竟然守出个这样的结果。而且红党是从多个地方成功渡江。第二天，余华强再次来到楚凌云办公室，南京之战已经打响，组织真是一天没有浪费，强行渡江，对南京展开猛烈的功绩。南京城内没走的百姓，全部躲在家里，祈祷炮弹不要落在自己家里。至于守军，更是毫无斗志。南京城内已经能听到隆隆的枪炮声。“将军，我们走吧，不能再等了。”办公室内，李将军的下属正焦急的劝着他，李将军早就该撤，可他不甘心，不想表现比老头子还要差，硬生生拖到现在。当初武汉的时候，老头子同样是等日本人快要进城的时候才撤离，还差点出了意外。“走吧。”李将军叹了口气，起身向外走去，他们的东西早已准备好，该搬运的东西早就运走。南京守不住，这点他很清楚。这一刻他有点后悔，不该拒绝和谈，答应的话，至少他能一直留下，并且有个好点的位置。拒绝就是战败，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重新回来。李将军走了，他没有去广州，直接去了桂林。南京失守，他的责任最大，威望全无，必须依靠他们自己的派系来保命，无论是去广州还是台湾，给老头子机会都不会饶了他。他一心把老头子赶下台，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这才多久？一月份到现在不过三个多月，他要这三个多月的虚名做什么，压力那么大，实权却没有多少，如今和谈失败，南京失守的锅更是落在了他的头上。广州督查室。“主任，最新汇报。”来的是郑广涛，他送来的是战报，南京没有督查室的人，想收到实时的战报需要从别的渠道获得。电报内容对楚凌云来说是好消息。浦镇、浦口已经相继解放。这是南京的屏障，没了它们，南京城很快就会被攻克。“李将军已经撤了，暂时不知道他去了哪。”郑广涛小声汇报，他们收到的电文不止一份，如今关注南京的可不仅仅是他们，全国，甚至全世界都在关注。大家都明白南京守不住，但想知道南京能守多久。“继续留意，有消息立刻来汇报。”楚凌云点头，郑广涛快速离开，他直接去守着电台，好第一时间收到情报。宁城，老头子同样收到了战报。看完战报他痛苦的闭上眼睛，南京快要没了，这是第二次丢掉了南京，好在这次有李将军跳出来帮他扛了一把。当初他下野是对的，否则这些压力之下，对他有意见的人会更多。这次之后，一定要把李将军和他的人全部收拾掉，不能继续留着这个隐患。南京城内，梁书记和冯若喜正在一处防空洞。组织马上要进城，梁书记正在忙碌的安排，他们帮不了军队正面作战，但能提供情报和带路，他们之前便已经调查了很多的地方，掌握了不少情报。其中有一些就是余华强提供的。老祥记的华掌柜和小冉都在。每个人都很激动，南京马上要解放，他们可以从地下转入地上，再也不用担心安全问题，可以正大光明的对外去说，他们是一名红党党员。到时候他们都会到新的工作岗位上，继续为组织做贡献。他们是潜伏特工，最适合他们的便是反特部门，果党的特务不少，他们不死心，清除这些特务将是未来的工作重点。就像东北，北平，天津等地。傍晚，进城的士兵越来越多，果党的守军明显支撑不住了。到了接近凌晨的时候，果党守军不是投降，就是逃出了城，南京正式解放。“主任，南京没了。”郑广涛来到楚凌云身边，南京那边战况很急，楚凌云一直在督查室，并没有回去。“一天？”楚凌云抬头问道，郑广涛心里同样不好受，但还是点了点头：“就一天。”“全是废物。”楚凌云拍了桌子，怒骂道，南京守军是不多，但也没想到会这么快。郑广涛默然。“回去休息吧。”楚凌云起身，一天的时间不意外，李将军自己跑了，剩下的人能有什么斗志，加上还有组织的策应，不少人投降甚至是起义，南京完全没有守住的可能。不过只有一天时间，而且组织进攻的时间并不是很早，确实让果党彻底丢脸。简直就是直接走进城那么轻松。宁城，老头子把电文放下，重重叹了口气。