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精挑衣服细化妆

赵遵望着连绵的花楼,每一座都是五六层,任意一个地方都可以隐藏刺客:“这些花楼是否经过查验?”丁原道:“花会开幕前花楼全都隐于纱帐之中,以防竞争对手模仿,我们可以进去走走转转,但不能驻军。”“那怎么行?”丁原看了他一眼:“那怎么不行啊?以往几十年皆如此,你非要去查反而会引起人的怀疑。”丁原叹道,“为了这届逾期的花会老夫已经一个月没睡个安稳觉了。今天又听闻这么个消息,恐怕要夜夜失眠啦!”关樾和常言两个人不对付,奈何防区重叠,两个人围着小楼转了几圈感觉在略微增加人手的情况下也能维持秩序,然而作为任务的共同体他们也为赵遵捏把汗,毕竟皇帝亲临哪怕不出意外,只是皇帝观看的体验不太好都会影响他们的仕途。关樾说道:“赵将军,有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只要力所能及绝不推辞。”常言没说话也跟着点了点头。赵遵称谢,可他们心里清楚,瞒着部下不增派大量人手的前提下,所谓的帮助有似于无起不了什么作用。回到官署,刚见面柳絮就问:“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你不知道?”柳絮奇道:“我又没去,我怎么会知道?”“哦,丁大人警告我们。他说官员不要和青楼女子走太近,我还以为是你告我的状呢!”柳絮气道:“我才懒得说你的丑事,那除了这事还交代了什么?”赵遵道:“他说在会场值岗的官员不能和参赛的清倌过分亲近,以免出现舞弊行为影响公允,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想他可能说的常言和宁馨,而不是我……”“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没说别的吗?”“没了,各司其职就成了。”柳絮不解道:“丁大人召集禁卫军的主将就为这点事?”“你以为呢?”柳絮没再接着问,但明显有所怀疑,“今年大周开辟千里南疆普天同庆,花会的规模超过历届,丁大人疲于应付,皇帝特命令虎贲军、羽林军和骁骑军三支亲军分担核心区域的安保,我们肩上的担子不轻啊!”柳絮一愣:“什么?虎贲军和羽林军也出动了!那我们也要加派人手,不能让他们比下去!”赵遵苦笑道:“哪来的人手啊,昨天城门尉又借走了二十人,现在除了看监的几个兄弟,能动的都上街了!”柳絮道:“有粉要擦在脸上,我这就把巡街串巷的骁骑郎都调到会场去!”“等等!”“怎么?你反对?”赵遵道:“我怎么会反对,只是你想过没有,他们虎贲军和羽林军户大人多,咱们就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也及不上人家的十分之一,如果放弃本职全员杀到会场去,倒好像咱们去争功似的,好说不好听啊!”柳絮想了一阵,感觉赵遵的话有道理:“那你说该怎么分兵派将?”赵遵道:“这样,巡街的人数减一半,但队伍数增加一半,每个人打着骁骑军的旗号,虚张声势。然后把省下来的人化整为零撒进会场主区域,务求有虎贲军羽林军的地方同样也有咱们的人,哪怕人家一百咱们就一个人的,也不能让他们落下喽!三家共进退,论功行赏也少不了咱们一份!”柳絮道:“还是你鸡贼!我这就去和周大人重新排班布岗,唉,恐怕盛会前的这十天肯定十分辛苦了。”“为了荣誉嘛,辛苦点也是值得的!告诉兄弟们,等任务一完成我自掏腰包请大伙吃好的,然后再放几天假给大家休息!”华阳公主的府上正在举办一个小型的聚会,八位贵妇坐在一起看变戏法,她们被滑稽的表演逗得捧腹大笑,唯独解玲珑一人打不起精神来,看到没一半就找了个借口回了自己的卧房。“妹妹哪不舒服?”解玲珑回头一看刘贞跟了进来,摇了摇头:“姐姐,没什么,只是有些倦意。”刘贞道:“今天从一见面就看你魂不守舍的,有心事?”“没有啊。”“还说没有!最近琴都不弹了,整天望着大门口发呆,是不是有心上人了!”解玲珑大囧:“姐姐,你说什么呢?”“呦,脸都羞臊红了,快说是哪家的公子,姐姐替你把把关。”“姐姐你……不和你说了!”