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同情墨意(下)
此时，肖莹莹正叫店员，取下高处展示柜的一本“画册”。——那本超乎想象的精美同学录，肖航第一反应，只当那是一本大画册。
他看向架子上那本包装精美的“画册”，画面美得难以言表，价格更是触目惊心！
268！268元！肖航怀疑自己看错了小数点，怀疑是26.8，而不是268！
肖航以前想要的那个玩具，那个每次经过橱窗前，都令他心动的玩具。节日打折最低时，也需要98元。往常更是标价136元。
肖莹莹叫店员取下的那本“画册”，竟需要268！268元！
对价格难以置信的肖航，眼看着肖莹莹叫来店员拿下“画册”。然后抱着画册前去柜台结了账！
肖航甚至没看到肖莹莹拿出纸币，只是拿出一张印有该书店店名的卡片，就抱着“画册”到了书店门口。
直到肖莹莹拆开木制外壳包装，露出封面的“同学录”三字。肖航这才发现——这居然是本同学录！居然是本同学录！！！
“航哥！你不买同学录吗？怎么直接跟着我们出来了？”
听到有人呼唤，肖航这才望向，同他搭话的汪小容同学。
「咦！跟着你们？你刚刚一直在旁边的吗？」
眼中只有肖莹莹，忽略周遭的肖航。
认为自己因肖莹莹买下超乎想象、难以理解价格的同学录，进入了未知领域。大脑处于短路状态，因而散失了对周围环境的正常判断。
还未回过神来的他，匆匆答了一句。
“哦！抱歉！”
然后跌跌撞撞地进到了文具店里。
……
“莹莹！航哥在干啥？从书店里跟着我们出来。莫名其妙来了句道歉，又进去了？”汪小容推推身边的肖莹莹问道。
肖莹莹藏住嘴角轻扬的微笑，低头看向刚刚拆封的精美同学录。满不在乎道：“鬼知道他在做什么。不用理他！来，小容你看看这一页的……”
……
不顾身后传来的声音，肖航狼狈地逃回店内。
只是被数字“268”引得大脑过热，感觉大脑不够用的他，实在是没有心情再购买什么同学录。
抱着「既然又进来了，索性买点以后总会用到的东西再出去」的想法，肖航买了两瓶墨水。
之所以买两瓶墨水，是因为两瓶墨水是一组。买一组比两瓶分开买，会便宜0.5元。
肖航最开始想不通——为什么一组墨水相比两瓶墨水而言，多了塑料包装纸成本，反而还便宜的原因。——于是他研究了有关的市场内容，知道了其中的质检流程与商标品牌价值，对产品价格的影响。
这些无关内容暂且不多提。总之当肖航现金结账后，才得知收银台小票机损坏，无法打印小票。
「没有小票，这怎么行！」
为攒下12元甘心走路骑自行车二十多公里的节俭肖航，警钟在脑海狂响！
肖航之所以同学录不舍得买，买墨水却很随意。是因为肖航卖文具、考试参考书籍的钱，可以通过发票向父母报账。
没有小票，这怎么行！
为珍贵事物准备的资金，怎能用在这种地方！
为了报账，肖航请求收银员帮他写发票收据。收银员还莫名其妙地询问，需不需要多写点。
不解其意的肖航，只请求收银员尽快。因为他听到店门口王鑫的催促声音。
“航哥快点！再晚了都没机子了！”
「鑫哥！你别叫那么大声呀！
去网吧是违反规定的！
要不是看在朋友情谊，以前你经常去的那档子事，我早就举报你了。这种不好的事，你别那么大声说出来啊！」
肖航匆匆接过收据，在王鑫尚未暴露前，来到众人之间。
“航哥，你不买同学录吗？”组织购买同学录的汪小容，询问唯一没购买的肖航。
肖航分明说着对同学录感兴趣，才跟大家一起来的。如今既然没买，必然另有所图。
想到此处，汪小容看了看旁边的肖莹莹。错过了与肖航继续交流的机会。
“不买了！没看到合适的，都好贵。家里穷呀！我还是买两瓶墨水，明天帮你们写同学录吧！”
留下掩盖部分事实的诚心发言，肖航带着王鑫匆匆而去。
……
“航哥家里穷吗？衣服不是一直都是名牌吗？鞋子也……”
“肯定是不感兴趣啦！你看他那么好看、那么聪明，品味一向不凡！肯定是看不上啦！你看莹姐买的，不也……航哥跟我们来买同学录，只是想陪莹姐的啦！莹姐，你说对不对呀！”
“还有呀！要是航哥买了同学录。不知道多少人抢着写……不会跟你抢的啦！放心啦！莹莹，肖航是你的！”
“你们别乱说啦！……”
……
总是帮朋友掩盖违规事实的徇私肖航，心中藏有一堆同学秘密的保险箱肖航。
不知道离开后，女生之间的以上对话。
不清楚父母真正经济实力的他，是真的觉得自己很穷！
他不知道，自小与父母三人居住的狭窄单间。是他尚未出生前，父亲在鹭岛一人居住时的奢侈所在。
不知道从未去过的家乡，有母亲为他争家产时，争得的一所大院，以及其上新建的三层洋房。
不知道，家中节俭度日的常态。是贫农出生的母亲，勤俭持家的结果。
不知道，身上年年不坏，过分耐穿，常年宽大的不合身服装。比同学月月更换的合适新衣，价高几许。
不知道他那款看似朴实的铝架折叠自行车有多贵，不知道……
不知道诸多的他，遵守着知道的学校纪律，不敢进网吧半步，在门口等王鑫带着新申请的账号与密码出来。
①译者吐槽：请你拿镜子看看你的模样，你的言语。在不知道，你拖延聊天想法的人看来。你完全就是扭扭捏捏的害羞状态！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