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晚饭
夜晚
在四楼的厨房，索安德用买来的紫薯和糖，和着恩米做了一锅味道不错的紫薯粥，用为数不多的油炸了盘薯条。
得亏是鉴定师兼半个炼金师，他的厨具虽然不是很先进，但有的东西也不少，就是不知道原身之前为什么不做点好吃的。
他的厨艺是从以前的孤儿院学的，是孤儿院厨师不在的日子锻炼出来的，不过相比自己的厨艺，他更喜欢茶油鸭。
厨房里。
“嘶，有点痛。”
他不擅长思考复杂的事情，一旦过度用脑，他的脑袋就会痛，索安德拿出一颗乳糖吃下去。
糖分能有效缓解疼痛，吃下糖后，大脑的疼痛终于少了点。
索安德把紫薯粥，还有炸薯条放上餐桌，就叫姐妹两过来吃饭。
“哇，弱仔医师还会烧饭？”
新鲜的美食，对处于美食文化匮乏的世界的人们，无疑是跨时代的冲击。
尤其是平常只吃恩米干粮的瓦缇娜，索安德觉得该让他们感受下，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美食的美味了。
瓦缇丝跑到椅子旁边，却因为身高不够，头刚好到座位，索安德腾出手把小小的瓦缇丝抱起来，放到凳子上。
但瓦缇丝在站直后，把自己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露出微红蜷缩的小脚，冰凉的触感，让瓦缇丝掂了两下。
索安德注意到，在瓦缇丝的脚上有些磨出的小水泡，应该跟皮革鞋子的制作粗糙有关。
这个世界连袜子都没有吗？
他感受了一下，貌似还真没有，这个世界怎么这么奇怪？
看来日常生活的改进，要赶上进程，还是先吃饭吧。
“吃饭吧，尝尝合不合胃口，我很久没做过饭了。”
他先给瓦缇丝盛了一碗紫薯粥，小孩子应该最喜欢甜品，然后是瓦缇娜，最后才是他自己。
索安德舀了一勺，尝了尝，味道还不错，甜腻中带着颗粒的口感，颗粒很软，那是恩米，煮烂后依旧具有特别的口感。
“姐姐！好吃！”
瓦缇丝高举木勺，双眼惊奇，发出呼声，小孩子第一次吃到这种好吃的，给她的冲击比糖果更甚。
“吃饭不要大呼小叫，把勺子放下。”瓦缇娜尝了口甜粥，眉头不可察觉地动了动。
“好吃就行，好吃就行。”
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做食物，味道肯定比恩米干粮好，他决定，以后有时间要多钻研一些美食。
两姐妹吃得很高兴，像瓦缇丝都吃了两碗，虽然肚子撑得有点大，还被瓦缇娜好好训了一顿。
其实瓦缇娜也吃了不少，尤其是炸薯条，如果不是瓦缇丝拿了好多，她其实还能吃更多。
一顿饭吃的算是其乐融融，索安德反而是吃的最少的人，他自己都没发现，看着姐妹两人吃，比他自己吃更舒心。
饱饭过后，就是吃药环节，一瓶纯净之水摆在瓦缇丝面前。
“这次的纯净之水需要服用下去，之前涂抹是为了适应，这次只有喝下去才会有最大效果。”
“不要不要，不要喝药。”瓦缇丝像是拨浪鼓似的摇头。
在她的印象里，药都是味道很怪，非常难喝的东西，所以对治疗药都特别讨厌。
“瓦缇丝，你看这是什么？”
瓦缇娜拿出一颗白色油纸包裹的乳糖，在瓦缇丝面前晃了晃，甜美的乳香味很快引起瓦缇丝的注意。
“吃了药，再吃糖就不会苦了，就像以前那样。”
“糖！”
瓦缇丝也只有看见糖的时候，会露出犹豫的样子。
糖的诱惑，终究打破对药的恐惧，瓦缇丝打开瓶口，一口吞下纯净之水，瓦缇娜把乳糖味道瓦缇丝的嘴里，中和了纯净之水的味道。
‘纯净之水很苦吗？’
【以人类的味觉来说，不苦，无色无味，可能会有恶心】
索安德看着一脸吃到苦味的瓦缇丝，感到有点疑惑，不苦的纯净之水，瓦缇丝为什么会露出很苦的表情？
“瓦缇丝，吃晚饭就睡觉去吧，姐姐送你上去睡觉吧。”
“嗯嗯。”
苦味过了，瓦缇丝嚼着糖，满心欢喜地和瓦缇娜走上楼，全然没有刚才喝药的痛苦。
变化真快啊，这就是小孩子。
桌上见底的锅，还有一点残剩的恩米，炸薯条倒是一点都没留了，两个女生丝毫没有保留自己饭量的想法。
房间里，瓦缇娜给妹妹盖好被子，拿出一盒糖，放在床头柜里面的抽屉中。
瓦缇娜认真地说：“这是你索安德哥哥给你买的，他害羞不敢告诉你，可别告诉他。”
妹妹认真回应：“我会的，姐姐放心。”
“那能不能再吃一颗？就吃一颗。”
“不行，还想不想要牙齿了？”
“坏姐姐。”
“叫坏姐姐也没用，睡吧，不然明天要没有精神了。”
瓦缇娜摸摸妹妹光洁的额头，淡淡的香气萦绕在妹妹的鼻子。
