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斩获颇丰

喽啰有点胆怯的说:“好汉,我是监工,不管别的,那些尸体挖出来的时候我们只是出于好奇才去看了几眼,真不知道弄哪儿去了?那东西都觉得不吉利,八成是烧了吧!”

赵遵把他按倒在地上,拔出宝剑架在他的脖子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喽啰都吓尿了,哭嚎着喊道:“好汉爷爷,我真的不知道啊!”

赵遵把他扔到了一边,用宝剑点指其他的喽啰:“你们谁知道,说的晚了小命就没了!”

连问了两遍,一个小个子的喽啰站了起来:“几个月前我有一次巡山回来,看见姜环和几个人把一具刚挖出来的僵尸装在挖空的原木里,扔进后山的河里顺流飘走了。”

赵遵忙问:“姜环和什么人在一起?”

“不认识,对了!有一个经常见,就是负责修机关的吴兰!”

又是这吴兰!赵遵记住这个人了。

“现在还有没处理的僵尸吗?”赵遵问。

喽啰答道:“好汉有所不知,皇陵乃是数万劳工花费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修造完成,打通山脉截断暗泉工程浩大。墓道极其难觅,而且每条墓道都塞满青冈石条,八匹马都拉不出来,得靠人力一点点凿碎搬出来,进展非常缓慢。我们没日没夜的开工,别说苦力了,连监工都累死了七八个,这才挖掘了两座,第三座这是刚挖开,距上一座皇陵被盗干净已经过去快四个月了,哪还有尸体?不过我们刚打开一个耳室,里面有一具陪葬的棺椁还没来得及打开,估计里面的尸体还在!”

李黯见赵遵有问不完的问题,在一旁提醒道:“夜长梦多!”

赵遵会意,把头瞥向了一边,鲁诚几个人突然突施杀手,手起刀落砍掉了十几个作恶多端的恶贼掉的脑袋。

而后鲁诚又把那些民夫拉了过来,吼道:“你们这些鸟人又是做什么的?”

这些老实巴交的民夫意外鲁诚也要像砍盗贼一样杀了他们,哭爹叫娘的说道:“爷爷啊,我们都是附近的村民,到山里打猎采药被抓了当苦力,什么坏事都没干过,您就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鲁诚大喝一声:“呔!我们是黑松山的好汉,和青红会结了梁子,今天前来报仇,不杀无名的鼠辈!尔等要牢记我们的威名,听到了吗?”

“谢大王不杀之恩!”“您是我们再生父母!”

鲁诚没工夫听他们废话:“快滚吧!不然爷爷要改主意了!”

民夫们如获大赦,屁滚尿流的逃离了皇陵没等闲杂人等走光了,李黯问赵遵为什么对皇陵里的尸体这么感兴趣,赵遵说:“说来话长,等有时间我再详细说与你听,现在抓紧时间打扫战场销毁一切和我们能扯上关系的证据,尸体全部烧掉,至于皇陵内的宝物,我们只取金银,其他玉器鼎器统统留下,切不可贪财误事!”

“明白!”几个队长亲自监督销毁尸体、搬运金银,这时赵遵偷偷对李黯使了眼色,李黯会意跟赵遵进入了那个已经被搬空了的耳室。那里果然有一口朱漆大棺摆在停棺台上。

“李大哥,搭把手,我们把棺材打开!”

“啊?这个……这个不太好吧!”李黯为人正派,他认为开别人棺材太伤天害理了,有点犹豫。

赵遵解释道:“我开棺非为盗宝,只是想印证一下自己的判断。”

“哎,哥哥相信你的为人,开棺我还真是第一次!”

二人合力撬开了棺盖,顿时一股药香扑鼻而来,一具中年女尸身穿五彩霞衣,头戴凤冠安详的躺在棺中,眉宇间还带着生前的娇媚,已经死了几百年的人就如同睡着了一样,与活人无异。

李黯见了大惊:“难道是成精了?”

赵遵摇头道:“定有驻颜之术!”

李黯上上下下看了半天说道:“没见有驻颜珠一类的宝贝啊?”

赵遵道:“据喽啰所说他们挖出了二百余具尸体,全部都是栩栩如生,那驻颜珠乃是稀世珍宝,一两颗已属罕见,这二百颗哪里去找?”

李黯道:“那就更不对了,人死三天尸体就会变臭,这位何为能如此鲜活?”

“你闻到味了吗?”赵遵没有回答他,而是为了这么一个问题。

“闻到了,好药汤子一个味!”

赵遵道:“我虽然还没搞清真正的原因,但可以断言尸体不腐一定和这种药味有关!”

赵遵又查看了一番后重新盖好棺盖,深深鞠了躬才离开了耳室。外面的各队人马已经完成了任务,李黯带队分批离开了皇陵,走之前一把大火毁灭了一切证据。

这一次可以说是满载而归,皇陵中带出的金银足够北护军几年的用度,他们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搜山灭贼的侯贤和余雷的两队人马,侯贤见得了这么多金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尖着嗓子说道:“这么多金子,咱们不光能买兵器铠甲,还能买上不少战马!这买卖做的可太值了!”

公孙输道:“那是!再也不用去卖苦力,看别人脸色了!”

