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带队送命我策划,扬棺起航我倡导!

一尊诡异仙帝,浑身上下密布红毛,随风飘扬。在他脚下,则是一尊‘灰雾帝’,可惜的是这位‘灰雾帝’没有其他的同僚那么幸运,又或者说是过于幸运了,夜路走多了,撞见大鬼了!——犯厄土深处者,祖必击而破之!每一寸骨头都被打断,每一寸血肉都被碾碎,连元神魂光都要熄灭了,仅仅是比死人多口气。很显然,“红毛帝”是不会让他死的那么痛快的,毕竟对于他们这些高原上的食物链顶端存在来说,死了是能复活的,很显然起不到多大的惩戒作用。于是,“红毛帝”要让‘灰雾帝’生不如死!但,行刑的过程中,却有意外发生,一缕幽雾席卷,让他都感觉到了如山如海的压力。不过,出人意料的是,这“红毛帝”却仿佛早有预感般,叹息了一声。“你终于复苏了……”幽雾缭绕,搭配着感慨叹息的话音,让这里增添了无尽的神秘,令人不寒而栗。“你在找我?”有一道声音,自高原尽头传来,是这片厄土的意识在俯视自己的王牌打工人。“你知道我?”“是的。”红毛帝……不,应该说是“红毛祖”,这一刻他不是自己在说话,而是另外的意识主宰了他,用他作为传声筒,进行一场传出去足以石破天惊的交谈。在十大始祖真身尽皆不在的时刻,在这万古仅现一次的机会。显然,始祖之中,有个别人很不简单,只是平日里被“埋没”了,十位始祖互相制衡,纵然谁有小心思,也只能暗藏在心底,隐忍无数年。一个和尚挑水喝,两个和尚抬水喝,三个和尚没水喝……何况是十个始祖?看到队友进步,比自己退步还难受!直到这一天。“曾经有一个生灵,居住在这片高原上,强大到极致,人们不知其所来,亦不知其所往,不知其生,不知其死。”红毛祖轻语,他有千言万语,是将秘密隐藏了无数年后的倾诉。他掌握着可怕的信息,说出去能捅破天,让他的同僚们都震惊——大家都是始祖,凭什么你能知道的这么多?拖出去,处以极刑!“无数年后,又或者以如今的时间节点回首,算是无穷岁月前,才有一群外来人出现在此地,他们似乎知道这里的危险,于是躲在密闭的棺中而来。”“而这一群人,就是我们这些始祖的前身,也是那个时代最强大的那群仙帝,没有了继续前进的方向,迷茫错乱,于是在一个生灵的提示下,将目光放在了这片高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来这里寻求突破的机缘。”红毛祖说着,笑了,“很奇妙吧?”“他们知道的很清楚,明白‘棺’才是这片高原唯一正确的答案,死亡才是道路,于是为自己铸棺,而非殿、塔之类的形体,妄图以此瞒天过海,取得造化。”“可惜啊,到头来还是骗不过这片高原,他们的手段太拙劣了,不明白仙帝之上的层次是何等高妙。”红毛祖感慨,“始祖的层次,所谓的道则早已无用,焚尽了规则与秩序等,祭掉至高大道,才能真正的极尽升华,无敌在上。”“仙帝,虽然是路尽,站在大道尽头,但面对俯视一切的高原,他们的伪装是那么的可笑。”“于是,他们最终死了!”“哪怕铸了棺,也挡不住高原力量的侵蚀,身不由己的发生诡异蜕变,彻底发疯,而后终是葬在了高原,埋在厄土中,造就出了无敌的始祖身。”“而原本的自我和过往呢?蜕变的那一刻,便已经成灰了,消散了,永远……永远……”红毛祖喃喃轻语,“这也算是求仁得仁吧……为求突破,最终也的确突破了,不过代价是过去的一切,那所有的自我……”“朝闻道,夕死可矣。”红毛祖话音幽幽,“可惜,道……走错了。”