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与青阳的交易

自草原与中原大战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草原上下的雪开始没过脚背。秋洛颜要赶在大雪将青阳山脉的道路封闭之前与苏长云治下的长云岭交易粮食。

不是说她们度过不了这个冬天，而是要尽可能少地宰杀牲畜。为来年开春做准备，只要牛羊在春天多一些，青阳部就能再壮大一点。

况且大冬天的一直吃牛羊肉也不行，得配一点其他东西。还有棉衣布匹之类的生活用品。

至于拿什么和长云岭交换，青阳部秋季的羔羊和马匹犍牛，还有青阳山脉里的玉石。

以往的交易都是大祭司来做的，但是这一次大祭司推给了刚刚年满十八岁的秋洛颜。

秋洛颜坐在马背上到现在还忘不了告别大祭司时，大祭司看着她那复杂的眼神。

“小颜子，你这次去长云岭可是有大机缘的，说不定能让我们青阳部壮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大祭司的话还在秋洛颜的耳边回荡。

看着灰蒙蒙的天，秋洛颜第一次生出了对大祭司的不信任和对自己未来的担忧。然后秋洛颜就想到了苏长云的那张脸，突然甩了甩头，将苏长云的脸从脑海中甩掉。

“圣女大人，怎么了？”前面驾车的侍从看着秋洛颜突然甩头问到。

“没，没什么！好好驾车！”秋洛颜说，她忽然想到上次对苏长云恶劣的态度，会不会那个王爷这次也这样对她？

“是！我们离长云岭的长安城还有近两天的路程，圣女大人可以好好想一想该怎么谈判，我那婆娘还想扯几匹布来做衣服呢！”驾车的侍从说，他是青阳山下的牧民，得益于靠近青阳祭司神殿，经常能够跟着他们到长安城里面去。

“我会的！”秋洛颜说。

转到长云岭这边，在送走叶翩舟之后，苏长云派人去叫海清晏过来，商量一下修路的具体方案。

在讨论了近一个时辰后，敲定了方案并且分发下去具体实施。

苏长云走到会议室外面伸个懒腰，感觉到有雪落在他头上，伸出手去接住几片雪花。

“程诚，派人调查一下百姓们关于冬季的物资储备，必要的话叫商辂派人从南边运物资过来！”

“是！”

两天后

秋洛颜终于到达了长安城，然后在守城战士的陪同下下榻食为天。就是那个掌柜地一直看着他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好像是把他给看穿了一样。

将货物拉到县衙的仓库，又派人将拜贴递上，秋洛颜这天的行程就完全结束了，可以在长安城好好地逛一逛。

她们这次过来属于半官方的交易，所以要提前递上拜贴，给苏长云时间准备，不然贸然上门是非常不礼貌的。

苏长云原本还想穿便装在长安城里面逛呢，衣服都换好了，收到拜贴，只能作罢。回去翻看一下日程表，发现两天后有空，于是敲定好时间，派程诚随秋洛颜的使者回去，随便把他们在食为天的住宿给免了。

要是苏长云不通知，以安利谋财迷的性格肯定狠狠地在合理范围内宰她们一笔。

其实苏长云明天就有空，但是得要给秋洛颜她们思考和调查的时间，只能选到第二天。顺便再叫上商辂过来商量这次的交易额度。

因为这一次草原的南下导致了青阳部一家独大的场面，苏长云不想给青阳部过多的粮食，但是青阳部的马匹和牛羊这些又是长云岭所急需的东西。

毕竟准备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得准备上几斤肉来过年，长云岭周围没有适合养牛羊的地方，只能从青阳部那边交易。

不过因为这次驰援云峡关，周琛在税收上面应该放宽一点。青阳部的牛羊不能走青阳山脉，只能绕道从云峡关，这也是苏长云他们要修路的原因。

你说这些年为什么不修，你也要有资源来修啊，饭都吃不饱就去修路，万一激起民愤，苏长云不用在长云岭呆了。水泥也是近几年才搞出来的，还得上供给朝廷，他们的产出不足，先把城墙和房屋修起来，再说修路的事情。

