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许三多要去团部

“还真是你啊,许三多”

战车突然停在了许三多边上,猝不及防的许三多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站稳后就听见熟悉的声音传来,许三多就看见战车上两个涂着厚厚油彩的人在喊他,惊讶地合不拢嘴。

“排长,江北,怎么是你们?”

认出史今和江北的许三多露出一嘴的大白牙,咧嘴笑个不停,他从新兵连来五班后,这是第一次见到新兵连的战友。

“你这是要去哪啊,许三多”

江北见史今有点犹豫,便抢先开口问道。

“我……想在路边种上花籽,……打算去团部买点,顺便看看成才,还有你们这些……新兵连的战友”

许三多看着站在战车上的两人,结结巴巴的说道。

江北看他这副模样,不由得有点发愁,明明天生一强人,偏偏一副熊人样,很正常的一件事从他嘴里出来,似乎都变成见不得人的事情。

江北不可能改变大势,看这样子许三多修路上团报的日子也不远了。

到时候来了三班的成绩肯定要被拖后腿,还好史今拿了个二等功,不然他短时间内也想不出办法,避免史今退役。

毕竟高城都改变不了,他一个还没提干的小兵更不可能。

幸好,史今现在有了二等功,他再想办法避免后面的发生的一些情况,就好多了。

“可以啊,三多,挺有想法的,不过,你就这样走着去团部?路途可不近啊”

史今听见许三多这副模样,似乎想问什么,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夸奖许三多。

许三多见史今没有说他什么,刚刚的担心放了下来,慢慢吞吞的说道:“我……,我就碰碰运气来着,看能不能遇到牧民的车,平常……班长他们去团部也是这样去的”

说着说着,许三多眼睛开始躲闪史今的目光。

他说的车是牛车,马车,而不是汽车之类,本来没什么的,但他看到眼前的战车,突然没什么底气了。

“你这样,什么时候才能等到,赶紧的,上车,我们正好回连里,搭你一截”

江北见两人磨磨唧唧的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

“啊,我可以吗?”

许三多听江北这话,看着战车,眼睛一亮,但又想到什么,支支吾吾的问道。

“没问题,赶紧的,上车”

江北见他上个车都婆婆妈妈的,有点不耐烦了,继续催促道。

史今见许三多看向他,就开口说道:“江北说的对,上车,我们载你一截”

得到史今的肯定,许三多这才笑了起来,内心的忐忑渐渐消失不见。

许三多上了车,看到了三班的人,特别是伍六一,不由得一愣,刚刚放松的情绪又紧张了起来。

“伍班长,你也在啊”

伍六一见是许三多,到是没在摆什么脸色,虽然他不待见许三多,但许三多现在不是钢七连的兵,他也没那兴趣去管闲事。

“好久不见,怎么样,听说你去红三连五班?”

伍六一让大家让出一个位置,给他坐下,很正常的说着。

“好的,我们班长对我挺好的”

许三多露齿笑道,他发现伍六一没有像之前给他摆脸色了。

“三多啊,你们班长是老马吧”

这时史今坐了下来,拍拍许三多的肩膀问道。

“排长,你也知道我们班长?”

许三多惊讶不已,似乎为史今知道老马高兴。

“那是,老马可是老班长,我们认识好多年了,不过你以后不要叫我排长,那是在新兵连才叫,现在叫我班长就行。”

说到这,史今正色说道:“你们三连五班,挺重要的,没有你们的看守,说不定我们现在这战车就得抛锚”

许三多跟着点头:“我们班长是老马也经常这样说,是我也觉得挺有意义的”

史今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渐渐收起。

白铁军见许三多一说来,一直在看车里的东西,目不转睛,好奇道:“三多啊,认识我不?”

许三多看了眼白铁军,想了想,小声说道:“你是新兵连的战友?”

“吆喝,三多对我有影响啊,没错,我是新兵连的兵,你记不得我正常,但我记得你啊,那可是除江北以外,我记忆最深的”

白铁军的嘴皮子又开始了,惹得史今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然后对许三多劝慰道。

“三多,你不要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他这人就这样,一天嘴皮子不耍一下,就不舒服”

“排……班长,没有什么的,我知道他在开玩笑。”

许三多露出白牙笑了笑,木木的说道。

史今见他这样,只能转移了话题:“你们五班应该没有怎么上过战车吧,来我带你钻出去透透风”

说完,就带着许三多站了出去。

在回团里的路上,许三多一直絮絮叨叨的跟史今,江北讲了很多事情。

小到铺床,大到修路,无一不讲。

史今和江北都没表现出不耐烦的表情,认真的听着他说话,时不时还插上两句。

史今是愧疚于许三多,所以认真听他说话,让他高兴高兴。

江北则不一样,他前世虽然没有当过兵,但也看过许多报道。

边疆守卫的军人,经常几个月甚至半年才回到有人的地方一次,特别塔哨的军人。

因为长期一个人或者两个人待在一个地方,天地间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感,会让人出现心理问题的,常常表现为回来后异常兴奋,说话颠三倒四的,有的甚至话都不会说。

为了解决这种情况,各部队都会有命令,让大家陪着这种战士聊天,想怎么聊怎么聊,谁都不能拒绝,严重的还会找心理医生来治疗。

在江北看来,许三多现在多多少少都有一点这种情况。

至少异常兴奋,话说个不停,是沾了边的。

所以他对许三多话唠,没有任何反感,至少现在不会。

换做他自己一个人在草原五班,没有朋友,没有家人,只有无边的孤寂,怕是比许三多表现得还不堪。

没当过兵的人,只需要在一个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的地方,不说话几个月,不,别说几个月月,怕是一个星期,都有可能受不了。

在车上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史今和江北都默契的没有提起钢七连的事情,一直听着许三多说,他问两人才答,不问就没说什么。

ps:许三多买花籽的时间改了一下,提前了一个月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