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三章 阿不思-邓布利多,可惜,你太聪明了(一)

艾文将水烟嘴放了下来,看着四周。校长室里寂静的可怕,每一个人都在惊恐的互相张望;无论是屋子里坐着的,站着的,还是画像上的。

布莱克校长不住的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他已经想到了自己家族即将绝嗣的可怕事实;

而安多米达正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的妹妹和堂弟,想着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会在什么情况下,什么时候出事;而为啥卢平会和唐克斯并排躺着,她貌似还没注意到。

里斯看着站在那里的艾文,非常艰难的张开了嘴。他觉得自己的舌头和嘴唇有千斤重,用尽全身力气才发出了声音:

“艾文,这就是你藏在心里的一切?你什么时候看到的?离现在有多长时间?”

艾文看向里斯,他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红印,咬着牙将话挤了出来:

“爷爷,就在我入学之后。您应该也觉得,我许多的事情做得非常着急,比如让您当上校董。可是没办法,再不着急一点,死神的镰刀就要劈下来了。”

“而且您,还有各位长辈和前辈,可以知道我和某人的不同吧?那位是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都藏在心里,而我是找到机会来告诉你们。这也是我想告诉您,和教导您的,邓布利多校长!”

“请您,不要自以为是的去玩弄占卜和预言!因为您和其他分院长,没有一个是懂占卜学的,你们对此一窍不通!占卜学就算你在O.w.Ls考试拿到O的最高成绩,也不表示你懂得占卜!”

艾文的话让几名分院长包括邓布利多,全都震惊的看着他,邓布利多直接站了起来,他的目光里带着惊讶和茫然不解。艾文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麦格教授。

“麦格教授,我听说,您一直对特里劳妮教授的占卜没什么好的评价?包括她每年做的这个预言,什么预言一个学生会死,会有一个人离开学校之类的。”

麦格教授对自己被叫到有些意外,她抬了抬眉毛,圆眼睛转了转,对艾文说道:

“你说的很对,沙菲克先生。那次中毒事件,你不也是亲历者吗?占卜学是魔法学中最不准确的科目之一,我对占卜这玩意最没耐心。真正能预见未来的人非常少,而且特里劳妮教授......”

“我实在是无法期待她的占卜能力。如果我是校长,她那个针对神秘人的预言我都未必会信。而且我也想问问邓布利多校长,为什么你非要相信特里劳妮教授的那个预言?好像你是真正相信的。”

邓布利多想要回答,不过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他正犹豫着准备开口,但艾文对他和麦格教授都摇了摇手指:

“麦格教授,您对占卜课确实是缺乏了解,不如说,您无法了解。当然,这并非是您的错。邓布利多校长在这个领域上,也未必比您强到哪里去;因为这是上天决定的,你无法学会,就是无法学会。”

“占卜课和您擅长的变形课,有本质的区别。变形课就像爬楼梯,一级一级的向上爬,越往上楼梯越高和越陡;但就算爬的人才能有限,但至少能爬上前面的矮楼梯。”

“而占卜课就像一个漆黑一片的房间,进去之前需要你打开一扇门。只有具备占卜天赋的人,才能找到这扇门的锁孔在哪里,把门打开走进去;走进了房间,才是这门课学习的开始。至于你在门里面能找到什么,做到什么,那是走进去之后的事情。”

“认真,努力,聪明之类的词在这门课程里,是走进房间之后才有效的。如果你走不进去那扇门,那付出多少努力也就只是一个零而已,对于学习占卜知识毫无用处。”

艾文的话让哈利,罗恩,马尔福等人听的如坠五里雾中,根本就搞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赫敏突然一跺脚,反应了过来:

“艾文学长!特里劳妮教授说我什么‘光环很小’‘眼神世俗’,就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完全搞不明白,以为她是胡说八道呢!你说,这是真的?”

