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贾维斯

数天后，罗曼中治安署走出，经过一系列盘问、审查，治安队没在罗曼身上发现任何异常。在芯片帮助下，结合各种人证，罗曼的经历没有任何破绽，修为也没有暴露，轻易就通过审查，恢复自由。走出治安署，罗曼看到等候已久的杰克父子，和一个月前的意气风发相比，此刻他们憔悴许多。幸运号船员不是死亡就是重伤，临时工更是死伤殆尽，原因虽是邪教阴谋，却源于劳资纠纷。别人只要稍微花点功夫，就能打听到真相，无论是竞争对手，还是媒体记者，都格外重视这条消息。所以不难猜测，不出数天，这场悲剧将会登报，传遍大街小巷，而杰克父子也将成为黑心资本家的代表，彻底告别这一行。见到罗曼以后，杰克上前道：“谢谢你，罗曼，感谢你的贡献！你的工资和奖金已经一分不少打进你的账户！”罗曼澹澹一笑，问道：“你们以后有什么打算？”泰德兴致缺缺道：“还能干什么？把船卖了，伤者的抚恤金发了，然后找些营生，先凑合着吧！”罗曼点点头：“不用这么悲观，你们一级巫师，哪怕失业，当局都不会让你们饿死，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泰德稍稍振作，握着罗曼的手，由衷感激道：“谢谢你，伙计，如果没有你最后掌舵，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活着回来！”“幸运号是留不住你了，祝你考试顺利，有个好前程！”随后，几人互相珍重，然后依依惜别。罗曼前往银行，取出工资，为了感谢罗曼的贡献，除了应得的工资外，杰克父子还多给了一笔奖金。让他在交足学费之余，还能体面生活很长一段时间。取出工资，罗曼前往市政厅的中介所，在他们的帮助下，租下一套中高档的公寓。公寓面积不大，但设施豪华温馨，周围环境安静，隔音良好，是个温书学习的好地方。安顿好后，罗曼拿出教材，开始复习，一连好久都足不出户。即使有芯片，但在考试之前，罗曼还是努力学习一番，芯片记忆传输结合着自己的理解，将知识彻底消化理解。考试科目主要是数学，语法，历史，以及初级巫术理论，其中考数学为了测试逻辑思维，语法为了保证阅读能力，历史确保理念忠诚度。巫术理论只涉及皮毛，占分不多，因为这是入学考试，要是考生精通巫术理论，也就不用上学了，所以占大分的是前三样。在普通的社区学校，巫术理论甚至不会考，也就顶级学府，为了显示差别，才会如此操作。面对这样基础的考试，罗曼自然没有任何难度，复习进度一日千里，在芯片的帮助下，瞬间记住十万道题目。眨眼到了报名日，罗曼前往报名点，那里人山人海，许多穷人家的孩子都来报名。各校考试时间错开，学生可以同时参加多家学校的考试，增加录取机会。虽然贵族学校出了名难考，但碰碰运气，万一发挥超常，考上了呢？罗曼好不容易填完报名手续，拿到准考证，准备回住处继续看书，不远处的人群却一阵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在众人的惊呼中，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入，现场警察连忙维持秩序，驱散人群，让出一条道，让马车驶过。马车驶过，停在报名点前，一个侍者拉开车门，从里面走下一个身着白色礼服，面容冷酷的长发少年。他脸上充满傲然，视周围平民与无物，在报名点前完成登记。这时，罗曼听到身边平民议论，知道这是黑礁岛总督之子，名叫贾维斯，父亲二级巅峰战力，是黑礁岛的最强者。登记完，拿到准考证后，贾维斯一脚蹬上马车顶部，手举准考证，高声道：“我，贾维斯，黑礁岛总督之子，在此承诺，我此次入学绝不走后门，参加公平考试！和你们公平竞争！”