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古尔丹的目的

披着霜狼皮的兽人步态迟缓地靠近大酋长要塞。

尽管是一位优秀的战士,但杜隆坦本人对部落的战争以及权力争斗并不热忱,他只关心自己的族人每天能不能吃饱喝足。

因此,大酋长黑手将霜狼们留在后方,守卫补给线,也算是对杜隆坦忠诚的一种奖励。

今天黑手派人来霜狼营地找他。

可能是又要组织新的进攻,需要霜狼们押运物资到前线......杜隆坦揣测着酋长的意图,独自走进要塞。

令他意想不到的,黑手不止召见他一人,目前身处于艾泽拉斯上的所有氏族的领袖都来了,围坐在酋长大厅内,架势像是正在举行一场会议,要宣布某件大事。

大厅中央烤着篝火,大酋长黑手半躺在象征地位的石头宝座上。

这个兽人非常高大,肌肉虬结,强壮凶鸷,深绿色的躯体套着一层厚重的板甲,在他的宝座旁放着一把重剑。

看见杜隆坦的身影,黑手厚重洪亮的声音回响在大厅内:

“霜狼,快坐下。”

杜隆坦遵照命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开始打量起四周。

杜隆坦首先注意到了酋长的副官,奥格瑞姆一如既往站在酋长身边,双手叠放在毁灭之锤的柄端,闭着眼似在冥想。

大厅之中,还有一个身形佝偻,朽木枯干的老兽人,坐在离酋长最近的位置上。他的出现不由得让人感到很惊讶。

在穿越黑暗之门那会儿,杜隆坦和古尔丹有过一面之缘,这个自称术士的家伙靠着一根装饰着骷髅木杖走路,满是皱纹的老脸躲藏在兜帽之下,就算大厅里燃着篝火,杜隆坦依然能看清那双猩红的双眼。

这样的面貌在部落当中并不讨喜,而且容易引起族人强烈的厌恶。

杜隆坦知道黑手十分信任古尔丹,正如他信任黑手那样,但对于大酋长的这个心腹,他只能持保留意见,敬而远之。

今天古尔丹破天荒走出那破烂的小帐篷,来参加氏族领袖们的会议,不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各位,你们都应该知道,我们和暴风城之间的战争并不顺利,人类的顽强意志出乎想象。部落血战数月一直被堵在赤脊山一带,再拖下去,对我们很不利。”

黑手先是说出了部落的现状,给会议顶了个基调——讨论战事,让众人有個心理准备。

他继续道:

“为了尽快打破僵局,部落需要做出改变。你们可以畅所欲言,任何有助于我们击败人类的建议都将被采纳。”

大厅内下一秒出现嘈杂的议论声。

杜隆坦像个世外人似的坐在角落,注视着一切。

视野里的督军们交头接耳,嚷着“不熟悉地利,人类指挥官太狡猾,部队进攻太分散”之类的话,问题倒是说了一大堆,但一个像样的解决办法都没有。

杜隆坦看向酋长身侧的副官,这个时候,奥格瑞姆不应该这般安静才对,毕竟讨论的话题是他最热忱的战争。

就在这时,杜隆坦发现古尔丹动了动,术士撑着木杖竟然站了起来。

他有话要说的样子。

“古尔丹。”黑手盯着术士。

整个大厅随之安静了下来。

“大酋长,我有个建议。”古尔丹低沉道,嘶哑的声音像是一张纸在挂墙面。

这家伙想干嘛,他能有什么建议?杜隆坦微微放大瞳孔。

“讲。”黑手道。

“我认为,部落目前无法继续推进,完全是因为兵力不足,大酋长。”

古尔丹说着,转身面向一众督军:

“我们数以万计,不可能拿不下一个区区的暴风王国。我们需要德诺拉的族人来这里祝我们一臂之力。”

嘈杂的议论声再次响起,有人点头同意古尔丹的说法,也有人面色凝重,持怀疑态度。

黑手抬起胳膊示意众人安静,发话问道:

“你们觉得如何?”

杜隆坦见到这一幕,猛然明白过来,大酋长在此之前肯定已经同意了古尔丹的建议,现在只不过是在试探督军们的态度。

让德拉诺的族人过来,当然是件好事。杜隆坦也有家人还留在那个濒死的世界,只是......

