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赤乌纹
初春，
龙柏送白饭回山，顺道帮乌饭完成一次小龄期的进化。
完事，龙柏又匆匆赶往银柏山……
北方的风依旧寒冷。
山上的积雪还未融化。
山间，山柿正慢条斯理地清理河沟和水渠，为新一年的浇灌工作准备，察觉统御王座飞行的原力波动，抬头望了两眼，拔腿朝居住山洞跑去。
“山柿，准备得如何？”
龙柏顺路猎了头野鹿，抬爪扔了下去。
山柿凑近瞅了瞅，道：“原力食物吃完，隐隐约约有了进化的征兆。”
“好！吃饱，休息，准备进化了。”
龙柏拎着蛛丝袋一跃落地，“咱们云迹大陆内部自产的蚁王蜜，5万原石/罐，我带了10罐过来，吃完应该差不多了。”
山柿：“好！”
居住山洞前，
龙柏起锅烧水，慢吞吞地切肉烫熟进食。
山柿捧着金属罐狂吃。
边吃边聊，
龙柏讲一些今年在王兰大陆的遭遇，还有赤狐即将突破领主级的事……
当天深夜，
山柿进入沉睡进化状态。
八天后，
沉睡醒来，顺利完成蜕壳，先龙柏一步进化6龄期领主。
进食恢复。
“山柿，如何？”
龙柏看差不多，出言询问。
山柿埋头思索，不确定说道：“……顺利领悟了新能力……好奇怪的木系原能。”
山柿说着，又想了想，起身走到洞口不远处的一棵普通天青柿树下，举起左前足。
“龙柏，你看。”
说着，赤红色的木系原能凝聚在趾尖。
随着能力发动，磅礴原能高度凝聚，激起一圈一圈的红色光芒。
山柿趾尖，赤红颜色逐渐深邃化为赤黑。
山柿锁定柿树主干，爪子缓缓向前，轻轻一点。
一个鲜艳赤红和暗淡赤黑交织的原力纹络烙印在了树皮上，快速向内渗透，最后化作长度七八厘米的，若隐若现的乌墨树树叶状原能印记——赤乌纹
龙柏和山柿同时展开精神力感应。
这个树叶状的原能印记它与植株融为了一体，持续作用，缓速抽取自然原力，转化后，化作一股极为陌生的原力能量融入了树干内。
确实属于木系能力，但迥异于所有常见木系，更像是一个异系能力。
持续观察好一阵，
山柿：“龙柏，可以确认，能力不会对植物造成负面影响。”
龙柏：“是的——”
但也感受不到明显的正面影响。
‘赤乌纹’是持续发挥作用，强化植物，令其枝干根茎更加坚硬，树叶更具韧性，提升植物的抗击打能力，以及环境适应能力。
很明显，这个能力不是一蹴而就，相反，需要漫长的时间积累，这个时间恐怕是以年为单位。
龙柏：“山柿，你感觉，一棵植物，可以容纳几个赤乌纹？”
山柿：“没感觉……试过才知道……”
龙柏：“持续时间呢？很明显，印记力量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衰退。”
山柿：“我也觉得……”
山柿反问道：“龙柏，你交换的时候没问清楚吗？”
龙柏：“当时一高兴，忘记问了。”
当时听介绍，只觉这个能力非常有用，一门心思地盘算着用神品白檗果交换，占点便宜，也没细想……
龙柏：“问题不大，山柿，多试试就知道了。”
山柿：“这个能力对原能的消耗特别大，一个能力就差不多耗尽了全部原能储备。我需要时间休息。”
龙柏：“好！先吃饱，然后去统御王座恢复，更快一些。”
山柿继续进食，恢复原能。
龙柏则趴在柿树下，过一阵子查看一下。
看不出变化。
山柿是深夜时候醒来，一直到次日黎明，原能恢复圆满。
一起来到天青柿神赐之种树下。
龙柏触角连摆，八发繁荣能力落下。
天青柿神赐之种传来一股亲切亲近的精神力意念，又向山柿传去疑问的精神力意念。
“天青，我顺利领悟‘赤乌纹’能力了！现在试试它的效果。”
山柿简短述说，抬起右前足，特异的木系原能持续凝聚，爪尖逐渐亮起赤红原能光芒。
集中全身原能，凝成一点，轻轻点向天青柿神赐之种主干。
乌墨树树叶状原能印记成形，赤红叶片，乌黑叶脉，栩栩如生，快速渗入树皮，变得若隐若现。
龙柏和山柿同时展开精神力扫视感应，持续观察。
天青柿神赐之种也默默感受着变化，过了良久，问道：“山柿，这个能力是不是太弱了？你再多来几发？”
“试试——”
山柿看向龙柏。
龙柏心领神会，小跑返回山洞，将统御王座挪了过来。
山柿上王座恢复。
