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伊森
“你看，我……我炼制的低阶魔药，你凭什么鉴定我的魔药是普通品质？我可是中阶魔药师，我炼制出来的药永远不会是普通品质的。”
男人叫伊森，多纳莱的中阶魔药师，自己以前也鉴定过不少魔药，其中就有他的魔药。
他在低阶时制造的魔药，时常缺斤少两，而且大多药效不稳定，质量参差不齐。
直到晋升中阶魔药师，这种情况才好了一些。
或许是名声大了，也要脸。
索安德问：“您的意思是说我的鉴定有问题？”
“是的，我也不难为你，现在重新给我鉴定一次，否则我要你好看。”
伊森把手上的魔药放到鉴定箱里，递给索安德。
同时，他还一把抓过那小姑娘的鉴定箱，索安德认得，这就是自己早上刚昂鉴定过的完美魔药。
“我的药！”小姑娘明显不愿意，但是眼神胆怯，不敢反抗伊森。
箱子上还有那青绿色痕迹，索安德认出那似乎是药草的残渣。
“我要你把这箱重新鉴定一次，否则从今往后，你的店就不用开下去了！”
“好，那我就再给你鉴定一次，如果有误那我的就退还鉴定费，如果没有错，那就请伊森大师再付一次鉴定费。”
他当然不可能白白鉴定，鉴定花费的是他的精神，也是刻印之力。
众人想冲进店里，蒙勒斯用自己庞大的身体挡住人流，这些人中可能会混有小偷，让人流进店永远不合适。
索安德在心里默默感激蒙勒斯，这次事情后，一定要感谢他。
随后把两个箱子打开，先从小姑娘的箱子开始鉴定。
这次索安德用的是真视刻印，当他用出真视，世界上所有的物品，在他面前都将无所遁形。
【低阶治疗魔药】
【品质：完美】
【效果：恢复略微伤势，无抗药性】
一瓶过后是另外一瓶，他对整箱的治疗魔药都进行了重新鉴定，但结果依旧没变，这批魔药没有任何问题。
和索安德想的一样，他的鉴定没有错，当他看向伊森的箱子，结果在箱子上看见一枚金刀在上面。
这是打算贿赂我？
索安德觉得，伊森和那个小姑娘之间，肯定有什么比赛，内容就是这批魔药的品质。
看来这就不是自己鉴定的问题，而是对方想要自己接受贿赂，帮他作弊赢下这场比赛。
出于职业操守，索安德依旧将伊森的魔药重新鉴定了一遍，结果依旧是普通，最基本的品质。
最后他将这两个箱子合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伊森大师，很遗憾，您炼制的魔药依旧是普通品质，这位小姐炼制的魔药品质确实不对，是精品，并非优品。”
想来想去，索安德决定还是在事后，再跟这个小姑娘解释一下。
这个是个天才，也是个天才，在魔药方面不弱于本的天才。
能帮则帮一下，这样的天才就此陨落实在可惜。
但店外的伊森听到自己的药，确实是普通品质，当即破口大骂。
“你这个鉴定师简直是满口胡言，和这个贱丫头不清不楚，我今天一大早就看见这个贱丫头把鉴定箱放在你店前，还走到你家的后院，过了很久才出来，脸上满是下贱的春光。”
“嗯？”
什么时候的事？他干这种好事他怎么不知道？
索安德知道对方是诬陷，但关键是他该怎么反驳，证明自己的清白。
但小姑娘先忍不住，脸红到耳根子，指着伊森说：“分明是你！你像对我动手动脚，我跑到小巷里才逃过去，但我实在太累了就在那睡了会的。”
“对啊，我看见了，那小姑娘进小巷后，却是没人进去过，而且这房子没有后院，只有个废品堆。”
讲话的是索安德对面的商贩，许多人一大早就会出现在街上，对面是食品店，和索安德也认识。
而且索安德为人还算不错，作为鉴定师，如果有熟人鉴定，他都会优惠一些价格，这些说话的人也算他的人脉。
“切……都闭嘴，早知道你不会承认，我特地请来了拉奥夫大师，贸易商会前鉴定师。”
人群中逐渐让出一条道，那是一位有着白花花的胡子和稀疏白发的老人，白发白胡无力地垂下，和他的眼睛一样年迈。
他是拉奥夫，多纳莱的鉴定师前辈，虽然早年据说名声不好，可老年的鉴定结果，都十分准确，尽管他已经很久没鉴定过物品了。
拉奥夫出场，周围的人群响起窃窃私语。
拉奥夫是一位老年成名的鉴定师，作为鉴定师他肯定是合格的，更是以独到眼光闻名。
这样的人都被请来了，如果没有真视刻印，索安德此时肯定也会慌张，因为这位鉴定师真的能鉴定出，很多鉴定师看不出的结果。
但索安德拥有真视，还有系统一样的序列之书，他相信，序列之书的博学一定超过面前的拉奥夫。
拉奥夫拄着拐杖，身体弯腰显得年老体衰，眼神虽然年迈却犀利，那是多年鉴定师生涯，才能磨砺出的眼睛。
拉奥夫没有多说话，只是伸了伸手，索安德知道对方的意思，把两个鉴定箱放在地上，将其中的两个箱子的第一瓶魔药，取出递了过去。
拉奥夫先是鉴定伊森的魔药，眼中光芒闪烁，魔药被他的目光所注视。
过了许久，拉奥夫才确定地说：“低阶治疗魔药，品质，精品。”
他的声音年迈，腐朽，又带着虚伪的坚定。
【他在说谎】
序列之书及时地站出来辟谣，虽然周围的人听不见。
索安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依旧保持着微笑，把小姑娘的药递了上去。
又是长时间的鉴定，拉奥夫拉着沙哑的声音，说：“低阶治疗魔药，品质，普通。”
“什么？和那个鉴定师的鉴定结果完全不一样啊。”
“是那个年轻人错了吧？毕竟是拉奥夫大师。”
“对啊，毕竟是拉奥夫大师，他不可能看错。”
“大师说的是对的，你居然陷害伊森大师！”
人群的声音逐渐扩大，仿佛化作巨兽想要压倒索安德。
“怎么样？这才是真相，我知道你叫什么，索安德，你完了，你和你的店今天只能关门了！”
叫你不接受我的贿赂，你们这些固执的人就该死！
这个小姑娘是我的！
哈哈哈哈。
伊森开心的表情极度夸张，心中扭曲的投影险些暴露出来。
他及时止住，并问索安德：“对这个结果还满意吗？”
“伊森大师，敢不敢和我赌一场？我们各自在手腕割一刀，这算轻伤，需要两瓶低阶治疗魔药才能痊愈，你说你的魔药是精品，我说我的是精品，那就一起试试，实践为真，怎么样？”
“什么？”
伊森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他以为索安德会被拉奥夫的鉴定结果，以及他找到的人吓破胆。
但对方居然这么镇定，还说出了一个他不能拒绝的提议。
索安德说的没错，实践为真，一切鉴定结果，都是为了真实效果，如果效果不真实，那鉴定结果就没有用了。
也就是说，这个提议他不得不接受，否则就是打自己的脸，甚至打拉奥夫的脸。
伊森当然没想到，这个索安德早就不是之前的索安德，他的计划没错，这个世界几乎没人会对有名望的鉴定师进行质疑。
哪怕是之前的索安德，面对自己前辈的鉴定结果，也会认栽，哪怕前辈是错的，这就是这个世界的顽固认知，很少会有人跳出这个思维圈思考。
但现在的索安德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拥有先进的思想，不会被权威的想法震慑，甚至会挑战权威。
他奉行实践就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