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又失败了

看着眼前的一号体的身体开始迸发出奇异的蓝光，纳特克斯早有预料般退到了较远的地方。

一号体身体的蓝光变得更加耀眼，好似超新星般，最后——BOOM！炸了。

爆发出的能量在纳特克斯的混沌领域内向四周涌去，但在离开混沌领域后，进入到幻梦境却全都如石沉大海般不见了踪影。

奇特！若是物理学家看到了，一定会很疑惑，眼前巨大的能量是怎么在扩散后的一瞬间全都消失掉的？

反正纳特克斯已经见怪不怪了。

“又失败了，难道是意识能量还是太高了……不……不可能，在我的身体里面贮存了那么多的意识能量，我却依旧安然无恙，再者一号体又没有意识，不可能在死亡的情况下排斥我的意识能量……该死！到底是哪里出错了？还是说我研究的方向错了。”

一瞬间，纳特克斯的脑海中便出现了以上内容。在没有无主原初质干扰后，纳特克斯意识体的思维运转能力已经大大提高，现在的他不亚于一台小型计算机。

纳特克斯没有气馁，静静地闭上眼睛，同时体内的裹巢也开始蠕动起来，配合蜂巢里的裹巢，一起将白质送往纳特克斯的体内。

纳特克斯一边将白质转换为意识能量用以补充刚刚所消耗掉的，一边构思。

他在构思一位女性。

她有黑色的长发，黑色的眼睛，白哲的皮肤，黑色指甲，身着黑色中性外套配白色衬衣。头发没有发夹，也没有其他装饰品，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简约。

做这件事的时候，纳特克斯有意减慢用以构思的意识的速度，这样纳特克斯就可以享受整个构思的过程了，而不会因一瞬间完成人物塑造而感觉失落。

纳特克斯不喜欢裙子，也不喜欢那些展示女性身材美的衣物，更不喜欢动漫人物所穿的浮夸衣服。所以纳特克斯给她塑造了上班族可能会穿的工作服。

不过没那么方方正正，更多的是为了搭配她的身材，显得圆润，褶皱也恰到好处地体现体态美。黑色外衣没有扣子，完全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衣。

纳特克斯喜欢黑色，他觉得黑色神秘，不让人轻易看透一个人的内心。所以这位幻想中的少女也是一身黑。

她的身材很好，有一定的线条美，腿部、腰、盆骨、头部，也比较匀称。胸部有隆起，但并不丰满，和娇小的身材对衬，看着很让人舒适。

与某些动漫或者漫画中刻意把胸部画得很大的女性不同。纳特克斯觉得那样很无聊，也很恶心——那些家伙根本不懂得身材比例，还以为把什么东西都做到极致就能勾引他人的兴趣。

还要为那些女孩画上一眼望去就知道行动不便的华丽衣物与装饰。

只能说，他们的思想太庸俗了。

纳特克斯的构思能力很强，尤其是在意识体得到进一步开发的前提下，他几乎以为这位虚构少女出现在他的眼前。

就在纳特克斯想要进一步构造她的性格，她所在的场景以及她正在做什么事情，让她变得更加有血有肉的时候。

纳特克斯发觉另一边的意识已经完成了意识能量的补充。于是他果断结束少女的人物构思。

“眼前”的少女如同梦一般破碎，纳特克斯一瞬间便回到了现实。

少女还没有性格，但纳特克斯已经不需要继续构思了，因为现在他又要继续他的实验了。

只有在闲下来的时候，纳特克斯才会想象，当有工作的时候，他会立刻投身到工作当中。

纳特克斯之所以要耐着性子等待意识能量的补充，是为了下一次的实验。毕竟那也是十分消耗意识能量的。

睁开蓝色眼睛，纳特克斯朝一个方向游起，水晶尾巴携带着蜂巢，他的四周是不断跟随他游动的裹巢。他的鳞片散发着荧光。他的身后留下道道白色液体。

……

在看到下一只一号体的时候，纳特克斯打开混沌领域，开始调动意识能量。

思维加速、反射速度加倍、感知力提高、协调性加强……在一瞬间，纳特克斯便完成了对身体的强化。

眼前的一号体游速便慢了无数倍，周围的世界一下子清晰了起来，甚至能看到构成无光地域的原初质不断蠕动的姿态。没有听觉，取而代之的是身体对周围原初质发出频率的感知，现在这些频率变得更加多样化和细微，好像人类能听到次声波与超声波一样。

