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龙争虎斗

苏禾蜷缩在星核洞穴中,只觉得意识飘渺,悠悠荡荡不知所踪。

好似在大海之上,沉沦。

只觉得飘飘荡荡虎啸不断,好似再次逆流而上穿越时光一般。意识被不断牵引。

不知多久,终于再无所知……

……

一望无际的林海雪原,绵延无尽。

一只半大的小虎崽在雪原中竭力奔逃。背后数十匹野狼嚎叫着追杀着。

野狼嘴边还带着撕碎猛虎残留的血肉。

虎崽儿满眼惊恐。

就在半天前,他跟着母虎觅食,误入一处山洞,然后就闻到诱人的香味,那是一只石笋上凝聚的乳白石乳。

也不知怎么,那石乳就落进他口中了。

然后……四方尽是野狼。嚎叫着杀了出来,母虎护犊子彪悍异常,但面对成群野狼,结局没有任何悬念。

撕碎母虎的野狼,直接杀向虎崽儿。

幸好,他还小,踩在雪壳上不会将雪壳踩塌。跌跌撞撞逃了出来。

但已经到头了。

前方一片悬崖,背后野狼追杀。

虎崽儿冲着狼群做凶恶咆哮状,却没半点儿威胁。十余头野狼追了上来,呲牙咧嘴一步步向虎崽儿逼近。

虎崽儿一点点后退,脚下一闪险些跌下山崖,惊恐的爬起来。面前便黑影一闪,那狼王已经纵身冲来。

巨大的身体践踏雪原,震动雪壳,雪壳破碎,虎崽儿顿时站立不住,身子一闪从山崖跌落。

狼王懵了。冲着山崖嗷呜嗷呜嚎叫着,急成了狗却无可奈何,他不敢跳下去。

景色一黑,小虎崽在雪堆下醒了过来,一身骨头碎了大半,却没死去。反而从内到外有无尽滚烫之意传来。

呼出的气,融化了雪地,虎崽儿挣扎着想往旁边山洞爬去,稍微一动,一身虎毛便成片脱落。

片刻间成了一只无毛虎。

凌冽的寒风吹来,虎崽顿时冻晕在地。

再醒来世界暖洋洋一片,低头瞅一眼。身上已经长出新的虎毛,却不是原先的棕黄,而是一片洁白,洁白中带着黑色条纹。

威风凛凛。

甚至一身骨头都长好了,连体形都大了两圈,行动间迅捷无比,力气暴涨,好似无所不能。

半大老虎抬头看着山崖,刚开灵智还一片纯洁的双目中,第一次露出人性化的思索。身子压了压,向上一跃,指甲探出在崖壁上一抓,化作一道白影向上射去。

垂直山崖如履平地。

未至崖顶,便有狼嚎声传来。小白虎双目杀意陡然凝聚,奔跑更快。身子一闪冲上崖顶,闪入树林。

虎啸、狼嚎,血腥味弥漫开来。

白影闪烁在树林中,洁白一片的世界,染了几许鲜红。

不知多久,一个叹息声响在树林中:“小家伙儿,差不多啦。既有此机缘,却莫被杀戮迷了双眼。”

就见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自林中走出,一把抓住小白虎脖颈将他提了起来。

那是一个壮硕的女子。极其粗壮但不是走形的大婶,是健硕。

这般健硕放在寻常女子身上,必然别扭至极。但与她的气质、像貌组合在一起,不但没有降低美感,反而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总觉得这人天生就该有这样子一般。

小白虎看着女子,哇呜一声。

女子哈哈笑起来:“我可不是你娘。不过你可以跟着我,我教你修行。”

她笑着:“野生的白虎,可不多了。”

然后白虎就被带走了,噩梦也开始了,吃了两天好的,便被女子丢进异兽峡谷中。

“杀野狼有什么意思?白虎当斩强者!”

整条峡谷,没有一头异兽比小白虎弱。小白虎九死一生挣扎在山谷中,一年…三年…足足十年。

从食腐、捡剩到潜行、偷袭,又到正面硬刚,一步步成了山谷兽王。

但还没来得及兴奋,便被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从山谷中拎出来,丢到了海岛上。

一切从头开始。

如此这般一直循环,不知过了多少个重复,终于渐渐长大,化作一头镇压百兽的真正兽王。

便是蚀日境的异兽在他面前都恭顺如猫。他也终于真正再次见到那女子。

西方大帝掌上明珠,章武公主。

称号如人,一股彪悍气息扑面而来。

难怪会对白虎有致命吸引,她本身便是一头白虎。

章武公主扛着一柄大刀,看着他:“今儿起,你便是我的弟子,我引你白虎之道,你唤我师尊。”

白虎扑簌簌点头。

他还没接触过人,师尊是什么不知道,弟子是什么也不知道,但他知道自己能跟在女子身边了。

“做我弟子,当有名号,我在满月时发现你,你便名章显!”

