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十拿九稳

想到这里，李卫国了然，也不再关注姚崇军和杜连军，转而问起了其他候选人的情况：“处长，那其他候选人呢？能被提名的干部，想来呼声也不小吧？”贺志军笑道：“这次的候选人总共就四个人，除了你和杜连军之外，人事处和后勤处各有一人，不过另外两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们的级别和资历是够了，但是没有保卫部门一线科室的相关管理经验，跨部门跨专业竞争，相当于外行抢内行饭碗，优势还不如杜连军呢，所以啊，你把心放肚子里吧，呵呵...”说完，贺志军就笑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时心里也颇有几分感慨。原本他想着的是这次忽如其来的人事变动应该是跟李卫国没关系的，毕竟李卫国的年纪和资历都有不小的劣势，等再熬个三两年还差不多。他都想好了等李卫国熬上两三年资历，然后他再趁着退休前的余热给他推一把的。但是没想到李卫国却是实实在在地惊艳了他一回，不声不响的通过王老爷子的关系走通了轧钢厂的上层路线不说，还同时获得了秦书记和李副书记的认可支持。这里面的难度系数之大，可不是光靠运气和王老爷子的那点面子就行的，必然是要有真才实学和相应的底牌的。虽然他不知道李卫国的底牌是什么，能让李怀德全心全意地支持他，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并不能遮掩李卫国本身的光芒。二十一岁的实权副处长啊，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在干嘛？贺志军转过头来看了李卫国一眼，随后便暗暗摇头苦笑了起来。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不服老都不行啊...处长贺志军在想什么，李卫国并不知道，不过此时听完贺志军的分析，他倒是放心不少，心里欣喜的同时也有几分庆幸。果然当初听了李怀德的话去找老爷子托底是正确的，不然光凭李怀德一个人发力，还真不一定能成，搞不好还会被秦书记误认为是李怀德的人呢。这要是被秦书记误会，就算最终能够靠着李怀德的关系上位，那以后的路估计也不太好走。毕竟没有哪个领导会希望自己的自留地里掺杂着别人的手下，该有的敲打和防备肯定是少不了的。而现在的情况则是刚刚好，秦书记把他当成保卫处自己培养起来的自己人，李怀德那边给予的支持别人也只会认为李怀德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给他的关照。两边的支持都占了，还不显突兀，嗯，这就很好。陪着处长贺志军一路从四楼往下走，很快他们两人就回到了三楼，此时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了，处长贺志军简单地叮嘱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就打发了他，要他不必着急，回去安心等厂谠委组织部的例行约谈就行。李卫国自然是没什么好着急的，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这最后一哆嗦，于是打过招呼后便告辞离去。下了三楼，顺着楼梯往下走，走到楼梯拐角平台的时候，好巧不巧的下面刚好迎面走上来了两个人。定眼一瞧，迎面上来的正是武装部的副部长姚崇军，而他旁边的那名身穿旧军装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精壮汉子李卫国也同样认识，此人正是武装部主管国防动员科的科长杜连军。正面遇上了，大家也不好装作不认识，于是李卫国大大方方的就迎了上去，顺便打了个招呼：“呦...姚部，杜科长，巧啊。”看到正面遇上和他们打招呼的李卫国，姚崇军和杜连军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不过很快就遮掩了过去，然后笑眯眯地给回了个笑脸。“是啊，挺巧的，李科长，你这是刚给贺处汇报完工作下来？”姚崇军见他是从三楼下来的，眼中精芒一闪，笑呵呵的问了一嘴。李卫国笑道：“是啊，姚部，有点工作上的事情给处长汇报，完事了正准备回去呢，呵呵...”“噢这样啊，那行，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回去忙工作了，回头有空上我们武装部一起喝茶啊...”偶然相遇，姚崇军跟他也没什么聊天的欲望，客套了两句，顺势就主动结束了话题。李卫国也正有此意，大家此时正处于竞争态势，关系说不上融洽，面上的客套和笑脸摆多了也腻歪。于是笑呵呵地点了点头便道：“没问题，姚部，杜科长，回头有空一定上你们武装部讨杯茶水喝，那我就先走了哈...”