“我在此谴责那些靠关系，走后门的拼爹二代，我耻于与他们为伍！我绝不走他们的路，在此立誓，人神共鉴！”现场鸦雀无声，贾维斯没等来预料中的掌声，有些尴尬，然后兴致缺缺地钻进马车离去。在有些阅历的人眼里，这就是一个渴望证明自己的中二少年，根本不值得尊敬。走后门固然可恨，但贾维斯不知道，无论他走不走后门，公平考试的名额都这么多。他一个巫师二代，下场参加公平考试，一旦考上，进入高等学府的平民就少了一个。如果他按照原来赛道，走后门入学，那入学的平民子弟就多了一个，所以罗曼认为，贾维斯不是蠢，就是坏。罗曼脸上闪过不屑，随即又抛之脑后，反正与他无关，无论和谁竞争，罗曼都坚信自己的第一。因为在考试方面，芯片是最强外挂，管你是天骄之子，还是权贵二代，通通给我让道。复习的时间飞快而过，很快来到考试当天，罗曼一脸自信地走进考场，又气定神闲地走出。几乎每一科考试，他都是第一个交卷，收获大量惊讶的目光，其中就有贾维斯。对于罗曼这个拽比，贾维斯很不服气，于是在最后一门考试中，他故意比罗曼先交卷，走出教室时，还挑衅地看了他一眼。罗曼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人在想什么，不过他们都是十一二岁的孩子，想法本就千奇百怪，很快就抛之脑后。考完试后，罗曼找了一家高档饭店，吃了一顿这个世界的特色美食，然后在黑礁岛上逛了一圈，见识当地人文风景后，就继续宅家，等待考试结果。很快到了出成绩那天，罗曼来到一块巨大石板前，前二十名的成绩被投影在上，最顶端的第一名赫然是罗曼。他以满分的成绩成为当之无愧的第一，领先第二名的贾维斯足足30分。看到成绩，罗曼面色如常，但贾维斯脸色发青，在他眼里，这座岛上不会有比他成绩更好的人。他的目光四下寻找，企图寻找特别兴奋的人，因为只要拿第一，那一定会非常兴奋。贵族都是如此，更何况平民？但看了很久，他失望了，他打听了几个跳的欢的，根本不是罗曼，这时身边人告诉他，可以去报到处找找。现场既有成绩公示，还有走报到程序的地方。公示石板后的一栋建筑内，罗曼交了学费，领取了录取通知书，学院制服，以及一个文件袋。罗曼打开文件袋，里面有学院徽章，初级教材，冥想法之类的东西，一如当如入学歌剧院的情景。想起往事，他不由地一笑：“我这是再读一次小学么…柯南的遭遇，真是奇妙！”然后收起思绪，签完字，工作人员提示道：“三天后，前往港口报到，将有船送你去学院！”罗曼点头：“好，我知道了。”然后转身离去。在他离开没多久，贾维斯就找了上来，问道：“那个罗曼呢？他走了吗？”工作人员知道他是总督之子，立刻知无不言，指出罗曼离开的方向。贾维斯立刻追了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只感觉心里有一股冲动，渴望见到罗曼，至少知道他的样子。从小到大，贾维斯做什么都是第一，无论贵族子弟，还是平民精英，都比不过他，就连他老爹，在他这个年纪，都没有他的成就。所以在黑礁岛上，他自认天下第一，没有同龄人能超过他。现在突然冒出个罗曼，将他结结实实打翻在地，引起他极度好奇，以及好胜心。他必须做点什么，来证明自己比他优秀，重新找回心里平衡。抱着这样的想法，贾维斯跑出好一段路，就看到一边走路，一边吃炸鱼薯条的罗曼。薯条中的番茄酱分量不少，罗曼吃的津津有味。根据他手上的物资，贾维斯认出了他，上前道：“你就是罗曼吗？”罗曼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着炸鱼薯条，没有理会贾维斯。贾维斯感到被无视，有些生气道：“喂，我问你，你叫罗曼吗？”罗曼看着他，澹澹道：“我不是，但我知道他住哪儿，需要我带你去吗？”贾维斯冷冷一笑，他知道罗曼在撒谎，但既然罗曼这番作态，不妨跟过去看他搞什么花样。