“嗯，好香啊。”
伴着微香，瓦缇丝安静的睡着了。
瓦缇娜看着自己熟睡妹妹，摘下手套掀开被子，撩起她的睡裙，在身后拿出一柄标满刻度的铁尺。
铁尺上是这个时代罕见的精密刻度，刻度上，一根指针指着一段说长不长，说小不小的距离。
将铁尺量在瓦缇丝石化部分，口中喃喃轻语。
“那所亚塔图。”
双眼泛起锐利光芒，她的视线细致入微，也瞄准了石化的边缘，看起石化边缘的量度。
冰冷的铁尺上，许久没动的铁指针，在这次测量中，偏大了一段微不足道的距离。
这微不足道的距离，是她妹妹十几年来，第一次稳步消散。
“唔……”
瓦缇娜捂着自己的嘴，止住自己发颤的声音，尽管早就被第一次的药效震撼到，可当真的发现这药真的有效果，瓦缇娜还是快没忍住。
她将指针精准地重新标好，收起来，重新给妹妹盖上被子，走出房间。
刚走出房间，瓦缇娜就看见炼金室的门缝里，钻出些许白光。
她贴近金属门，仔细听了听，里面传来材料与玻璃瓶碰撞，提纯器的咕噜，还有融合瓶的声音。
【请您在一个月内，杀死一只序列种，这是死亡任务，如果无法完成将面临死亡惩罚】
‘你搞我，序列之书！’
【只是清道夫的特定任务，清道夫以此作为生命，请您注意时间，还有二十八天】
‘我不杀，会不会死？’
【清道夫有特殊的生命机制，每杀死一只序列种，将会得到一个月的生命，您的寿命悠久】
索安德放好刚才炼制好的一箱纯净之水，共三十份，刚好够一个月的量。
“杀序列种我不行，得找瓦缇娜。”
他这副弱身体，哪怕是最弱的序列种，他都没有能力杀死，抛开鉴定师和炼金师的身份，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就算有炼金装备的加成，他也没那个能力杀死序列种。
【瓦缇娜在门外偷听，您或许需要找她商议】
“嗯？”
索安德打开炼金室的门，看见诧异的瓦缇娜，她还做着偷听的样子。
“瓦缇娜，我有些事想找你谈谈。”
“我吗？”
“对。”
两人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索安德说：“炼金室的密码是刻多泽，我的姓，小缇丝的纯净之水，我炼了三十份，在进门的左边箱子。”
“谢谢你愿意帮我们。”
瓦缇娜向索安德正式地鞠了一躬，她说的很正经，很严肃。
“小事，你明天应该还要去接悬赏任务吧？”
“对，序列九十九土熊之类的，怎么了吗？”
“我……也想一起去，说起来有点麻烦，能不能麻烦你把它杀到半死不活，让我来补最后一刀？”
“这是什么奇怪的要求？”
很奇怪，甚至无法理解，谁会要求去补刀序列种？
“不过，我答应了，打到能让弱仔都能杀死，这我还是能做到的。”
瓦缇娜拍了拍身后的环首刀，少女显然相当自信。
“你的刀有炼金附魔吗？”
“有，序列九十九，大地之灵伴。”
【序列九十九大地之灵伴：增加器具耐用度，防御加一】
‘你还懂这方面？’
【序列之书，凡是与序列有关，我无所不知】
“或许我可以帮你的武器附魔一下，你有什么特别的需求吗？”
“不会要钱吧？”
瓦缇娜想起索安德商人本质，打趣地提到。
“钱倒不会，我只是想让你更强，以后我还会找你有这种杀序列种的要求，目标可能会更强，所以我也想让你更强。”
小缇丝的存在，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比一般人亲近，这种投资，也是在为他自己考虑。
瓦缇娜想了想也是，于是大方地把两柄环首刀放在桌上。
环首刀刀鞘上，有许多磨痕，陈旧的皮革折叠处，有明显的折痕凸起。
索安德打开纽扣，从里面拿出一柄亮闪闪的环首刀，环首没有刀穗，应该是没装。
刀身上虽然依旧闪亮，多处的擦痕磨损，刀剑上还有豁口，这柄刀显然很久没去修理了。
“真视。”
他启动刻印，看出了刀身上的炼金序列附魔：序列九十九之坚韧，这是用白须石写下的炼金咒文。
最低级的材料，最低级的咒文，仅仅只是能用的程度。
【如果您要炼金附魔，我可以提供附魔咒文】
“你有什么需求吗？序列八十以下都可以。”
“那就加点锋利？刀有点钝了，最好修复一下。”
要求不高，对刀来说只是锋利的话，显得有点不够。
瓦缇娜的要求还是很低，不知道是不是不敢提，但既然决定培养她，还是要用心培养。
“我知道了，今晚的我加个班，你先睡吧。”
“好吧，谢谢你了，弱仔炼金师。”
瓦缇娜回到房间，就在瓦缇娜隔壁，今天他要加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