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七章 悬着心总算是死了

我不是密教徒≠我不能得到赐福。

密教半神都是群好人,知道这不公平,干脆给我上了四重buff。

属于是人丑心善了。

白榆满脸无奈。

连你家半神都给我上了增益,简直就是友军之围啊。

虽然他被强化了,但显然对面三个司祭没反应过来。

他们还在处于‘我被强化了,我要上了’的准备阶段。

三名司祭一拥而上。

几乎是同时甩出了自己的最强攻击。

倒不是他们意识到了白榆也被强化了,必须全力以赴。

而是他们认为自己的队友变强了,但是猎物只有一个,即便干掉了白榆,人头也只有一颗。

所以要丢出最高伤害的技能来把人头K了。

赤龙的胸膛起伏,深深吸了一口气,炽烈的岩浆在喉中流动。

但凡西方的龙,龙息永远是自己的大招,这一口龙息吐出,哪怕是王级骑士沾染到也要丢半条命。

死亡骑士转动镰刀,唤出影子的死灵群体,附着在镰刀上,层层鬼影。

镰刀上布满无穷冰霜,凌空一刀斩落。

而痛苦司祭更是重量级。

他没有其他两人那种远程大招,干脆举起两只手臂,以血肉为代价,直接释放了双手,鲜血喷涌的过程中,两只手臂上骨骼血肉扭曲成了钻头模样。

痛苦密教版·火箭飞拳!

三名密教司祭释放出了全力,达成了热血沸腾的组合技。

地面,天上,前方,左右……所有逃窜路线都被封死。

白榆拥有数个应对方式。

直接御神之骑启动硬抗;或者启动浮生掠影空间跳跃至对方背后进行背刺。

但他不打算选择前两者。

这可是三位四阶巅峰的一击。

想来整个亚空间迷宫内已经没有比这三個司祭更强者了。

而被四重强化后,白榆觉得自己已经触碰到了四阶境界的瓶颈。

那是只有罗睺或者蓬莱岛主曾经抵达过的超限四阶。

他感觉自己仍然缺乏一个契机,一丝灵感。

而为了抓住这一丝灵感。

他决定开始从最初开始试一遍,将自己的全力施展出来。

对方使用了组合技,那么自己也可以使用组合技,只是速度上要更快。

眼瞳深处的金色光芒点亮,封圣境界的念头豁然爆发!

金光汇聚成型,在白榆的身侧凝聚成了一道近乎于实质的观想体。

金鹏以灵魂形式存在多年,它残留的念头也有着虚实幻化的效果,虽然这幻化只有十分短暂的时间。

这并非是英灵召唤,而是源自于白榆自身的灵魂和意念。

就像是白榆和命运编者背靠背的站在一起。

同时,时间流速开始变得缓慢。

英灵之理·命悬一线!

瞬息的时间,被立刻拉长,所有动作变得缓慢。

三位司祭的进攻原本无比猛烈,此时却如同被放缓的慢动作,看似致命的威胁上充斥着数不尽的漏洞。

所有弱点,一览无遗,洞若观火。

白榆往前一步,长枪转动……云雷一闪,二闪,三闪,四闪……九重闪雷。

不用等攻击落实,观想体接替位置,以纯粹的灵魂力量点燃星火,星辰大道就在手中。

他的五指朝着周边轻轻一推一拨,炽烈的龙息熔岩,冰冷的死灵霜寒气息,血肉盘旋的螺旋钻头,全部开始产生偏移。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白榆只有一个人,却同时在做两件事,一者负责将自己学会的所有超凡技艺都不断展现;一者负责将所有进攻都全部拨开转移,如同一颗拱卫着大地的卫星,如同地月体系。

在三个司祭眼中,就像是一个人在面对着汹涌浪潮、山体滑坡、大雪崩的时候,靠着一杆长枪硬生生斩破了一条道路出来,并且还在逆流而上!

