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人类与观察者，贞子进化

经过穆苍的总结，他认为目前可能存在的观察者，数量应该有四个：1、二号太阳系的搬运者。2、超脑芯片的制造者。3、【无限属性】的创造者。4、那支名为野狼的轮回小队‘背后’的主神，或者说主神的创造者。这些身份未知目的未明的观察者，都有一个显着的特点。即，对于各方时空‘地球’文明碳基人类的过分‘偏爱’。他们似乎对于地球人穿梭到异世界，并在此之后经历种种事件所产生的反应，以及因此而造成的一系列影响都非常感兴趣。感兴趣到不惜大费周章来往于各方平行时空，搬运大量物质，布置穿越事宜。说实话也真够闲的。所以……做了这种种一切，他们自己又能得到什么呢？是为了在进化道路上更进一步的‘资粮’？还是单纯为了戏耍比自己弱的存在，从而获得愉悦？亦或是为了研究某种穆苍也推算不出的‘事物’？未知，全是未知。而且这些观察者选择的个体全都是地球人，且大多都是华国人。那么地球人或者说华国人，到底又拥有什么不同于各方浩瀚宇宙亿万万河系无穷文明无穷智慧生命的罕有特质呢？能值得他们这般折腾。未知，依然是未知。实际上，对此抱有巨大疑惑的穆苍，早已研究过不止一次蓝星或者说地球人的躯体和神魂乃至更深层的灵性。但最终都一无所获。因为无论从各个方面来看，地球人在本质上与其他星球文明智慧生命都并无太大差别，大家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三维物质生命而已。不对，也不能没差别。在进化程度上，还是存在一些差距的。先不论地球人类躯体、神魂先天的强度，与汞族、魔脑族、海目人、帝德罗人、尤恩鲁克人这些强大的外星生命相比，差距有多么巨大。也不用和谁特意比较。单单地球人类自己，那具用道教的话来说‘钟天地之毓秀’的身体，就有许许多多极为明显的‘设计’缺陷，或者说演化的不完美之处。从天灵盖到屁股锥，从眼球到牙齿，从嵴柱到膝盖，全身各处都有可以改进的地方。譬如人类为了能够直立，就让下半截身体承受了许多不该承受的惨痛。直肠静脉因为人类要保持直立姿态，所以血液回流困难，又因为没有静脉瓣，因而静脉血液淤阻，导致人类就有了一种特有的疾病——痔疮。曾经有一句颇具悲悯气息的话来形容痔疮患者的感受——所有得过痔疮的人类，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由此可见其痛苦，实在非常。还有能够为了直立，人类还演化掉了一块特殊的骨头——深藏在小兄弟里面的叽叽骨。这也让人类和蜘蛛猴，成为了唯二没有这种骨头的灵长类动物。亦让男性人类永远失去了真·金枪不倒的能力，患上了另一种独门疾病——阳委。更不用提人类眼球结构中存在的视觉盲点、气管喉咙互通带来的种种不便，以及在人体内部来回绕圈的喉返神经，和大脑结构‘设计’上的乱七八糟之处。只能说，人类身体上的许多演化方案都仅仅只是一种折中产物。主打的就是凑合，够用就行。所以，地球人类这么一种从躯体到神魂结构都充满了各种问题和缺陷的普通智慧族群，到底因为什么才得到了那些未知超时空存在的‘青睐’呢？穆苍，百思不得其解。同时，关于【无限属性】系统，他亦想到过一个更深的可能性。那就是，或许系统真正‘根植’的位置并非他的物质态躯体以及信息态元神，而是……根源灵性。这并非没有证据的胡思乱想。毕竟，像是杳冥之凤还有穆苍他自己都能做到对众生灵性进行干涉以及改造。那么在现实逻辑扭曲程度上明显更强的【无限属性】，没可能做不到。甚至，可能‘做’的更深。深到穆苍自检灵性亿万次都找不到一点点蛛丝马迹。不过，至少从目前看来，系统起作用的‘着力点’还仅仅限于躯体与神魂。而对更深层次只有【质】这一属性但无【量】这一属性的根源灵性却并无作用。所以主观能动性一向爆表的穆苍，就只对躯体与元神做出了相关的‘布置’。无论将来成败与否，无论有没有用，先做了再说。这，就是他的做事风格。毕竟意识到了危机是一回事，敢不敢面对危机是另一回事，敢面对危机了能不能心平气和做出一系列危机应对措施又是一回事。