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战情归来

齐利民那边谋划着怎么对付楚凌云，殊不知楚凌云同样要对付他。“士易，我不在的时候，你让人照顾一下这边，别让人发现和你有关系。”不能让人知道梁宇在这，否则楚凌云身份马上会暴露。梁宇战死在上海，却安葬在香港，钢铁厂没有爆炸，聪明点的人立刻就能猜到他是怎么死的。这就是他带梁宇尸体回来的最大弊端，但他还是这么做了，无论柯公还是方士易他们，没有任何人反对。回到别墅，楚凌云自己进了书房。他来香港有段时间，督查室那边问过两次他什么时候回去。“士易，你这边继续征收名单上的物资，特别是毛皮，棉布和棉花，能拿到多少拿多少，就算现在送不过去，存起来也要收，可以在各地建立仓库存放这些东西。”下午，方士易送楚凌云来到关口，临别的时候楚凌云再次吩咐。广州很近，没必要用飞机，开车就行。“老板放心，我一直都在收。”方士易立刻点头，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要收这么多东西，而且数量不限，越多越好，但是老板的命令他向来是服从，绝不多问。“有什么问题，直接发报。”楚凌云点头，他要回广州，有很多的事要做，无法一直留在香港。“明白。”方士易看着楚凌云他们远离，最后返回公司。东西要收，还有那么多船需要统筹运行，船上送到各地的货物同样要卖，方士易的工作量并不小。“主任，您回来了。”楚凌云刚回到办公室，郑广涛就匆匆跑来，低头站在楚凌云面前。这次他去上海把事情办砸了，好在梁宇没有完全听齐利民的命令，最终还是良心发现，没把那些人炸死，不过梁宇有点可惜，带人守了钢铁厂几天，全军覆没。之前郑广涛便帮着梁宇打申请，上面已经同意，给梁宇进行追授，将他提拔为将军。死后有了将军之名，至少算是圆了梁宇的一个梦想。“主任，上海的事我没做好，齐利民一点面子不给，我已经在叔叔那告了状，不过叔叔也拿他没办法。”郑广涛低声说道，他确实去告了状，齐利民是奉老头子的命令办事，郑次长没有什么理由进行针对。“没事，我知道了，回头咱们慢慢和他清算。”楚凌云露出一丝笑容，这几天因为梁宇的死，他心情一直低落，回来后稍微好一点。“一定和他清算，主任，要不要去查他们的人？”郑广涛愤愤说道，想到齐利民那副嘴脸，他就恨不得揍他两拳。仗着老头子撑腰，目空一切，一点面子不给。事实上他来见楚凌云也是告状，而且达成了目的，主任答应对付齐利民。“可以，重点调查徐远飞，你不用管，一会我交给贾昌国去办。”楚凌云点头，对付齐利民，先除掉他的党羽。徐远飞是他第一心腹，先拿徐远飞开刀。“是。”郑广涛高高兴兴离开，完全忘记他之前刚收了人家那么多金条。正因为这点，楚凌云才没让他负责，直接让贾昌国去做。“主任。”贾昌国很快来到办公室，楚凌云拿出之前对徐远飞调查的文件，里面有一部分是前期的调查结果，后面停止了，但调查出来的东西都有存档。“继续调查徐远飞，查清楚他的一切。”贾昌国微微一怔，马上点头：“是，其他人呢？”贾昌国知道郑广涛去上海办的事，齐利民一点面子没给郑广涛留，不停抓人，甚至还利用梁宇，想让梁宇来杀死这些人。郑广涛很生气，回来后没少骂齐利民。“其他人暂时不动。”楚凌云摇头，这次不是警告，是下手，对徐远飞下死手，暂时集中力量针对一个。对付的多了，老头子那不会同意。“明白。”贾昌国不笨，只调查一个，这就不是警告，估计徐远飞要惨。带着资料离开办公室，贾昌国立刻召集手下开会，准备对徐远飞的调查，这次必须拿到徐远飞的铁证，让他翻不了身的那种。“师兄，您有空吗？”贾昌国离开，楚凌云则拿起电话，打给了大公子。“有空，你回来了？”大公子笑呵呵应道。“我有点事找您帮忙，现在过去。”楚凌云和大公子约定好，立刻带着楚原出门，大公子在办公室，楚凌云到的时候曾文均亲自在门口等着。“凌云，来坐。”大公子在门口等着，楚凌云一到，便把他带进了办公室。“师兄，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我调一批人，调到您那，或者督查室都行。”楚凌云直接说明来意，大公子愣了下，一批人，不是一个人？