何止是夸张,简直是夸张。

这群密教徒大概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癫的东方武者。

西方对于东方的超凡体系的认知,往往都比较朴素——不论其他属性如何,唯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脆皮纸防。

以绝对的火力覆盖,是对付东方超凡者的最好办法。

但能直接顶着火力覆盖一路逆流反推的,别说密教徒,哪怕是半神或许都没见过。

……这人练的是磁场转动不成!

红龙司祭感到不妙,当双方距离已经不足十米的时候,他已经感到了一阵阵吃力,当即转换思想,一阵无形的龙之领域覆盖迷宫房间内部。

四阶以上的龙族无一例外具有空间天赋,靠着这个,它们的双翼才能支撑体重飞行,严格来说,他们不是飞翔,而是将自己固定在了空间上,像是一条船漂浮在河流上。

它要强化领域空间,挡下这个青年的进攻。

然后,随着白榆踏入视野中的刹那间,他的背影陡然消失不见,精气神凝为一体,念头观想体和自身融为一体,化作一抹无坚不摧的锋芒。

一闪而过!

哒!

电光火石间,白榆已经双足落地,站在了赤龙和死亡骑士的背后,他从锋锐的冷光中还原成形,垂手而立,一阵气流以他为中心扩散开。

而在他的背后,三名司祭的身体开始爆发出白光,好似充气般不断膨胀,不断巨大化,能量形成旋涡,膨胀,继而坍塌,朝着中心汇聚,最终无声的爆裂。

赤龙司祭是生命力最强的一个,它扭过头:“你,你做了什么……”

他不明白对方是如何在一招之内击杀了三名巅峰境界的司祭。

“很简单。”白榆回过头:“我只是模拟了一次地月撞击罢了……在你们的体内。”

“我听不懂啊。”

赤龙司祭悲愤道,它的心口忽然爆出一道寒光。然后,噗嗤噗嗤噗嗤,一道又一道寒光自他周身每一个角落、每一个毛孔中喷发出来。肉身自溃,魔力引爆。

它连同其他两个司祭都炸成了一滩肉沫。

白榆吐出一口气,脸色也微微苍白,刚刚加起来的时间不超过十秒钟,却耗尽了他大半的精神力量和灵魂力。

他的确是触碰到了四阶的门槛了。

罗睺通过将灵魂打造成神箭计都来获得超越境界的强大。

他自己或许也可以尝试类似的手段,将自己的灵魂固化成一颗星辰。

尝试了地月系统,但效果不算好,所以最后地月撞击在了一起。

这种一次性的招式毁灭足够,但谁没事拿自己灵魂自爆啊?

罗睺打造计都箭的时候,都是知道箭矢是可以重复使用的。

白榆有些遗憾:“压力是够了,但还是差了一丝丝。”

他觉得刚刚自己差点就成功破境了。

有种被寸止了的感觉。

不是很爽。

但敌人已经死了。

他也只能收起欲求不满,含泪舔包,获得盲盒X3。

回头把祭坛毁灭。

白榆背起行囊穿过传送门,事情办完已经可以考虑出去的事了。

但是他始终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雪莉和柯蒂莉亚到底在哪?”

“我这都转悠了半天怎么还是碰不到她们?”

“真是奇了怪了。”

“今天不是我的幸运日吗?”

“找个人都这么难,哪里算是幸运了?”

大夏人抱怨着。

但如果他稍微深入思考一下的话就能猜到这么一种可能。

或许保底法则早已经判定了他不跟她们碰面才是一种幸运呢?

……

今日对于龙母是一个大日子。

她知道如果幸运女神存在,肯定给了自己一份大礼。

但她没想到,对于兢兢业业搞密教的自己,幸运女神送来的礼物不是一个香吻和洗面奶,而是一个大逼斗。

死了。

全死了。

不论是她的司祭,还是她那颗悬着的心。

龙母实在想不明白。

这特娘的到底是怎么输的?

