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鳄鱼的眼泪

就在兄弟几人在那里寒暄闲谈的时候,钱公公立刻小跑着过来宣读了庆帝的口谕,让皇家兄弟几人立刻进宫面圣,当然无论如何也是少不了那个大男主范闲的。要知道庆帝对范闲的感情可谓是非常复杂多样,一直都是把他当成自己儿子来对待,只不过多少还是会以利用范闲为主,不多的愧疚心理也仅仅是稍纵即逝,另外鳄鱼的眼泪也是毫无价值的东西。而就在庆帝的几个儿子向着皇宫的方向赶的时候,那个二皇子李承泽却是感到最为紧张的那个,心里总是会七上八下的看向苏宁和范闲,因为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感到心虚啊。虽然范无救带回来的消息确实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但他还是担心苏宁和范闲会不守信用的反手一掏,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苏宁和范闲在北齐到底拿到了多少证据。更要命的是北齐前锦衣卫指挥使沈重消失了,谁也说不好沈重是不是落到了苏宁和范闲的手里,尤其是这一次回来的范闲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好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破釜沉舟和不管不顾。只见二皇子突然强颜欢笑的靠近苏宁,那模样真的是把厚颜无耻发挥的淋漓尽致,“嘿嘿,老六,刚才是二哥我说话语气不对,二哥在这里向你道个歉。”“老二,你这样前倨后恭的样子很是让我费解,你一天天的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此时的苏宁却是满脸不悦的看向眼前的二皇子质问了一句。“老六,说话别这么难听好不好?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二哥。”骄傲的二皇子自然是受不了苏宁的冷嘲热讽。“老二,哪天你要是睡不着觉的话,最好想一想我们俩兄弟的相处,是不是一直都是你先无事生非和没事找事的?”“我……”“老二,我李承宁就是一个习惯懒散和无束的性子,对于外界的纷纷扰扰也是漠不关心,但要是真的有人找我麻烦,我不介意狠狠地一巴掌给打回去。”“……”此时的二皇子李承泽脸色自然是青一阵白一阵,他何曾受到过别人这样对他的羞辱。然而苏宁却是不再理会这个脸色丰富多彩的二皇子了,骑行在一旁不远处的太子和大皇子也都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们都是意识到苏宁的手里绝对有二皇子李承泽的把柄。很快兄弟几人就是来到了皇宫大内,因为这一次范闲没有搞出什么假死的闹剧,庆帝也就没有必要特意为范闲开什么“小灶”,所以这场特殊的“家宴”第一时间就是开始了。只不过庆帝还是挺期待范闲能够搞事情的,毕竟此次还有他最为关心的神庙消息。不过庆帝等了半天也没看到范闲发作,不由得就是意识到范闲这是被苏宁给影响了。果然庆帝满脸不悦的看向规规矩矩的范闲问道,“范闲,让你去了一趟北齐出使,怎么回来变得蔫了吧唧的?”“回陛下,臣最近一切都好,只不过经历了一些事情,自然不能再像之前那么莽撞了。”范闲连忙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筷子,然后规规矩矩的回应着庆帝的诘难。然而庆帝却是奇怪的在苏宁和范闲之间来回打量,“真奇怪!难道老六身上有毒吗?怎么发现你和他越来越像?是不是受到这个家伙的影响了?”“……”范闲自然是明白这句话他接不了。“……”此时一旁正在大快朵颐的苏宁却是感觉被冒犯了。“行吧!那和朕说一说北齐此行的事情,听说你们使团这一次还遇到了袭击?”果然庆帝还是问起了出使北齐的具体事宜,顺便还是打听了那起奇怪的边境袭击事件。“陛下,所谓的边境袭击无非是一场滑稽的闹剧,敌人来势汹汹却又是莫名其妙的撤离,至于到了北齐国都之后,臣利用北齐君臣之间的矛盾和不和,让北齐锦衣卫指挥使沈重成为了北齐弃子,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情了。”接着庆帝就是选择对范闲和苏宁发难,“哼!朕提前嘱咐过你们半路杀掉肖恩,怎么不光让他一路畅通的回到了北齐,反倒还是让他顺利进阶到大宗师了?”“臣有罪!臣惶恐。”然而放下筷子的庆帝却是看向了一旁的苏宁,实在是苏宁这种局外人的态度太气人了,“老六,你才是此次出使北齐的主使,朕现在要听你来解释。”苏宁这才放下了筷子起身行礼回答说道,“父皇,此次北齐之行本来就是波云诡谲,出现一些预料不到的状况也是很正常,另外我们虽然没有顺利的杀掉肖恩,但范闲却是想办法从肖恩口里套出了神庙的位置。”“噢?神庙在哪?”果然庆帝眼神闪烁了一下就是迫切的问道。“极北苦寒之地。”“看来北齐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朕不会允许北齐挡住朕寻找神庙的道路。”“父皇,神庙毕竟只存在于传说之中,虽然初步证明了神庙也是确实存在,但是我们擅自和他们接触未必就是好事。”然而苏宁却是不看好的提醒了一句,谁知道上个纪元文明是怎么灭亡的。“老六,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苏宁的提醒让庆帝一怔。“父皇,我们和神庙的关系,就如同初出茅庐和大宗师一样,中间的鸿沟是无法跨越的。因为我们是初出茅庐者,所以对神秘莫测的神庙一无所知。万一要是招惹到接不住的麻烦会不会是引火烧身?毕竟我们统治者只需要考虑好如何统治就行了。接触太多的事情,反而是对我们没有好处。”“老六,你是不是知道神庙的一些事情?”“不知!但是根据范闲回来之后的告知,儿臣发现肖恩自己也是一头雾水,所以才感觉未知往往才是最危险的。”“此事已定!老六你就不要多说了。”虽然庆帝也是认为苏宁说的非常有道理,但是依旧是固执己见的决定了下来。“是!父皇。”“另外,你们这次出使北齐办事不利,朕就不对你们进行封赏了,都滚回到以前的职位上去好好做事。”