白虎一脸疑惑,虽然他没读过书但也知道,这不着边吧?

不过他没反驳,他喜欢这名字。

遇章而显?章武公主?

自此白虎便跟在章武公主身边,甚至有幸见过一次白虎帝君。

那是一位身着铠甲的大将,只远远瞥了一眼,便整头虎都陷入了迷茫,待醒来时竟趴在地上,做匍匐状。

师父鄙视的看他一眼,白虎当有白虎的气势。头顶王字怎能服人?

然后——特训→重伤→濒死→疗伤。

日子就这么一日日过去,虽然天天吐血,虎毛都染成了红色,但章显乐此不疲。第一天被打的重伤不能动,第二天便生龙活虎的去找师父。

唯一的问题是,他连一声师父都没叫过。

刚开始发音困难,叫的如同“呼呼”,再后来便叫不出来了,接触的人多了,识字了,懂事了,却不想叫了。

章武公主任他,她从不在意这个,叫章武也好,叫姐也好,叫喂也行,她不在意。

反正每天必修科目便是拎起章显一顿胖揍。

有时是人身乱打,有时也会现出白虎形态,拍打撕咬。

两头白虎从西天打到东天,打塌过佛门金塔,打碎过道门宝殿。

打过百年、千年,时间一日日过去。

直到一日有西方雷王向白虎大帝求亲,求娶章武公主。

两人打斗才戛然而止。

大帝想联姻,章武公主没有拒绝,只摆下擂台,大刀插在擂台守擂。

要娶白虎家的公主可以,将她打倒便行!

连她都打不过,凭什么做驸马?

西方雷王登台,一身紫衣,翩然公子。四方之王乃是仙尊中的佼佼者,仅在四方大帝之下。

章武公主——只是仙人!

但公主凛然不惧,白虎杀气冲天而起。生生将天都打裂了。

区区仙人却与一位仙尊打的难解难分。

她不曾口头拒绝,却用行动告诉西方雷王,她不愿!

西方雷王深深看着章武公主,认输退下擂台。

小白虎第一次见到师父这般爆发,看着浑身浴血的女子,小心翼翼走上擂台。

那不是雷王打伤的血,是她自己用禁忌之术崩裂了身体。

章显走的极轻,章武公主缓缓抬头,嘴角撇了撇,她还在笑。

“你也想打擂?”

章显呼吸一紧,想!很想!

就见章武公主呲牙威胁地看着他:“你现在敢打擂,我便打死你!”

堂堂白虎岂能这般下作?在她重伤时趁人之危都能说得过去,但这种擂台都要捡便宜,人所不齿!

章武公主咬牙切齿,想打擂就等她伤好,堂堂正正的上来。

“小屁孩,你连白虎都不是,就想打擂?”

他是头白色的老虎,不是圣兽白虎,甚至连通向白虎的道途都不曾找到。

白虎便在那里,但道路各有不同。

自寻自路。

章显沉默了,静静趴在公主脚下,将她驮下擂台,送回寝宫。在寝宫外守了一日一夜。

转头冲入茫茫大雪。

登雪山、入荒漠、潜渊底……

仙界、人间,处处寻遍,妄图找到自己的白虎道途,却一无所得。

就那么上天入地,观道经、理佛经,一路走下去,不知不觉便到了幽冥之地,不曾见到冥王,冥王已经失踪数个时代,整个冥界都是天庭在打理。

行至黄泉,整头虎都怔愣住了。站在黄泉岸边足足愣了十年。

然后他兴奋的奔跑、跳跃、咆哮。

路找到了!

灵光一闪,他知道自己白虎道途何在。

在幽冥,幽冥白虎!

这些年他回西方的次数少得可怜,只在每次听闻西方雷王又向公主送礼时才悄悄潜伏回去一次。

然后开心的笑。

每次西方雷王来,章武公主府前的擂台就轰然升起。

章显悄悄放下礼物转身离开。

每次擂台开启,擂台上都会多一样东西,都是他上次来留下的礼物。或是雪山上凝固的积雪,或是荒漠流沙、海底水精……

是他走过的地方。

章显等着,等自己证道白虎,堂堂正正踏上擂台的一日。

白虎越来越近了,他已到了推开仙门的边缘,推开天门渡过天劫,证道白虎。

日子越来越紧。

然后……

元尊一族冒出来了,他们好像突然间冒出来一般,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战。

尤其西方。

佛门打的破碎,白虎大帝破入虚空,西方雷王杀出好大杀名。

章显停在了白虎前最后一刻,仙门已经在头顶凝聚,却再无机会推开。

推开仙门还要百年,但元尊一族来了。

他没机会再躲在后方了,冲出幽冥杀上九霄,入仙界、斩元尊。

期间见过一次西方雷王,那家伙竟知道他的存在,瞥一眼他的状态,嗤笑出声。贴在耳边小声道:“小子,你离白虎越来越远了,我赢了。”

章武咆哮,可惜没机会反驳。

一场大战,他死了。

尸骨无存,只留一块被人捡回,落在天庭大牢,做了镇压。

“少年,承我大道,继我因果,证道白虎再去见一见那西方雷王,告诉他,幽冥可出白虎!”

