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蕊初·无花果

假如爱情可以解释

誓言可以修改

假如你我的相遇

可以重新安排

那么

生活就会比较容易

假如

有一天

我终于能将你忘记

然而

这不是

随便传说的故事

也不是明天才要

上演的戏剧

我无法找出原稿

然后将你一笔抹去——《错误》席慕蓉

……

…

…

「我忘了和脑子签协议啦！」

下午数学考试开始，肖莹莹感觉自己仿佛没有带大脑一般。

入考场前，她还偶遇肖航，得到了肖航的考试祝福。

可是学霸的祝福，并不如想象中有用。肖航过去提到的解题小技巧，似乎只包含考题内容的一半，好多题解到一半，就如雏鸟失去方向，不知该飞往何方。

虽然数学无法考出第三次月考时的好成绩，但是过去的成绩，肖莹莹想来应该能勉强触及。

数学本来就是肖莹莹的弱项，成绩不算好。这场考试没考好，并不能令她灰心散气。

肖莹莹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最后的英语上。

……

「英语我绝对有认真学！我绝对有记住！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我没见过的单词？为什么！」

得不到考试正确答案的肖莹莹，得到了无法进入鹭大附中的确切未来。

肖莹莹失落地走出考场。在下楼梯时，又在转角处“偶遇”了肖航。

随着有趣的怪人肖航出现在眼前，喜悦再次填满肖莹莹心间。

「肖航呀！肖航！

你装作是偶遇，也演得很像那么回事。

可是先前我们偶遇同行，就是在这里分开的。如今又在这里偶遇。哪有那么巧的事呀！

这里该不会是我们两个人路线的唯一交汇点吧？

我说，如果和我想的一样。如果这真的不是偶遇。是不是可以证明你喜欢我呢？」

怀抱这样的希望，肖莹莹想证实这一点。

肖航与她偶遇，向她搭话时，表示要与她走到先前来考场时相遇的分岔路口。

肖莹莹心生一计。

「我说，如果这不是偶遇，而是你精心安排的计划。

那我打乱你的计划，让你犯二。

一旦你支支吾吾，扭扭捏捏。不就能证明“偶遇”是你安排的计划。不就能成为“你喜欢我”的证明吗？」

抱着试探肖航的心思，肖莹莹邀请肖航陪她在校内随便逛逛、参观参观。

肖航竟爽快地接受了。

「这时候，你为什么接受得这么爽快呢？为什么笑得那么开心，那么从容呀！这不是让我很没底气吗？

往常那个遇到改变你计划的突发状况，就会犯傻，会扭捏，会做出这样、那些，让我觉得“你喜欢我”举动的白痴肖航呢？

难道这次不是“安排”，而是真的“偶遇”。

肖航呀！肖航！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让我搞不懂！猜不透！放不下呢？」

由于肖航接受得过于爽快，没有丝毫迟疑。肖莹莹在心底深处惴惴不安。

所幸她骗得过自己的心，骗得过自己的手。

如往日与肖航同桌相处那般，闲谈着鹭大附中的校园风景。

「肖航嘞！你知不知道。要是考进这所中学，我原本打算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的。

那时，你要是承认喜欢我。要是承认后再花言巧语几句，说不定我也会承认喜欢你的。这里就有可能是我们相互告白的地点啦！

这样浪漫的事，如何不让人向往呢？

可惜我已经考不上了。我的心意，这下你永远不会知道喽！

鹭大附中的校园啊！今天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想成为相互告白的地点，在我们离开前，请让他向我告白！

肖航！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离毕业考试离校还有9天！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在我们毕业分开前。一定要告诉我哦！