“都给我闭嘴!不懂什么叫闷声发大财吗!还嫌咱们的仇家不够多么!”李黯狠狠瞪了两个人说道。

皇陵里的大火一直烧到转天黎明熄灭,赵遵一直守到火彻底熄了才从皇陵入口处离开投奔大队。

赵遵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每个人都站起来相迎,李黯拉住赵遵的手说:“赵兄弟,北护军上上下下都感谢你的大恩啊!我……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我……”

赵遵笑道:“这本是北护军弟兄们应得的报酬,我无非是换个方法让你们得到罢了,再说这笔富贵是弟兄们一刀一枪拼杀得来了!我何功之有啊?”

众人见他居功却不自傲,对他更佩服了,众星捧月一般围绕在他的周围,听候他的指示。

赵遵好不容易才脱身,他把吴兰单独揪到了一个无人的地方,把他往地上一扔,抽出宝剑道:“涉案的贼子都已经伏法了,你也准备上路吧!”

吴兰一听要杀自己,扑上来保住赵遵的腿嚎啕大哭:“爷爷饶命,爷爷饶命呐!我一时鬼迷心窍,帮歹人设计了机关,别的什么坏事都没干过,您就饶了我的狗命吧!”

赵遵把眼睛一瞪:“死到临头还不说实话,真是无药可救了,纳命吧!”说着作势要捅。

吴兰收了收眼泪,支起了腰:“我在钟山里长大,在钟山里修道,一辈子没离开过钟山,天地可鉴!真没干过什么坏事!”

赵遵冷笑道:“你是坏事干的太多记不住了吧!我给你提个醒,渭河里的僵尸哪儿来的?”

吴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两眼直勾勾看着赵遵:“你……你是……”

“我是怎么知道的,对吧!告诉你,你们干的那些腌臜事我全知道,不然怎么能找到你们的王八窝!”

“哎!”吴兰又哭上了,“我就知道干这种损阴丧德的事得不了好下场!呜呜呜!”

赵遵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直恶心,嘲笑道:“你岁数也不小了,又是个修道之人,生死之事怎么还看不开吗?”

吴兰没有回答,哭的更厉害了。

赵遵吼道:“再哭我现在就宰了你!”

吴兰听出赵遵的言语间还有缓和的余地,忙止住了悲声:“爷爷,您只要肯留小的一条狗命,让小的干什么都行!”

赵遵运了运气:“好吧,我也非嗜杀之人,不过我有几个问题……”

“您尽管问,我要有半分隐瞒,您就当场劈了我!”

赵遵说:“先说说你自己吧!”

“我的名字真叫吴兰,这个没骗您!自幼跟随师父虚灵子在钟山中悟道,是符水道的第四代弟子。”

赵遵听过符水道这个道门,这个道门专门送符水敛财,据说喝了他们烧的符水可以治疗百病,是关中地区最大的道门,信徒甚众。符水道的弟子良莠不齐,但整体还算守规矩,官府对他们比较宽松。

“那你为何放着道士不做,干起了盗墓掘尸的勾当?”

吴兰叹道:“您有所不知,历代皇帝登基以后都会营建自己死后的陵寝,并把大量的财富带进自己的陵墓,朝代更替之际往往有人觊觎皇陵的中的珍宝,进行盗掘。本朝的皇帝宅心仁厚没有毁坏前朝皇帝陵墓,还派驻护陵军守卫皇陵的安宁。在二十多年前因为战事吃紧皇帝调护陵的军队前往北疆,我当时也在护陵军中服役,无非是混口饭吃,一听要到北边和匈奴人打仗,我就怕了,偷偷从军营了逃了出来,躲在钟山里不敢出去。我在钟山驻扎了十几年,对附近的山林了如指掌,因此躲过了搜捕,一个人在山里活了下来。后来我的师父云游道此,认为钟山是一处风水绝佳的宝地,于是留下来修造了庵观,我饿的没办法的时候来观里面偷东西吃,师父见我可怜便收我做了弟子。我们师徒白天采药,晚上炼丹,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非常安逸。这样的日子过了五六年,直到有一天我的师叔找到了这里,他和我师父彻夜密谈了一番,我师父就变了,他开始帮师叔炼制一些壮阳和催情的春药,师叔再将这些药卖给长安城的达官显贵,发了大财,而且结识了一些有权势的人。大约在四年前,师叔带来了几位朋友,师父带着他们游遍了钟山各处,其中一个人眼光很厉害,他提出钟山地脉特殊,是罕见的养尸地,山中皇陵里的尸体受到地气的影响变成了药尸,是珍贵的药引子,他们可以在这些药尸上大做文章。于是师父、师叔和这些人就打起了盗挖皇陵的主意,他们谋划了一年,才开始行动。先是制造了钟山闹鬼的谣言,又雇佣了几百人的打手封山,抓捕胆敢闯山的任何人以充当苦力,开工之后不久我师父就离开了钟山下落不明,我因为了解钟山和皇陵的情况,所以留了下来,一熬就是三年多。”

这一番话说的入情入理,不像假话,赵遵又问:“你师叔带来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

吴兰道:“师叔带来的朋友一共四个,不过这些人神秘的很,每次进山都穿着黑斗篷,我至今没见过一个人正脸,不过其中一个应该是个当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