一直到傍晚，原能恢复圆满。
山柿绕着天青柿神赐之种转圈，换一面，抬爪汇聚原力，一发赤乌纹能力打出……
仿佛受到牵引，木系原能竟然顺着主干渗透，移动，汇聚在了早上时候施展能力凝成的那一个‘赤乌纹’印记上。
原本若隐若现的乌墨树树叶状原能印记鲜亮显眼三分，吸收自然原力，转化为特殊木系原能的速率加快五成。
弄明白了！
一棵树，只能容纳一个‘赤乌纹’印记，不过，可以叠加强化。
休息一晚。
次日清晨，山柿再次对着天青柿神赐之种释放‘赤乌纹’能力。
树叶状原能印记再鲜亮三分，看起来就如一片红黑树叶贴在了树干上。
相较最初，吸收自然原力的速率也提升了两三成的样子。
“龙柏，还要试吗？”
山柿询问。
“不用了。”
龙柏分析道：“能力叠加有大幅衰减，极限可能就是叠加四五次，而且第四次和第五次效果不会太理想。”
龙柏：“山柿，不浪费时间了。你银柏山初春没什么事吧？”
山柿：“……事不多。”
龙柏：“那耽误你几天，咱们去紫椴虫国，先给白檗神赐之种来几发赤乌纹印记。再去香兰山，给湛蓝，黑黄它们也各来三发。算一算，耽误你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正好，半月后，银柏山的积雪也融化了。”
山柿：“……是的。”
山柿：“那现在就出发，快去快回。”
……
紫椴虫国。
龙柏故意卡着天黑才进入原力之地，收起统御王座，改为步行，绕路避开夜香和林南它们，悄无声息来到白檗神赐之种树下。
“大王！”
“龙柏——”
“山柿？”
翠柏、巨柏、白檗纷纷招呼。
“嗯。有点事。安静。”
龙柏轻轻挥舞触角示意，又抬爪招了招。
山柿快步上前，走到白檗神赐之种树下，锁定树干，轻轻抬爪，木系原能在趾尖凝聚……
“嗯？”金诃神赐之种的精神力突兀出现。
“蚂蚁？山柿？”
林南神树的精神力汹涌而至，质问道：“你们两个偷偷摸摸地在做什么？”
龙柏：“没事……”
你们这些老家伙也太敏锐了吧？
隔着超过1500米距离呢。
龙柏很无语。
正施展能力的山柿左右为难，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将能力释放了出来。
——咦！
林南神树和金诃神赐之种精神力扫视，同时惊奇。
“这是什么能力？”
“好奇怪的原能波动！”
“木系能力？”
“我差点以为是异能呢。”
“不是北半球的东西吧？”
“从南半球换过来的神品果实赋予的能力？”
“看起来像是一个强化类型的木系能力，具体作用呢？强化植物？哪方面的强化？”
“蚂蚁，你仔细讲讲……”
……
不用龙柏和山柿说话，林南神树和金诃神赐之种你一言我一语地，分析出了七七八八。
紫椴神赐之种的精神力跟着投了过来。
紫椴客气问道：“龙柏蚁王，山柿？你们来啦？怎么悄无声息的？有什么事吗？”
“没事。没事。我怕打搅你们休息。没事了，紫椴，你快休息。”
龙柏急忙否认，简短介绍道：“确实是来自南半球，新交易来的一个能力。乌墨树，神品乌墨果，赋予的能力名为赤乌纹。具体为，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树叶状原能印记，持续发挥作用，强化植物，令其枝干根茎更加坚硬，树叶更具韧性。没别的了，平平无奇的小能力罢了。”
——平平无奇？
林南神树：“坚甲，你过来，把你那平平无奇的小能力给我来两百发。”
山柿：“……”
山柿：“恐怕不行啊……”
山柿：“一棵树，只能承载一枚印记。而且，这个能力每次施展会透支我的全部原能。现在，我的原能已经耗尽了。”
林南神树也看出来了，道：“那就赶紧恢复！先给我来一发试试。”
金诃：“山柿，给我也来一发！”
紫椴客气道：“山柿，如果方便，我也想要一发。”
山柿：“哦……”
山柿看向龙柏。
龙柏：“……”
龙柏放出统御王座，给山柿休息恢复。
次日清晨，
在林南神树催命般的催促下，山柿先给它来了一发。
“不对！”
林南神树亲身感受了一下，识破了能力本质，道：“虽然只能承载一个印记，但原能力量可以叠加。坚甲，你快恢复，再给我来几发。”