这便是感官的提升。

他脑海中闪现出无数的与一号体进攻的片段，同时计算着冲向一号体的最短距离，以及最大程度减小阻力。甚至通过观察一号体游泳的姿态与外表构造，纳特克斯便推算出一套最佳的进攻方案。

这是思维能力的提高。

纳特克斯猛的向一号体游去，在身体得到强化的前提下，纳特克斯的速度竟然比裹巢要快上许多。

在掠过它的上段时，腹中巨口猛然张开，狠狠地撕咬在一号体的血肉上，同时爪子、嘴巴、尾巴都狠狠地向一号体发起进攻。

仅一秒，纳特克斯便成功破了它的防，在看到腹中巨口已经伸出几根蠢蠢欲动的触手时，纳特克斯便已经咬碎一号体因物理法则被修改而显现出来的脖子，并迅速地朝一旁游去，远离了一号体的身体。

这是条件反射的强化。

一切仅在短短几秒，纳特克斯便再一次干掉了新的一号体。纳特克斯停止调动看着裹巢们开始吞噬这具身体并排放出白质，心中有些得意。

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了。有裹巢的帮助、意识体强大的特性及身体本身的机动性，或许再面对当初咬下它半只翅膀的鱼形混沌种族，自己也能游刃有余地解决掉吧。

意识体能不断地进行变化，模拟类似神经系统一样的程序，让他的意识与人类时的思维运转方式差不多，在一些方面还得更加优秀。

或许，自己从出生就已经很强了呢？只不过是自己把自己的真正实力看得很低罢了。

思绪回归现实，看到裹巢们已经将一号体吃得只剩下空壳的时候，纳特克斯靠了上去。

之所以要在杀死一号体之后远离它，除了让裹巢吃掉一号体之外，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防止他不自觉地把一号体“吃”了。

他那腹中的嘴巴，经过几次的前车之鉴，纳特克斯大概摸清了它的运作规律。

每当纳特克斯贴近混沌种族的时候，这张嘴巴就会不受控制（实际上它也不受纳特克斯的控制）攻击混沌种族，就像刚刚那样。

最后，它会将混沌种族整个撕成碎片连带它们体内的原初质一同吞入纳特克斯的意识无法查看到的腹中。

若是放任这张嘴巴，那么刚刚自己就极有可能损失一具一号体身体。

而且之前嘴巴也这样吃掉了几只一号体，让纳特克斯极为气恼又毫无办法。于是他便养成了干掉一号体后迅速离开它的尸体的习惯。

还记得之前纳特克斯是怎么干掉那只鱼形混沌种族的吗？就是这么被这张嘴巴吃进去的，不然，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当然这张嘴巴，也成了纳特克斯重要的近战武器。虽然无法控制，但它依旧能自主对混沌种族发动攻击。强大的咬合力，让纳特克斯的爪子和他上方的嘴巴有些望尘莫及。

被吞入腹中的原初质，纳特克斯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不影响自己意识体的能力，也就不那么在意了。

说不定还能当一个储存混沌种族无用原初质的垃圾桶呢。

看着眼前已成空壳的一号体，纳特克斯微微张开嘴巴，三条发着荧光的蓝色触手状舌头尖从嘴巴中伸了出来，探进了刚刚裹巢弄出来的一个现在还在散发白质的洞里。

一时间，触手舌头散发出更亮的光芒。

咳咳，不要想歪了。

纳特克斯这是在为一号体的身体注入自己的意识能量。

为了更好地给其输送意识能量，纳特克斯刻意深度解析了自己的身体构造。

然后发现，平时没什么作用的舌头竟然直接连接了纳特克斯的意识体。

纳特克斯一直以为自己的意识体其实是一种十分虚幻的东西，没想到还能与现实物质进行交汇。

之前，为了占据这具混沌种族身体，纳特克斯的意识体便以植物主支茎分布方式进行意识代码的镌刻。

这样即方便纳特克斯操纵身体主部位，又能更大程度地占据这具身体。

在完成身体代码的镌刻后，纳特克斯也就取得了身体的控制权，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纳特克斯便注意到了自己的三条舌头。

