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九 一词两人心动

楚国还未出嫁的女子,受礼教的束缚,是不能随意出门的。

当然,这是礼法约束,不是律法,对于平民家的女人,才不管这个,是可以出门的,因为女人也是劳动力,需要养蚕织布,照顾家庭。

但对大家闺秀来说,在这方面就约束的很严。

太后作为陇西大族的嫡女,从小就待在家族里,家族里的男子不是族亲就是一些护卫,见过的男子有限。

到了出嫁的年龄后,就嫁给了先帝,不久就成了皇后,而在皇宫里,见过的男子也是不多。

自然,陈墨就是她所见过的男子中,最俊的一个。

她和先帝是没有感情的。

加上她也没给先帝生儿育女。

最属无情帝王家。

若不是她是陇西大族的嫡女,光没有儿女的这一条,就足够将她打进冷宫了,先帝驾崩后,更是要去陪葬,哪里能当上太后。

而且她不懂情趣,先帝也很少碰她。

独守深宫寂寞十几年,她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在宫里还可以压制,现在出了宫,见到这么俊的男子,心里难免会有超乎纲纪伦常的想法。

其实古往今来,养面首的公主太后不再少数,有人知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后这还算好,只是想想,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陈墨也是粗略的打量了太后一眼。

据他所知,太后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嫁给了先帝,到如今,已经有三十四五岁了,可是保养的却极好,看上去和宁月兰她们差不多。

微微露出的脖颈和肩膀依旧白皙软嫩,玄色的素朴长裙也遮不住那傲人的身体曲线,脸蛋风韵柔媚。

脑海中回想到了之前用灵识所扫到的相思豆,陈墨的心脏居然跳动了几下。

“墨郎,你怎么来了?”宁月兰是未婚女子,妹妹和太后也知道她和陈墨的关系,所以她也就没有避讳,直接当着二女的面,称呼陈墨为墨郎了。

“你不是说谱好了一手新曲子吗,今天我正好有时间,所以过来听听。”

若是知道皇后和太后也在,陈墨就不过来了。

“哦。”太后和宁月露也是好奇的看向宁月兰。

这事她们可没有听宁月兰说。

宁月兰脸色一红,有些幽怨的看了陈墨一眼,这首曲子是她专门为陈墨所谱的,只想弹给他一人听,不过现在他都说出来了,宁月兰也只好拿来弹了。

“彩儿,让人把我的古筝抬上来。”

“诺。”

趁着彩儿让人去抬古筝的时候,宁月兰又让侍女们准备了一些茶点,供几人听曲的时候品尝。

宁月兰将太后请于上座。

宁月兰坐在陈墨的身旁,宁月露坐在对面。

突然,陈墨发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窥探自己,顺视扫去,正好捕捉到了太后的目光。

太后坐下后,蜜桃般的曲线更加的凸显,高山也更显丰硕,陈墨迎着她的目光浅浅一笑。

这让反而让太后脸色微红,目光错开来,和宁月露闲聊了起来。

而宁月露的心神都在陈墨的身上,对于太后的话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很快,古筝被两名侍女抬了上来,放在了宁月兰的面前。

“太后,献丑了。”宁月兰起身对太后施了一礼,方才坐了下来,纤细修长的手指摊开放在琴弦之上,不一会儿,便是弹了起来。

琴音袅袅。

太后和宁月露静静的聆听,陈墨也是抿了口茶,点了点头。

虽然他不懂曲,但还是能分辨出好听和不好听的。

可能是兴致起来了,太后还叫来了宫女舞剑。

能在太后身边侍奉的宫女,模样、身段都差不到哪去,舞步轻移,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剑虽无杀伤力,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好。”陈墨鼓掌称赞了一声,亦赞琴,亦赞舞,偏头却看向宁月兰,后者莞尔一笑,明媚动人。

若不是有太后和皇后在旁,陈墨都想搂住佳人的腰肢,好好的品尝一番了。

“有曲有舞,怎能没有诗呢?前些日子德宁郡主向哀家说了陈千户随兴作的桃花,属实甚妙,此情此景,陈千户可否赋诗一首?”太后喝了口茶,一双柔媚的眸子,直盯着陈墨的眼睛。

“……”

“锵!”宁月兰也是弹错了一下,她心怀愧疚,若是因为自己,德宁郡主也不会向陈墨问诗,自然太后也就不知道。

宁月露好奇的看着陈墨,她可不知桃花的事。

而其实这事,德宁郡主只跟太后说了,她没事就会进宫找太后说说话,顺便说说最近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

太后开口,陈墨哪能驳了她的面子,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道: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陈墨说的很平缓,不急促,显得不是早就背好了一样。

太后和宁月露都是眼前一亮。

繁华落尽,物是人非……不由的让她们联想到了自己。

尤其是太后,日日夜夜独守深宫,有很多话想说,却无人倾诉,每到深夜,就不由的想落泪,容颜如花儿一般,在深宫中凋落殆尽,光是这一句话,就将自己的处境描述的淋漓尽致,难免会有些感触。

宁月露同样如此。

这句不就是描写的繁华落尽吗。

现在的局势,信王上位是迟早的事,到时信王登位后,她就不是皇后,加上父亲的作死,信王怎能不出手?这不就是繁华落尽吗。

物是人非。

一個是锦衣卫副千户,姐姐的郎君,而自己是当朝皇后,可不物事人非吗。

欲语泪先流。

这话她哪敢对别人说,只能独自伤心,独自哭泣。

“这……这是写给我的吗?”

太后和宁月露都是目不转睛的看着陈墨。

陈墨表情认真,继续道:“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听完,太后和宁月露都是暗自神伤,觉得这词就是写的自己,是陈墨给自己的。

这下阙描写了女子经历风雨后,想去划舟散心,可那一叶扁舟,也承载不住她们内心的孤独和忧愁。

如今自己,不就是出宫来散心的吗?

他只是用词来表现而已。

ps:这词是李清照的武陵春-春晚。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