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尊重对手的汪
沧海城其他修士无人愿意上台,大家都看向了苏浙。
苏浙心头叹息一声,他纵身跃到台上,冲宁渊抱拳行了一礼。
只是那宁渊神情倨傲地扬着下巴,斜睨了他一眼之后又看向台下的悍匪,“让你的灵兽一起来吧。”他说完之后,高台上的人都是脸色微变,难不成,这个金戈城的宁渊,有那么大的本事,连元婴期都能越阶战胜?
他刚刚打败了那个金丹期女修,大家还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心头也暗暗赞了一句,没想到散修城池也会这样优秀的人才,但如今沧海城上去的那个是元婴初期,他的灵兽也是四阶,看起来实力不弱,一个金丹期六层修士居然毫不示弱,言语上丝毫不将对方看在眼中?
如果真是如此,那他不仅是优秀的人才,还是惊才绝绝的天才了。
要知道,他才不过百岁,金丹期六层的实力,居然能够跟元婴期抗衡?试问,他们门下那些个天才,谁能做到?
宁渊说完之后,冷眼看着苏浙。事实上他并不希望苏浙让那头灵兽参战,对方是元婴初期,他战胜对方应该有六层机会,但加上灵兽的话,大概会降到五成。
他抽到第一个委实算运气不太好。
之前会那么快%的击伤那个金丹期女修,就是不想过多的消耗自己的灵气,让沧海城的那个最强的散修直接上来对战,而说出挑衅打脸的话,自然是希望他恼怒之下说出不会让灵兽参战的气话。以达到目的。
一个元婴期修士跟金丹期修士对战,还要灵兽帮忙。这不是笑话么?他如果有点儿脸面,都不会那么干的。
宁渊看到他上台的时候没带灵兽。但担心他等会儿不敌的时候会叫灵兽来帮忙,所以才这么说话,断他后路。他的想法是好的,但没想到的是,对面的元婴期修士完全不按理出牌。
苏浙没有一点儿生气的意思,他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点点头道:“好的。”
宁渊:“……”
苏浙招了招手,悍匪通人性,立刻跳到了台上。就连一旁卧着看起来就像是观赏类灵兽的雪貂也抖了抖身上的长毛,伸了个懒腰之后精神抖擞地蹲在原地,一幅随时待命的模样。
苏浙一脸诚恳地看着宁渊,“我尊重每一个对手。”
他本来觉得对方没有带灵兽,若是悍匪上去他们二打一不公平,但是既然对方这么要求,他也不会反对就是了。至于激将法什么的?苏浙抿了抿唇抬头望天,他脾气挺好,宁渊算错棋了。现在,只能打碎牙齿往里吞,自认倒霉了。
苏浙感觉到宁渊小脸更白,一幅憋屈的模样。心头暗搓搓的爽了一下。
谁叫这小子一点儿不懂礼貌,鼻孔朝天,拽得活像谁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
“请。”苏浙抱拳。随后直接一掌打了出去。
他掌风里带着烈焰,一掌打出犹如火浪涌出。让宁渊脸色微变,他纵身一跃勉强挪开。却在落地瞬间,发现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火墙。
宁渊一个鹞子翻身,手中突然一柄短弓,拉弓引箭,一道金光朝着苏浙直射过去,那金光威力巨大,竟是让看台上的修士都微微侧目,“金戈城倒舍得在他身上下功夫,那是射月弯弓吧,之前在藏宝阁拍卖的黄品法宝,威力果然不俗啊。”
修真界法宝具体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为品阶,当然仙品不在其列,射月弓仅次于赤橙两品,已经算不可多得的高阶法宝了。
这一箭之威虽强,苏浙却并非无法抵挡,他担心的其实是之前宁渊对付那金丹期女修施展的功法,他暂时没用,但肯定会施展在关键时刻,所以他不能掉以轻心,也不能让宁渊近身。
苏浙用火墙把宁渊逼开,使他们之间出现一段距离,正是因为忌惮他之前的攻击方法,不打算给对方近身的机会。
宁渊的想法自然与苏浙想法,他必须得找到近身的机会,奈何对方火墙像是不用消耗灵气一般地往外撒,使得他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而此时,宁渊觉得,或许那灵兽不上场,他的胜算也根本没有五成。
至多三成!