解玲珑一头趴进了被子里,心里蹦蹦乱跳,赵遵已经五天没露面了,解玲珑想念江无盐,想念外面的世界,她在府上度日如年。刘贞能看出来,自然也逃不过华阳公主的眼睛,她们劫症放在了赵遵身上,误以为解玲珑害了相思病。刘贞本就怀疑二人的关系,见解玲珑坐卧不宁的表现更坚定了她的猜测,不由得妒火中烧。与此同时洛阳城中一处豪宅中,几个年轻人正在密会,为首的一个是个二百斤重的胖子,他在那儿大放厥词,说以往对待那些刚当官的贱民太仁慈了,一定要借着本次花会狠狠教训几个年轻将军一番,以出胸中恶气。在座的几个人年龄都不大,听了他半疯的话都犹豫了,其中一个眉心有黑痣的高个子说:“关樾、常言和刚冒头的赵遵,哪个都不好惹啊,一次对付他们三个人,胜算不大。”胖子道:“你小子怕了?”“怕是有一点,但没有利益冲突,犯不上得罪他们呢?”胖子道:“哼,事成之后参赛的二十多位佳人,诸位可任选一人,这样犯得上了吧!”“当真!”胖子道:“我什么时候讲过虚言?什么花魁!在我们家眼里就是高价的婊子!那咱们就说定了!”“好,一言为定!我们都听你的。”胖子点点头,最后看向了缩在角落里的一个人,此人一直魂不守舍的。“哎哎哎,想啥呢!你小子不会当逃兵吧!”“我……我没意见。”“哼,没胆鬼!”胖子低骂了一句,那人却不敢还嘴。又密谋了一阵,众人散去,被鄙视为没胆鬼的这个人在几个人的白眼中独自离群失魂落魄的走进了回家的巷子。走到巷子中转弯的地方,阴暗的角落里突然站起了一个人,穿一件青色斗篷,一动不动的杵在那里。“是你!”他看到青色斗篷里的那张面孔,双腿忍不住的一阵发抖。“是我!有几天没见了,干嘛躲着我啊?”“没……我……”青色斗篷冷哼一声:“哼,躲我也没关系,今天我专门在这儿等你,说说吧,今天密谋了什么大事!”“没什么,十日一聚的惯例而已。”青色斗篷嘶吼道:“你们把我开除了,我谁都不怨,都怪我没本事,活该!但别把我当傻子,你今天要是不肯说实话,我以后就天天像鬼魂一样跟着你,让你生不如死!”“你……我……好,我说……我说”等他把众人的密谋计划说完,青色斗篷两眼冒光,大笑着离开了,留下那人颓然坐在墙角好半天都没站起来。江无盐已经六天没见过赵遵和解玲珑中的任何一个人了,除了花儿姐每天送两次饭食的时候陪她说两句话,偌大的仓房区只有他一个人,凄冷无助的环境与她所练的歌形成了共鸣,把哀怨凄苦表现的淋漓尽致。一曲唱罢背后传来了一阵掌声,江无盐忙回身去看,只见赵遵正依着门框饶有兴致的看自己唱歌。“侯……侯爷”江无盐见只有赵遵一人又变得有些紧张,赵遵一摆手:“我是来见李坊主的,顺道来看看你是否练熟,刚才听了一曲已无可挑剔,是我多虑了。”江无盐犹豫了一下,才道:“玲珑妹子已经有七日未来了,我还担心你们出了什么事。”赵遵道:“最近公务缠身没时间去接她,怎么?遇上麻烦了?”江无盐摇了摇头:“我哪有什么麻烦,只是花儿姐说这几日要给我做衣裳挑选头饰,我自己没主意,想让解家妹妹帮我长长眼。”赵遵道:“这个麻烦了,解家家规森严,她母亲轻易不肯让她出门,我又抽不开身……”“原来是这样,难怪每次你们都一起来了。没关系,我请别的姐妹一起就是了。”话虽如此,但她脸上的失望却难以掩饰。赵遵看在眼里,道:“这样吧,我请朋友载解玲珑来,她肯定也想念你了,你几时有空?”“花儿姐说就明后两天选衣定妆,后天开始我就要搬去花楼排练了。”赵遵笑道:“我今天来找李坊主,正是为了千鹤坊的花楼。”“哦?侯爷也对花楼感兴趣?”赵遵苦笑:“我本来对花楼一点兴趣都没有,但今年整个花会的安危都压在了我肩上,不感兴趣也得感啊!我听别人说各楼各坊的花楼在花会开幕前都密不外露,我和别家没有交情才来找李坊主走个后门陷阱千鹤坊的花楼瞧瞧,想必李坊主不会驳我的面子。”江无盐少有的掩口而笑:“这是自然,千鹤坊的花楼一项匠心独运,您去看了肯定会被惊艳到的。”“哦,这么有自信?”“我以乐师的身份参与了最近五次花会,每一年千鹤坊的花楼都力压各坊,为我们的姐妹赢得了不少声势。”赵遵道:“千鹤坊财大气粗,姑娘又都不俗,即便如此都一连数年得不到一个花魁头衔,想想还真是有些期待。对了,你参加了五届花会,雨荷夺魁时你一定也在场吧!”“雨荷!”“对啊,她也是一届花魁。”江无盐惊道:“你认识白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