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课堂大哭挨戒尺

这时,连说带写,又道:“第一,稳定重心:楷书是横画平直、竖画端正,旁列均匀,而且上部笔画左右靠拢,下部笔画横向外展开,重心稳定。如‘德’字、‘徽’等字。若字中左右同形,力求左右对称,如‘金’字、‘盖’二字;左右不称形,需笔画要互相穿插挪让,以求均匀紧凑,比如‘悟’,‘陵’等字。‘德’字,‘十、四’向左靠紧,有左倾之意。比如‘徽’字,字形方正,中部宜紧,略窄。比如‘悟’、‘陵’二字左窄右宽,笔画互相穿插。”

还没说完,接着说道:“下面是‘金’字,撇捺左右展开以盖下。‘盖’字底横平展,重心平衡。‘金’、‘盖’二字左右要对称,底横要平,上窄下宽。”

张三丰这时听他,他神情凄苦,听着,听着,听的都想睡觉了,早就哈欠连连。

李仁祯咳嗽一声,带说带写,说道:“第二,是左右内敛:楷书字,左右笔画大都向中部靠紧,且左右的长画多向内凹,有内敛之势,更显中部紧凑。比如‘困’、‘斯’二字的边竖,其中‘厚’字左撇,及‘察’‘祭’部上端。比如‘困’、‘圆’、‘闻’三字,外框长方,框内笔画排列均匀。‘斯’、‘郓’二字,左上右下,左竖尽力下垂。”

张三丰根本没听,他强打精神,听先生说着:“‘厚’字上窄下宽。而‘察’字,主体宜窄,惟撇捺外展,以便盖下。‘整’字,上部左右靠拢,‘正’部宜窄,居中,端正。”说完这些,看了张三丰一眼,见他哈欠连连,重重的咳嗽一声,不由恼问:“张全一?上课怎么打哈欠?昨天没睡觉吗?你再不认真听讲?不好好学?我罚你多抄几遍作业?”

张三丰和众书童猛然提起精神,他很是委屈道,又很是害怕,敢忙回道:“先生,我认真听讲,好好跟你学,你别惩。”李仁祯也不答话,心道:“你认真听讲,好好跟先生学就好。”说道:“第三,方中显长:楷书字形方正,但在书写中,笔画要上伸下展,竖画较长,而横画略短,左右靠拢,所以字形方正显长,实为长方形。”

说完这些,接着又道:“比如‘整’、‘闻’等字。第四,字形变化大小:笔画较多,变化宜大,笔画则轻,力求紧缩,以免字形过大而满格写不下,比如‘露’字。笔画少而长的字,字形也宜大,笔画宜粗,则重心平衡,如‘大’字。笔画少而短的字,字形宜小,但只能比他的字略小,用笔稍重,于小中见大,如‘口’、‘已’、‘小’二字。”

李仁祯连咳嗽三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准备再讲。

张三丰神情凄苦,他也有些口渴,实在忍不住,这才问道:“先生?我渴了?你的茶给我喝口好不好?”也不管李仁祯答不答应,他踩着板凳,去拿茶杯,饱饱好了几口,又踩着板凳给他放回去。

李仁祯本要发怒,他准备出言喝斥,但见张三丰放了茶杯,这时板凳被踩偏,脚一滑,只听“扑通”一声,倒翻在地,硬碰硬,怎么不痛,瞬时哇哇大哭。

这种哭声和寻常绝不相同,是想哭又哭不出的哭声,显然摔的不轻。众书童本也想笑,但惧怕李仁祯又强忍着,不敢笑出来,实在忍不住了,这才哈哈大笑起来。

李仁祯狠狠瞪了众书童一眼,也是苦笑,含怒的脸,瞬时浮现关切神色,他忙抢上前抱起张三丰,给他揉着脑袋手脚,忙问:“张全一啊?你还好吧?没事吧?”

张三丰被摔个半死,这时怎会好,他抱着李仁祯哇哇大哭,哭的伤心,哭的悲泪,撕心裂肺。

李仁祯抱着他,不由苦笑一下,拍着小背,哄道:“张全一乖?不哭了?要听话?乖?听话?”

张三丰偏偏是这样脾气,他这一哭,说什么也不依,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哄也不好,这也不依,那也不依,除非他自己止住,否则根本不起效果。他一边哭,一边回道:“我要哭,我不听话,我要哭,我不听话”啊!啊!啊的,哽咽的哭了起来。

李仁祯也恼了火,他最讨厌小孩哭,不由怒问:“张全一啊?你再哭?先生可要打了?”

张三丰非旦不听,而且还哭的更大,其实痛的厉害,管他打还是不打,张开嗓子照样哭。

李仁祯本就脾气不好,见他哭着,说什么也不依,这也不好,那也不好,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说好话也不行,哄也不行,当真恼了火。脱他裤子,要打屁股。这时左手抱着他,右手准备打,忙问:“哭是不哭?再哭?先生可要打了?”

张三丰理也不理,照样大哭。

只听“啪——啪——啪”三声响,李仁祯打了张三丰三顿戒尺,他的屁股重重挨了三记,打也打了,哭的更是厉害。

李仁祯气从中来,问道:“你还哭不哭?听不听话,再哭?再不听话?先生就打重些?一口住!”

张三丰本生就在哭,这一重打,当真大哭起来,象是杀人一般,他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要哭,我不听话,你把我打死好了?我就不听话,我就是要哭,你把我打死好了?”

李仁祯那见过这般小孩,他也是怒从中来,从教书到现在,几万个书童,从来没见过在他面前敢哭的小孩,张三丰虽然聪明,他却抱着越严厉,管的越严的心理,才能出好学生,也才能学到东西。

他也不说话,重打三顿戒尺,又问:“哭还不哭?再哭?今天关你学?再哭?打的就更重些!”

谭再元,王永祥,梁倍生,傅仁其,杜仁和,李子清他们,几个对头看到,当真喜上眉梢,不由暗暗好笑,他们不敢开口说:“打,打重些,打的好。”

只有暗暗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