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梁靖练兵
隔天，大当家唐霄将历山贼主力交到梁靖手中，请他代为训练。
总共2000人，说是主力，其实就是一群毫无军纪，散落不堪的喽啰。
说白了，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历山贼之所以多次打败官兵，靠得就是地形优势，自身实力弱得要命。
梁靖被武一和调过来的轿夫抬到空地，看到现场凌乱不堪的场面，其实有些担心。
半个月的时间，这能把这群乌合之众训成精兵？
可是没得选，必须一试。
好消息是，梁靖神机鬼算的大名传遍历山，加上最近做的事情，尤其解决历山缺粮问题，大家对他还是很恭敬的，这些乌合之众也不例外。
加上有大当家唐霄的命令，即便他是残疾人，出行都要让人抬着，喽啰们也没表现出半点的不恭敬，反而在看到他后瞬间安静下来。
武一和轿夫将梁靖抬到旁边木制高台，小心翼翼放下。
这里是唐霄的练兵场，高台就是平时喊话的地方。
坐在轿子上，俯视下方两千历山喽啰，梁靖稍作思考，开口说道：“我是梁靖，相信大家都知道我！大当家看得起我，将各位临时交到我手中，希望能将大家训练成为合格的士兵。众所周知，半月之后官兵即将来袭，试图拿下历山，剿灭我等！有谁愿意引颈就戮，任其宰割？有吗？”
“没有！”两千喽啰纷纷回话，声音此起彼伏。
梁靖并不满意，将声音提高一些：“回得不齐，没有精气神！再次回答，有没有任其宰割的怂货？！”
“没有！！”这次回答的声音更齐一些，喊得也很大声。
“官兵要剿灭我等，不会放过老弱妇孺，因为在他们眼中，历山之上皆是贼寇，贼寇的头颅就是军功！他们要拿你和你身边亲朋好友、父母妻小的头颅换取功绩，用你们的命铺成通天大道！但我们不是贼寇，我们只是走投无路的平民百姓，我们要保护身边至亲，我们要保护自己的家园，是不是？！”
“是！！”两千喽啰齐声回应，震耳欲聋。
“我的训练非常严格，一旦开启，不能退缩！”梁靖继续喊话，“是好汉的，完成训练便为精英！若有无能怂包，觉得自己不能保护家人，现在就站出来，立刻退出，从今以后，你就是被保护的老弱妇孺！有没有无能怂包？！”
这谁敢认？当着两千多人领下无能怂包的称号，说自己不能保护家人，以后没脸混下去了。
所以全场否认：“没有！！”
“很好！”对于这样的回应，梁靖相当满意，“既然没有怂包，大家都是好汉，定能完成训练！训练第一环，就是你们的精气神！如果不想被人称作乌合之众，想要成为让敌人胆寒的精锐之师，就要从改变形象开始！听我号令，列队！”
“呼啦！”现场2000喽啰快速站好，可惜还是乱糟糟的。
梁靖当然不会满意，于是喊话：“我的要求极度严格，队伍不够整齐！武一！”
“到！”
“抬我下去，我要当面调整队列！”
“是！”
……
唐霄、袁瑞按照梁靖的图纸，忙着收集各种材料，安排工匠抓紧制作。期间不断听见来自练兵场整齐的声音，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状况，唐霄自己练兵的时候，喽啰们虽然也是大声回应，声音总是此起彼伏，他很少纠正。
没想到只是声音变得整齐，感觉与之前截然不同，仿佛这些喽啰瞬间变成精兵一样，气势强大。
两位当家心中瘙痒不止，很想知道梁靖是怎么练兵的，竟然有这样的效果。
但是手上有活，只能派人一趟趟地打听。
得到的回答是，梁靖每次都让喽啰们整齐回答，达不到齐整无比就要重复回应，没有停歇，有些吹毛求疵的感觉。
听在两位当家二中，心说有必要吗？声音整齐了，确实有些气势，可战斗力没有增强，打起来靠嘴巴喊吗？能把官兵吓跑？这样的训练，这样的效果有何意义？
继续打听，又听说梁靖让着两千喽啰按照个子高低排成阵列，歪一点都不行，要求更是严格。一天时间，只教他们立正、稍息，从挑选队长，做不好的就是一顿抽，有退缩之意的就被骂作怂包、废物。
唐霄和袁瑞都呆住了，这是什么练兵法门？简直闻所未闻！虽然他们并未见过朝廷练兵。
所以，手里工作完成得差不多时，两人立刻赶往练兵场一探究竟。
他们赶到的时候，全场休息，2000喽啰就跟打了一场大仗一样疲惫不堪，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简直夸张。
很多人就地打呼，竟然累得睡着了。
梁靖在高台这边，武一帮他递水，可能是喊得多了，嗓子有点难受。
唐霄、袁瑞来到台上，他便将水放下，拱手行礼：“大当家、二当家！”
“先生！！”两人还礼。
唐霄看一眼下面瘫倒的喽啰们，拱手问道：“先生的练兵之法有些独特，唐某见识浅薄，敢问如何练法有何意义？”
梁靖回答：“一支军队，军纪严明最为重要！没有纪律就是乌合之众。”
“原来如此！”唐霄恍然大悟，“先生是在整顿军纪？不过，只有半月时间官兵即将来犯，或许先将实力提升上去才是关键？”
梁靖回道：“其实大当家麾下俱是好汉，战力不差，即便艰苦训练半月之余，提升有限。一旦有了纪律，却能成为精兵，团结一致，无坚不摧！”
“有这么厉害？”唐霄好奇。
“大当家可在此处观我练兵！”梁靖突然冲台下喊话，“列队！”
“哗啦~”所有喽啰条件反射地站起身来，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按照个子高矮迅速排列，短短两分钟内变成横竖整齐的方阵。
唐霄看到如此整齐的队型直接呆了，这还是自己的喽啰兵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朝廷将士，果然气势惊人。
袁瑞眼睛一亮，看向梁靖满是佩服。
“立正！”
“哗啦！”两千喽啰赶紧站直，一天的训练下来，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他们的可塑性还是很强的。
“稍息！”
又是“哗啦”的整齐脚步，虽然没有达到梁靖的完美要求，看在唐霄和袁瑞眼中却是无比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