他也要走了，南京失守，杭州同样不安全，接下来就是他这边，不过上海还没丢，上海的汤伯远是他的人，那边还有二十多万大军，加上布置在上海周边城市的守军，足足有四十多万。上海就算守不住，也不能让红党拿的那么轻松。老头子给汤伯远下了死命令，务必守住六个月以上，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完成部署，看看还有没有反攻的机会。真守不住，也要让红党在上海吃点苦头。第二天一早，梁书记便带着人来到原保密局所在地方。“林部长。”“梁书记。”梁书记是来见林部长，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两人其实早就认识，但已经十多年没有联系过。林部长并不知道梁书记在南京潜伏，并且是南京的负责人。“我们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们盼来了。”梁书记爽朗笑道，南京解放，他们最为高兴，解放的过程很顺利，对城内的破坏并不大，这是百姓的福气。“哈哈，我也是想着你们，老常看来很给面子，没让我们多等。”林部长大笑，不忘调侃老头子，不管怎么说，南京解放是大喜事，预示着果党的败亡，他们现在就剩下了残兵败将，苟延残喘。“可惜让那个楚凌云给跑了。”林部长突然说道，当初他和谭文博就聊过楚凌云，和左旋说的不多，他知道楚凌云是左旋的老领导，刻意避开。都说楚凌云是果党第一特工，若是能抓到他，意义重大。“他跑的早，不过没关系，等我们打下广州，打下台湾，看他还能往哪跑。”梁书记笑呵呵回道，全国解放已经进入倒计时，每个人都向往着那一天。“说的对，他跑到哪我就追到哪，一定要把他抓住。”林部长同样大笑，似乎要把前些年的窝囊气全部吐出来。“没错，必须抓住他。”梁书记比林部长更想抓到楚凌云，他们在南京潜伏，最怕就是被这些情报部门所发现，这些年不少同志遭受了他们的迫害，南京在他的领导下好一些，但其他各个城市都有损失。楚凌云虽然在督查室，但他是公认的第一特工，对他们情报部门的人来说，抓到他意义重大。“走，我带你去见首长。”林部长没和梁书记说太多，南京解放了，梁书记他们可以结束潜伏生涯，在明面上工作。接下来是对他们的工作安排。按照他们的意愿进行分配。首先是梁书记，他级别高，如果去警察局，能做局长，去别的部门也能身居要职，不过林部长心里猜测，梁书记有可能会去警察局。他们对南京非常了解，在警察局的作用更大。梁书记去见首长，南京这边的同志则带着同志们，查封一个又一个的单位。查封的过程中惊喜不断。有些部门是最后才撤退，很多东西无法带走，全留给了他们。比如电台，他们就查出来很多，想当年组织上为了一部电台牺牲不少同志，如今终于不再缺这类东西。督查室同样被查封。除了电台，还有不少的物资，个人和贵重物品全被带走，其他的则没办法带。包括武器，刑讯工具，一些军大衣和粮食等等。最重要的还是电台。这些东西全被带走，封存，以后分配到需要的同志手中。不出林部长的预料，梁书记虽然潜伏工作是医生，但他想去警察局工作，以后他退下来可以继续做医生，现在要在警察局继续发挥余热。果党不甘心失败，肯定会留下来特务，他要找出这些特务，避免给同志和百姓带来伤害。美国，楚原收到了国内的电报。南京解放了，他高兴的和楚雅一起庆祝，楚雅也很高兴，楚原喝了点酒，楚雅没喝。她已经怀孕，有了孩子，不能喝酒。“楚原哥，你回去一趟吧。”饭吃到一半，楚雅突然说道，楚原立刻抬头看向她。“我哥那边可能需要帮手，你先过去帮帮忙，这边公司上有我。”楚雅解释道，现在正是组织解放全国的时候，她明白自己哥哥身上有很重的担子，哥哥身边没有个自己人，做事很不方便。楚原虽然不在是督查室的人，可他是哥哥的妹夫，之前绝对心腹，他回去能做很多的事。“我回去，你怎么办？”