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这事是人干得出来的？

“意思是说，你是带着阵盘过来的，到时候直接安置在长城内就可以了？”杜康听明白男子的话语，转念一想，就想到这种可能。既然本人不能够布置阵法，没有那个能力，那么直接拿着阵法过来安放，再激活一下，这份活计就是哪怕刚刚开始修行没多久的人都可以做到的一件事了。也正好可以解决长城之长，需要多段布置，工程量较大，要短时间内解决的话，就需要人员较多，而没地方去找那么多会点化之术的修士的问题。至于点化的法术，其实也是可以提前刻录在玉石或者其他可以承载法术的材质上，到时候直接激活，就自然可以使用。这种储存法术的手段就类似于符咒，或者西幻法师体系里面的法术卷轴，原理基本上都是相同的。这种手段杜康也“学”过，只不过和点化的法术一样，都只是“学”过而没用过，也没有地方用得到，故而到现在想的时候才想起来。就和人平常买菜的时候也不会用到三角函数或者微积分之类的公式，但写作业的时候就想起来了……也有可能是忘得一干二净，早就已经还给了老师，不过杜康显然不是那种记忆力就是了。其实制作土地印的工程量肯定比这个“给长城上人工智能”的操作有过之而无不及，但问题在于制作土地印的过程中，沟通地下灵脉是不可缺少的一环，不同地方的地下灵脉也不同，必须要杜康本人到场才行，这活也就没办法分摊出去。“正是如此。”男子脸上的表情转为苦笑，“只是在下无能，没有保护好阵盘和承载点化之术的玉佩，被那域外邪神给毁掉了……这下子肯定要延误工期，还损坏了工作器械，这趟本来想要赚个外快的，没想到马上就要赔得连裤底子都不剩了。”“无妨，我顺手帮你完成了便是。”杜康摆摆手，也懒得说薪资的事。看这男子的样子，就知道身上掏不出什么好东西来……而且老实说，杜康对于这件事还挺感兴趣的。这可是长城！如果说是给一个机器人或者是什么程序改造一下，那是工作，不给钱或者赚不到钱的情况下，傻子才会去打白工。但现在，换作是给长城加人工智能，那可就完全不一样了。从实际作用上来说，这长城就是一道坚实的防御体系，不仅可以抵御外敌，而且可以阻碍内部，有这么一道防御工事在，无论是域外邪神还是妖魔淫祀，想要惹事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起到的作用和防御游骑劫掠类似，保护生产，维持安定，作用巨大。而从意义上来说……这可是作为文明代表之一的古建筑，也是自先秦到明以来一直在修建的，传承了几千年的防御体系！能在这样的建筑上动手动脚，而且不是那种搞破坏似的“到此一游”，是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帮助，这样一来，青史留名肯定夸张，但作为一个吹嘘的资本也是极好的……打个比方，空间站上天，朋友说意义如何如何，你说其中一部分是你动工的，光是想想都要爽起来了。再一个就是杜康本人也确实想要试试点化术……能够直接赋予物体或生物灵智，点化成精的法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创造生命”也没什么区别，之前被大海一样的各种法术淹没其中，现在好不容易浮现在面前，还有一个如此之好的素材，就算是男子的东西没毁，杜康也是要另外找一段试一下的。“这，岂不是平白无故麻烦公子……”男子闻言一愣，先是由喜色冒出，而后又礼貌性地为杜康着想。很显然，他对此心动了，但是又不好意思。“你且跟着来为我解惑即可，我多年闭关不出，今朝出关，只想做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杜康说出经典的世外高人游戏人间随喜好做事的理由，男子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大概也是担心再拒绝下去，真把杜康惹恼了，不帮忙，那可就完蛋了的后果，只能挣扎着起身道谢。杜康带着男子再现身时，已经是在长城之上，凌空飘浮。当然，是提前屏蔽过四周，让寻常人没有办法看见的，不然，如此明显的两个人飘在空中，那估计就有一大堆人要跪下来喊神仙了……杜康下意识不喜欢那样的场面。来到长城上空，放眼望去，只见得万里无云，金光遍布，苍山翠绿。长城在这样的一幅自然壮观景色之中犹如龙躯般沿着山脊蜿蜒而去，即使杜康飞得更高，也一眼望不到尽头，只见到消失于边际。通过民夫之间的交谈，杜康得知他们将这长城称呼为“边墙”，故而知晓了这正在建立的长城所属的年代。“原来是明朝啊……这样看来，我的代班，并不是完全按照历史时间倒推上去的？”杜康思索着，脑子里下意识浮现一串当年看过还写过的数据。身为网络的作者，就是要涉猎够广，深度够不够深不重要，重点是但凡扯到什么东西，都能知道一些，这样才能扯七扯八将字数满足……咳咳，总之，比如长城，杜康当年就特意查过资料，明朝所修长城就有八千八百多千米，秦汉及早期长城超过1万千米，总长超过两万千米，所以说万里长城那是一点都不夸张的，属于写实的说明。“公子，我刚才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这长城各段的阵法之间是需要能够相互勾连的……要不然还是我向上面申报一下吧？”男子原本变得轻松的面容忽而又沉重起来，隐隐有哭丧之意。“相互勾连？组合型阵法吗？”杜康一挑眉。“是的，长城长达万里，一个阵法肯定无法布置下来，但如果各段各自是一个独立阵法的话，就难免失去了威力和优势，所以只有各段独立但是又互相勾连的组合阵法能够发挥最大功效，我们都是直接领了阵盘和点化玉佩来的……”男子解释。杜康明白男子究竟在担心什么了，如果只是一个独立的阵法，那还好说，但如果是组合的，那么相互之间的联合就是个大问题。