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袭击者

罗曼和威廉停止比试，戒备地看向箭矢射来的方向，与他们交好的贵族子弟纷纷上前，手执武器，戒备地盯着前方。这时罗曼发现，营地里热闹非凡，各色马车从四面八方赶来，汇集到这个营地里，仔细一看，这些都是血肉歌剧院的招生马车。凡人聚集地很大，学院招生点不可能只有一个，今天，这些招生点的马车在这里汇合，放下一群又一群新生，在此宿营。而那一发箭矢，就是其中一群学生中射出，罗曼一时照不到凶手，于是阴沉着脸，冷笑道：“你是在为安泊尔报仇吗我告诉你，他就是我杀的，在死前，我把他凌迟了，做成一只血鹰，他不停向一个名字呼救，可是无论他怎么喊，都没人来救他，只得带着绝望死去！”穿越三年来，除了安泊尔，罗曼自觉没得罪过什么人，现在莫名被找上门来，就只有一种可能，安泊尔的手尾没杀干净。于是，罗曼夸大安泊尔的惨状，试图激怒偷袭者，让对方自己跳出来。“够了！你这个混蛋！”一声怒喝后，一道身影冲出，拔剑直刺罗曼，经过芯片测算，确认是骑士。“来的好！正好见见血！”罗曼一声冷笑，拔剑冲向对方。罗曼骑士之力激发，身影拉出一道残像，和袭击者重重地撞在一起，一时间，无数刀光闪烁，残影眼花缭乱，刀剑碰撞的叮当声此起彼伏。“芯片，建立指导任务，计算最佳击杀方式！”“叮！任务建立，开始指导……直刺…上寮30度…左下劈45度…”罗曼一招一式，直指要害，屡次击中敌人防御薄弱处，令对方疲于应付，没几个回合，就将地方压制，最终一剑刺入胸膛。剑刃带着强大的力道，刺穿铠甲，从肋骨突入，但由于铠甲的阻隔，长剑没能继续深入，被卡在铠甲和肋骨之间，进退不得。罗曼上当了，敌方计算过刺入的位置，长剑完美避开了心脏，依靠骑士体质，事后能轻易恢复。这时，对方露出得逞的狞笑，挥剑直刺罗曼，而罗曼长剑受制于人，一时间空门大开，无险可守，危在旦夕。但他丝毫不慌，这一切都在芯片计算之内，他立马欺身向前，以一个搂抱的姿势紧贴对方，对方长剑一时间失去了用武之地。下一刻，罗曼腰拔匕首，往对方肚子一阵狂捅，顿时血如泉涌，失去反击能力，随后罗曼抽出长剑，搞搞举起，准备砍下头颅。但长剑未能落下，一只手握住他的剑刃，罗曼大惊，有人竟能瞒过芯片的感知接近他，他转头一看，发现是一个身着灰袍的巫师学徒。巫师淡淡道：“年轻人，我的队伍死了人，任务评价就会降低，不如索要点补偿，这事就算了。”罗曼冷声问道：“可他刚才砍我时，为什么没人制止”巫师耸耸肩，摊着手道：“这是你带队巫师的事，我怎么知道你的死活不归我管。”罗曼转头寻找柯林，发现他正坐在远处的马车顶上，一边啃着果子，一边饶有兴致地看着这边，察觉到罗曼的目光，还笑嘻嘻的挥了挥手。就像斗兽场看台上的贵族，两个领队间强烈的反差，让罗曼不由地咬了咬牙。“那我要他的全部财物！包括所有衣服，所有行李和所有个人物品！”罗曼咬牙切齿道。“没问题！”巫师学徒爽快答应了：“只要保证他活着就行。”不一会儿，罗曼便得到了一箱子杂物，以及十五块魔石，而他面前的少年则被扒个精光，治疗巫术恢复伤势后，他怒视着罗曼：“你很强，难怪能杀安泊尔！你等着，我马上就是大骑士了！一定会替他报仇的！”然而罗曼仿佛没听到，掂了掂手中的元石，当着他的面，一把火将他的衣服等个人物品烧个精光，然后没再看他一眼，往自己的营地走去。身后，男孩感受到极大的屈辱，他大怒道：“今日之耻，我永世铭记！你记住了，我叫卡尔！此仇不报，誓不为人！”与此同时，威廉上前拍了拍罗曼的肩膀：“罗曼干得漂亮，那个憨批是安泊尔的发小，据说两人亲如兄弟，甚至还有不可描述的关系……”罗曼回以微笑：“看来他不仅是我的敌人，也是你的敌人。”威廉听出了罗曼话中的潜台词：责备他刚才为何不上前帮忙。然而威廉厚着脸皮辩解道：“我刚在打听消息，而且…你知道卡尔从哪儿得知你杀了安泊尔吗”“我们的车队里”罗曼猜测道。威廉阴冷道：“没错，看来有人已经在做小动作了，多日的和平即将被打破，做好准备吧罗曼，战争快开始了！”这时，芯片提示音响起，罗曼一怔，若有所思地自语道：“已经开始了！”这话引起了威廉的警觉，他皱眉问道：“罗曼你这话什么意思”“噬极兽快来了，做好准备吧！”罗曼平淡回道，目光凝视着不远处的车队，卡尔就在那里。芯片并没有直接探测到噬极兽，而是提示此处遗迹的巫术能量正在降低，和一号二号几乎没有区别，这可挡不住噬极兽。威廉环视一圈，周围依旧歌舞升平，丝毫没有大战来临的紧张感，但略作思考后，还是决定相信罗曼的话。“我马上通知大家，记住别声张，周围这些人一无所觉，是最好的炮灰！”威廉沉声做着决定，然后看到罗曼正朝远处走去：“喂，罗曼，你去哪里！”罗曼头也不回道：“去把卡尔杀了，噬极兽来袭是个机会！”“你还真是…”对于这个狼灭队友，威廉不由地一阵失笑，最后关心一句：“那你小心，完事儿后来找我们。”此时夜幕降临，罗曼行走在黑暗中，四周洋溢着躁动的气氛，在多日的紧张压抑后，这些少年少女们急需一场狂欢。他们点起篝火，举杯畅饮，烤肉芳香四溢，极个别少年哼唱歌谣，美丽的少女暗送秋波，互相看对眼了，就牵着手走到篝火外。篝火照不到的地方，黑幕层层叠叠，仿佛一位慈祥的母亲，包容着欲念、杀意和阴谋，将它们隐藏，把世界最好的一面留在光芒之外。黑夜给罗曼提供了方便，他无需刻意隐藏自己，就能轻松监视十米外的卡尔。卡尔坐在篝火前，穿着一件借来的衣服，小口喝着酒，对两个少女说着他和安泊尔的故事，少女们听得一脸兴奋，脸上充满了腐气的红光。不难想象，如果卡尔讲得足够精彩，两位少女肯定不介意安慰他一晚。罗曼盘膝坐在沙地上，手握复合弓，如同一位老练的猎人，身旁数米外的黑暗中，不时传出厚重的喘气和悦耳的喊叫，他都没有看上一眼。罗曼就这样静静等待着，终于，他等到了期盼已久的吼叫。“噬极兽，来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