“不……也不能算走错,而是走岔了,走串了……”“尤其是当我看到了荒,见证他于绝境之中,血战到本源成空,自身油尽灯枯,不惜一切压榨己身大道,只为绽放自己的那一点心念……”“那时,他的身躯便已经死了,大道也消散了,不过一点信念长存,坚定自我,超越时空,于是竟让自己已经黯淡、模糊下去的身影再现,升华蜕变,猛烈而不可阻挡的突破,与我等真正并肩!”“那时,我就明白了,我们这个层次的奥妙真正所在……”红毛祖说道,“仙帝要突破,总归是要献祭些什么。”“要么是我们这样的始祖,将过往的自我祭掉,从而成全肉身,造就出无敌的始祖身。”“要么如荒那样,将自我之外的一切祭掉,一股信念长存,超越时光而不灭。”“这是两条路,都能通往祭道的层次……”“且,我怀疑,这两条路最终是否会交汇到一起,那时将成为真正的祭道之上?”红毛祖轻语,让那幽雾凝滞,仿佛高原的意识也在倾听。这一位始祖……很可怕,很不凡!不过,这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哪怕不算他如今的始祖成就,他的前身也是一位仙帝,惊才绝艳,是自开一条进化路并走到绝巅的存在!在这点上,诡异仙帝其实并没有多少质疑始祖的资格,始祖的前身并不仅是生的早,生的好,他们的才情也毋庸置疑,站在诸天诸世的最顶端。可惜的是,一入高原误终生。或许,高原赋予了他们无敌的祭道力量,但顺带着连才情也抹除了太多。可以理解。毕竟,高原意识自己也不过是还没有出生的“宝宝”,意志都不算完整,接受他力量才能突破、在肉身中通灵再生的始祖,才情又能高到哪里去呢!不过,始祖里似有这么一个奇葩,睿智,聪慧。“你很不错。”高原意识轻语,带着些许的赞赏。“不,应该说我的前身很不错。”红毛祖摇头,纠正道,“当时,他虽然死去了,却竭力为我留下了许多的后手与猜想。”随他话音,有一口棺的虚影浮现,正是这位始祖曾经所铸的棺……如今,棺随始祖真身出动、征战,在这里的仅是他显化的影像。随红毛祖的展示,那棺盖翻转,露出了三个大字,虽然是演化的,但那种遗憾、震动、悲凉的气息却仿佛跨越时空扑面而来。——“都错了!”这是一位仙帝落幕前最后的轻语,像是明白了什么,可惜已经无力逆转局势。“我的前身虽然实力一般,但是很有想法。”红毛祖说道,“当年,那群探索高原、并且有备而来的仙帝,是谁串联的呢?”“没错,就是他。”他浓眉大眼,此刻却很坦然的承认了,谁才是罪魁祸首?是他是他就是他!怒送人头,不仅是自己的,还有那一群仙帝的,也由此开启了诸天诸世的悲凉血腥。或许黑暗不祥主宰世间是大势所趋——谁让高原长脑子了,有自己的意识了呢?但是,这上来就是十位始祖的难度,实在太离谱了!不得不说,那十位仙帝送的好人头。他们有备而来,踏上高原,最终在欢声笑语中打出了“GG”。而这一切,都是红毛祖的前身在串联,居功至伟!“他走遍轮回路,探索一个又一个绝地,从历史的隐秘中发现了什么,又推算出什么……”红毛祖悠悠道,“百般斟酌后,于是有了那一次行动,打动了那个时代的诸多仙帝,一起踏上高原。”“而在死前,他很遗憾,确认自己失败了,沉沦了,将要永远的消散……可他并不甘心,还试图留下后手。”“既然他死了,很不体面,这高原曾经的那位主人,也不要体面了……”红毛祖微笑,“同时,顺带着印证一些猜想。”“棺,是用来葬人的……可仙帝之后,这个字眼是多么的遥远?念念不忘,必有回响,早已超脱了生死轮回。”“高原的主人,却为自己铸了棺……然而他真的死了吗?”“找到他的棺,看一看会有怎样的惊喜……”“于是,在我等十位始祖辛苦研究了那三世铜棺无数年没有结果后,也是我率先提议,将那棺椁抛出高原,流落出去,想看一看其他人是否会有所得,铜棺是否有异常。”红毛祖坦言,这种缺德到家的事情是谁倡议的啊?