一个声音响彻苏禾耳中。

苏禾意识猛地一沉,有回到了自己身体中。怔愣片刻才恍然反应过来。

先前的场景,是他得到的白虎虎骨的记忆!

白音便是以这截虎骨为基,让他得白虎真身。

意识回归,白虎融合已经结束,已经看不到脐带和身外白虎。

只觉周身力量暴涨,暴涨程度不比开四重天差,好似突破一大境界一般。

苏禾意识沉入体内,便见圣兽水晶内已经已经点亮了白虎图案。

白虎咆哮着撕扯圣兽水晶,要与中央的人身相连。

只是水晶太坚固,一头白虎不足以撕裂。

当初证道玄武,还是在纪妃雪帮助下才成功的。

但此刻今非昔比。

圣兽水晶中,玄武与孔雀同时发力,一股力量顺着水晶内壁向外破去,迎接着白虎而去。

意窍明鉴上,状态时时更新。

状态:健康,发情

境界:开天四重

人身:玄武,朱雀,白虎、青龙……

就像玄武卡在84%许久一般,白虎卡着这个进度不知多久了。

直至苏禾醒来,玄武与孔雀配合,双向奔赴。

开辟进度陡然提升。

未几,一声脆响,好似水晶碎裂,通道节节贯通。

85%……87%……96%……

进度飙升,不知多久。

便听一声虎啸传来,苏禾将身一翻,原地消失。而先前他所在之地,一头丈余白虎咆哮着人立起来。

一身虎毛呈月白之色,淡淡幽蓝之意透出,好似皓月洒下一地银辉。

苏禾抬起前爪,看着巨大的虎爪,猫咪一般握了握爪子,只觉得无尽力量在爪间酝酿。

这一爪子拍下去,拍碎天地轻而易举。

与章显不同,苏禾得白虎身并未经天劫,也无需推开仙门。或是神兽证道的便宜,或是这个时代有缺?

凝聚白虎真身比玄武时容易了太多,无需他人辅助,一气呵成。

苏禾想着,便觉外界堂皇之气传来。

纵身而出,就见一张圣旨自天而落。落在星球上,于半空展开。

圣旨上有字迹显现:

“天帝敕曰:兹,有求道者,证道白虎,天地同贺!掌先天道体,可入天庭……”

好熟悉的场景!

就是将正道玄武,改成了证道白虎罢了。

圣旨一字字显示,刚开始传旨苏禾已经叫起来:“媳妇!”

就见纪妃雪身形一闪已经落在星球上,抬手向圣旨抓去。

那圣旨果然显露不到一般,也蓦地一震,卷起来破空便走。

它后悔了!

大约圣旨若有灵智也会骂人:又是这家伙,又用半成品骗人!

它破空而逃,一只芊芊细手却半路里截杀出来,探入虚空一把将它抓了出来。

圣旨挣扎着,却于事无补。

终被纪妃雪一掌镇压,封印了起来。

纪妃雪身形飘落,落在苏禾身旁,强制将圣旨展开。

苏禾化作人身笑了起来:“呔!哪里跑?我堂堂天庭驸马爷,还接不得一道圣旨了?”

纪妃雪白他一眼。

圣旨颤抖着,被强行撑开,便控制不住显露上方字迹。

“天帝敕曰:兹,有求道者……可入天庭,任云骑尉,以查后效,酌情升降……”

圣旨到这里,便扭曲挣扎着,便是撕了自己也绝不肯显露后边内容了。

纪妃雪戟指一点,放开封印。那圣旨嗖地卷成卷轴,飞天而去。

片刻天空之上,一套铠甲飘然而落,与之同来的还有腰牌、佩刀、常服、朝服……林林总总数十宝物。

苏禾向纪妃雪看去,纪妃雪轻笑着。

“云骑尉乃是六品武散官。证道白虎直接白身做六品,小夫君赚大了。”

武散官有官无职。有封禄却没有具体事情可做,大约就像最初的齐天大圣?

