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贼心不死
“叩叩叩”
训练室的门被敲响的时候，荻原椿正在给七七扇乃乃叶矫正动作。
她看也没看那边，手上动作不停，随口说了一句“请进”。
远野极乐正在训练室的一角休息喝水，一个黑色长风衣的高挑女子推门走了进来，一眼就望向了那边站在一起的两人，接着就停住了脚步，抱胸站在那里，饶有兴致地看着荻原椿和七七扇乃乃叶的互动。
在风衣女进来之后，一个看起来只有初中生年纪的女孩也跟在她身后进了门，把门关上后就垂手站在风衣女身后不再动作，看样子似乎是风衣女的随从或者弟子什么的。
这两人都没开口，偌大的训练室里就只剩下了荻原椿低声教导七七扇乃乃叶的声音在响着。
过了好一阵子，等到荻原椿终于给七七扇乃乃叶讲完这个阶段的变化之后，她才停了下来，让七七扇乃乃叶过去远野极乐那边休息，然后转身打量着风衣女：
“好久不见啊，橘。”
风衣女眉毛一挑，面上似笑非笑，“确实，时隔两千六百一十七天后的久违再会呢，荻原小姐。”
“你记得还真是清楚……”荻原椿无奈地笑了笑，“要喝杯茶么，凛？”
“喝，当然要喝了。”橘凛盯着她。
得到她肯定的答复，荻原椿又把目光移向她身后的初中女孩，“你好，我是你师父的朋友，我叫荻原椿。”
眼镜单马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自家师父，后者对此毫无反应。她犹豫了一下，轻轻鞠躬：
“初次见面，荻原小姐，我是师父的弟子，绯樱芽依，请多多指教。”
荻原椿微微一笑，“远野，还有杯子吗？”
她说着转身往这边走了过来。
“有的，师父。”
这人看起来是荻原椿的老相识了，而且关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远野极乐便也用了比较正式的称呼。
这个喝茶的角落本就是训练室的一部分，是这几天才被用作茶水角的，所以连个矮桌都没有，杯子和茶壶都是直接放在榻榻米上的托盘里的。
远野极乐不喝茶，荻原椿没有讲究，七七扇乃乃叶随大流，所以小椋在询问过后带来的是纯净水，只不过换了个茶壶装着。
几人围着中间的茶壶席地而坐。
荻原椿提起茶壶给橘凛倒了杯水，后者拿起来仰首一饮而尽，在这过程中还一直盯着荻原椿看，目光锋利如刀。
远野极乐都能感觉到其中有若实质的凌厉气势了，也不知道这两人间到底都发生过些什么。
荻原椿毫不在意，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顺手给绯樱芽依也倒了杯水，换来了绯樱芽依的一句小声“谢谢”，“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挚友，橘凛。”
她说完又给橘凛介绍远野极乐和七七扇乃乃叶，“凛，男生是我的弟子，女生目前在跟我学习剑术。”
“初次见面，橘小姐，我是师父的弟子，远野极乐，请多多指教。”
远野极乐学着刚刚绯樱芽依的模板来了个自我介绍。
“初次见面，橘小姐，我叫七七扇乃乃叶，目前在荻原老师这里学习剑术，请多多指教。”
听到七七扇乃乃叶的自我介绍，橘凛终于将视线从荻原椿脸上移开，看了七七扇乃乃叶一眼，然后又着重在远野极乐脸上停留了一会儿，接着才重新回到荻原椿身上。
“椿，来警察厅跟我一起。”橘凛开口说道。
“抱歉。”荻原椿露出歉意的微笑，“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那你现在又在做什么？特别顾问，荻原椿小姐？”橘凛紧紧盯着她，“就因为我在警察厅？”
“这件事说来话长，阴差阳错。”荻原椿叹了口气，“至于警察厅，我还是七年前你认识的那个我，给你的答复自然也不会变。”
橘凛皱眉，“连我也不可以说？”
“抱歉。”
橘凛抿了抿嘴唇，没有纠结这个话题，“海老名死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知道，”荻原椿点头，“乱狮子现在就在东出町，前天来的……你也是为这件事来的吧。”
“他是来找你的？”橘凛又皱起眉头，“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荻原椿又给她倒满杯，“不，他是为海老名的事来的，应该是来了之后才知道我在这里。”
“所以他还是来骚扰你了……”橘凛声音很冷，拿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看起来很是豪迈。
“不算吧，根据【复仇约束】，他必须把必要信息告知参与的每一个除灵师。”荻原椿摇摇头，“在他来之前，我就已经参与进去了，所以他不得不来见我。”
“他可以让人带信，可以打电话，有那么多方式，他偏偏选择了亲自见你。”橘凛嗤笑，“贼心不死。”
“凛，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的回答了。”荻原椿脸上笑容不变，“我们是朋友，对吗？”
她看着橘凛。
橘凛用力捏紧了拳头，咬了咬牙，似要大声说出些什么来，但最终还是放弃了，泄气道：“嗯，朋友。”
荻原椿对这个答案很满意，“还是说回海老名的事吧，关于他退治失败的妖怪【鬼女红叶】，你知道多少？”
“六月二十日，海老名在长野县的饭纲町孤身对【鬼女红叶】进行了退治。”橘凛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过程详情无从得知，但是根据事后测定，【鬼女红叶】破封的时候，其强度是在三十左右，正常来说他应该不会失败才对。”
六月二十日……远野极乐心中一动。
那天同样是他和荻原椿对付【犬神】的日子，虽然当时实质上已经是次日凌晨了，不过感觉上还是在二十日的范畴内的。
是巧合么？
在远野极乐思绪流转之时，橘凛的声音仍在继续。
“当地警方发现他的遗体是在同一天，但是因为确认身份花了些时间，所以直到前天他的死讯才传开。”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因此兜兜转转最后交由我接手了，但并不限制其他人以私人身份参与进来。”
“然后我调查之后，确认【鬼女红叶】在逃脱之后，发动了名为【红叶狩】的本命仪式，试图恢复自身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