不然，不然—不然…不然我以后绝不会再理你！」

肖莹莹在心底如此祈愿，只是她的真心话藏得太深。不只是校园听不见，不只是肖航没察觉，连她自己都假装没听见。

……

6月7日，星期一。

今天的阳光真灿烂！今天的水仙真美丽！

昨天，肖莹莹结束了鹭大附中的升学考试，虽然结果尚未公布，但是她已经知晓了结果。

结果不出所料！她果然考不上。

所幸肖莹莹清楚自己的学习水平，本就没报任何期待。

仅仅是父母帮她报了名。星期天又闲来无事，才去尝试了一番罢了。

今天又是崭新的一天。肖莹莹迎着朝阳前往太武实验小学，享受她平淡又不失新奇的校园生活。

刚进教室，肖莹莹就看见她的怪人同桌。

这个怪人，今天也很怪。一大早就不停打哈欠，仿佛昨夜没睡够一般。

「这模样实在是太逗了，怎么看都是只暹罗猫，为什么会有人说他像JimmyLin志颖呢？这样岂不是在说林像暹罗猫吗？真是太有趣了！」

……

校园时光结束，校外定程结束，家中日常结束。

肖莹莹度过了平淡又不失新奇的一天。

要说今日的时光，与以往的生活有何不同？能特别提一下的，大概只是校内泛起的小波澜——临近毕业，校内开始流行写同学录。

肖莹莹合得来的朋友，不能算少，也不能算多。

课间有几个还算友好的朋友找她填写同学录，肖莹莹也没推脱，利落洒脱地写了。

只是写同学录时，肖莹莹遇到一个比较麻烦的问题——有些不可拆卸纸张的同学录。需要一页一页地，翻找空白页，实在是特别麻烦。

不过肖莹莹很快找到了解决麻烦的窍门。这都要归功于，那个根据自我需要。不按规范，随意更改书写方式的怪同桌。

遇到这种同学录，肖莹莹发现——只要像翻阅古代书籍那般。从左往右翻开最后一页，必然是无人书写的空白页。

只是这种方法，肖莹莹今天只用了两次。虽然两次都是成功的。但是样本不足，有关这种方法的必然性，还有待商榷。

毕竟他又不像某个叫肖航的家伙，有那么多朋友。

不只是同班同学！连隔壁几个班！都有人找他写同学录。

那家伙挨个填写。看似深思熟虑地对待每本同学录。

实际上肖莹莹发现，那家伙的留言根本就是照着七八种固定格式。相互间排列组合。

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没看出来？还兴高采烈地到处炫耀！

完全搞不懂！

实在有趣。

……

6月8日，星期二。

还是平淡又不失新奇的有趣一天。

今天，肖莹莹实在是不想再提起那个怪同桌，因为这样天天提起他。似乎显得自己很在乎他似的。

但是今天肖航闹得太大了。肖莹莹还是不得不提到他。

那家伙今天终于苦尝名人恶果了！要求写同学录的蜂拥而至。连低年级的都来了！人太多了！把年级主任都惊动了！让他想办法维持秩序，不然就明令禁止同学录。

那家伙最后想到的办法是——按班级规划顺序，分批签发。

单人业余兴趣，顿时变成集团大型业务。

虽然今天那家伙手没写断，不过他墨水写光了。无论是钢笔里的，还是脑子里的。

钢笔里的好解决，他向肖莹莹借了一瓶新的，答应明天还她。

至于脑子里的，那家伙采用了敷衍。

这家伙不像第一天那样生日写各类谜语、算式，星座画各种蛇夫座图案。邮箱、电话、企鹅号…统统用不同写法，写各种各样的古代“无”字。留言根据他人名字，又是作词、作诗、还作画。

今天那家伙生日谜语，星座图案，“无”字普遍千篇一律，留言除了那些排列组合的文字，仅附赠一个像画不像画，像字不像字的对方名字。

就这样敷衍了事！直到中午结束，下午又上了一节课。他才在课间勉强写完。

如此效率，真的是有够好笑的！

真不知道这种东西，为什么会有人那么多人想要？就因为这家伙一时有点名气吗？

肖莹莹觉得那家伙要是写同学录收费的话，估计可以从中大赚一笔。毕竟那家伙不是一直说着家里穷吗？

……

下午放学后，小容她们邀肖莹莹和肖航一起去买同学录。肖航带着王鑫一同去了。

除了肖航，大家都买了。那个叫穷的家伙，说着不感兴趣，只买了两瓶墨水，还请求店主打印收据。相当有意思。

只是墨水也没尽快还给肖莹莹。直接在店门口向众女生道别，和王鑫不知道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