楚原有点犹豫，楚雅肚子已经显了出来，现在不是坐长途飞机回去的时候，况且这边的生意离不开她，她肯定要留在美国。“爸妈都在这边，我能有什么事。”楚雅笑了笑，她说的爸妈不止自己，还有楚原的父母，前段时间也接了过来，都在等着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也行，我会尽快回来。”想了下，楚原点头，这个时候他确实应该回到组长身边，帮助组长做更多的事。“好。”楚雅微微一笑，其实她想说不用那么急着回来，哪怕孩子出生的时候，楚原不在也没事。组织的事最重要。广州，督查室。楚凌云是第二天收到的楚原电报，并不是慢，而是时差。药厂和楚氏公司有中转电台站，他们的电文向来最快。楚原要回来？楚凌云皱了皱眉，他知道妹妹的情况，虽说还要几个月，但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站起身，楚凌云来到窗前。这个时候楚原能回来，对他确实有很大帮助，他明白，肯定是妹妹的主意，这个时候楚原不可能主动提出离开，他们两个做出的决定。想了一会，楚凌云终于喊来余华强，让他给楚氏公司发报，同意楚原回来。时间慢慢走过，台湾，广州和香港最近都增加了不少人。香港的房价再次上涨，楚凌云又赚了不少钱。方士易更为忙碌，和英国发生冲突后，香港这边对货物的检查突然变的严格，好在楚氏公司从不直接给国内送货，都是走日本的线路。当初一直不怕麻烦，绕了一圈现在则节省了很多麻烦。如今往国内的货物检查的非常严格，包括上海那边，很多货物禁运，英国人明白，南京守不住，上海同样守不住，现在送过去就等于送给红党。四月底，广州机场。楚凌云带着郑广涛，赵东来到机场。楚原的飞机今天到，他要亲自来接。“组长。”楚原从飞机上下来，他乘坐的是私人飞机，更舒适，也更快一些，不需要考虑客运的航线等问题。“回来了。”楚凌云露出笑容，楚原离开大半年，他确实有点想念。“回来了。”楚原激动回道，两人说的内容相同，但是语气不一样。“走，回家。”楚凌云带着楚原上车，郑广涛则凑过来，小声说道：“欢迎回家。”楚原回来，郑广涛没一点压力，别说楚原已经不是督查室的人，就算是又能如何？他可以让出副主任，只做他的总务处长。反正只要能继续跟着主任就行，职务并不重要。“谢谢。”楚原小声回道，他在美国，同样关注国内的事，知道郑广涛接任了自己位置之后，和他一样一切以组长为主，从不越权，更不给组长添任何麻烦。有他帮着组长，让楚原放下了不少的心。直到现在，楚原依然习惯称呼楚凌云为组长，而不是改为哥哥。晚上，广州最好的酒楼，楚凌云给楚原接风。酒楼的人不少，失败也阻止不了权贵的享受。郑广涛定房间的时间有点晚，结果没了，气的郑广涛直接跑到饭店，无论如何都要给他们腾出一间来。郑广涛不是一般人，饭店的人不敢得罪，最终给他们协调出了一个单间。不协调也不行，今天可不止郑广涛和楚凌云在，大公子也会来。“楚原，你回来的正好，凌云这边很忙，你回来好好帮帮他，你想要个什么职务我都可以给你。”坐在首位的大公子微笑说道，他是真的想给楚原安排个职务，楚原是楚凌云的第一心腹，又是他的妹夫，楚原能留下，以后楚凌云离开的顾虑会多一点。“多谢大公子，我不需要任何职务，留在组长身边就行。”楚原微笑拒绝，他这次回来是暂时帮忙，以后还要回到美国，要果党的职务没用。他只要留下来，有没有职务一样能帮到组长。“师兄，楚原不愿就算了，他没办法长时间留在这边。”楚凌云笑着说道，他明白大公子的用意，这么做一点意义也没有，他真的要走，大公子和老头子拦不住他，同样，他想带走谁一样拦不住。“好吧，任何时候有需要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今天是给楚原接风，众人没说战事，仗打成了这个样子，也没人有脸去说。酒足饭饱，楚原跟着楚凌云一起回家，他在广州没有住处，更没必要置办，楚凌云是他大舅子，住在这天经地义。