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不能这样做!不应该这样做!(五)

“......我,你......”

这句话把唐克斯噎的直翻白眼,差点把舌头给反吞回去。墙上的冈特校长刚捡起他的斧子,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好,小艾文!遵纪守法的事儿,让獾院的人去干才对,那些笨獾才适合老实做事。没想到,小艾文你这条小蛇比现在这些格兰芬多,还对我胃口!可惜可惜,你要是来我们学院该有多好!你要是生在我这年代,来了我就直接收你当我的学生,一年级就确定让你当级长!”

冈特校长笑了几声,脸色陡然变得冷若冰霜。他把斧子尖在地上磕了两下,又挖了挖耳朵,斜眼盯着邓布利多:

“喂,现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按惯例,我们这些前校长,得听你的吩咐,帮你的忙的。不过,我现在要你给我个解释;你说的这些话,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没听错吧?你要拿霍格沃茨的学生,还是我们格兰芬多学院父母双亡的一个学生的命,去换那个斯莱特林的败类的命?我想,我死了的时候还没得耳鸣症这个毛病,听你的话应该没有听错了音?”

随着冈特校长的话,校长室立刻安静下来。无论是墙上画像里的,还是下面坐着的和站着的,几乎所有人都怒视着邓布利多;连斯拉格霍恩看着他的目光都有些厌恶起来。而卢修斯夫妇和马尔福这一家三口彻底愣在了椅子上,这事儿对他们冲击力明显过大。

邓布利多满脸羞愧的抬起头来,对校长室里的众人说道:

“我,我不能否认这一点。只是,至少是以前是,我认为这是把牺牲者削减到最少的,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能消灭伏地魔,巫师界受害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这,这也是为了——”

邓布利多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他的脸色变的死人一样煞白,全身都在因为恐惧而颤抖,在外人看来,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

麦格教授看他说话说到半截就停下,急的想说点什么。这时格林德沃冷笑了两声,从座位上站起,朝麦格教授打了个手势示意别急;走到了邓布利多面前,跟他四目相对。

“怎么了,阿不思?为了什么?说话呀,继续说呀,别说话说一半!为了什么?你知道那句话,我也知道那句话!对那句话,我们熟的不能再熟了!”

“里斯,埃里克,你们俩在我这里干过一阵子。我老挂在嘴边上的那句傻话,你们肯定熟悉!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说!一,二,三......”

随着格林德沃的计时,他,里斯,埃里克三人用最大声音把话说了出来: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这句话仿佛有着魔力,斯拉格霍恩,阿布拉克萨斯等经历过格林德沃时代的巫师猛的哆嗦了一下。而邓布利多听到这句话之后,全身抖得像筛糠一样,连脸上的眼镜都几乎不能戴稳。格林德沃看着他,悲伤的摇着头:

“你真是够朋友,阿不思-邓布利多。我害死了阿丽安娜之后,没脸再要求你加入我的阵营。但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想着连你的份一起努力;你和你弟弟去过太平日子就好,那些要流血要杀人的事儿,我去做就行了。等我改变了巫师界,你可以坐享成果。”

“后来你也知道,我也知道,我失败了。现在过了这几十年,我已经反省过自己的错误。什么‘为了更伟大的利益’?完全就是自己的臆想!扯淡!都是我这个大笨蛋,过于信任自己的预言,没学会占卜学就仰仗天赋胡来!”

“可我唯独没想到的是,你居然还抱着我们当年说的那一套错误理论!我真是不知道该高兴呢,还是该不高兴?我真难以置信,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你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犯我的错误!哪个利益更伟大?你能说明白吗?”

面对自己老朋友的责问,邓布利多擦了一把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有些底气不足的回答道:

“盖勒特,我也知道我做的事儿,作为校长还是老师,都是不应该的。我当时是想着,哈利已经是魂器,如果要让伏地魔去死,那就得直接杀掉哈利才能确保这一点;那样,根本不会有任何改变。”

“可是,如果让伏地魔继续活着,那受害的巫师和麻瓜,绝对不只哈利-波特一个;可能会是一百个,一千个甚至更多。所以,我才不得不做出这个选择——”

麦格教授听到这里,直接两目圆睁,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血丝;但她浑然不觉,一挥手中的魔杖,想要说点什么;但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砰——”

一道魔咒从邓布利多的耳边滑过,将前边的一个架子劈成了两半;上面的茶杯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摔了个粉碎。众人扭头看去,发现是卢平抢前两步,手里举着魔杖,杖尖正对着邓布利多。

这下把小天狼星都吓了一跳,连忙按下卢平的右手,绕到他正面:

“莱姆斯,你冷静点儿!我也很生气,但要动手,看在哈利,还有詹姆和莉莉的份上,也听邓布利多他把话说完!这事儿很重要!”