通过骨血溶解和死灵君主给的反馈……还是被秒杀?

三个打一个,能被统统反杀?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

自己这边可是出动了三名顶级司祭!

特意抽空了元素能量制造真空环境,还带上其他几个半神施加了祝福了,哪怕圣光洗礼给对方提升了一些属性,也不可能胜过自己这边三倍甚至四倍的加持吧!

龙母用脚指头都想不出来这怎么输?

她之前大喊杂鱼的那份猖狂,那份桀骜,此时已经逐渐消失……荡然无存!

只剩下空虚、费解、迷惑在大脑中徘徊不定,她现在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生活在现实世界,还是中了什么幻术。

真的,哪怕换三只鸡来,在键盘上撒一把米,它们都不可能死的这么快!

这几个密教司祭是若智吗?

如果是若智又是怎么伪装的这么久的初具人形?

不行……

完全想象不出来。

穷极自己的惊世智慧去还原真相,龙母最后放弃了思考。

反正结果已经是这样了,即便自己不接受,它也不会迎来改变。

而糟糕的在于……

罗马皇帝奥古斯都再度开始喝茶了,嘴角翘起,甚至不打算压下去,满脸堆笑,嘴唇开合,发出无声的嘲讽。

‘杂鱼~’

龙母死了的心再度活了过来,热气腾腾的快要爆裂。

她豁然站起,直视着奥古斯都:“我得承认……我的计划是出现了一丝小差错。”

“只不过,最终的赢家,仍然会是我。”

当着皇帝的面,龙母的手掌按在了亚空间迷宫上,下一刻五指用力。

十阶魔方造型的迷宫立刻布满无数龟裂。

皇帝脸色大变:“你——!”

破裂的亚空间迷宫已经无法承担收纳的功能,一道道流光闪过,原本被收入其中的人被接连释放回到大教堂内。

这自然不是什么好心好意。

主动摧毁迷宫,意味着龙母主动打破了游戏规则,因为她的棋子已经耗尽,继续下去输的也必然是自己。

所以……

“玩耍就到此为止。”

她决定直接出手抢夺。

这是她并不想走的一步。

但已经山穷水尽,棋子用尽,那也没办法,只能亲自下场了。

她可以输给奥古斯都第一次,但决不能输第二次!

这是智商的赌局,也是尊严的挑战!

龙母默默蓄积着磅礴的力量,翅膀舒展,呼吸压抑着大教堂顶端的天穹。

她要等圣物和那个坏了自己布局的棋子出现在自己身前。

在那瞬间,她要杀人夺宝。

有罗马皇帝在跟前,必然不会太顺利。

就像是篮球场上,裁判等待着将球高高抛起,两人随之准备起跳进行争夺。

杀人夺宝,对她是一件事;对奥古斯都却是两件事!

要选择保住圣物还是人,奥古斯都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所以龙母自认为占据着心灵上的优势,哪怕只能杀人或者夺走圣物,她都算小赢不亏。

奥古斯都低沉道:“你要破坏规矩?别忘记了,你之前对龙神起誓过!”

龙母说:“我的确起誓过,但……那又如何?”

她吃吃一笑:“龙神已经死了!”

她是半神,对死去的龙神发出的誓言,重要吗?

奥古斯都都被这股无耻震住了。

眼瞧着亚空间迷宫不断崩塌,一道道人影闪烁浮现,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携带圣物的气息。

倒计时不断接近。

闪烁的流光随时都可能成为大战开始的导火索。

半神和封圣之间的厮杀伤及范围何其宽广。

或许今日之后,这座花都会将不复存在。

就这让人捏了一把冷汗的漫漫等待之中……

十阶魔方悄然崩塌,意味着最后一人也已经送还回到他们进入前的位置。

大教堂中,一片寂静。

龙母和皇帝对视着,陷入更加漫长的沉默。

这份沉默,是尴尬的,是费解的,是迷惑的。

“圣物呢?”

“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