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死门之祸
这一指,维克托点中了大祭司的死门,另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在他的背上画出阴符。死门加上阴符可以瞬间杀死任何生命,但因为他在落水后,失去了所有预备好的纸牌,因此只能临时绘制。就因为这小小的一耽搁,强烈的危机感令大祭司反应了过来,那原本负责保护金色神像的虚影,转而开始保护大祭司,一个眨眼的功夫就笼罩在了他的身上。维克托阴符只画了一半,就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向了自己,因此不得不放弃而跳开。那道被召唤出来的神明影像,虽然有些虚有其表,但其凝聚了四面八方而来的气,导致其依旧给了维克托强大的压迫感。被这种力量所守护,维克托已经没有机会再近身了,哪怕自己现在正处于隐身状态。生门的开启同样对他造成了很大的负荷,原本就因为连续消耗寿命而体质变差,如果不尽快解除生门,时间一长,维克托可能会立刻昏迷过去。在这种情况下昏迷就太危险了,维克托在一秒不到的时间里下了决定——暂时逃离神殿!他快速穿过涌上来的士兵,在踏出神殿大门的时候隐身术刚好失效,而生门所造成的负荷已经凸显了出来,一股疲惫袭来,维克托的头脑出现了一瞬间的眩晕。“糟糕……”咬紧牙关,他冲向前方,而身后,被大祭司召唤出来的神明虚影,突然变得无比庞大,在神殿上空显现。“找到你了!”身后传来大祭司的声音,那道虚影顺势就要伸手抓向维克托。可突然,神明的体量开始急速缩小,隐约间还能听见大祭司的惨叫声。“啊~~~!你对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维克托可没空回头看那家伙到底怎么了,不过他心中有数,肯定是自己刚才点中的死门发作了。然而,危险步步逼近,整座城市里的所有人,仿佛都得到了一条命令,人们放下手上的工具,转而捡起附近可见的武器,朝着广场这边涌来。那些作为军队的乌鲁克居民,在此刻被彻底激活,一些令维克托从未想过的震撼画面一一出现。真正的军队,而不是一路走来见到的那些骑兵与无能的卫兵。在维克托逃离广场的过程中,他见到了一些骑着巨大类长毛象生物的军队,挤在街巷中缓慢挪步。也见到了矗立在各种角落的、原本以为是石像的高大士兵被激活醒来,它们举起了碗口粗细的武器,朝着广场靠近。更甚者,天上也出现了长着翅膀的飞行军队,在维克托的头顶上空盘旋。眨眼间的功夫,他就已经处在上万军队的包围当中了。情形发展迅速,远远超出了维克托的意料,此时的他已经达到了极限,手上的指诀准备点向自己的杜门了。就在这万分危急的关头,大祭司更加凄惨的声音从神殿内传出,而那道神明的虚影,在他的惨叫声后居然轰然破碎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呈现在了所有乌鲁克居民的眼里。他们的信仰在这一刻也受到了震荡,惊恐地望向神殿的方向。虔诚的信徒深信不疑,那被大祭司所召唤出来的虚影正是他们的英雄王、伟大种族、神之血脉。所以,当那道神明的影像彻底瓦解时,无人能够接受这样的事实。数万人全都匍匐在地,发出悲鸣,而就是这个机会,让维克托抽空再度给自己绘制了一道水咒隐身,然后飞速穿越人群,逃离了包围网。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维克托就不知道了。他只记得钻进了一个肮脏的地洞里,生门解除后就瞬间昏迷了过去。等到他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身旁的恶臭味熏得他干呕不止。极度的疲惫令他挪动自己的身体都感到酸软,可他却自知不能待在这里,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从洞口处爬了出来。外边到处都是苍蝇在飞舞,维克托忍不住开始呕吐,可因为他没有吃太多东西,非常饿,所以只能吐出一地的酸水。城市内仿佛已经停止了一切的工作,街上有重脚整齐踩踏地面的动静。维克托躲过火光,见到一队巡逻士兵从旁边走过。他明白了,现在全城都在搜捕自己,所有奴隶工人都变成了临时的士兵。这下要逃出去就更加困难了,现在维克托首先要做的就是补充体力,找点东西来吃,否则根本无法再次使用生门。他将衣服跟裤子都脱掉,把它们捆在腰上,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令自己看起来像是城里的居民。内衣这些直接扔掉了,重要物品都放在衣服跟裤子的兜里,且牢牢捆紧。维克托利用天眼查看城内各处气的流动,以此来躲避即将靠近自己的巡逻军队。这时他发现,更加浓郁的气涌向了神殿的方向,且在不断被消耗,仿佛那里的金色神像成为了某种吸收气的深渊,永无止境。想起自己点开了大祭司的死门,对方命格中的气会不停地大量损失,未来肯定会遭受到数不清的厄运,而金色神像本身就是源源不断地为他提供气,这样就形成了一个无底洞,那位大祭司只能以吸纳而来的气运抵消掉死门的影响。然而,他所接受到的气本身就是金色神像从城内的地形地貌以及居民的身体中汇聚而成的,这样一来,他个人会直接影响到全城居民的气运,令大家都变得倒霉起来。虽然维克托不知道这种厄运扩散会达到怎样的程度,但那或许是他逃离这座古代城市的机会。就在维克托打算偷偷溜进一间屋子里寻找食物时,突然,旁边的动静吸引住了他的注意力。维克托发现,在屋子侧边的暗角处,有个人影正偷偷挖掘着墙角里的东西。维克托顿时露出警惕,同样也感到疑惑。现在城内所有人都被大祭司的思想所控制,纷纷武装起来抓捕他,为什么这家伙不在街上巡逻,反而在这里偷挖东西?维克托没有出声,藏在暗处仔细观察。片刻后,那个人什么都没有挖出来,恶毒地用贝恩语进行着诅咒。“该死!一群肮脏的野蛮人!小偷!我存了好几天,就这么被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