林南神树质问道：“蚂蚁，你们昨晚偷偷摸摸回来，是什么意思？”
龙柏：“没别的意思……”
完蛋。
就知道会这样。
消息很快传到夜香那里，它也非要试试。
其它神树和神赐之种都有了，花旗神树肯定不能落下。
还有黄扦和藤萝扎根在紫椴虫国的一众命种，多少得意思意思……
最后，龙柏和山柿在紫椴虫国耽误了二十天才走掉……
……
当龙柏送山柿回银柏山，再返回香兰山时候，又到了今年与焰蛛游商交易的时间。
雪绒蛛王准时抵达。
红楠山分巢，交易山洞。
红桃、天芥、柱斑已经等着了。
雪绒蛛王从背甲上摘下三个大号蛛丝袋，分别递到星舰裂隙处。
“天芥，柱斑，红桃，这是补给你们的小礼物。”
龙柏挥了挥触角，指挥工蚁上前，帮忙打开袋子查看。
里面是分装成小袋的产自南半球的各色神赐原力食物。
清一色的虫王领地产出，分量十足，这么一大口袋，起码能值十几二十万原石了。
“谢谢雪绒蛛王！”
“多谢雪绒蛛王！”
“慷慨的雪绒蛛王！”
红桃，天芥，柱斑欢欣致谢。
龙柏指挥工蚁，一小袋一小袋地给它们塞过去。
收拾完毕。
雪绒蛛王客气道：“红桃，柱斑，你们回避一下。”
红桃和柱斑转身避开。
龙柏也识趣地领着香柏、黑柿、黑槐离开。
雪绒蛛王撑起原能护罩，盯着天芥，沉默。
天芥左看看，右看看，上看下看，不说话。
僵持了几秒钟，
雪绒蛛王率先询问道：“天芥，万族大陆那边，焰蛛王国管事蛛王们商议结果如何？”
天芥：“……来的时候草乌蛛王没告诉我。”
天芥：“不过，已经听见风声了。以往，五加木神赐之种产出的神品果实，都是部族内部蛛王们，满足资格后参与竞拍。去年冬季聚会，我听到消息说，神品五加果的竞拍要取消了。”
天芥说完，小心翼翼盯着雪绒蛛王，观察对方眼色反应，反问道：“雪绒蛛王，您那边呢？关于运送100亿原石的事情，商陆神树怎么说的？”
雪绒蛛王：“……”
雪绒蛛王很是欣赏天芥这个小家伙。
焰蛛游商贸易，除了常规的交易，偶尔还会遇上数额巨大，关乎商队发展的重要交易谈判。
这种谈判通常都是商队首领与部族首领或专管交易事务的虫王来回交涉，其中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最是考验蛛的智慧和魄力。
天芥小小年纪就丝毫不怯场，小家伙很有首领的气质。
雪绒蛛王不紧不慢回道：“商陆神树只答应了，4年后产出的神品商陆果送来万族大陆。”
天芥：“一颗？”
雪绒蛛王：“商陆那边的规矩是，每一次神品商陆果产出，商陆神树指定某几位蛛王上前问话。这种问话实则是一种考验，最后商陆神树会将果实安排给对答最好，获得它认可的蛛。若都答不好问题，商陆神树就会暴怒毁掉果实。”
雪绒蛛王：“至于万族大陆这边，商陆神树不能亲自问话考验，但规矩不能坏得太彻底，神品商陆果产出一颗，安排分配一颗。商陆神树从不对任何虫做任何许诺。这个世界，也没有虫有资格让商陆神树许诺。”
雪绒蛛王：“草乌蛛王要求的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只能下一批次，下下一批次，下下下批次，商陆神树根据情况定夺。”
雪绒蛛王说着，顿了顿，话锋一转，道：“当然，既然商陆神树同意了将4年后的那一颗神品商陆果交给万族大陆，那就肯定还有第二颗，第三颗，第四颗，第五颗乃至更多。我们都是商陆神树的后裔，它不会偏袒谁。”
天芥：“……明白了。”
天芥：“那我，这就回去跟草乌蛛王汇报？”
雪绒蛛王：“去吧。”
……
万国大陆，
渡濑焰蛛部族商队中转集结的交易广场，今年的气氛非同寻常。
王国祖地，早就不在大陆上行走的五位管事蛛王竟然跟随草乌蛛王的商队行动。
毫无疑问，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众蛛都识趣地保持距离，又好奇地，时不时地向这边张望。
草乌蛛王一行也时刻关注着山丘上的动静。
天芥钻出通道口，简单与七叶、落藜一行招呼，小跑翻过山丘，快步奔向广场。
刚靠近，唰唰唰，六道原能屏障同时升起，将天芥笼罩进来。
“草乌蛛王！”
