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被忽略的可能性
“浅井同学，又见面了。”
荻原椿冲浅井凉香点点头，“一起进来吧。”
浅井凉香似乎直到这时候才发现了荻原椿的存在，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但还没等她回应，就看到荻原椿推开虚掩的房门走进了病房。
只略一犹豫，她就跟在远野极乐的身后进了病房。
便见荻原椿把清枝秋叶放在一张空病床上，随手拉上了围帘，随后是低低的耳语声，荻原椿在和清枝秋叶说着什么，很快便是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肌肤的声音。
远野极乐主动停下了能力的辅助感知。
虽然这样也还是能清晰听见围帘里面的声音，但他还不至于连停止脑补都做不到，而且要是动手捂住耳朵的话反而显得像是欲盖弥彰一样了。
他看了一眼浅井凉香的脸色，并没有在上面发现什么负面情绪，不过想了想还是主动解释道：
“凉香，抱歉把你牵扯进来了，这次有可能是那方面的事件。”
浅井凉香摇摇头，“我不要紧的，而且这次也是我主动要来的，跟远野君没关系。”
她很明智地没有追问什么，乖巧地站在那里，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神色，只是仔细观察的双眸表明了她的心情其实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平静。
事情结果还没出来，远野极乐也不便对她透露太多，便又安静了下来，等着荻原椿的仔细检查结果出来。
这时候外面远远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但很快停下，若有若无的交谈声飘了过来，隔着门听不十分真切，不过仍然能听出来似乎是有人拦下了闻讯赶来的院方人士，正在交涉中。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过去。
数分钟之后，荻原椿掀开围帘走了出来，在她身后清枝秋叶已经穿着整齐，白皙的脸颊上红晕未消，正捏着小拳头偷偷往外看，不经意对上远野极乐的视线之后急忙又紧紧闭上了眼睛。
随后围帘落下，隔断了目光，荻原椿轻声道：“远野，跟我出来。”
神情不算十分凝重，事态并不严重？
远野极乐估计了一下情况，跟了上去。
合上病房门，荻原椿往边上走了几步，然后才低声开口：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话音未落，她就看到远野极乐露出的无语表情，不由得叹了口气，“活跃下气氛嘛，一直紧绷着神经可不是件好事哦。”
不等远野极乐说什么，她话锋一转，“好消息是，我没有在她身上找到【诅咒】的标记。”
远野极乐没开口，等着她的下文。
“真是越来越不乖了啊，远野同学。”荻原椿抱怨了一句，“坏消息是，她现在已经是【通灵体质】了。”
远野极乐迅速想到了几个可能性，不过还是没有开口。
荻原椿叹了口气，“我问过了，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禁忌】或者【祭品】是什么，甚至乎连获得的能力是什么也并不清楚，似乎就仅仅是变成了【通灵体质】，跟【诅咒】同步觉醒的【幽灵感应】也没有。”
“大致上，应该可以排除【诅咒】的可能性了。”
她这样做了个结语，推翻了先前她自己的初步判断，又道：
“关于你之前所说的，清枝秋叶昨天是警方送过来的，但她独自出院我却没有得到消息，这其中确实有蹊跷，不过也能排除掉第三者能力干涉的选项，应该是警方内部有人在做小动作，那地方龙蛇混杂，哪个人是哪方势力乱得很，现在凛出了事，蠢蠢欲动的人太多了，就连橘家内部也……”
荻原椿没有说下去，“总之，直接动手他们不敢，但搞小动作的胆子还是有的，多留个心眼，这次你应对得就很好。”
“至于清枝秋叶的真实情况，稍微有点复杂，接下来要跟你说的我也只有六七成的把握，大半是猜想，你有自己的判断，别把这些当真理。”
她这话感觉就像是“货物离柜概不负责”之类的标语。
“之前跟你说过【闲人退散】，还记得吧？诅咒能力发动的时候，会同时影响到普通人，让他们无视掉使用者及其同伴，并下意识地避让开——跟清枝秋叶和浅井凉香的情况像不像？”
远野极乐听明白她的意思了，他之前都在往“有敌人”这个方向思考，却忽略掉了荻原椿所说的这种情况：
“你的意思是，清枝秋叶和浅井凉香是被【闲人退散】影响了……唔，是不完全版的【闲人退散】，使用者是……橘小姐？”
“Bingo！凛在沉睡，我猜很可能是她身上的能力无意识地自发启动了，毕竟传说里鬼的生命力十分强大，有可能是因为断角了所以才导致了这一情况的发生，因此【闲人退散】的效果也并不完整，只能轻微影响一下他人。”
远野极乐轻轻舒了口气，“唔，清枝秋叶和浅井凉香都提到过‘她在睡觉’、‘不愿意打扰到她’，她们所说的‘她’，其实是橘凛小姐？但因为【闲人驱散】，所以就被她们下意识忽略掉，嫁接到了绯樱同学身上？”
“很有可能。”荻原椿点头，“清枝秋叶现在已经是【通灵体质】，按理说不会受影响，但她觉醒【通灵体质】的时间点，应该是在你找到她之后，她刚刚的异常情况大概也有觉醒的影响在内。”
远野极乐欲言又止。
荻原椿看着他，面露促狭：“正常来说，并不会发生这种情况，不过……你应该知道，她对你有好感吧？”
“……”
“重申一遍，以下仅为我个人猜想，不要当真理。”荻原椿脸色肃正了几分，“我个人认为，人类的‘感情’是有力量的，这种力量在我们这个领域会有尤其明显的表现，特别是对那些非人之物来说，人类的情感会赋予它们力量。”
“详细的你感兴趣的话，以后再慢慢跟你说，总之目前先知道‘人类的情感是有力量的’这一点就可以了，清枝秋叶之所以会突然觉醒【通灵体质】，我认为跟这一点很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