这就好比一个程序员去入职，然后领导给的任务是完成上一个程序员写了一半的代码，给续写下去……而且代码还是没有注释的那种，难度之高，不如直接重新写一个来得划算。尤其这还是阵法，每一个人所使用的阵法基础构型都是有轻微不同的，根据个人习惯而有所差异，除非有师承关系……所以如果杜康需要完成这个阵法并且达成互相组合勾连，那么就相当于那个新的程序猿需要用不同的语言去写一段代码让那个完成了一半的程序正常工作……这活就不是人干的！这也就难怪那个男子忽然之间又哭丧着脸还说自己去完成了，倒不是什么激将法，杜康肯帮忙肯定再好不过，但是现在他认为杜康无法做到的情况下，如果还强行让杜康去做，那无疑会害了杜康也害了自己……还不如直接去重新申领，再者也是因为有域外邪神袭击的原因，才导致失败，惩罚应该也不会太严重。“无妨，我先看看是什么阵法。”杜康却懒得等，再一个也是对自身实力有足够自信，阵法一道，他虽然和云霄学了没有多久，但天赋摆在那里，说不定就直接看穿了，然后又能够制作出来完全匹配的呢？灵融地脉，神念千里。杜康的神念所覆盖的范围可要比他的目光所能看见的远多了，虽然仍然无法探及长城的极限，但是已经能够观察到想要观察的东西。果不其然，神念覆盖之下，杜康看见不少修士正在各自负责的长城段落上工作着，随着他们手中的阵盘和玉佩发挥作用，每一段落都开始覆盖上不同的灵光，而后又互相融洽配合，成为一套完整的防御体系。就是……那阵法的构造，好像有些眼熟？杜康挑眉，脸色稍微有些显得怪异，换作是寻常人，估计会以为是什么错觉。比如正在路过某条街道，说着某些话，或者正在做某件事的时候，忽然产生一种“这一件事之前好像经历过”的感觉，越想越是细思恐极。但杜康不会，他觉得熟悉的地方，那就肯定是之前确实见过，更别提还是阵法构造这么颇具私人色彩的东西。就是这个“之前”，到底是真正的之前，还是“未来的之前”，似乎就涉及某种关于时间的哲学问题了。“公子，这短时间内将阵法完全匹配，基本是不可能做到的，何况这阵法还是天师按照上古传承下来的阵图刻画许久才制作出来的，如果没有对照阵图……”男子有些焦急。“无妨，我已经有把握了。”杜康开口。“什么？”男子一愣，反应过来之后，正欲要劝说杜康不要强行逞强，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搏什么面子的时候，却发现杜康手掌一翻，灵力涌现，俨然是已经开始制作阵法了！男子顿时只能牢牢地闭上嘴巴，制作阵法可是一个麻烦的事情，而且极为耗费精神，如果被人打扰的话，说不定还会导致极其严重的后果，比如爆炸什么的……至少在他看来是这样的。所以，哪怕是他现在再焦急，也只能守在这里，等待杜康完成再说……再者，大概是杜康的表现淡定自若，他的心底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期待。万一呢，万一真的可以做到呢？杜康没有去管男子那复杂的心理活动，只顾着开始制作阵法。他没有带阵盘，也没有带玉佩，不过本来也不需要，阵法只要有合适的阵基即可，玉石固然很好，但普通石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没那么有逼格罢了。这长城的基石，自然是完全符合条件的，所以只需要直接在上面刻画就好。灵力变化，构造万千，杜康一边想着，一边构造……他并没有去参考那给他一种熟悉感觉的邻段阵法，因为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现想出来的肯定是最合适的。“首先，吸收灵力补充阵法强度模块，然后是防腐、坚硬模块，再然后是阻碍模块……屏障术就不错？感觉可以。然后是阻碍的高度，要设高一些，不能够让直接飞过去，类似于此地禁止飞行的效果？只有得到允许的才能够通过，嗯，合理，反正是可以自动吸收积攒灵力的，一时间的爆发消耗大一点也无所谓。感觉还可以设计一个灵力回收的功能……对了，使用灵石或者手动用灵力输入补充能量的功能也可以添加，到时候就算是群体修为不够高，但只要人数足够多，也能够达到量变造成质变的效果。再然后，也可以和地脉相连，但是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可以动用，不然容易导致灵力使用过度，环境变化……还有最重要的，组合阵法之间的相连模块，这个不变就好了……”杜康琢磨着，手中的阵法构造不停随着他的心意而变化。寻常人来说可能需要思考许久的阵法对于他而言根本不是个事。如果说普通人是要老老实实看题目，然后一步一步按照解题思路来计算，想答案，那么在杜康这里，就是想着“这道题要解出来”，然后笔就自动飞起来开始写字作答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有些时候确实是比人与狗之间的差距还要大的。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杜康手中的阵法构型终于不再变化，彻底确定下来，被他双手一合，便成了阵纹。一旁旁观的男子顿时瞪大了眼。他一开始还以为杜康是在推导……制作阵法的第一步就是推导阵型，再之后才是在材料上刻画，完成，至少在他的所学知识之中是这样的。可是看杜康那手中的阵纹，他这才知道，原来刚刚杜康是已经开始制作了？别人还要一笔一笔地刻画，您倒好，手上灵光变化就成？这事是人干得出来的？？？真的，大家以后一定不要住老小区，停电不给发电机供电！电梯都没得用，水也没有，泪目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