他不能失败,宁渊连放三箭,威力一箭胜过一箭,他浑身气势在那一刻都变了,本来病弱苍白的脸像是染了霞,青丝飞扬,整个人像是一柄出窍的利剑一般凌厉张扬,迷得底下的女修七荤八素,有好几个路过的昆仑派女修都怔怔地站在原地,俨然是看呆了。
她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女修是断然看不上散修城里的修士的,然而现在,却对金戈城这个年轻修士另眼相看,只觉得对方实力强横又生得俊美如斯,落魄到散修城池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门中大能看中,收入本门之中。
苏浙觉得这个男人也就比云仙司差上一丁点儿了。
男人的审美跟女人不同,他觉得这宁渊美则美矣,但没有男子气概,就像是下一刻就要挂掉一样,实在不怎么样,就好像现在,他看起来气势很足,但也不晓得是施展了什么透支灵气的法术,完全是外强中干了。
不过威力倒是很强。
那三箭苏浙感觉到了强大的压迫,他不敢硬接,只能避其锋芒。只是他不能往后退,继续往后就跳出看台了,不过他看那三箭下落的趋势,就是想把他往左边逼,苏浙躲闪两步之后料到宁渊下一步就是出现在左侧空位,但他身形在强大的压迫之下折身已是不易,眼看要被迫落到那一处空地,就见到悍匪快若闪电地将他驮着飞跃到了另外一边,速度之快,就连台上所谓的大能。也只捕捉到了一道残影。
宁渊的盘算落空了。他简直是搬起石头炸了自己的脚,那灵兽到底是什么奇葩种类。速度竟然如此之快,他只差一点点。就近了对方的身啊!
也就在这时,宁渊身上再次冒出了一阵红光,他手中甩出两张阵盘,却是为了阻止苏浙靠近了。
“咦!那小子施展了什么秘术,强行提升了自己的修为。”
宁渊身上的气息节节攀升,竟是直逼元婴期。与此同时,他手中射月弓发出雪亮的光芒,犹如手握一轮明月。
“那是射月弓的最强杀招,满月。”同样的武器在不同的人手中能够发挥出的威力不同。射月弓的最强一击,唯有元婴期修士才能施展,所以之前他们才会觉得金戈城把那射月弓交给金丹期的宁渊,实在是对他太过器重。
没想到,他们还有秘术,可以暂时提升宁渊的等阶,不过这样的秘术后遗症都不小,只怕他至少要虚弱个一年半载了。不过反正就算胜了,也轮不到他进入上古秘境。所以金戈城那些人才不担心他会不会虚弱呢,只想着他得胜为他们争夺更多的名额吧。
昆山器峰长老聂山这会倒起了惜才之心,若是等下那宁渊还活着又没伤到经脉,就赐他异常机缘。让他入了昆山门下吧。
月有阴晴圆缺,而这满月之威,让苏浙也为之变色。
他不再犹豫。出剑了。
苏浙其实也有练剑,在春风如意楼里。他用那截树枝不断的练习,最终打通了求生之路。而在十万大山之中。他自己也揣摩剑法,等到拜了季沧海这个剑修为师,也跟着学了点儿皮毛。
苏浙不觉得他剑道造诣有多深,但他握着剑的时候,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从前的坚定和执着,在不断出剑之时,小辣椒的声音,小辣椒的献祭,都让他的剑变得更锋,更冷,所以此时的他握着剑,迎上那一轮满月的时候,众人仿佛想起了后裔射日。
那一剑劈月,惊天动地,仿佛把天地间所有的月华劈得四分五裂,剩下荧光点点,最终消失不见。
苏浙或多或少仍是受了些伤,然宁渊伤得比他更重,这会儿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他用一种悲愤的眼神看着苏浙,拼命地想要挣扎起身,却怎么都动不了。
苏浙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缓缓走到了宁渊的身边。
他本能地想要伸出手扶起这个手下败将,却在伸手的那一瞬间,忽然冲地上的宁渊笑了一下,那笑容阳光灿烂,简直闪瞎了宁渊的脸。
大概因为他本体是狗的缘故,苏浙觉得他自己看起来挺老实的,他不错,还很帅,而且帅得很朴实,就是那种朴实亲切的感觉,没有云仙司那么仙,也没有面前这个宁渊这么妖,用句通俗的话来说,苏浙俊俏得有些接地气,非常有乡土气息……
所以他的笑容很诚恳,诚恳得让宁渊吐血。
“你起得来不?”苏浙问。
宁渊皱着眉头没好气地答,“起不来!”