“黑暗之门不足以让所有的兽人都过来。”奥格瑞姆终于说话了,语气平静,一开口就指出了问题的关键。

黑暗之门似乎存在某种缺陷,最开始可以允许大批量兽人穿过,但到后来,巨大石门内的神秘能量在不断减弱,到现在每天只能允许百人次的传送,这其中还包括押送物资回德拉诺的那部分。

古尔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走向毁灭之锤,两人有着明显的身高差距,术士必须仰起头才能正视大酋长的副官。

“那是因为黑暗之门开启仪式不完整。”

接着他又环伺众人,解释道:

“我们只在德拉诺那边献祭了灵魂,只能算是完全了开门仪式的一半,而在艾泽拉斯,我们应该再来一次,这样才能彻底打开黑暗之门。”

“灵魂呢?哪里找来那么多灵魂?”

其中一个督军道,那是嘲颅氏族的领袖。

杜隆坦很不希望听到这个问题。

当初在德拉诺,在黑暗之门前,古尔丹献祭了上千个德莱尼人的灵魂,而且是活祭。

那些蓝皮肤的智慧型生物被邪恶仪式硬生生拉扯出灵魂,身体一下子就变成了干瘪的皮囊。

德莱尼人林临死前的凄厉哀嚎,杜隆坦永世难忘,几乎成了梦魇。

如今古尔丹提出再来一次仪式,那么又会有成百上千的灵魂被献祭,而这次术士的目标是......

“人类俘虏,还有暴风城周边许多驻扎着人类的村子,把那些人抓回来,献祭掉他们的灵魂,黑暗之门就可以让部落的其他族人成群结队的过来,就像当初我们涌入这个世界那样。”

古尔丹高声宣布自己的主意,配合上手部动作,模样看起来张牙舞爪,简直就像个恶魔。

简直疯了......杜隆坦暗暗捏紧拳头,心里如是想到,对古尔丹的厌恶加重了几分。

这种行为,就算部落得到了脚下的土地,又如何安心的生存下去,先祖会原谅他们吗?

杜隆坦想要起身驳斥古尔丹,但还没来得及有所动作,就感觉一道锐利的视线朝自己扫来。

定眼一瞧,奥格瑞姆的眼睛满是警告意味的盯着他,仿佛在说“不要轻举妄动”。

杜隆坦被这个眼神怼了回去。

其他氏族督军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黑手见状,下决定道:

“既然没有异议,就这决定了。雷德,麦姆。”

大酋长的两个儿子走了出来,单膝跪在父亲面前。

“你们两个立刻集结一直狼骑兵,去袭击那些人类村庄,只要不是死人,都带回来。”

“杜隆坦。”

黑手的声音又不经意间传来,霜狼督军浑身一激灵,脸色极不自然的站起身。

“我在,大酋长。”

“你的霜狼氏族负责押送俘虏去黑暗之门。”

......

晚上,圆月当空,奥格瑞姆在营地外十里处的湖泊边等候多时。

不规则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奥格瑞姆哼声说道:

“你让我久等了,术士。”

“如果你是个没耐心的人,那么证明你也不是合适的大酋长人选,我可以现在就走。”

古尔丹不疾不徐走到毁灭之锤身侧,洁净的湖面映出那张丑陋的面容。

“少说废话,提要求吧。”

奥格瑞姆直接了当的展开话题,古尔丹既然来了,就表明了支持他的态度。

“事成之后,我要分得一块土地,还要拥有自己的氏族,暴掠氏族。”古尔丹开出条件。

土地,暴掠氏族?

这个瘸腿的家伙想要建立自己的氏族?

谁会愿意跟随他?古加尔,还是塔隆戈尔?

他的目的不可能这么简单,这两个条件,黑手就能满足他,何必来找我,这个术士私下肯定在谋划别的计划,不过眼下得到他的支持最为关键。

奥格瑞姆揶揄地捏了捏手指,不动声色道:

“暴掠,很适合你的名字。好,我答应。说说你的计划吧,为什么你要让黑手去抓人类,真的是为了让我们在德拉诺的族人都过来?”

“目的之一而已,部落想要征服这片土地,需要一支无穷的兽人大军。但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让你登上酋长宝座。”

为了我?奥格瑞姆表示惊讶,难道古尔丹早就想抛弃黑手,转而支持他?

如果是这样,奥格瑞姆不得不对这个看似瘸腿弱小的可怜虫多几分警惕了。

“说具体点。”

“据我了解,暴风城的国王莱恩,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领袖,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子民被抓到黑暗之门,即将献祭,一定会派军队前来救援,那时候,暴风城后方空虚。”

古尔丹说着,从衣服袍子里拿出一份地图,递给大酋长的副官。

奥格瑞姆一眼就认出这是黑暗沼泽的地图,不过,多了一些不同地方。

悲伤沼泽西面,有一条隐藏在山间的小径,通向一片未知区域。

......

其实不想写部落的,但不写的话剧情又云里雾里,想着还是写写,前面几章也有修改的地方,为了让剧情更加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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