“好的，慢走...”寒暄过后，双方也没再废话，客气地点头打过招呼便各自离去。待李卫国一走，姚崇军和杜连军两人顺着楼梯扶手的间隙低头看了一眼李卫国渐渐走远的身影，随后便缓缓地收起了脸上客套的笑容。其中，杜连军更是露出了一脸的凝重：“姚部，咱这位李科长的表现可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干部啊。”李卫国的这一套不卑不亢的待人接物，老练得简直就像是一个久经官场历练的老油条，饶不是他的真实年龄摆在那儿，杜连军都差点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同龄人。有能力，有背景，有城府，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更是成熟得像个机关老干部，这种种表现简直让人摸不清底细，想不忌惮都不行。姚崇军也深有同感，顺着楼梯扶手的缝隙，低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早已空无一人的楼梯后才轻声说道：“是啊，这种对手最让人摸不透。”见自家领导也有同感，杜连军脸色变幻了一下，心里压力徒然倍增：“姚部，这李卫国的跟脚可不小，不单止和李副书记那边有关系，他师父王镇海更是老一辈的革\/命战士，厂里厂外都有不少的人脉关系，咱这回对上他可能胜算不大啊...”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实打实的硬实力差距摆在这儿，饶是杜连军对自己的能力和资历都很有信心，这会儿他也感觉有几分无力。有些事情不是说你够能力够资格就能轮得上你的，说到底还是得看上面有没有人。不然他也不会在国防动员科科长的位置上蹉跎到四十岁了还动弹不得，这里面缺的不是努力，而是来自上面的赏识和助力。不过相比于杜连军的悲观，姚崇军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依然还是一副淡定从容，只是轻笑了一声，便拍着杜连军的肩膀宽慰道：“放宽心吧，连军，事情没到最后谁又说得准呢，有时候跟脚硬也未必就一定能笑得到最后啊，呵呵...”“姚部，这李卫国有李副书记和贺处长给他帮衬，再加上他师父的面子也不小，就这样咱还能有机会？”杜连军一脸疑惑地看向了姚崇军，倒不是他不自信，而是背景上实实在在的差距就摆在面前，偏偏他们现在还没有得到秦书记明确的表态支持，所以由不得他不多考虑一些。“候选人名单都确定了，机会肯定是有的，你只管好好表现就行，一会儿到了秦书记那里我会尽力帮你去争取的。”说到这里，姚崇军顿了一下，接着又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就算不成，真让李卫国上去了，那不是还有半个月的公示期吗？”半个月的公示期？杜连军闻言愣了一下，随后他看到姚崇军那一脸的意味深长后，心头不由自主地就跳了一下。“姚部，您是说...？！”杜连军还想问，不过姚崇军却是立马挥手打断了他，随后小心地左右看了看的环境，给了他一个隐晦的眼神，示意他回去再说。杜连军心头一紧，瞬间意会，连忙点了点头，识相地闭上了嘴。......厂办大楼这边发生的事情，身为当事人的李卫国一无所知，打过一个照面从厂办大楼出来后，他径直就回了保卫科。原本想着回了办公室了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可以休息一下了的，可谁曾想他前脚刚一屁股坐下，后脚郑山和刘恒就一起找过来了。进来后，这俩人也不是客套的主，笑嘻嘻的就凑了过来和李卫国要烟抽。李卫国见他俩一副死皮赖脸的的模样也是拿他们没办法，掏出大前门，一人就给他们扔了一根，然后才给自己点起了一支，问起了他们的来意：“说罢，你俩又有什么事儿，可别说是专门来蹭我烟的哈...”郑山和刘恒两人相视了一眼，纷纷嘿嘿地笑了笑，最后还是刘恒厚着脸皮开了口：“科长，我听我媳妇儿说今天谠委的会议上您被提名副处长了？”得，还以为他俩有什么要紧事呢，结果是打探情报来的。李卫国笑骂道：“他娘的，你媳妇儿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啊，我刚从厂办大楼回来，消息就到你耳朵里了？”刘恒讪讪的笑了笑道：“嗨...这不是她在厂办大楼里上班吗，厂办大楼里的老娘们儿您也知道，成天没事就八卦...嘿嘿...”李卫国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还别说，那帮老娘们儿的情报能力真是突出啊，厂办大楼里但凡谁一不小心放了个屁，不出半个小时都能传遍整栋楼，单论情报能力，这帮老娘们儿比之朝阳大妈都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