没错,还是他!他和他的前身,贯穿了高原上的一件件大事记,有最深刻的烙印。——带队送命我策划,扬棺起航我倡导!“所以,你们看到异常了吗?”高原意识忽然变得冷漠了,是面对一个在雷区上反复横跳、脑生反骨的手下的态度。“其他九人觉得没有,但我觉得,还是有一点的。”红毛祖笑着,他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面容便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你觉得,这张脸如何?”“这张脸?荒?”高原意识却疑惑了。红毛祖挑眉,有些意外,又有些了然,“这样吗?”“看来,你的缺失很多啊。”说着,他哂笑一声,“我一直暗中观察,发现无数纪元下来,千百万亿与三世铜棺接触过的生灵,总有一些人的面容潜移默化的发生了变化,而变化的尽头,就是这一张脸。”“曾经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当荒走到我面前时,我发现这个问题或许将超出想象!”“如果不出意外,三世铜棺的主人也应长着这幅面孔。”红毛祖低语,“所以,三世铜棺的主人真的死去了、对这个世界再无影响了吗?”“有了一个荒,又是否会有第二个荒,第三个荒?”“我很好奇啊!”红毛祖消散了改变的面容,悠悠轻叹。“你的好奇心太旺盛了。”高原意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重新传出意念,“知道太多不应该知道的事情,这不是好事。”“我自然明白。”红毛祖轻语,“我本也不想的。”“只是有时候啊,午夜梦回,我回想起成为始祖后的一段往事,曾亲自主导过一次征伐,血洗上苍,踏碎了一个又一个道统和族群。”“而在抹灭一个族群部落时,看着他们流淌的血,铺满大地的尸骨,我的身体在莫名的伤感。”“那似乎是前身的血脉后裔……虽然前身的自我已成空,但他的肉身却留了下来,只是被侵蚀了,蜕变成始祖之躯,为如今的我所主掌。”“究其本质,一些血脉上的渊源还是存在的……”“而前身呢?似乎便是以在血脉上的成就开辟出一条进化路,借此成道为仙帝,所以后裔的冲击前所未有,有那么一瞬间震动了我的心灵,让我的身体悸动。”“这太不好了……所以本来我想要留下一些生命种子、为下一次大祭做准备的,那一次杀的狠了,将他们覆灭彻底,只有十个小宠物逃过一劫。”“事后,我的身体悲伤了很久、很久,似乎是那后裔的血脉性命的冲击,为我赋予了别样的想法。”红毛祖叹息,道出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隐藏在心中无数年。他满身的红毛飘扬,鲜红、刺目,仿佛都是血所染红的,有诸天诸世生灵的血,也有自己前身无数血脉后裔的血!凶狠决绝,让人毛骨悚然。一尊在血脉的探索上有非凡成就的存在,却杀尽了自己在上苍天地中的所有血脉后裔……这是怎样的人伦惨剧,悲惨世界!不过,或许也只有这样前所未有的冲击,让这位红毛祖变了,变得深不可测。“从那时起,我心中总有别样的灵光闪过,有许许多多的想法……可惜,那九位队友是我变强的绊脚石,让我不快。”“好在,碍事的人总算暂时离开了……”红毛祖凝视幽雾,“让我们来玩一把大的……我们伟大的高原意识,您觉得如何?”“哦?”高原意识掀起波澜,“你想怎么玩?”“我们可以……”红毛祖的声音逐渐飘渺了,掩藏在高原的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