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节 一地多卖
何可嘉按季东亮的要求，报道了关于稀有元素的新闻。
内容提要是，据知情人透露，有人送了一包含有大量的HP15元素矿土到圣但尼市的化验中心进行化验。
报道后面附上了很专业评论，剖析了矿土的存在环境，并且对含量比例进行评估，还有矿藏的面积以及深度预测。
消息像风一样传播开来，报道留言区评论如海，有的说这是绝无仅有的，有的人根本不相信，说这是在炒作，故意制造新闻，有的人很理智的说，去圣但尼市的化验中心问问不就知道了。
于是，化验中心马上热闹起来，有记者、有贪图稀有元素价值想从中谋利的，也有好奇的人，更多的是科学工作者。
化验中心对客户的业务是保密的，哪怕化验的东西价值连城，也会守口如瓶的。
新闻中的报道确有其事，化验中心昨天就出了结果，当时内部的工作人员都惊讶不已。
可现在的情况是地球人都知道了，他们搞不懂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
化验中心的工作人员一开始什么都不解释，但后面来询问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顶不住压力了，按表格上的联系方式打电话给土壤的主人征求意见。
季东亮了解对方的诉求后，允许化验中心公布真实情况，并且表达了他想卖掉稀有元素地块的愿望，同意化验中心私下悄悄的贩卖他的联系方式。
目前外面只有蒋清良知道地块的具体地址和产权人，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而且化验中心那边什么资料都没有，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被贩卖出去后，季东亮就有机会逐个谈判，这样可以做到一地多卖。
化验中心的领导知道后，喜出望外，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
土壤的照片、化验报告很快出现在网络上，马上有人出来普及HP15稀有元素的用途和价值。
网民们反应非常强烈，谈论最多的就是元素的药用价值，这很正常，身体健康和延年益寿是每个人的追求。
再谈论到价值的时候，有的人说东西多了价格会降下来的，有的人说价钱反而会见涨，这是因为以前人工合成的量太少。
没钱的人太多，有钱能用的人又嫌弃没有连续药，所以老价钱肯定是偏低的。
现在就不同了，越多反而用量更大、更多有钱人愿意使用、更多人囤积，而且什么都怕有人炒，另外如果卖家限量售卖呢。
外面闹翻了天，季东亮却稳坐钓鱼台，等鱼上钩。
看了新闻报道后的郭红哭丧着脸说：“师父，我要去扛土。”
“哈哈……”
茉莉笑着叹了口气：“你师父爱开玩笑，但从来没忽悠过你吧，前几天叫你扛你不愿意，现在事情公开了，不可能再过去了，被人发现了会坏你师父的事的。”
“呜呜……”郭红假哭开始撒娇。
季东亮安慰说：“你个女孩子家家的扛一包土傻不傻，我们弄回去几十车土会有你一份的，不过也要等提炼出来制作成药品才行的，到时候你可以拿回去孝敬你父母了。”
郭红撅起小嘴：“我才不孝敬他们呢，天天把我管得紧紧的。”
“嘴硬，你不想孝敬他们，干嘛告诉他们你账户上的钱数。”
郭永斌知道郭红账户里的钱，根本不可能是他自己发现的，公器私用费好大劲去查这点小事是不值当的。
再说郭红这么大了，做父母的不至于还去查她的手机偷拿她的银行卡，这样一算，只有她自己说的。
郭红笑着仰望天花板不说话……
……
以医药为主营产品的仁济集团，深知稀有元素HP15的珍贵性，在了解新闻消息、又得到‘高人’指点的王斌全第一个从化验中心购买到联系方式。
接到他的电话，季东亮很淡定：“你好，哪位？”
“你是哪位？”
“……”季东亮把电话挂了。
等电话又一次想起，接通以后干脆什么都不说。
对方着急了：“我是仁济集团的王斌全，你是哪位？”
季东亮没有回答他：“什么事？”
“……那块稀有元素在你手里？”
“是的，你想买？”
“当然，报道中的数据准确吗？”
“差不多吧，你先报个意向价格吧，可以的话就继续谈，不行的话就不要浪费彼此时间。”
王斌全想了想：“两万亿”
“再见”季东亮挂了电话。
和蒋清良谈地皮的交易是为了毒品，所以不在乎钱数，差不多就可以了。
