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意味不明的指令

斯密斯家族,是位于加奈达州西南方向的一个农场主,其所掌控的耕地面积不大,和维克托的戴蒙家族差不多,也就一百来亩地。不过不同的是,斯密斯家族比较封闭,周围没有靠得近的人类聚居地。真实情况是怎样还尚不清楚,反正这位刚清醒不久的尸体是这么说的。维克托问了他很多问题,发现这个家伙大部分都不记得,他的记忆中缺失了很多关键的部分。比如,他被卖往斯密斯家族前发生了什么,怎么逃过来的,又是怎么变成了现在的这幅样子。活尸什么都不知道,他唯一明确清楚的,就是自己肯定已经死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还能跟活人一样说话……维克托艰难地望了眼对方腐烂的喉咙,问他可不可以像活人一样吃东西。他说不知道,但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有饱腹感。维克托不是很明白,于是他身后那位看守的调查员解释起来:“他会吃东西,但你不会想知道他一般都在吃些什么?”调查员的话音刚落,被锁住的男人忽然发出一阵奇怪的呻吟,身体顿时又变得僵硬不已,那原本的童孔不见了,眼睛泛白一片。维克托一不小心被他给抓住手臂,急忙将其推开,然后就看到这个男人再度成为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不断伸手试图从前方抓住什么。“他会吃活着的东西,撕下生肉,不管什么生物……”小探员的解答非常明确了,这玩意儿会吃人。维克托略微担忧地追问:“你确定他这种症状不会传染给别人?”小探员浑身一怔,随后将自己的袖子挠开,维克托发现他的胳膊上有一道明显的牙齿印,已经结疤了。“我是最早被他攻击的调查员,据说在发现他之前,还有两名市民遭到了他的攻击,伤势比我要重一点,但没听说任何人变得跟他一样。”这具僵尸与维克托认知里的丧尸有太大的不同,他满脑子都是疑问,于是决定亲自去面见威廉·马歇尔,找他问清楚。可当他回去防剿部找威廉时,威廉居然不在那里。不止是他,连他的助理阿曼达也不见了。维克托去夏尔提那里打听,得知两人在维克托离开不久后也出了门,并没有告知夏尔提他们会去哪里。就在维克托想进资料库里查看时,忽然,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声音。“到天鹅大道来……”声音非常突兀,但维克托听出来了那就是威廉。这不是威廉第一次将声音直接送进维克托的脑子了,那明显就是某种无形之术。维克托无比诧异,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最终决定放弃晚餐,先去威廉那边看看他们到底在干什么。刚走出防剿部的大门,马路对面的有轨列车就停了,维克托飞速跑过去掏钱买票,却在车上见到了一位意料之外的熟人。那标志性的猎鹿帽和棕黄色外套,哪怕维克托没见到本人的脸都知道那是谁。对方坐在最后一排,正在看报纸,报纸把他的视线给吸引住了,没有往车头看。维克托转身就想下车,但车门却关得很快,他没来得及。自从维德事件结束后,维克托只要不是为了去找戴高乐,他都不怎么关注自己的头发和胡子贴了。今天也一样,维克托并没有在外表上做伪装。他有些尴尬,压低了帽子,尽量将头发藏住,背对着戴高乐坐在前面。随着有轨列车的鸣笛,车厢驶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总算是打开车门靠站了。维克托快速跑下车,期间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后排,发现戴高乐还是保持着动作,没有做出改变,于是才松了口气。放弃搭乘便利的有轨列车,维克托本来想找雇用马车,却发现他下来的路段没有营业的车夫,所以只能全靠步行。当他抵达天鹅大道时,天已经黑了,街边的屋舍内已经点燃了烛火。维克托不知道威廉到底在哪,但没关系,因为他看到了两名走在路上的歼察局调查员。于是,他上前询问,发现对方并不是歼察局探员,而是防剿部的内勤,并且就是得到了威廉的命令在这里等他。他被领到了一家普通的廉租公寓下,在四楼的房间里见到了威廉与阿曼达。这两位坐在狭窄的租房内,眼前是名身穿朴素毛衣的中年主妇。“你来了……”威廉看向门边的维克托,维克托迈步进来,却遭到了阿曼达的白眼。“你为什么把他叫过来?”阿曼达质问威廉,威廉的目光盯向维克托手上拿着的卷宗。“因为总统府的命令在他手上。”他的语气带着不悦,维克托知道他在生气什么。自己明明是防剿部的干员,却跑去歼察局同崔尼·马克见了面,还拿到了白色王冠的命令,这明显就是不给他这位防剿部部长脸面。可哪怕明知道这些,维克托也不在意,毕竟阿尔伯特身上有死神路径的秘密,还威胁到了维克托的生命安全,他一定会紧追对方不放的。维克托走到威廉面前,看了眼那位忐忑不安的妇女,还没开口,威廉就问了他一句:“你去见过弗兰克了?”弗兰克就是那具活尸,维克托对此不准备隐瞒,毕竟他就是来询问关于那具活尸的真相的。见他点头,威廉叹了口气,说道:“崔尼·马克总是对防剿部的权能虎视眈眈,为此,他可能会承诺给你一些无法兑现的东西,但你要知道,归根结底,这些都是他这种老谋深算之人为达目的所使用的手段。”“我不喜欢他。”维克托回答道,“但这件事情我确实没有选择。”威廉从他手里接过白色王冠的命令,扫了一眼,不屑地冷笑一声:“不想挑起内战就无视一切腐败,而如果愿意跟那些家伙摊牌就得采取雷霆手段,这样扭扭捏捏又算什么呢?”维克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不少意味儿,马上询问威廉为什么要这样说。阿曼达哼了声,威廉迅速打断身边助理的怨念,向维克托建议道:“静下心来,先听听面前这位女士的说法吧,她这里有你想知道的。”维克托又看向那位不安的妇女:“这位是……”“她叫哈利·布兰特,在过去也是一名奴隶,并且曾在斯密斯家族干过活,也是你先前去见那个弗兰克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