“皿果蛛王，蓝蓟蛛王，雨久蛛王，杜若蛛王，穿鞘蛛王。”
天芥转动着身子，依次跟诸位蛛王打招呼。
草乌蛛王问道：“如何？”
天芥：“雪绒蛛王说，商陆那边的规矩是，每一次神品商陆果产出……”
天芥将雪绒蛛王的话，一字不变地转述一遍。
草乌蛛王转身，向渡濑焰蛛部族的管事老蛛王询问道：“雨久蛛王，你怎么看？”
雨久蛛王向圆紫焰蛛部族的管事蛛王问道：“皿果蛛王，你来决断。”
皿果蛛王：“这是讨价还价的交易，典型的焰蛛游商行事风格。商陆神树是植物，是始祖，是说一不二的超然存在，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商陆神树才不会跟咱们来来回回讨价还价。”
皿果蛛王：“既然没有直接回绝，那说明商陆神树已经答应了咱们的请求。那雪绒蛛王编出来的这套说辞，无非就是变相地卡着咱们，要求咱们尽量多地将资源运回商陆。”
——透彻！
众蛛一致赞同。
草乌蛛王：“那咱们……”
皿果蛛王：“神品五加木神赐之种和神品黑苦木神赐之种太贵重了，留在咱们这边不够稳妥，只怕将来会有不可预测的闪失，理应送回商陆祖地。”
皿果蛛王：“一照花关乎部族信誉，信誉与性命等价，肯定不能送走。”
皿果蛛王：“至于普通神赐之种，先挑20棵送回去，原石可以送100亿回去。上一原力时期，先辈在千树大陆储藏原石的宝库地图，也可以送回去。”
皿果蛛王：“但不是立即送，也不是一次送。四年后，拿到第一颗神品商陆果再开始，分批次送。神品神赐之种优先，原石其后，最后才送普通神赐之种。”
众蛛赞同。
草乌蛛王看向天芥，问道：“听明白了？”
天芥：“听明白了。”
草乌蛛王：“知道该怎么回复吧？”
天芥：“知道。”
天芥：“草乌蛛王，皿果蛛王，诸位蛛王，还有一个小问题。去年雪绒蛛王跟商陆神树汇报情况，商陆神树竟然通过只言片语就判断，草乌蛛王是一位沉着稳重，品行端正，才智超群的蛛，商陆神树指定，第一颗神品商陆果要由草乌蛛王来使用。”
草乌蛛王震惊，“果然！商陆神树无所不知，什么都瞒不过它。”
“……”
另外四位蛛王默默看向雨久蛛王。
雨久蛛王：“……”
五颗神品商陆果，焰蛛五部各一颗。
在场的五位管事老蛛王，便是各部推选出来的代表，雨久蛛王是渡濑焰蛛部族最为德高望重的管事蛛王。
显然，草乌蛛王不甘心，要争夺属于渡濑焰蛛部族的这一颗商陆果……
突如其来的这么一下……
好阴险的家伙……
草乌蛛王继续抢白，问道：“天芥，你确定是商陆神树指定要我使用第一颗？”
天芥：“确实如此！”
草乌蛛王：“不行。不行。你回去告诉雪绒蛛王，请它转告商陆神树，这不合适，论年龄和资历，我还不够格。”
天芥：“好的！”
天芥小心翼翼道：“商陆神树说一不二，先祖意志不容置疑呀……”
“……”
众蛛无语。
雨久蛛王波澜不惊，道：“这样一来，五颗神品商陆果就不够分了。天芥，你去，再跟雪绒蛛王交涉，如果指定安排给草乌蛛王一颗，那我们这边就需要六颗才够。万族大陆焰蛛王国的资源是焰蛛五部一起攒的，不分彼此，这次我们五部各选了一位最优秀的蛛王前来，落下谁都不合适。”
草乌蛛王也附和道：“雨久蛛王说得对，这样一来，五颗神果不够了，天芥，你过去，再跟雪绒蛛王沟通，麻烦它向商陆神树争取一下……”
……
龙柏跟红桃和柱斑正常交易，货物往来不休。
天芥来回奔跑，两头传话，来回跑了十几趟才忙完。
雪绒蛛王离去。
龙柏忍不住喊住了天芥，问道：“天芥，听说你们焰蛛王国五部老蛛王都过来了？商讨什么事情你来来回回地跑这么多趟？”
天芥为难道：“龙柏蚁王，这个真不能说。事关重大，这要泄露出去，转身我就被五大蛛王分尸了。”
——有这么严重？
龙柏心头更加好奇了。
能猜到一点，肯定是跟‘神品商陆果’相关，但猜不透具体什么情况。
红桃、柱斑、香柏、黑柿，包括涉世不深的黑槐，都好奇看向天芥。
天芥哀嚎道：“真不能说啊！要死蛛的啊~”
“算了。算了。”
龙柏挥了挥爪，警告道：“柱斑，你老实点，别为难天芥了，出了事，看落藜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