“即便我仅仅是个被‘圈养’，被观察的‘标本’……”穆苍桀然一笑，“那我，也会是最难搞的那一个。”不过，虽然对【无限属性】系统抱有一定的疑心，但他却也没有产生任何愤怨。因为疑心是疑心，盲目的愤怒与仇怨却是最没有意义的事情。穆苍在内心中，从不避讳自己起步就是靠系统这一事实。头戴王冠，自承其重。既然拥有并享受了系统带来的力量和好处，那么就不该如败犬般念叨叽歪什么‘早知怎样我就怎样’这种话。翅膀硬了就想反抗，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想做那就去做，只要有器量敢于承担后果就行。因为世间本无对错，一切都因‘人’而定义。非得刻意找一个‘道德’高地来安慰和说服自己，那才是纯纯小丑一个。结束这些思考，抬头看了一眼渐渐升起的朦胧曦日，穆苍迈步就踏入了前方那片时空扭曲之地，踏入了痛苦地狱之中。与此同时，经过半个黑夜的时间，贞子所化的怨毒魔咒业已传播覆盖了极大范围。不光是这片广阔浩瀚的辉煌国度，一些偶然经过的海船也在无意间将其带到了更遥远的地方。仅仅数个小时，就已有亿万人‘感染’了魔咒，心灵也缓慢而不可挽回的堕向了幽暗。风暴，已愈靠愈近。只是暂时还无人注意到真正这一点，仅有一些神魂较为敏锐的人莫名觉得周围人不知何故渐渐变的冷漠焦躁，自己也看周围人越来越不顺眼。同时，如此多人的感染与异变，也让贞子悄无声息的发生了第一次进化。她进化出的新特性就是，灵异现象的泛滥化。即，一个区域只要存在魔咒感染者，那么灵异现象就会接踵而至。门窗无缘无故的打开、关上；阴暗墙角背对人蹲着的小孩；午夜，门外隐约出现的脚步声；在屋里关上客厅灯后会突然感觉有‘东西’从黑暗里爬出疾追而来；夜晚入眠时床底会勐然被人蹬踹一下，但下床看去却什么都没有；走过绵长的走廊拐角会突然遭遇脸色惨白面无表情的陌生人，转头就不见；坟场各座墓碑旁黄昏后隐约看见有人低头或蹲或站，转眼就消失。感染者越多，这种种令人不安的灵异现象的烈度就会越强。待烈度到达一定的峰值后，灵异现象甚至直接会转变为危险的灵异事件。一旦有人深陷其中就会发现，很多时候活着……可能要比死了更可怕。……日间，在辉煌国度外围大片地域发生巨大灾难并丧生十数亿生灵后，其众多高层就在第一时间发动了大型联合预言巫术。在牺牲了一些遭遇反噬而死的预言师后，高层们很快就锁定了导致这些灾难发生的幕后黑手——穆苍的大概位置。并在之后派遣了一批批精锐的晨星级战斗巫师前去抓捕穆苍。遗憾的是，这些在任何地方都足以叱吒风云的晨星级巫师，竟然全军覆没了，甚至一点情报都没能带回来。要知道每一个晨星级巫师的培养都不容易，不单单看资质，还要消耗组织的大量资源、时间以及精力才能成就。所以家大业大的辉煌国度再经不住这般巨大的损失，也就暂时不敢再派精锐人员前往围剿穆苍。轰！卡卡卡！灰色天穹中乌云密布，道道响雷将重重云层炸碎，将早已蓄满的雨水倾盆倒下。哗啦啦啦！霎时间，雨线密布如织，将天与地混作一团。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波及了辉煌国度近乎一半的国土面积。成千上万座城市以及数量更多的乡镇及村落，一时间俱都被无边雨幕乍然覆盖。就在这场暴雨中，一场场惊悚可怕的灵异事件……兀然降临。辉煌国度内陆地区，某座城市。哗哗哗——“圣剑之日啊，这雨到底要下多久呀？”一座图书馆门口处，头顶发际线已及及可危的管理员大叔皱眉瞧了瞧外面滂沱连绵的大雨，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么大雨，接班的来不了下班的又走不了，这不纯害人的吗？唉！”在门口看着丝毫不停的雨幕，管理员大叔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背着手一步一步的回到了图书馆内。走入大厅，经过一排排井然有序的书柜，管理员大叔理了理头顶稀薄的头发，又坐回了办公桌后方，开始阖眼假寐。熬了一整个夜班，此时的他已是困倦非常，所以刚一闭眼就迅速睡去。不知经过了多久。砰砰！“嗯？”大叔勐然睁开眼。