因为长安城对外来人员持开放的态度，加上苏长云免去了入城要收的税款和其他杂税，只在最后的交易税上三十税二，所以许多商人在交易的时候喜欢到长安城来交易。这可比其他地方高了一点，北秦的其他地方商税是三十税一，但是却有其他杂七杂八的税项，算完帐来差不多是十税一甚至十税三左右。

没办法，重农抑商嘛，秦帝朝歌也曾使用类似于苏长云的这个办法，只可惜其驾崩之后，后代不争气被儒家忽悠瘸了，加上腐败和大兴土木，给商人加的税率才越来越高。没办法，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动农税，只能从商贾上面下手了。

本朝开国皇帝继位后就下调了商税，但是那些背地里的其他税项就管不了了，就一直维持在三十税一左右，时不时加税。

明面上全国的税率都是一样的，但是王爷府可以在自己的领地上加收其他税项，只要自己治下的百姓不造反，每年给国家的税收按时上交，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苏长云直接改掉税率是仗着长云岭天高皇帝远，加上是皇帝的儿子才敢这么搞的，况且朝廷也不指望苏长云能够把长云岭给弄得怎么好，给他们提供多少税收。

苏长云被放逐到长云岭完全是政治斗争导致的结果，加上来到领地前被刺杀，皇帝震怒，各方势力为了平息皇帝的怒火对苏长云做出的一个小小的补偿。

只有不长眼的想刷纯在感的言官才会去提一两句，然后就被打发过来调查长云岭。可谁会真的想要过来调查长云岭，这一来一回都差不多是半年左右，加上调查的时间基本上就是一年左右了（因为苏长云很可能会在暗中下绊子）。一年的时间，足矣完结你的政治生涯了。

况且，苏长云的母族势力虽然被瓜分，可苏长云的外公曾经担任过两次科举的主考官，在这个天地君亲师为重的年代，受过苏长云外公恩惠的人总会在苏长云最落魄的时候拉一手。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朝堂也是一样，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对自己老东家赶尽杀绝的人。

所以只要苏长云做的不要太过火，基本上朝廷就不会去管他的。但他的其他兄弟们会不会像朝廷一样对他，那就不知道了。

本朝又不是没有发生过继位的皇帝逼死自己的王爷兄弟的事。所以苏长云才这么谨慎，皇帝为了补偿苏长云才让他拥有骑兵，这不仅仅是为了对抗草原，也是为了让苏长云拥有一定自保的能力。要不然你看看其他远亲王爷，有自己的私军就不错了，哪还有造铠甲和装备骑兵的。其他王爷敢这样做，第二天就可以退位了。

就算朝廷给苏长云这样的福利，不也是在汉阳和云峡关布置了重军。只要苏长云敢造反，不出一个月他的项上人头就会被送到皇帝的桌子上。

正所谓，一甲抵三武，三甲进地府。朝廷对铠甲的掌控是很严格的。这也是古代为什么可以从造反的人家中搜出铠甲的原因。

况且长云岭周围都没有铁矿，树木也不像南方那么茂盛，朝廷只需要派人调查一下长云岭铁矿的数据就能判断苏长云的大致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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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与青阳部交易的物资，夏千颜差点和商辂打起来。左惘则坐在一边笑呵呵地和海清晏聊天。

夏千颜和苏长云一样对青阳部有些担忧，希望交易额少一点，遏制住青阳部的发展。商辂不干了，感情花钱的时候大手大脚找我要钱的人不是你一样，长云岭的税收就那么点，物资原料产出很少，大头全是和青阳部的交易。这一削减贸易额，财政就赤字了，到时候只能靠收其他杂税了。

商辂坚决反对，尽管现在在拓宽南楚的市场，可这哪有青阳部那么方便和容易。

会议到最后，左惘提出了一个建议。

“干脆牺牲一下殿下的色相，叫殿下把青阳的圣女娶回来不就好了？这样长云岭和青阳部就是一家了。”

这一下就得到了夏千颜商辂等人的赞同。唯独当事人苏长云提出反对。最后的结果是左惘被罚一个月的俸禄，但是人家表示他的建议就是最优解了。

晚上，苏长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海中全都秋洛颜的容颜。

“可恶的左惘，一个月看来罚少了！”苏长云恶狠狠地想。

以后的时间改一下，改成中午或者早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