“你想调谁？”“保密局我的旧部。”和齐利民彻底撕破脸皮，所谓的三年之约也到了时间，齐利民有机会不会手软，现在必须把他们调出来。包括泥鳅和沈汉文。“你要对齐利民下手？”大公子瞬间明白了楚凌云的用意，除了对付齐利民，楚凌云没有理由调出全部自己人。没有了后顾之忧，接下来更容易做事。“没错，齐利民一点面子不给郑广涛，打的是我督查室的脸，又逼着梁宇战死，触碰了我的底线，我和他的三年之约已经到期，不能给他机会对我的人下手。”楚凌云点头承认，大公子思考了下，缓缓点头：“调人没问题，不过泥鳅能不能先给我？”泥鳅是有能力的人，大公子对楚凌云身边的心腹很了解，楚原比较木讷，像是楚凌云的影子，结婚后去了美国，这次回来也是他们不放心楚凌云，想要他也要不过来。沈汉文对楚凌云绝对忠诚，可惜是个莽汉，能力不足。泥鳅胆小，小混混出身，但却是三人之中最聪明的一个，有他的智慧，而且泥鳅在军统和保密局多年，一直做的很好，福建站没靠楚凌云被他经营成了铁桶。大公子一直很重视情报工作，早就想拉起自己的班底。若是能把泥鳅要来帮他，这个机构能够快速成型，以泥鳅为主，再加上一些战情组的老部下，就算规模小点，同样能给他极大帮助。“可以，让泥鳅先跟着您。”“好，就这么说定。”大公子很高兴，相当于白捡了一个情报部门，哪有拒绝的理由。“谢谢师兄。”楚凌云微笑道谢，泥鳅去大公子身边挺好，泥鳅百分之百听他的话，相当于大公子帮他组建了一个情报机构。大公子同样不吃亏，毕竟在他名下，泥鳅同样会服从他的命令。有这么大的好处，大公子干劲很足，马上来到老头子行营。“父亲，我和凌云商量了下，准备新建立一个情报部门，由我直属。”见到老头子，大公子小声说道，老头子一直在锻炼他，建立小的情报部门老头子不会反对。“新建一个，你准备让谁负责？”老头子微微有点惊讶，大公子立刻回道：“赵三，凌云原来的心腹，现保密局福建站站长。”“楚凌云的人？”老头子轻轻点头，看来楚凌云对儿子的支持很大，把旧部心腹交给了儿子。老头子对泥鳅不是那么了解，但至少听过泥鳅的名字，泥鳅是楚凌云的心腹爱将，又多次立功，老头子知道他的名字不稀奇。“规模呢？”老头子继续问。“前期只要三百人就行。”大公子说出人数，老头子顿时放心，三百人确实是个小的情报机构，之前的军统和中统，哪个不是上万人。可惜他忽略了一件事，他们快要败退台湾，在那个小地方，三百人已经不算少，完全够用。“可以，你去办吧。”老头子答应了，大公子拿到他的手令，立刻让曾文均去调人。“赵三，沈汉文……”看着密密麻麻的名单，齐利民猛的一怔，楚凌云什么意思，要把他战情组的人全部调走？瞬间齐利民便明白，楚凌云要对自己下死手了。之前两人无论怎么斗，楚凌云没想过要他的命，所以这些人可以继续留在保密局，下了死手，那就是彻底撕破脸皮，留着这些人反而会成为楚凌云的顾虑。“曾处长，你们一次从我们保密局要走那么多人，而且都是精英，这不合适。”齐利民摇头拒绝，人不能给，在他手中还好一点，过去后再帮楚凌云的忙，相当于给敌人增加力量。“齐局长，这是委员长的命令，您看下。”曾文均一点不慌，拿出老头子的手令，老头子确实下令，让各部门配合大公子组建新的情报部门。“他们都是精兵强将，我在之前有过布置，没办法给你们，曾处长先回去吧，我去见委员长。”看到手令，齐利民依然摇头，这些人不仅不能给，还不能让他们回来。在总部的，他会想办法针对，外地的，就留下来潜伏吧。不管是被抓还是被杀，消耗的都是楚凌云身边力量。逃回来更不行，那是逃兵，他随时有权处置。“告辞。”曾文均没和齐利民扯皮，不给人，他立刻回去向大公子告状。“齐利民真这么说？”大公子听到他的回复，瞪大了眼睛，曾文均代表的是自己，现在有老头子的命令，齐利民竟然丝毫面子不给，还说要去见老头子。“确实如此，卑职句句属实。”曾文均低头应道，大公子猛的站起身：“备车，去行营。”齐利民不是要去吗，他也去，省的老头子耳根子软，被齐利民所欺骗。这些人他必须要，齐利民有句话没说错，他们全是精英。一个既有忠心，又能打的部门，还可以瞬间上手，大公子怎么可能放弃？这可是情报部门，他最想要的东西。“大公子，委座正在接见齐局长。”