“是!父皇。”“是!陛下。”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大皇子却是不以为然的说了一句,主要还是他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上,“父皇,这一次北齐大公主能够一路平安前来京都,六弟和范闲自然是有功与我大庆,儿臣觉得不赏不合适。”庆帝先是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眼前这个大儿子,然后当真点头说出了对范闲的封赏,“好吧!那就敕封范闲为男爵,老六这个主使需要承担主要责任,所以就不赏了。”“是!父皇,”“谢陛下。”这一次的范闲并没有对二皇子李承泽发难,毕竟苏宁已经把利害关系对他讲明白了,说再多也没有直接做来的更重要,另外有些事情由他来做不合适。……等到这场奇奇怪怪的家宴结束了之后,苏宁和范闲就是迫不及待的出宫了,因为他们都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出了宫之后,一旁的范闲疑惑的看向苏宁问道,“殿下,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回太平别院?”“不!我要去搞事情。”然而苏宁却是满脸冷笑的说道。“呃?”此事的范闲自然是明白了苏宁如何搞事情,无非是要去迅速的拔掉抱月楼那颗毒瘤。所以此时的范闲惊慌失措的往范府的方向赶去,没想到苏宁做事竟然是这种不动如山、动如脱兔,根本不给任何人留下任何的反应机会。正要出门寻找范闲的司南伯范建惊喜的看向范闲,“范闲,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会先去鉴查院一趟。”“父亲,大事不好了,范思哲在哪里?”然而范闲却是满脸焦急的看向范建问道。“在内宅算账!听说他最近赚到了不少钱。”范建懵头懵脑的对范闲回应了一句。“父亲,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已经让鉴查院四处派人过来,尽快要把范思哲这个混蛋给送走。”“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亲,你要是想让范思哲被砍了脑袋,我不介意现在就和你把所有事情都解释清楚。”“呃……”接着范闲立刻慌忙的跑进了范府内宅,一看到满脸欣喜的范思哲就是把他给暴打一顿,最后直接把懵逼的范思哲打了一个半死不活。柳如玉心疼的质问着眼前的范闲,“范闲,你这是做什么?怎么一回来就暴打你弟弟?”“哼!范思哲这混账犯了杀头之罪。”此时的范闲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什么?”“……”此时范府上下都是明白了事态的紧急,同样也感受到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所以也就不再阻止和过问范闲的行为。很快鉴查院四处就是派来了十多名高手,然后拖拽着死狗一样的范思哲上了一辆马车,最后不发一言的驱赶着这辆马车逃离了京都府。直到此时,范建这才走上前看向范闲问道,“范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范思哲怎么就犯了杀头之罪?”“京都要不平静了,我也是背弃了自己的诺言。”然而此时的范闲却是感觉心痛不已,他最终还是为了家人而破了自己的信仰。“……”很快范家却都是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主要还是这件事情闹得太大了,完全就是直接放了一颗威力巨大的云爆弹。……此时的苏宁自然是直奔自己的地盘京都府衙,然后召集所有的衙役和捕快,还有带着面具的沈重等人直奔抱月楼。“京都府尹有令,抱月楼逼良为娼,残害百姓,捉拿一干人等,但凡有反抗者,格杀勿论。”“啊……”京都府衙役的这句话无疑是点燃了火药桶,抱月楼里面立刻就是乱作一团,男的女的都是试图要四散逃跑。紧接着如狼似虎的京都衙役就是扑向了抱月楼,并且迅速的控制了抱月楼内所有的人员,凡是看到的打手都会被沈重等蒙面武士直接砍死。此时的负责管理抱月楼的花魁袁梦自然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却是强装镇定的看向眼前的苏宁辩解说道,“大……大人,我们可都是良善之辈啊。”“袁梦,你的事发了,劝你交代出所有的罪行,要不然你必定会尝尽所有酷刑。”苏宁可是对这个心狠手辣的娼妇懒得搭理,直截了当的警告对方最好要识时务。“啊?大人你可知抱月楼的东家是谁?难道你就不怕招惹不该招惹的祸端吗?”惊慌失措的袁梦首先想到的就是以势压人,却是不知道他们这帮人的大限到了。“袁梦,希望你享受到所有酷刑之后还能如此嚣张。”“啊……”接着京都府衙的衙役就是把所有的抱月楼人员都带回了府衙,当然肯定要包括那些被抢来和关押的良善之辈,同时还有抱月楼这几个月所有的账目明细,最后衙役这才为这座风头一时无两的抱月楼贴上了封条。……得到了消息的二皇子李承泽自然是感到惊诧了起来,但是他却没有感到任何的惊慌,自以为此事和他没有任何的关联。主要还是他做的事情太过于阴险,本来这样做就是为了去胁迫苏宁和范闲,毕竟苏宁可是范家的未来女婿,真可谓是一石多鸟之毒计。只见二皇子李承泽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认为苏宁这样做就是等同于自爆,“哈哈,没想到这个老六一回来就来了一出壮士断腕。”“殿下,抱月楼的事情会不会牵连到我们头上?”然而一旁的范无救却是担忧的看向二皇子李承泽问了一句。“不会!别忘了我们一直都躲在暗中,所有一干人等都是他们自己人。”二皇子李承泽信心满满的摇了摇头,忘记了有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所谓的铁证。“殿下言之有理!只不过六殿下此举也太过于奇怪了。”“哼!多想无益!既然老六已经出招了,那我接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