但他没怎么在意，原以为这属于身体的一部分，没想到居然是他的意识体占据这具身体时，其中一条主要占据路线所形成的。

也就是说，这三条舌头其实是纳特克斯意识体的一部分。所以能起到运输或者吸收意识能量的作用。

纳特克斯也不是没有尝试过其他的部分来发挥这个作用。他先后尝试了眼睛、四肢、翅膀、尾巴，结果都不行。

他的眼睛自带一层特殊的晶体膜（像蛇那样），在保护眼睛的同时也阻碍了意识能量的传播。

身体的各个部位也是一样，它们都被水晶鳞片包裹着，在阻挡幻梦境的原初质进入身体的同时，也失去了传播意识能量的作用。

所以说，只有舌头才能发挥这个作用。

呃，也就是说纳特克斯要完成对某一东西运输自己的意识能量，就必须要把舌头伸向对方……然后……

惹，有些恶心。

好在他要舔的不是人类，不然他绝不会这么做！

在慢慢为一号体输送自己的意识能量的时候，纳特克斯也在想既然自己的舌头可以输送能量，为何不尝试去吸收其他生物的意识能量呢。

舌头的构造让纳特克斯知道这是可行的，不过挺可惜的是，他的周围全都是一帮没有意识体的混沌种族，根本没地方实施这个想法。

像裹巢这样的生物，纳特克斯愣是没在这片无光地域中见到，就挺神奇的。毕竟只有生物才有意识体，他又不可能对自家的裹巢下手，那可是自己的宝贵财产。

哦！一个可以夺走对方生命的舌吻，真不错！

就在纳特克斯陷入想象当中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纳特克斯已经将一号体的身体注满了自己的意识能量。

前几次的教训让纳特克斯将注入的意识能量的浓度降得很低了，不过此时鲨鱼状的一号体身体依旧能散发着奇异的蓝光。

那么接下来，按照之前的步骤，以及根据意识体构造推算出来的方法。

只要将此时的一号体体内的意识能量改造成与纳特克斯意识体相似构造，并让这些能量执行意识体的能力。

最后再连接上自己的意识体。那么自己的意识体就拥有两个了。同时自己的意识能量的储存量会大大提升，但这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意识运转能力将会进一步提升，从而开发出全新的有价值的能力，——在找到离开这个鬼地方之前，为自己提升生存几率。

之后再如法炮制地创造第二个、第三个意识体……自己就会蜕变成为一个联合的意识集群，成为一台高效的计算机网络。

甚至——变成一个全新的生命体！达到脱离任何生命范畴的存在！成为神！

咳咳，当然，我们还是先回到现实中吧。

在为一号体注满意识能量之后，纳特克斯的意识体开始顺着舌头来到一号体身上。

用科学家们创造碳60、碳540的方法将这些意识能量一点点地转化成意识体结构。

“好……第一部分构造完成，现在是第二……部分……”有了前面失败经验积累的纳特克斯小心翼翼地转化着这些意识能量，目前为止还一切顺利。

这个过程必须在混沌领域中进行，先前说过，混沌领域具有修改物理法则的能力，只有将一号体修改成有形的身体容器，才能将意识能量注入进去。而不是全都变成幻梦境的一部分。

就在纳特克斯以为可以一帆风顺地完成这个里程碑式的过程时，纳特克斯的竖瞳忽然一缩。

身体的条件反射让他迅速收回自己的舌头，同时朝着远离一号体方向拼命游动。

一号体的身体开始迸发出强烈的光芒，如同超新星般的爆炸以一号体为中心向四周散开。

在脱离纳特克斯混沌领域范围后，便全都消逝无踪——变成了无光地域的一部分。

在加强了的身体感知下，纳特克斯能感受到那些爆炸中心狂乱的频率，仿佛是疯子般的尖笑一样。散发着蓝色荧光的余烬漂浮在爆炸中心，如同核爆过后的场景。

从纳特克斯有些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纳特克斯此时的心情一定不美丽。

真不错！意识体的制造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