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你是门

真相到底如何?短时间不好判断。维克托准备跟托尼一道乘坐电梯回楼下,可还没进去,托尼就被同楼层的一名探员给叫住了。原来是别的事情找上了这位局长先生,他挺忙的,因此得走开一段时间,于是维克托只好自己回到了先前的会议室。他在门外听见了里面交谈的笑声,推开门后,看见里安隆正在跟皮克曼聊着。那名负责盯住皮克曼的探员还站在他的背后,非常地认真,不敢懈怠。“你们在聊什么开心的话题吗?让我也来介入一下。”维克托调侃道,不过里安隆却没有顺着他的话说,而是询问他刚才跟托尼做什么去了。维克托耸了耸肩,随口回答:“去了一趟楼上查资料,但很可惜,一无所获。”“案件的进展过于缓慢了,先生,这对我的课业也非常不利。”里安隆少见地认真起来。他的主要身份还是学生,在山弗朗公立大学进修,若总是被防剿部的任务拖累,那会打乱他的学业计划。“抱怨没有意义,小伙子,不如你也来说说自己的看法,给我们一点提示如何?”维克托将沙发给拖了过来,一屁股坐下去。里安隆将书本合上,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边,壁炉的火映照着他的脸庞,却显得苍白无血色。“小丑先生给出的谜语,我们该从那上边寻找答案。”里安隆提醒维克托。随后,维克托便伸手从靠窗桌下的抽屉里翻出纸跟笔,飞速将整段谜语写在了纸上边,然后展示给众人。“一只乌鸦上枝头,男人起早,女人穿衣。”“一只乌鸦迈上窗,男人工作,女人回家。”“一只乌鸦飞入户,女人用餐,无人上床。”“乌鸦在夜晚变成了百灵鸟,它带走了男人?还是女人?”写完后,维克托直接开始表述自己的看法:“这段谜语既不押韵,也不优美,它不是诗歌,也不是童谣,我甚至都认为,这是帽子大师当场瞎编的,很难明确是否有任何意义。”里安隆捏着下巴仔细琢磨谜语内容,随后放下手来,微笑道:“虽然用词简单,没有韵味,但刻意编造也不需要编出这样的段子,越是奇怪的话,里面藏着的信息也就越多。”他说完,指向了纸上的段落。“为什么是乌鸦,乌鸦跟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关系?它像是一位神秘的观众,在窗外的枝头上,观察这家人的衣食住行……”“男人起床,女人穿衣,男人工作,女人回家……最后女人自己用餐,男人不见了,而在一天的结束时刻,没有人再继续上床睡觉……”听着里安隆的话,维克托顿感诡谲,他喃喃道:“先是男人消失了,然后女人也消失了,他们为什么会消失,是因为乌鸦吗?乌鸦最后飞进了房子里……”“乌鸦就是百灵鸟……”里安隆食指在桌面上敲击了两下。维克托回想着帽子大师最后的那段话:这是百灵鸟与诡异女士之间的故事。这个诡异女士到底是谁?是谜语里的女人吗?“真该死……”维克托无奈地抠着自己那红色的头发,“俱乐部里的那帮观众死得死,疯得疯,找不到一个人问问关于诡异女士的情报。”然而就在这时,皮克曼突然站了起来,表情惊诧地说:“啊!这个谜语,我似乎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他的举动倒是把维克托给吓了一跳,后者扭头看过去,诧异不已:“你听说过这道谜语?”皮克曼又表露出尴尬神情:“额……这倒没有,不过我认为我已经领会到了这段谜语的意思了。”“好吧!感谢这位好心市民的配合,快说吧!别卖关子了。”维克托拍了拍他肩膀。皮克曼又开始纠结:“可……我不好形容,但我能用画来给两位展示这段谜语的意思,只要你们能够提供……”他话还没说完,瞳孔就突然放大,视线直勾勾地瞪着维克托的脸。在他眼内呈现的画面中,维克托的脸正发生着扭曲,十几张寄生物般的人脸,从维克托的脸上长了出来,它们外貌各异,全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就是所有人脸上的眼眶内都在流血,口中也都在流脓。“皮克曼·梵雷……你是门……”所有人脸的嘴里同时吐露出了这段话。皮克曼双目瞬间血丝弥漫,忍不住惊叫出来。啊~~!!维克托被皮克曼的惨叫声给吓得后退了两步。他不知发生什么了,本来还聊得好好的,这个家伙的脸色怎么陡然变得苍白无比,眼眶布满了血丝,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画面一样惨叫着。“心智体……”里安隆的话提醒了维克托,但他们来不及寻找那股影响皮克曼的力量,后者就瘫倒在地上,直接昏迷不醒了。“叫医生来!”维克托指着那位监管皮克曼的探员,用命令的口吻朝他吩咐道…………最终,皮克曼被送往了医疗室,但歼察局的医务室毕竟不是医院,条件有限,最终在托尼的批准下,将皮克曼送去了山弗朗最大的医院进行治疗,然后又派遣了五名探员去日夜轮值守备。本来以为可以从这位画家那里得到谜语的答案,谁知道在关键时刻发生了这种意外。维克托感觉过于离奇,心中有股强烈的不适。他站在歼察局大楼的露台上吹风,里安隆则站在他的身侧沉默不语。“之前去档案室,是为了找13号探员安插在山弗朗的那名线人的情报。”维克托将不久前跟托尼去档案室查资料的事情告知给了里安隆。“为什么要把目标放在13号探员身上?您和他有什么纠葛吗?”里安隆友好地询问。维克托没有直面回答,而是话锋一转:“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假设我会在某处安插一名线人,如何为他进行担保……额,我的意思是,不需要部长先生出面。”里安隆嗯了嗯,笑着道:“您一定是找托尼先生聊过,不过应该被他给拒绝了。”这小子还真是聪明,维克托觉得自己以后该离他远一点。里安隆想了想,说:“托尼先生的性格非常直接,待人真诚,不少男人身上存在的癖好,比如酗酒、好色、傲慢、贪婪,在他的身上都见不着,唯一的喜好,只有赛马,不……应该是赌马。”“赌马?”维克托感到很神奇。里安隆继续轻声说:“是的,但他总是输,越输越上瘾,已经忘记了赢是怎样的感觉,如果……您能让他回想起那样的感觉,或许在高兴之下,他会答应您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