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撤退

沈泉的二营在晚上十点就提前悄悄出发了，李云龙自己则是直等到零点时分，才率领何大刚的一营和少年先锋团的那个营静悄悄滴退出阵地。

队伍在脱离阵地五里后，就开始一路向北跑步前进，因为十分彻底滴进行了轻装，部队前进速度很快，到凌晨五点时，部队已经距离西洞堡阵地有六十多里远了。

月光中，在一处林木茂盛的山地，一直带队和战士们一样跑步前进的李云龙命令部队停下，派人顺着仅有的一条小路钻进山沟里侦查一番后，才命令部队成一路纵队进山，并且严令各部绝对不允许踩到路边的干枯的杂草。九百多人的部队一头扎进山沟里，在山里又前行了足有差不多十里地，这才在一处树木茂密又背风的山坳里停了下来。

紧接着传来命令，部队就地休息待命，所有人一律把枪支关上保险，即使是岗哨也要如此。

尽管此时还是冬季，北方二月份的天气也已经度过了最冷的季节，可依旧寒风凛冽，北风吹来透着刺骨的冰冷，夜里没有了温暖的阳光更是寒冷。虽然今年的降雪稀少，可在林木茂盛又背风的山沟里，依然还有稀疏的积雪，让山坳里更加阴冷。

尽管刺骨的北风不断带走战士们身体散发出的热量，战士们的穿着又十分单薄，可这一路急行军几十里，各个累的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外界温度和战士们身体温度形成强烈反差，一个个战士们头上脸上都冒着腾腾热气，倒是也没觉得有多寒冷。一听到就地休息的命令，就不顾地面的冰冷，顿时都一屁股坐到地上，有的甚至直接躺倒在地，呼呼大口喘着粗气。

秦川他们排是最后一个来到山坳的，从撤离开始，他们排不仅是最后一个撤离的阵地，还是整支部队的断后部队，要掩护整支部队安全撤离，同时还要负责收容身体不支的战士，秦川一路上身上多了四条步枪。到了他们进山的小路路口，还要和老班长一起细心地仔细检查路口的情况，消除任何可能看出有大部队经过的痕迹。

好在西北的冬天雪下的少，今年更是少得出奇，自从西路军度过黄河以来，就没看到过几场雪，即使下雪也是飘落薄薄的一层，风一吹路上就没有了积雪，否则的话，在雪地里行军，要掩盖踪迹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忙完这一切，秦川才和老班长带着他们排，以及沿途收拢的三十多个掉队的战士们，来到大部队休息的山坳。直到这时，秦川才觉得自己浑身酸软，仿佛全身的骨头都散了架子似的。

秦川穿越的这个身体，要说身体素质也是很不错的，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虽然不是很粗壮，身体却很结实，也很匀称，身上的肌肉也很有力，如果不是有这么一副好身体，昨天下午在阵地上同敌人厮杀的时候，也不会把秦川前世特种部队搏杀的技巧施展出来。

虽然如此，秦川还是暗下决心，这身体还要加强锻炼，自己以后一定要下些苦功，他感觉到这个身体无论在耐力上还是在力量和敏捷性上，都和他前世的身体有很大差距。

秦川把身上的步枪还给几个少年先锋团的小战士，看着他们返回部队。然后又安排自己班的战士捡拾柴草升起篝火取暖，他自己自己也想着抓紧时间睡一觉，可看到老班长虽然累得已是汗流浃背，却正在几个班里检查个班战士们的情况，也只好苦着脸跟在老班长身后对排里的战士们嘘寒问暖一番，又让各班班长检查了各自班组的弹药情况，得知没有人因为急行军丢失了弹药，老班长才又匆匆赶去营部去汇报部队情况。

老班长虽然年纪不到四十，正是壮年，可是这一路急行军，老班长背负的枪支是最多的。虽然一路上说是跑步前进，可速度并不快，而且每隔一小时还要休息一小会，可毕竟是五个小时跑了六十多里，而且还是负重，体力付出那是极大的。看着脚步都有些发软的老班长，秦川心中不由有些感慨。

急行军时个个都是大汗淋漓，也没感觉到如何寒冷，可停下来汗一消散，就感觉冷的厉害，战士们再也不敢躺在地上休息，都以班为单位聚拢到篝火周围烤火取暖，只不过，前胸倒是热乎乎的，可后背依然寒冷无比。

看着一个个冻得有些发抖的战士们，秦川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们红四方面军由于张国焘妄图另立中央，结果他们过了两次草地，补给十分困难，绝大多数战士们都没有棉衣。可棉衣的事情，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

无奈之下，秦川只得又带着小四川、小山东、小广西，小广东几个原来班里的人，再喊上排里其他几个班长，让他们也带上人，又去树林里搞来几十大捆干柴，在他们排各班围坐的篝火堆外，成品字形又各燃起三堆篝火，这才让战士们身上逐渐感觉稍微暖和一些。

这时，炊事班也烧好了姜汤，用大木桶给各排送过来，战士们喝过姜汤这才彻底驱散寒气，静静地围坐在篝火堆周围准备休息。

从营里赶回来的老班长，看着秦川的安排井井有条，不禁露出满意的笑容。只是他还不能休息，因为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三十多个少年先锋团那个营的小战士。

老班长把几个班长召集在一起宣布，由于少年先锋团那个营的小战士们体力和成年人还有差距，以至于今晚撤离就报露出很多问题，他们掉队的人就很多。所以，团部决定，把少年先锋团的小战士暂时和171团的的战士们混编，回到陕北后他们再归建。少年先锋团那个营的营长郑坚强，临时兼任团部政治部主任，营长何大刚兼任团参谋长。

然后就是把这些小战士们分配到各个班里，这样，每个班就从十二人变成了十八人的超大班，而他们这个排也变成了九十人的大排，几乎就是一个连，他们这个排临时番号就是171团一排。安顿好这些事情，天已经蒙蒙亮了。

秦川他们排因为负责收拢掉队的战士走在最后，也是最疲乏的，何大刚自然非常清楚，这一晚也就没有安排他们排去值哨，全排的人因为晚上没有任务都安心地以班为单位，围坐在点起的篝火周围背靠着背开始休息。

秦川也同样如此，他和小四川一组，两人背靠着背坐在火堆边，班里的战士们开始还低声说笑，可随着小山东的鼾声响起，战士们很快便一个个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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