来到行营，侍卫长小声回道，果然，齐利民跑来了。“没事，我来正是因为此事，麻烦您去汇报一声。”大公子在门外等着，没多久侍卫长把他带了进去。齐利民正在汇报自己的潜伏计划，他说潜伏计划需要很多精英，才能得到更多的情报，战情组的人全部有潜伏经验，当初在上海做的很好。如果派他们潜伏，可以事半功倍，可以得到更多重要情报。情报很关键，老头子之前便说过，楚凌云不次于一个军，这些人若是在敌后发展出来，以后的作用同样不低于一个军，甚至能消灭更多的敌人。老头子已经被他说的有点心动。“父亲。”大公子进来后，立刻低头打招呼。“建丰，你从别的地方选人吧，利民刚才说了，这些人还有着重要作用。”大公子心里猛一紧，幸好他来了，否则齐利民真有可能让父亲改变主意。“父亲，齐局长说的重要作用是什么？”“潜伏。”老头子把齐利民刚才的汇报，简短说了下，齐利民则眉头紧皱，大公子来的这么快。人家是父子，老头子同意大公子这会进来，齐利民没一点办法。“父亲，此事万万不可，我知道他们是有这个能力，但齐利民和楚凌云不和，他们是楚凌云的人，齐利民狼子野心，故意让他们送死。”大公子立刻摇头，老头子微微一怔，看向齐利民。“委座，卑职绝不会这么做，一定会让他们安心潜伏，提供情报。”齐利民立刻解释，大公子随即说道：“父亲，您知道凌云对旧部很关照，齐利民在上海打着您的名义，强行命令梁宇做事，害死了梁宇，凌云现在很生气，如果把他的旧部都去安排潜伏，您还怎么让他帮您要援助，他可是一直在努力，凯特门先生那边刚刚有所松口。”老头子眉头一拧，齐利民猛提起了心，立刻回道：“委座，要援助是楚凌云本应该做的事，他身为党果的人，为党果做点贡献不是应该的吗？”“父亲，他是不是应该做这些，您最清楚。”大公子把话点到即止，不用说的那么明白。老头子一开始打压人家，不给升职，一直做个小小的督查室主任，而督查室办的所有案子，都是帮着他们父子。包括清除情报部门隐患，查他们的贪腐，帮大公子调查贪官，为他捞取资金，为老头子排查身边的安全隐患，以及上海针对奸商的调查。做了这么多事，却不给人家升职，一般的人谁能受的了？楚凌云没走已是万幸，若不是国内有这么多他牵挂的人，说不定早就去美国定居。人家在美国是新兴资本家，关系更硬，在那有钱能活的更滋润。以至于后来老头子想给楚凌云升职，人家都不要了。“利民，把人给建丰，你再寻找合适的人，你们保密局那么多人，难道除了楚凌云的旧部，就没有可用人手了？”老头子终于发话，大公子心里则猛的一松。老头子现在正是需要楚凌云帮他缓和美国关系的时候，美国特使每次来国内，必然要去见楚凌云，每次都会带上凯特门的问候。从这点就能看出楚凌云在美国的影响力。老头子向来看重大势，不会因为这些人去让楚凌云心寒。“是，委座。”齐利民无奈领命，大公子来的太快，把他的计划搅乱，但今天老头子的态度，证明老头子对楚凌云依然顾虑很深，他想拿陈展礼的事情针对楚凌云，效果不会明显。“你回去马上把人送过去，这件事不要耽误。”老头子再次下令，齐利民领命离开。对他来说，战情组的人离开有利有弊，好处是空出了大量的位置，基本上都属于中层，还有福建站，他终于能彻底收回来。弊端则很简单，他少了一层牵制楚凌云的手段。接下来他和楚凌云的矛盾会更大，一定要小心。齐利民一走，老头子就对大公子说道：“建丰，既然凌云支持你，早点组建起来你这个小部门，你让赵三负责没问题，不过多问问楚凌云，搞情报他最在行，让他多给你出谋划策。”“是，父亲，您放心，我一定多问凌云。”大公子要到了人，心情正好，其实这点不用老头子吩咐他也会去做，有楚凌云这样的大才不问，他属于犯傻。“徐远飞，通知这些人，让他们去预备干部局报道。”回到保密局，齐利民把战情组所有人资料全部抽出来，当年抗战结束后，战情组有四百多人，这些年分站损失了一点，如今分站加上调回总部，以及潜伏的人，总数量大概有四百人。级别最高的是泥鳅，这次调令包含他。“局座，战情组的人全放出去？”徐远飞看了眼名单，马上愣了下，这些全是战情组的人。“放，委员长亲自下的命令，不放不行。”齐利民点头，徐远飞得知是老头子亲自下的命令，没敢再问。老头子发话了，齐利民必须服从，更不用说他。“汉文。”