空有名号。

证道白虎自然是武官,但修行和做事不同,领了武散官的职位,入了天庭才是真正的考察期。

因能力、品行、功劳自有升降。

圣旨后边应该还有更重要的东西,但圣旨有灵,便是撕裂自身也不肯显露了。

洁白如玉的腰牌上,正面光洁如镜,背面有苏禾二字,名字下还有云骑尉三个古篆,除此再无它物,只有几许装饰祥云罢了。

铠甲与佩刀也只是制式法器。给精英踏天七重用恰好,给苏禾却弱了许多。

“多谢娘子!”苏禾笑着收起诸物。

“恭喜小夫君道行再进一步!”

纪妃雪笑着恭喜。

归来途中才开四重天,转头便凝聚白虎真身。这一次时空穿梭,但凡小夫君能吃透了。将是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进步。

凝聚圣兽真身,不亚于一次境界突破,甚至潜力更大。

苏禾就势揽住她的腰肢,轻笑着:“那…娘子可有奖励与我?”

纪妃雪青葱玉指摁在他下巴上,将他推出三分,看着他媚眼如狐,声音哀怨:“奴家一人孤守七十三万年,贫困交加,正等着小夫君归来依靠,哪有多余宝物赠与小夫君……”

她声音你越说越小带着委屈。

苏禾将她更往怀中搂紧几分:“那就不奖励了,媳妇陪我检测一下修行效果可好?”

纪妃雪眨眼:“怎么测?”

“姐姐不是说,我太弱与你阴阳不平衡么?如今我又进阶了。”

便是达不到开天七重的战力,在开天六重中,也当是屈指一数的了,就不信不能降龙!

纪妃雪怔了一下,咯咯娇笑,原来是这么个检测,她笑着:“才不要!”

耍赖?

苏禾面做凶狠,怀中狐狸一般的女子却陀螺一转,挣脱怀抱,转身向远处逃去。

苏禾纵身追上:“喂喂!说话要算数,你说好的,帮你打退封皇大祖你给我奖励的。”

“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纪妃雪银铃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说话算数还是妖女?

苏禾顿时大怒,纵身追去。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着出了天砮一族禁地,直上九霄,顷刻离开。

一道崭新符文从天空落下钻进乐象意窍识海。

乐象愣了一下,先前看的出来这两位当是道侣。莫不是禁地有宝,两人起了纷争?

他抬头看去,就见苏禾杀气腾腾,哇哇叫着追着纪妃雪冲出无损界,消失不见了。

无损界受损严重,封闭了壁垒,看不到外界情形。

星空寂静,府河禁地除了无损界再无世界。一艘飞舟横在星空之中。

还是那艘佛门飞舟,只是七十三万年来时时被纪妃雪祭炼,只留模样不变,内里已经彻底不同。

仙尊座驾自有奇妙。

两人追着、逃着,背后星辰闪烁,星空荡漾。

追够了,便躺在飞舟甲板上,看着上方星辰。

身在星空,星辰不会闪烁,但此地乃府河禁地,到底有几分不同。星光如水,荡漾了星空。一颗颗星辰近在咫尺,抬手可摘。

飞舟静静飘动着。

许久,纪妃雪声音轻轻响起:“时光长河,是什么模样?”

“变幻莫测。”苏禾拉着她的手,回答道:“这次归来,它便是奔马之形,一路奔波从七十三万年奔向现在。”

“骑马?”纪妃雪好奇。

“……被马骑!”苏禾一脸纠结:“归来时,大自在不知怎么趁机追了上来,在时光长河中与我争斗。我便躲在奔马之下开天。”

纪妃雪想着一头龙龟背上踩着一匹奔跑的野马,那画面顿时让她笑出了声。

苏禾恼羞成怒,翻身而起。从并肩平躺变成了全身镇压高山。

将她的手压在头顶,低头恶狠狠看着她。

纪妃雪挑衅的回瞪回来,在苏禾要下一步动作时,却又挣开他手,拦了下来。

她看着苏禾眼睛,轻声道:“小夫君,七十三万年很长。长到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你确信,你喜爱的还是我?”

从一个清冷女子,到此刻狐狸一般的妖女,纪妃雪经历了什么,苏禾都不敢想象。

不过……

苏禾笑了,在她唇上轻轻一啄:“我原初喜爱的就是面前的妖女,随后回到过去才认识了那位清冷仙子。”

这个回答却是耍赖!

纪妃雪张嘴,还要说话却被他将言语堵在了舌尖。

“姐姐,七十三万年很长,长到改变了一切,却没变了你。。青元门时便替我解玄天门为难,龙神祭助我开天,长月府长相厮守……”

苏禾静静传音,将两人过往一件件讲出。

纪妃雪变得只是性格,不是感情。

“七十三万年不见,想你。”

苏禾声音响在纪妃雪脑海。

纪妃雪身子微微一颤,原本要推开他的手,不知何时就变成了环着脖子紧紧抱住。

飞舟结界自动升起,隔绝一切。

甲板上就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动静,继而声响越来越急,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声传出。

这一夜,龙争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