于是答应道：“好啊，带我去找他，只要找到，这袋钱都是你的！”罗曼转身把他带入一条巷子，巷子很复杂，七拐八弯，经过几个拐角后，贾维斯忽然发现罗曼不见了。而且更悲催的是，他迷路了，巷子入迷宫般复杂，他怎么也走不出去。无奈之下，只能想手下发信号，接他出去，搞得狼狈不堪。“罗曼，你给我等着！”贾维斯咬牙切齿，心中格外恼怒。不仅因为他被罗曼戏耍，更从中感觉到罗曼对他的无视。刚才走在路上，罗曼从头到尾目视前方，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在对付着手里的炸鱼薯条。站在他旁边的贾维斯，满脑子都是炸鱼和薯条的香气，夹杂番茄酱的酸味，弄得他晕乎乎，只知道跟罗曼走。所以当初自己的样子，一定憨批至极，连被正视的资格都没有，这让骄傲的贾维斯无法忍受。其实在小巷口时，罗曼就与他分了手，剩下一段路，完全是他自己迷走，走到迷宫深处，再也走不出来。他不知道，以他二级学徒修为，罗曼略施小戏法，就轻松将他催眠，然后带到这处迷宫小巷。罗曼目的是给他一点教训，同时甩掉他，让他不要缠着自己。他知道很可能会得罪贾维斯，在后天去学院的船上，对方很可能找麻烦，但那个时候，罗曼可不会客气。因为船上可不是黑礁岛，贾维斯没有一个二级巅峰的老爸看着，一级巅峰的罗曼，面对他一个二级学徒，可是有一万种手段，悄无声息地弄死他。罗曼很快把这个憨批忘在脑后，毕竟只是个学徒，还不足以让他惦记。他回到住处，找房东退了房，收拾行李，住进一家旅店，宅了两天，然后前往码头报到。码头早已有学员在等待，有学员穿上了学院的袍服，有的如罗曼一样，依旧便装。根据衣服划分，等候的学员分为两波，一波衣着朴素，色彩单调，一看就是出身平民的小镇做题家。另一波衣着华丽，色彩鲜艳，明显是靠关系入学的巫师二代。双方谁也看不起谁，做题家认为靠关系入学是浪费资源，二代们则认为，你十年寒窗怎能顶得上几代人努力。罗曼澹澹一笑，没有加入任何一方，独自走到一个角落等待着。根据他的经验，这种认知会一直持续下去，贯穿于整个求学生涯，而且大部分都没有帮助，反倒造成精神内耗。只有极个别清醒的巫师，才能跳出思维桎梏，避免精神内耗。但这时，一个特殊的人出现了，他乘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身着白色礼服，留着一头长长的黑发，脸上带着骄傲的笑容。贾维斯走下马车，无论是做题家，还是贵族二代，都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前者敬佩他的能力，后者认同他的出身，一时间，贾维斯左右逢源，俨然有学生领袖的模样。罗曼冷眼旁观，当以为贾维斯又是沉浸于无聊社交，树立所谓领导地位时，他却说出这样一番话：“各位同学，感谢你们的抬爱，无论你们来自于那个阶层，通过何种方式入学，在这里，我们只有一种身份－巫师！”“我们伟力归于自身，各种抱团，社交，应酬不过废物凡人所需，他们个体力量弱小，只有通过互相剥削的低效方式，才能改变客观世界！”“搞小团体勾心斗角，是一种低效，卑劣，不公平的做法！只有低等生物，才必须做出的妥协！”“但我们是低等生物吗？不！我们是巫师！伟力归于自身，是更高层次的生命！不是卑劣弱小的凡人！”“所以，停止你们的抱团行为，你们的敌人不是另一个阶层，另一个地域岛屿，而是地海本身！”“吾辈的使命，就是克服地海的恶劣环境，找到通往地面的道路，重新回到那个充满阳光的地方！”“那里有着无数的修炼资源，足以让我们提升道更高层次！达到上古传奇的程度！这，才是我们的目标！而不是巫师之间窝里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