朱青来到沈汉文办公室，沈汉文立刻起身：“处长，您怎么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朱青微笑说道，他早就知道沈汉文不想在保密局，一心要回到楚凌云身边，这次终于能够如愿。“什么好消息？”沈汉文并没有得到消息，事情没有成功之前，楚凌云没有告诉任何人。“你的调令下来了，先去预备干部局，再去督查室。”朱青笑呵呵拿出调令，沈汉文猛的一怔，一把从朱青手中抢过调令。看清楚调令内容，沈汉文眼睛微微有些湿润。等了这么多年，终于能够重新回到组长身边，夙愿得偿啊。他从朱青手里抢走调令，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不过朱青明白沈汉文此时的心情，并没有计较。“处长，谢谢，谢谢您。”沈汉文声音有点发梗，朱青微笑摇头：“不用谢我，是大公子亲自办的，我听说大公子为了你们特意到了委员长那申请，局长没能挡住。”“我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去谢大公子。”沈汉文猛点头，朱青看着激动的他，心里也在感慨，沈汉文走了，他这个处长做不了多少时间，与其留下来，不如早点主动请辞。以免齐利民对他下手。还有谢子齐，两人都要走，反正他们在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干劲，走了是种解脱。福建，泥鳅的秘书接到电文，瞬间愣了下，急忙把总部的电文送到泥鳅面前。“站长，总部发来调令，让您去预备干部局报道。”站长要走了，他这个秘书怎么办，他是泥鳅的人，泥鳅若是不把他带走，恐怕他接下来会死的很惨。站长和局长不对路，他这个站长心腹，局长能轻易饶了他？“什么？”泥鳅正坐着，猛的站了起来，看到内容，他眉头紧皱。调动不仅有他，还有福建站所有战情组的人，包括他的老婆百合。组长把他们撤了回去？为什么？泥鳅突然抬头，他想到了梁宇，督查室和保密局在上海的事他知道，郑广涛亲自去上海没用，齐利民逼迫梁宇杀人，梁宇不愿意杀那么多人，带人死守钢铁厂。最终全军覆没，梁宇战死。梁宇的死触及了组长的底线，这是要针对齐利民，并且对他下死手，所以提前把他们撤回去，以免他们被齐利民利用。“你准备下，跟我一起走。”泥鳅对秘书吩咐道，这是他收的心腹，他不会把秘书单独留在这边。“是，站长。”秘书大喜，还是他们站长好，没有放弃他。调令里面没有他，他不是战情组出身。没他又能如何，泥鳅根本不在意齐利民怎么想，先把人带过去，再办调令，齐利民敢不放人，有大公子和组长呢，泥鳅遇到事的时候胆子很小，但有时候胆子又大的没边。什么事他都敢做。泥鳅带着老婆孩子一起收拾东西，调令下来，他必须立刻走，齐利民那边很快就会任命新的福建站站长，不过眼下这种局面，任命又有什么用？新站长在这边能干多久？恐怕用不了多少时间，他们都要被赶下海，早点到组长身边，他们反而更加安全。全国各地，包括少数正在潜伏的前战情组队员，全部接到了调令。几乎所有人都有点不敢相信，他们要回到组长身边？虽然是调任预备干部局，但谁不知道大公子和他们组长的关系，到大公子那里，就相当于回归。没有人留恋自己的位置。齐利民不待见他们，本身干的就憋屈，早就想走，不管任何职务，拿到调令后便是准备自己的东西，一起赶往广州。最快的还是广州这边的人。沈汉文带着一批人到了预备干部局。“大公子。”沈汉文激动的站在大公子面前，大公子面对微笑：“汉文，上次没能帮上你忙，这次终于能让你如愿，凌云说了，督查室多个副主任，你去督查室。”沈汉文的级别即将提升，他和郑广涛一起晋升，两个副主任没什么。包括楚凌云的级别，这次也要给他提一提，不能次于齐利民。“谢谢大公子。”督查室，是去督查室，沈汉文更激动了，什么职务他不在乎，能去督查室就行。他沈汉文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出了头。“不过凌云让我转达他一个要求，你不定亲，不让你过去，赶紧找个合适的姑娘，你若没有，我帮你做这个媒人。”