与其他人交易，特别是王斌全，要么狠狠宰上一刀，要么干脆别去惹他们。
电话又响了，季东亮先说话了：“没诚意还喜欢打电话，好玩是吧？”
“谁说我没诚意？两万亿还嫌少么？”
“我给你两万亿，你卖我一块一百多平方公里还有同样元素的土地好不好，几十万亿的东西你出两万亿，你傻还是我傻，找骂是吧？”
“……”王斌全马上找了个理由：“那么大一块地，价钱自然贱了。”
“再贱也不至于两万亿吧，没诚意就不要占着我的电话，后面想要的人排着队呢，绝对有比你出价高的。”
“那你说多少？”
“三十万亿。”
“你疯了。”
“爱要不要，我挂了。”
“等等等等。”
“说”
“三十万亿太高了。”
“可以啊，你报个价，三天内如果你的价最高，我就联系你，如何？”
“……”
这是最好的方式，促进卖方提高价格，至于谁最高，季东亮说了算。
“想好了没有？”
王斌全问道：“我想知道交易过程。”
“双方见面签合同、付钱，然后你去看地，满意了去行政厅办理产权过户手续。”
“为什么不先看地？”
“你看完不要了怎么办，消息泄漏出去我麻烦大了。”
“说笑吧，那你怎么让我相信地皮的真实，一张破纸就想让我付几十万亿。”
“见面了你会认出我的，我身后的家族比你们仁济集团大多了，几十万亿很多吗？”
“……”王斌全脑子里转了一圈也没想起对方是谁：“既然如此，这么好的资源为什么不留给你自己的家族？”
“这是我个人的事，我可不想任何人知道，不然的话公开拍卖不是更好？”
“买卖结束很有可能被泄漏出去啊，最后还不是让家族的人知道了。”
“我卖给你，你就得负责保密，合同里有这一条，不然我这一辈子就缠上你了。”
“你够狠……，报价三天终结是吧，那我考虑考虑，第三天给你报价。”
“随便你。”
……
倭国三泉集团的代表也如约所致，季东亮照搬了对付王斌全的那套说词。
接下来，打电话的人越来越多，完全打乱了季东亮的计划，不过他还是一个个耐心的做了回复，看来后面只能随机应变了。
打电话人的质量满高，九成以上都是有意向的买家，看来化验中心赚钱归赚钱，还是很有责任心的帮忙把关了，尽量为季东亮提供优质客户。
这些人有是大财团的，也有大集团的，同时有几个熟悉或者说有间接联系的，比如仁济集团的董事长韩晓超的爷爷，还有有合作的汉克家族等等。
不过不管是谁，季东亮都会照常接待，认真解说。
演戏就应该演全套，因为这些意向买家之间是可能互通消息的。
比如有的大集团或大财团分了几波人打过来，就像仁济集团，有王斌全、有董事长，还有其他两个股东，这是可以理解的，每个团体都有小集团。
连着两天，季东亮都去接电话了，晚上也不得闲，所以他干脆晚上选择屏蔽了不在通讯录里面的陌生号码。
不过晚饭后，还是有个电话打进来，是蒋清良，接通后他就感叹：“你真是忙啊，电话打了一天。”
季东亮想想今天电话真的没怎么停，吃饭的时候都没消停：“不是说了等我考虑好打过去吗。”
“我打听到了，化验中心在偷偷贩卖你的电话号码，我担心这样下去轮不到我买那块地了。”
“怪不得这两天电话一个接一个呢，原来化验中心在搞鬼，回头要收拾他们。”
“先说我们的事吧，不知道吉恩少爷考虑好了吗？”
“哎呀……，两天的骚扰电话，是让我有些动摇了，有的人出到了十万亿，看那个意思，价钱还可以再高的。”
“……”
季东亮马上话一转：“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一旦交易开始，事情一定会被公开，我这钱好拿不好消化啊，家族肯定要为此事责怪我。
为了保密我还是倾向你这边，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方式可以让双方捆绑在一起，杜绝以后互相泄漏对方的秘密，而且还可以增进我们之间的信任，便于以后长久的合作。”
“这……”蒋清良听明白了，对方还是倾向毒交易，虽然很危险，但现在变成了他的优势，变成了交易成功的关键。
“你没听明白我的意思吗？”季东亮不耐烦了。
“明白明白，只是……”
“传说帮派份子很豪爽的，你倒是像个娘们犹犹豫豫的，……这样吧，我们晚上见一面如何？”
“看来你诚意十足，我再推脱就没意思了，好吧，今晚我做东好好招待吉恩少爷。”
“好说好说。”
旁边的茉莉已经听到电话内容，开始安排随行人员，并且准备为季东亮易容。
伪装大师首先要学的就是观察人，每个细节都不会放过，如果做不到这一点，化妆的功夫再了得也是枉然的。
接触吉恩的时候，茉莉已经把他的行为举止观察得清清楚楚，同时结合季东亮的样貌进行对比，优化不足之处。
