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五 决战来临,南阳人心惶惶

首先,女婿也是半个儿,况且陈墨的父母都以不在人世,那么杜家便是他唯一的家。

只要他还爱着子衿,杜家都不会衰亡。

其次,那就是陈墨心中的想法。

杜擎天就不相信陈墨心里一点都不想做天子。

而只要想的话,后面若是推翻了朝廷,就避免不了对皇权的争夺。

底下天师军几十万,更有阴阳家相助,实力明显要强于镇西军。

他若是想让天儿继承的话,凭天儿在镇西军的威望,根本就压不住底下的将领,最终还是要被陈墨夺走。

真到了这天,就是兵刃相向了。

杜擎天不想看到这一幕。

最后,那就是定下陈墨为继承人,就能防止被有心之人利用这点,离间天师军和镇西军的关系。

……

待镇西侯说完后,陈墨当即推辞了起来,他真不想当这什么继承人。

但镇西侯心意已决。

大战将至,陈墨也不想让军心不稳,只能无奈答应下来,心中想着后面找到灵界后,再让给杜天就行了。

继承人一定,原本大军中的不稳定因素,顿时消失了。

那些想要站队的人,也不会胡乱站队了,从而暗地里做小动作,搞内斗什么的。

朝廷的离间计,也将不攻自破。

乔家安、悟两脉有些受伤,他们还送了两个嫡女给杜天做妾呢。

将来杜天要不是天子,那他们得到的回报,岂不是要少一大截。

不过他们也清楚自己的实力,没有狗急跳墙什么的。

只能心里安慰自己,好在清雅是他陈墨的女人。

看在清雅的面子上,乔家将来的富贵应该是不会少的。

……

也正因谣言一事,镇西侯推进了计划。

打算分三路进攻京师。

陈墨率领天师军为一路。

徐烈、诺克、南宫易、枯木率领十万镇西军为一路。

剩下的镇西军由镇西侯亲自率领,走水路。

这些天停在荆水郡,除了指定具体的计划,还有等从各地运来的战船。

……

十月初,陈墨携天师军四十万,自荆水郡出发,兵临望州城下。

朝廷调遣各地的镇兵都汇聚在京师等待决战,因此望州城中的守兵稀少,不到五千。

被陈墨一吓唬,半天不到,望州城守城将领马春生便带着守军弃城而逃。

十月十日,天师军抵达苏州。

攻城之际,后方的嘉南守将,楚家宗室楚蔷生,将兵家藏于渔船,夜袭百里,想要绕到天师军的后方,奇袭运送粮草的船队,却被走水路的镇西侯亲军发现,全员被俘虏。

十月十一日,苏州告破。

十月二十日,三军汇合嘉南城下。

嘉南城守城副将赵致携一千亲兵,五千镇兵死守城池不降。

陈墨带着徐烈、叶伊人、东葵晚上潜入城中,在被守军发现后,配合着攻城的天师军,一举打开城门,嘉南城告破。

五千镇兵大多数溃逃,亲兵尽皆战死,即便是在这个时候,赵致也是不降,携府上护卫兄弟子嗣放在城门前,战至最后一滴血,致死未退半步。

这让陈墨和镇西侯都为之动容。

朝廷都抛弃了他们,他居然还如此忠心,誓死不降。

这让陈墨想到了前世古代历史,也有许多像赵致这样的人。

陈墨没有笑他愚忠,反而感到敬佩,亲自为赵致挑了一個风水宝地,将其一行埋葬于此。

大军在嘉南休整了几日。

十一月初,再度出发,于十一月五日,兵临阳川。

只是让陈墨意外的是,阳川是一座空城,城中的守军,早就撤走了。

阳川被占下,南阳近在咫尺,不到百里,速度快的话,当天就能到。

镇西侯并未着急,亲手书写一封劝降书,让楚蔷生送去南阳,让楚瑨南写下禅位诏书投降。

……

轰隆!

九天雷动。

天上下起了盆泼大雨,淅淅沥沥的雨幕,洒在了南阳的每一条街道上。

南阳臣民,个个人心惶惶。

镇西军还在荆水郡的时候,相隔千里,总觉得还远,不觉得有什么。

可是现在才过去一个月,对方都打到阳川来了,下面就是南阳了。

镇西军推进速度如此之快,他们有些怕了。

但现在已经晚了,南阳城被楚瑨南下令封锁,不许进不许出,全面戒严。

四个城门楼上,架满了红衣大炮,南镇抚司、神机营新研究出的火器,也摆满了城楼,用油布遮盖,防止火药被雨水打湿。

除了这些外,像金汁、滚木、落石等这些用来对付攻城兵的,也早早的备好了。

就等着镇西军过来了...

顶着雨幕,一艘不大不小的战船停在了岸边,引起了驻守在码头的水师注意。

“是本王,嘉南城主将楚蔷生,手上有镇西侯的信件,要面见陛下。”楚蔷生从船上下来,大声道。

……

皇帝寝宫。

夜色低垂,华灯初上,灯火辉煌,宫女、太监在一旁垂首侍奉。

桌案之上,放着各色菜肴,一袭金钗华裙的宫裳丽人,正陪着楚瑨南用膳。

丽人是张贵妃,与萧芸汐出身江南大族不同,张贵妃的娘家只是小门小户的,这也就使得张贵妃见识浅薄,仅有的一点头脑,也是全放在宫斗上。

即便目前的情势都万般紧急了,张贵妃还操心着儿子的生日宴。

蔻丹明艳的纤纤玉手放在象牙筷子,张贵妃将一双柔媚流波的目光放在楚瑨南的脸上,柔声道:“陛下,别整天绷着个脸嘛,笑一笑,再过些时间,就是太子的四岁生日了,可得好好操办一下。”

楚瑨南皱了皱眉,不动声色道:“贵妃打算怎么办?”

“当然要……”张贵妃把心中的想法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当说到满天烟火的时候,楚瑨南的手中的金碗猛的扣在桌案上,吓坏了旁边的宫女、太监,张贵妃也是脸色一变,颤颤巍巍道:“陛...陛下,您怎么了?”

“怎么了,朕还想问问你怎么了,别跟朕说,张士信做的事,你都不知情。”楚瑨南眼神一冷。

看到楚瑨南那冰冷的眼神,张贵妃娇躯一颤:“士信…怎么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