大公子笑呵呵点头，沈汉文猛的一怔，还有这个附加条件？不就是定亲吗，没问题，反正娶谁都是娶，请大公子帮忙就是。“多谢大公子，汉文的事就拜托您了。”沈汉文弯腰行礼，大公子笑的更灿烂，沈汉文虽然这几年没在楚凌云身边，但他三大心腹的地位并没有动摇，这次要在身边给沈汉文找个合适的对象，先把沈汉文绑在身边。可惜泥鳅早早成了家。至于楚原，那是楚凌云妹夫，他想都不会去想。福建距离广州不算远，泥鳅带着身边的人连夜赶路，很快也到了广州。和沈汉文一样，他要先到预备干部局报道。“卑职赵三，向大公子报道。”泥鳅站直敬礼，可惜他的敬礼让人总是感觉别扭。“泥鳅，坐下说。”大公子没叫大名，直接称呼泥鳅的小名，如今泥鳅地位不一般，能如此叫他小名的人不多。大公子故意如此，好拉近他和泥鳅的关系。“我和凌云商量过了，我这边准备组建一个情报部门，你来做负责人，名字还没定，初期级别不会高，也就是处级单位，委屈你了。”大公子所说的处级，相当于国防部的处。泥鳅的级别足够做处长。“多谢大公子赏识，卑职没什么委屈，一定鞠躬尽瘁。”泥鳅没有拒绝，既然是和组长商量后的结果，他听着就行。组长和大公子关系不一般，他在大公子这边，和对组长负责没有多大区别。“这次战情组所有调来的人，你来选择三百人，剩下的则送到督查室，补充那边的人，凌云说了，由你优先挑选，选好之后去找办公地点。”四百人，给了泥鳅四分之三。而且全是他们战情组的旧人。“谢大公子，我马上去选。”泥鳅很高兴，别看只有三百人，但却都是他们的老部下，这些人泥鳅最熟悉，也最了解他们的能力。他们三百个所能展现出的战斗力，绝不次于保密局的三千人，甚至更多。这个战斗力不是实战，而是办事的能力。“先不急，凌云那你要去一趟，先和凌云打个招呼，他有事对你交代。”大公子笑呵呵摇头，泥鳅马上点头：“是，卑职这就去。”泥鳅圆滑，他是顺着大公子的话说，真让他选，那也是先去见楚凌云，问问怎么选，绝不可能不打招呼立刻去选人。督查室门口，楚原正在那站着。“楚原。”泥鳅下车，高兴的跑了过来，两人来了个拥抱。“进去呢，组长等你呢。”楚原笑道，泥鳅和沈汉文终于要回来了，虽然没能在一起，但泥鳅在预备干部局，和在督查室的区别不大。组长让他做什么，泥鳅绝不会有二话。“组长，泥鳅回来了。”进到办公室，泥鳅激动的喊道，眼睛有些发红，抗战胜利后，已经有三年多，他终于回到了组长身边。“回来了就好，坐下说。”楚凌云拉着泥鳅来到沙发那坐下，最早泥鳅就是铁心跟在他身边的人。那时候楚凌云的前身刚调入军事情报处武汉站做小队长，其他人不服，就泥鳅天天伺候着。穿越后，楚凌云同样器重泥鳅，发现了他身上很多优点。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泥鳅都是他身边的左膀右臂，最重要的助手。“你去帮大公子负责情报，除了汉文，咱们老战情组的人你随意挑。”“组长，您让我选他，我也不敢啊，我要选了他，他会和我拼命的。”泥鳅笑呵呵回道，楚凌云不禁莞尔，沈汉文一心回来，要是被泥鳅选走，他真的要和泥鳅去打架，泥鳅哪怕把处长让给他，沈汉文也不干。“你那都是咱们的老人，上手快，东西我这边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上任后你马上对保密局进行调查，咱们的人对他们了解，所有地方的龌龊事全部给我查出来，交给大公子，让他去向委员长汇报。”督查室针对徐远飞，让泥鳅去对付整个保密局。战情组的人都是从保密局出来的，各分站都有，那些分站有什么事，他们知道的清清楚楚。这次让保密局鸡飞狗跳，齐利民不得安生。最终的目的，还是掩护他们先弄死徐远飞。这次不是敲打，楚凌云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要徐远飞的命。“是，您放心，我现在就回去选人，保证不让他们有好日子过。”泥鳅接下了任务，这个任务对他来说不难，或者说相当简单，泥鳅本就是搞情报的好手，又有这么多知情并有能力的老部下，保密局不死也要脱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