当季东亮出现在德尔罗黑帮所属的夜场的时候，暗中窥视的没有人认为他不是吉恩大少爷。
迎接的蒋清良热情的过来握手，马上被季东亮身后的六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拦住了。
“没关系，他是我要见的人”季东亮分开他们：“蒋大哥，我们终于见面了。”
“是啊，吉恩少……老弟，快快里面请。”
一众人来到一间豪华KTV大包房，不过进去的只有他们俩。
服务人员随后端来酒水，后面还跟着一排姿色不错的年轻女子。
蒋清良指着她们说：“老弟挑两个……”
没等他说完，季东亮就摆摆手：“这个就免了，有酒就可以了。”
“哈哈，吉恩少爷有洁癖啊，也是，什么样的圈子接触什么样的女人。”他挥挥手让年轻女子们都出去了：“来，我们先走一个。”
喝净杯里的酒，季东亮随便撤了个话题：“这生意还好吧？”
“偏门的生意始终还行，不过最近有些下滑。”
“受什么影响吗？”
“是的，圣但尼市新起来一家娱乐公司，叫什么……华意娱乐，其实就是原来五合会的地下资产，经过优化重组后，经营管理服务提升了一大截，听说现在的东家背景很深，我至今没搞明白。”
他说的华意，就是华意娱乐集团，大成集团旗下的产业，季东亮当初夺取的五合会所有产业的一部分，该集团的当家人就是贾伟。
接收五合会地下产业的时候，有东正公司人员出面参与的，合并完成后，选择了一部分人融入华意。
一方面布局情报网，一方面壮大华意娱乐的实力，因为地下产业需要的就是拳头大，这种观念是根深蒂固的。
季东亮问：“相比五合会存在的时候还要差吗，难道……”
“不不，你误会了，华意娱乐已经合法化了，不再沾染不合法的生意，所以德尔罗帮会总体的生意是上涨的，毕竟少了一个强劲对手，我说下滑指的是夜场方面，华意方面走的高端路线，我们也不在乎这一块，双方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
“有失有得。”季东亮不紧不慢的举起酒杯。
蒋清良心思根本不在这些小事上，先说到了主题：“吉恩少爷，我们交易的事你看……”
“我们见上一面，表达诚意的同时是想让你放心，关于我要求的那种东西的交易规矩我是懂的，双方试探了又试探才促成交易，但这么做，是为了防止对方是警察的卧底，蒋大哥是警察吗？你看我像警察吗？”
“哈哈……，老弟说笑了。”
“我之所以这么着急，一是那块地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查不到地皮具体在哪，但想查到我是谁还是有人能做到的。
如果暴露，我还可以拿到一小部分补偿资金，你肯定是什么都得不到了，所以时间上面，我们等不起。
二是我的确着急要那批货，不然不会一再提起，我这边的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你给不了答复，过了今天我不会再说这事。”
蒋清良点点头：“其实我也倾向这种交易方式，但有个问题你可能没有想到，货物量太大，这是绝无仅有的，不说我这边，卖家那边筹备货物再运输过来，特别是时间上……太难了，这不是普通货物，随便叫几辆车就可以运来的，中间每个环节每个人都在担风险的。”
“原来你误会了我的意思。”
“哦？是哪一点我想错了？”
“我并没有说让你一次把所有货拿给我。”季东亮摊了摊手。
“地皮不可能拆开交易吧？”
“你说得对……，这样吧，你先去看地，完了我们签一份地皮转让合同，然后你开始筹货，尽最大努力，十天内能准备多少算多少，你交货后，我带你去行政大厅办理产权过户手续，剩下的货你慢慢给我。”
太大方了，如果换个人简直不敢相信，不过蒋清良清楚，这种做法非常符合吉恩的少爷作风。
地皮转让合同一签，立即生效，除非没有那块地，或者地不属于吉恩的，但蒋清良明白，这些问题根本不存在，他早就去查过了。
当然，合同只是生效，在有充分理由的情况下是会被驳回的，比如货款没有付清，只有产权转让手续完成，才真正属于蒋清良。
“地我已经去看过了，发现有人守在那里我就没靠近，不用再去看了。”
吉恩这么大方了，蒋清良不能再小气了，再说一万亿，用毒折合几千亿而已，就算那块地的稀有元素含量再少，也不会低于这个价。
季东亮端起了酒杯：“好吧，祝我们合作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