艾文点了点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没错,赫敏,特里劳妮教授跟我说的是一个意思。你脑子很快,能将两者联系起来,值得称赞。”

“可这——这听起来,压根就不是什么好话!你是说,像我这种没才能的人,就干脆别学了,别费那个劲?凭什么你就能学会,我就学不会?”赫敏有些气呼呼的问到。

艾文又对赫敏摇了摇手指:

“错错,赫敏,我不是学会的!我是听会的,想会的。特里劳妮教授说的‘越过世俗’,‘放松主观意识和外部的眼睛”,每一句话都很正确。但是,你理解这个需要能力,占卜不是一门用智力去学的课。”

“我尽量用你能懂的话来说:用一般的聪明去判断占卜,其实对学习这门知识有害。因为你越是想,越是分析,就离事情的真相越远。谨慎小心的观察,什么也不做反而是最好的。”

“越是去为了占卜去主动避免后果,反而就越糟,被占卜的罗网裹得越紧。到时候,占卜说要死一个人,你为了避免这个人死去做避免他死的事儿;说不定白死了十个人,还避免不了预言的人的死亡结果。”

赫敏听的似懂非懂,而格林德沃听了这话,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站起身来对艾文嚷道:

“小艾文,你这话,该不会也是在说我吧?我,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哎!早点知道的话,我......该死,我应该在离开学校之后,找厉害的预言师进行学习的!而不是轻信预言,自己盲目去做那些荒唐事!”

“晚啦,晚啦......现在后悔,已经晚啦!盖勒特-格林德沃,你是天下最大的糊涂蛋!我有什么颜面,再去见霍夫曼他们?等我死了,又有什么颜面去见我那些死去的同伴......”

格林德沃说到这,又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捂住了自己的脸呜咽着。艾文看了格林德沃一眼,作出了否定的回答:

“不,您不是,格林德沃先生!至少,您现在不是糊涂蛋!您那位老朋友,才是真正的糊涂蛋!邓布利多校长,您现在可以说说,您到底瞒着我们多少事儿了吧?”

“您的愚蠢之处的一部分,就在于轻信预言而自以为是!这跟格林德沃先生是一模一样的,但他是以前,您是现在!而且,您把自己的谋划瞒着所有人。您的兄弟,同事和凤凰社成员,全被您蒙在鼓里!”

艾文这话对邓布利多可以说是严厉指责了,但格兰芬多的各位前校长都没有指责艾文的态度,多半用冷漠的目光看着邓布利多。布莱克校长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了邓布利多一眼,用手捻着自己的胡子尖,貌似艾文的话让他听了觉得很得意。

麦格教授也用不快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校长。她没说话,但眼神明确告诉邓布利多,等待他的解释。

邓布利多在这些天好像又老了很多岁,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教室里的人鞠了一躬,说道:

“确实,沙菲克先生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必须承认,我这些年犯了很多错,尤其是对不起哈利这孩子。当我把他留在他姨父、姨妈家门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受苦;我知道这样做,会注定他要经历黑暗而艰辛的十年。”

这话一出,詹姆和莉莉都在用不满的眼神看着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好似是被捅了肺管子,愤怒的站起身,握紧拳头看着邓布利多,质问道:

“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不做点什么?哈利吃的那些苦头,我听了差点气死!若不是看在莉莉面上,我早就把他的姨夫姨妈一家好好教训一通了!”

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继续说道:

“小天狼星,你的愤怒我理解,但我首先要考虑的是让哈利生存下来。只要哈利还能把有他母亲血液存在的地方称为家,在那里他就不会受到伏地魔的干扰或者是伤害。这是莉莉临死前释放的魔法,用她的生命做到的。”

“我知道伏地魔的魔法知识,可能比现在任何活着的巫师都更为广博。我也知道,一旦他恢复了全部魔力,恐怕就算我使用最复杂、最强大的咒语都不一定能打过他。”

“在哈利入学前,我唯一没想到的,就是里斯的哑炮儿子居然有个天才孙子,他注意到了哈利受苦的事实。这件事一度让我非常惧怕,害怕问题会朝着不可预测的地方发展。”

“不过好在,问题并没有失控,你们家用的办法让哈利的苦难提前结束了;我才把这颗心放回到肚子里。这件事让我庆幸和松了口气,但也十分担心;我的很多计划,可能会无法进行。”

“可我没意识到的事情,就是沙菲克先生,他居然和盖勒特一样,是另一位先知!我在他说出真相之后,才搞明白为什么他总是能在问题之前抓住问题的尾巴,这是我这几年怎么也搞不明白的事情。”

“沙菲克先生他在这几年,受到众人的追捧,爱戴;我很害怕,学校里将又出现一个汤姆-里德尔。当年的那个汤姆,曾经有些地方,跟他是一模一样的。许多事我不敢告诉哈利,这两年甚至不敢多接触他,就是怕他被卷入未来另一位黑魔王的漩涡之中......”

(最近班次改变,码字时间大受影响,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