“组长，真好，这么快就解放了南京。”家里没有别的人，楚原笑呵呵说道，楚凌云同样带着笑容：“是啊，今天太原解放，其他各地快了。”太远已经解放，红色大军兵分几路，如今正在前往杭州，下一个要解放的就是那边。等杭州解放后，上海也快了。“组长，您看让我做点什么。”楚原主动问道，他回来是做事，不是游玩，老婆怀着孕跑来，就是因为这边有更重要的事。“暂时不急。”楚凌云摇头，督查室获得的情报余华强会上报给组织，不需要楚原来报。楚原和余华强一起上报，纯属浪费。如果让余华强停下，他马上就会猜到楚原的身份，不是有更合适的人接手，组织上不会放弃督查室这边的重要情报。督查室虽然不参与作战，但能时刻了解果军的动向，包括士兵和军官的心理。楚原没能立刻得到任务有点失望，不过他明白心急不得。五月初，宁城机场。“利民，你到上海后，一定要严控那边，不要让人把东西送到香港，要送全部送到台湾，否则就给他们没收掉。”老头子正对齐利民叮嘱，杭州守不住，杭州一丢，接下来就是这边，他不能继续留在老家了。这是他第二次丢掉老家，心里很不是滋味。“委座放心，我到那边一定严查，不让任何人把东西带去香港。”齐利民立刻保证，李将军要完了，他终于可以重新出山，保密局那边他一直都有联络，楚凌云信守承诺没对保密局做什么。他在这边的时候没闲着，不断制定潜伏计划，安排大量的潜伏人员。这次去上海是执行老头子给他的任务，上海站虽然不在他的手里，但他能指挥警察和警备司令部。他的手上同样有可用人手，前几天他就把杭州站的人都撤到了上海，在那边等着自己。有这些帮手在，他相信能完成任务。“去吧。”老头子叹了口气，他和齐利民不是一架飞机，对他们来说最大的优势便是红党没有制空权，否则他根本不敢这么晚离开。上海，陈展礼这段时间一直很忙。陈展礼之前和王书记聊过，他不想继续潜伏，要回归组织。陈展礼不是专业特工出身，不过却差不多潜伏了十年之久，这么多年的锻炼让他成为了一名合格的特工，而且陈展礼对上海的情况非常了解，他留下能帮着做很多的事。王书记汇报柯公之后，同意了他的回归请求。南京解放后给了他们的鼓励，王书记这边同样在调查很多地方，并且给了他指示，能不能把上海站的人留下，以后为组织效力。上海站的人是专业特工，属于人才。他们不少人在抗战时期立过功。因为陈展礼的捣乱，梁宇并没有抓到多少组织的人，有罪的人也就不多，真正有罪也不能让他们离开，必须留下接受审判。“站长，齐局长来了。”陈展礼秘书匆匆跑到陈展礼办公室，王跃民代理局长那些天，把陈展礼的副字去掉，成为了真正的站长。两次卧底，都做到了实际上的老大，也没谁了。“他怎么来了？”陈展礼猛然起身，眉头紧皱，他和齐利民没什么关系，他当初半路出家，总部都没去过，也就抗战胜利之后回去接受过嘉奖，然后又回到了上海。“不清楚。”秘书急忙摇头，齐利民是保密局名义上的局长，哨兵没敢拦他，陈展礼刚出来，齐利民已经来到了他们这边。“展礼，不用出来，去你办公室说。”齐利民笑呵呵招招手，陈展礼则给秘书使了个眼色，陪同齐利民一起去了自己办公室。“展礼，我知道你们战情组的人因为凌云离开的事对我不满，但现在是党果生死危难的时刻，我们应该也必须摒弃前嫌，共同对外。”齐利民带着陈展礼在沙发那坐下，虽然有杭州站的人帮忙，但他们毕竟对上海不熟。若是能得到上海站的帮助，他对任务会有更大的信心。“齐局长您言重了，只要我们组长发话，我们肯定会配合。”陈展礼低了低头，言下之意便是，没有楚凌云的安排，上海站不会服从齐利民的命令，他该干嘛去干嘛。齐利民心里有点火气，王跃民不把他放在眼里就算了，毕竟王跃民有资历，又是楚凌云的老师和伯乐，陈展礼算什么东西？半路出家的人，不过是好运在76号潜伏成功，真把自己当成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