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书信
“先生，您看这次熔炼的铸铁还行么？”北海太守盛衍拿粮食、布匹换走他两个儿子和300精兵后，又过5天，山寨工匠请梁靖查看不断改进的铸铁工艺。
梁靖仔细查看，对他说道：“炭加多了，必须再降一些。叫他们至少锤炼百次以上！”
“是！”工匠按照他的要求，让熔炉边其他工人往下一批产品努力脱碳。
“先生，我看这些铸铁已经很不错了。”唐霄说道，“造成兵器已经合用，不用要求那么严格吧？”
“大当家，兵器是战场上决定胜负的关键，不能马虎！”梁靖回答，“铁器好做，但我觉得将它炼成更坚固的钢材，到时做成武器才能获得优势！而且，这钢还得不断锤炼，至少成为百炼钢才算合格！”
因为距离造出枪械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眼下冷兵器是决定战场胜负的关键，梁靖的理念是“要做就做最好”。
“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新的模具做出来了！”另外一批工匠带着成品过来复命。
“我看看！”梁靖开始检查这些工匠制造的粘土模具，有刀剑长矛的，有枪械零件的，还有许多镰刀锄头的农具。
唐霄和袁瑞也帮忙检查，虽然他们看不出工艺好坏。
“这几个需要重做。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细节很重要……”梁靖指出几个枪械零件最为关键的地方。
虽然穿越之前他连枪都没有摸过，但是网络那么发达，作为男人爱上枪械知识很正常，加上许多带有设计类型的游戏都将枪支构造完全呈现，不少沙盒类型的游戏更是连枪支具体零配件的全图都有，他也算是半个“枪械专家”了。
这边正在检查工艺，突然有人快速跑来：“大当家、二当家，关卡那边有官兵将领射箭，箭上有一封书信！”
“书信？”唐霄露出疑惑表情。
盛衍并未撤兵，历山被团团包围，这几天也不见官兵攻山，今天突然传信，发生什么事情？
“先生？”袁瑞从喽啰手中接过信件，直接送到梁靖手中。
没办法，山上基本都是文盲，认字不多。
梁靖坐在竹轿上，接过信件拆开一看，脸上表情微微变化：“本官辖下密乡县内，有一少年姓唐名远，颇有才学。故收为弟子教其读书，日后方便考取功名。远儿思念父亲，故邀大当家下山，到我府上做客，必有厚待！”
念完书信，周围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尤其当事人唐霄：“为何远儿之事被盛衍得知？”
见唐霄看向自己，小六拼命摇头：“大当家，小六绝对没有泄露任何消息！”
“不是你是谁？！”唐霄一把抓住他的领子。
“大当家息怒！”梁靖赶紧劝道，“小六确实没有泄密。”
他能看到个人传记，小六没有撒谎。
“那是为何？”唐霄对梁靖还是信任的，于是放开小六。
“大哥，现在需要考虑的不是这个！”袁瑞说道，“小远落入盛衍之手，他是利用亲情逼您投降……”
“大哥！！”一群山贼头目站出来，异口同声，“若向官府投降，盛衍没有那么好心放过我等，到时论罪处置，我等死无葬身之地！大哥，不能降啊！！”
虽然是无奈落草，历山贼确实做过很多坏事，到处劫掠，官府不可能免除他们的罪责。
“我岂不知？”唐霄急道，“可是远儿……他走失数年，我这当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如今落入盛衍之手，若是出点意外……”
众人面面相觑，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山寨兄弟，唐霄的难处大家都能体会。
梁靖也很郁闷，眼看快要炼出钢材，能做百炼钢武器，而且粮食充足，山寨士气也高，这个时候被盛衍背后捅一刀，麻烦大了！
万一唐霄决定投降，先不管盛衍如何处置其他山贼，自己肯定人头落地，而且现在想逃也逃不出去。
显然多数山寨头目也不同意向官兵投降，害怕他们清算自己，小命掌握在别人手中，太危险了！
“先生，如今这般局面，可有对策？”袁瑞转向梁靖。
“这……”梁靖能有什么办法？劝唐霄放弃他的亲儿子？虽然理智点讲，这是当前最好的办法，可是他没办法劝一个父亲做出这种残忍的选择。
唐霄环顾四周，打量身边面露不甘的兄弟们，明明山寨看到希望，因为梁靖的加入开始脱离困境，却在这个时候被盛衍拿捏，让他极度痛苦。
作为父亲，肯定不能放弃自己的儿子，尤其这几年觉得非常亏欠他，好不容易知道他在哪里，却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山寨首领，也不能将兄弟们推入火坑，他不相信盛衍会那么好，能够放过自己还有其他兄弟。对方毕竟是朝廷官员，只要朝廷下令，就算已经投降，兄弟们也会随时人头落地。
最重要的是，朝廷态度明显，绝对不会放过梁靖，可是梁靖加入历山这段时间，为大家带来充足的食物，解决虫害，带动山寨各项技术，甚至连百炼钢都能炼制……
苦思许久，他终于有了决定，转头看向袁瑞：“二弟！我不放心远儿，也不能害了弟兄们！盛衍只是点名让我下山，并未提到你们。既然如此，山寨交给你了，我去求他放过远儿，是死是活都无所谓。有先生在，必能助你带领弟兄们打败官兵！”
“大哥！！”袁瑞急忙抓住他的手臂，“我与你八拜之交，生死与共，岂能坐视不理？我要与你一同下山，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大当家，我等与你一起下山，生死与共！！”又有十几个历山贼头目出列，异口同声。
“哎，你们这是何苦？”唐霄格外感动，他不怪那些没有站出来的头目，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没有牵挂，也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将生死大权交到官兵手中。
“大哥，我意已决！”袁瑞大声说道。
“我等誓死追随大当家！！”站出来的十几个历山贼头目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