起不来你忒么扶我一把,我让你也起不来!
结果就听到苏浙对着看台上的人喊,“他说他起不来了,是不是该宣布我赢了?”
难道还要像拳击比赛那样数一下倒计时?苏浙转头看了一下宁渊,“三,二,一……”
昆山派聂山一脸无语地站起来宣布沧海城胜利,随后询问金戈城接下来哪一位上场迎战,结果,金戈城就这么认输了。他们派人把倒地不起的宁渊给抬了下去,虽然个个脸色不好,但看得出来,他们对宁渊的关心倒是真的,那个叫翠屏的副城主给宁渊喂了丹药还给他输入灵气,看起来是紧张得不行。
苏浙下了擂台,沧海城个个出来道喜,楚皓嗓门依旧大得要命,他捶了苏浙肩膀一拳,“我就说季前辈的徒弟怎么可能输,苏浙,赢得漂亮,那一剑果然尽得季前辈真传。”
他这么一说,看台上的人才真的正视了苏浙的身份。
季沧海的徒弟,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季沧海在修真界的名声极好,他修为也高,乃是数一数二的顶尖强者,能够成为他的徒弟,倒也是让人有些艳羡的。既然是季沧海的徒弟,有此实力也不足为奇了。
那沧海城,这次倒真没吹牛,居然真的等到了季沧海,也合该金戈城这次倒了血霉,偏偏碰到了季沧海出山。
苏浙跟沧海城的修士寒暄了一阵之后问道,“那秘境开启到底是何日,我赢了的话,沧海城会有几个名额?”
他话一出口,除了楚皓,其他人都微微变了一下脸色。
楚皓对此恍然不觉,“这些是城主他们跟那些大派商议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回去之后我就去打听,苏小友这次立了大功,又是季前辈的徒弟,沧海城的希望,肯定会有你位置的。”
他这么一说,苏浙就敏感的发现沧海城有人皱了眉头,虽然只是瞬间的事,但他依旧捕捉到了。
这些人,怕是要赖账啊。
苏浙不怕这些人赖账,如果这些人跟他耍手段,他就要跟他们比实力了。有师父在后面撑腰,他还真不怕他们耍赖。
两个散修城池比过了,昆山派也不会继续留他们,沧海城的修士没有逗留以胜利者的姿态返回沧海城,他们得胜的消息早就通过传讯玉简传了回去,如今城内张灯结彩,就等着迎接这几个凯旋归来的英雄。
一行人都是喜气洋洋,神采奕奕,唯有那个被打得经脉尽断的女修,一个人落在队伍后头,沧海城没有抛弃她,因为她经脉断了灵气全无无法驱使法器,还给了她一个法宝代步,那是一面镜子,她坐在镜子上,恰好能看见自己苍白的脸色和眼里的绝望。
经脉尽断,她几乎没有恢复的可能。
那些高阶丹药,是她无力购买的,整个沧海城,都找不到一个高阶炼丹师。即便有,她也买不起。从前的她的确挺风光,年纪轻轻金丹初期,巴结她的人实在不少,但这一次,她跌落泥潭,成为了一个废物,可以想象,她在失去一身修为之后,还会失去很多很多的东西。
就好像现在,大家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虽然没有把她抛下,却没人对她有过多过问,其他人的笑容,和她脸上的绝望相比,巨大的差异,让她的心都快崩溃了。
她为什么那么倒霉,会被抽到第一个。
她觉得那些人的笑容都很刺眼,只是这个时候,她不再具有力量,因此即便心中有强烈的不满,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她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然而就在这时,她听到有人问,“你叫什么名字?”(未完待续……)
ps:锁了一万字,熬到1点才从小黑屋里挣扎出来,我也真是蛮拼的。i1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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