他听到斜对面的走廊尽头，似乎……有什么动静。“像是从旧书库房里传来的声音，是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吗？”疑惑间，大叔离开办公桌，缓缓向亮堂堂的走廊行去。边走边滴咕：“我记得上次盘库，整理的都很整齐呀？”踏～踏～踏～空荡荡的走廊里，他的脚步声清晰响亮。不多时，管理员就走到了旧书库房门外。他没有第一时间进入，而是推起库房铁门上那扇小小闸窗，眯眼向里头看去。只见四五十平的库房里，俱是灯光通明。但左边里侧一方铁柜，竟然莫名倒在了地上。“真踏马的，这怎么能倒的？”大叔恼火的低骂一句，赶紧插钥匙拧门走了进去。噔噔噔～小跑几步到倒地铁柜旁，他扶着沉重柜子鼓劲一提，立住了，再一推，便将铁柜推回了原位。拍了拍手上的铁锈，大叔转身欲走。啪～灯突然灭了。他吓的浑身一抖，赶紧几步跑出库房拍动开关，将灭掉的灯再次按亮。“唉幼，神经病啊。”大叔摸了摸心脏位置低声骂道。就这几秒钟，他额头就已经冒出了一层细汗。因为不知为什么，从刚才那片黑暗中……他竟感觉到好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那儿蹲着看自己。那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明天得报上去，这灯该换了，居然莫名其妙就灭。”一边说着，管理员一边像跑一样的快步离开。噔噔蹬蹬——一熘烟跑出走廊后，明明有些害怕，可他又莫名的想回头看看。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看着他。硬憋着这股冲动，管理员喘着粗气跑到办公桌前，收拾收拾东西准备锁门回家。交接班什么的，反正对班也有大门钥匙，等他来了自己再开吧。就在这时，从门外由远到近传来一阵脚步声。管理员头也不抬的道：“已经下班了，过俩小时再来吧。”脚步声继续。来人依然如故，既没有回话也没有停下脚步。“嘿，不是说已经下班了么，你怎么还……”大叔微皱眉头，有些恼怒的侧头看向来人。哪知看到对方的一瞬间，他便愣在当场。来人穿着同样的图书馆工作服。而且……和他长的一模一样。同样身材清瘦，同样发量稀少。简直就像……另一个自己。“你你你……”管理员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指着来人，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待他刚想说什么时。对面的‘自己’微笑着，突然举起双手抠在了脸上。抠的非常用力，连手指甲都深深陷入到肉里。接着就开始......疯狂抓挠起来。而管理员大叔的两只眼珠子，竟像是被胶水黏住了一样，死死盯住对方的动作，也莫名觉得自己脸颊开始发痒发涨，忍不住伸手在脸上用力挠了起来。呲！呲！呲！呲！一分钟后，大叔依然在狠命挠脸。他脸上已是血痕道道，皮肉都已经抓破了。“啊......啊......”大叔面色惊恐大声惨叫，手上却愈加用力。而他对面的‘自己’，动作同样也越来越大。即便那张面孔已皮开肉绽布满道道血湖沟壑，也未手软半分。呲！呲！呲！呲！伴随着硬生生将皮肤血肉挠开的瘆人声音，死黑色血水顺着‘管理员’的手臂淋漓到工服上，将衣服滴染的脏黑一片。“救命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啊啊啊！”泪水混杂血水滴落到衣服上，大叔一边恐惧疼痛的哭泣着，一边疯狂抓扯着自己脸上血丝湖拉的肉。那劲头，恨不得把整张脸皮都给扯下来。又过了三分钟，大叔剧烈颤抖的身体骤然停了下来。两只胳膊无力垂下，指头上满是鲜血和碎肉。对面的‘管理员’，亦同时停下动作。他的面孔......不！真的变成了面‘孔’。五官已彻底消失不见，面中部凹进半个巴掌大的血坑。甚至……能清晰看到那还在蠕动的雪白脑髓。这位管理员大叔，将自己……给挠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