小天狼星一看卢平的脸,猛地一哆嗦。他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卢平,就算是变成狼人的卢平,也没有他现在的脸色十分之一可怕。

卢平的双眼死死盯着邓布利多,里面是死灰一般的颜色,好像一点期待,一点感情都没有了;他看着邓布利多,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卢平对邓布利多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缓缓的开了口;他的声音,就像从坟墓和地府里传来的一样,冰冷无情。

“邓布利多校长,你对我莱姆斯卢平有大恩,我很清楚。如果不是你,我这个狼人无法完成学业;如果不是你,我也当不上霍格沃茨的老师。”

“更不用说,你为了我能在霍格沃茨上学,给了我多少照顾和帮助。对于你,我一直只有无穷无尽的感激和尊敬,我完全不敢想象,我有可能会对你不礼貌。只要你对我说一声,我就能为你赴汤蹈火,你让我去死,我绝对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一直在给你找借口,找的太多太多。詹姆和莉莉死了,我告诉我自己,那不是你的错,是我们没有看出小矮星彼得的背叛;”

“你留下西弗勒斯的命,掩盖他出卖莉莉的事情,还任由他伤害哈利;我虽然很失望,但还是尽量说服了自己。如果是为了杀了神秘人为詹姆和莉莉报仇这件事,西弗勒斯能帮上忙;我同意你饶恕西弗勒斯,让他活着。”

“毕竟,如果要让他作为密探,不为人所知才是最好的;而你对这件事管束不力,那也只是你犯了错。我努力说服自己,谁都会犯错,不能对人求全责备;你毕竟岁数大了,可能有些事做的不如年轻时那么好。”

邓布利多根本不敢跟卢平视线相对,将自己的眼神躲在眼镜后面;卢平这时陡然提高了音调:

“可是现在,我实在没法给你找借口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你要用哈利的命当诱饵,去钓神秘人?而且,要用哈利的命,去换神秘人的命?我就是死,也不会同意你这么做!”

“阿不思-邓布利多!你,不能这样做!不应该这样做!像西弗勒斯那件事似的,你明知道我们不会同意,所以你瞒着我们,是吧?到时候,哈利会变成我们怀念中的英雄,用自己的命为父母报了仇,杀死了神秘人?这就是你给哈利设定的短暂人生,还没开始就要结束?”

麦格教授气的胸膛不断的起伏,边盯着邓布利多,边按着自己的胸口;斯普劳特教授和弗立维教授相视一眼,同时拔出了魔杖,只是还没有指着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张了张嘴,但还没等他对卢平说出什么,卢平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杀意,攥紧了魔杖:

“邓布利多校长,您要说什么,就不必了,我也没心思听。为了哈利的安全,我只能如此!之后,我会把命还给您的!西里斯,哈利以后托你照顾了,我干完这件事后,先走一步!”

卢平的话说的又急又快,校长室的人大多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小天狼星刚听清楚,还没等他细想,腰上就挨了一脚,被踹了个跟头。卢平一脚踹飞了小天狼星之后,瞄准邓布利多念出了魔咒:

“阿瓦达索命!”

唯一做出反应的是艾文,他来不及念咒,左手往上猛托了一把。卢平举起的手被一股无形力量直接抬高了十五度,索命咒擦着邓布利多头顶上方几十公分飞过,把墙打了一个小洞。艾文赶紧一转魔杖尖:

“统统石化!”

卢平立刻僵在了原地,向后倒去;艾文赶紧过去扶了他一把,不然他可能后脑勺着地。小天狼星刚爬起来,才想明白卢平想干什么,边冲过来抱住僵直的卢平,边急得跺脚:

“莱姆斯!梅林在上,你怎么能干这种傻事?!拿哈利的命去换神秘人的命我们都不同意,可你怎么能拿你的命,去换邓布利多的命?你想杀了邓布利多,再自杀对不对?别干傻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