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 不够极端
你不是之前口口声声说真理高于忠诚吗?那好,你们现在是违背混沌真理的一方了,又该如何维持自己的立场?
维牧端着咖啡,打算静静欣赏对方的表演。
然而对于这样的困境,万变魔君采取了最简单有效,也是最不要脸的解决办法。
“好吧,凡人,是我之前弄错了,我觉得忠诚还是要放在真理前面比较好。”恶魔直接改口,将之前的辩论直接全部推翻,“所以你们讨伐混沌星际战士是应该的,我们讨伐这些变节者也是理所当然。”
为了保护自身的立场,它决定先卖一波队友。
反正被卖的是凡人,而且双方还只是在打嘴炮。
四神够不够混沌可以放到之后再说,不对,哪怕是永远不再谈起也没关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为干翻混沌义军造势才对。
“不是,伱们这群家伙这么不要脸的吗?这特么立场推翻的比翻书还快!”如此操作,维牧真是被惊了个呆。
“你别管,反正我们现在就是代表黑暗诸神的意志出征讨贼,就像你们代表被诅咒者讨伐叛逆一样,这是天经地义之举!”万变魔君理直气壮的说道,仿佛是在嘲笑维牧的年轻。
若是不够狡诈无耻,那还当什么恶魔?
“所以我如果想要再次驳倒你的话,就必须得证明你们这些家伙的所作所为并非代表黑暗诸神的意志?”维牧思索了片刻,接着开口道。
“没错。”一阵得意的笑声从至高天降下,“而那是不可能的,我们正是因为祂们的旨意才会聚集于此。”
亚空间内,四神的部队正越聚越多。
它们都已经整装待发,针对混沌义军的进攻随时都有可能开始。
如果维牧不能彻底驳倒这群家伙,那刚才喷了半天,全都只是白费口舌而已。
所以他厉声呵斥道:“就你们这群家伙,也敢妄称自己是在遵循黑暗诸神的意志?”
“你说什么?我们连黑暗诸神都不能代表了?”万变魔君顿时满脸诧异。
它已经领教过了维牧的离谱,对其嘴炮实力表示认可,却也是万万没想到对方为了占据口舌之利,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得出口。
“我倒是想看看,关于这个问题你能怎么掰扯!”
急功近利反而更容易露出破绽,万变魔君觉得自己有了找回场子的机会。
“别的不说,就看看你们家奸奇,明明全宇宙的奥秘就摆在面前的永恒之井里,祂却连进去看一眼的想法都没有,只是随便派了几个手下进去打探情况,这叫什么?这叫不求甚解,到底是你们哪个鸟嘴乱传,说什么万变魔君对知识和智慧极度渴望来着?人家根本连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好不好。”维牧缓缓说道。
“这,不是,那是因为永恒之井过于危险,吾主采用了比较稳妥的方法对其进行探索而已,祂渴望着其中的奥秘,绝不是什么不求甚解。”
突然间展开的话题令万变魔君有些不知所措,它自然不能承认自家神明是维牧所说的那副模样,只能说出其中的实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在真理的诱惑面前,奸奇能够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从而选择理智的探索手段?”维牧眉头一皱,厉声质问道,“但是你们这群奸奇恶魔天天用好奇心勾引其他知识分子往陷阱里面钻——你们不倡导别人向自家神明学习,而是特么的鼓励别人跟自家神明唱反调,你们奸奇恶魔就是这么代表神明意志的?”
维牧一番话下来,直接就给对面的恶魔整懵了。
它们的神明,万变之主奸奇居然为了规避风险,而在寻求改变面前选择了稳妥。
因为恶魔们从不会去质疑神明,所以自然不会注意到其中的矛盾之处——走上极端的凡人信徒因为自己的极端行为而遭受毁灭,代表极端的神明却选择了理智以此来让自己长存。
人们都说上行下效,然而亚空间的情况却是,代表极端的神明甚至远不如自家信徒行为极端。
信仰是不应该有冲突的,而当它真的产生冲突之时,就是信仰崩溃的时刻。
万变魔君支支吾吾,强行回答道:“这个,你,我,我们没有跟万变之主对着干,我们这是在考验那些凡人,我们.”
“跟自己的神明唱反调原来是一种考验啊,异端行为居然还能这么解释的吗?你们这群该死的混账恶魔还能不能稍微要点脸?”维牧大声的呵斥道,“还是说你们其实一直以来都只是在自作聪明的曲解奸奇的意思,全凭自己的喜好肆意作乱?”
铁一般的事实被砸了过来,令群魔根本无法反驳。
直到此刻,奸奇魔军才猛然发现,它们既代表不了象征自己本源的混沌,也代表不了创造自己的神明。
那它们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
“你,我——啊!”
至高天,一声惨叫传了过来。
陷入思维错乱的万变魔君突然间吐血三升,两眼一闭,当场昏死了过去。
周围的奸奇恶魔也是一片哗然,它们的世界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原本脑海中装载的知识和咒语如同乱流般肆虐了起来。
“接下来是纳垢!”维牧却并没有打算结束这个话题,继续朝至高天喊话道,“早在灵族之陨时,人家纳垢就看准机会,把生命女神爱莎给捞了过去,荷鲁斯大叛乱时,祂老人家又趁机捞了一整支死亡守卫军团——到底谁特么在外面乱嚼舌根,说纳垢老爷子是极端保守主义者的?还什么不愿改变,什么腐朽循环。每次银河系出现新机会时,祂老人家不是把握得挺好的吗?妥妥的时代弄潮儿好不好,更何况平时祂老人家还喜欢熬煮新汤药,弄点新病毒什么的。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看祂老人家年纪大,就在这大搞歧视,觉得祂玩不转新东西?”
如果不是指名道姓的话,说出去别人甚至认为这是奸奇才会干的事情。
但是纳垢确确实实做了这些事情。
祂并不是如同传闻中的那样,待在原地一动不动,静静等待一切腐朽的神明,那样的话祂早就自我消亡了。
为了维系自身的存在,祂也会放下极端,主动追求全新的东西,尽管祂的信徒们不会。
“这个,我们没有,我们.”
纳垢恶魔们纷纷陷入了惊恐之中,对此也无法给出任何反驳。
有些大不净者甚至觉得有必要向纳垢请示一下,看看是不是它们真的自作主张,曲解了慈父的意思,毕竟慈父是一个宽容的神明,会尽量容忍它们的所作所为。
如果事实的确如此,如果它们一直以来都在践踏慈父的心愿,那得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接下来是恐虐家,你们这群见谁咬谁的疯狗,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打架有啥前途,能打到宇宙第一吗?就连血神本尊都没兴趣的事情,你们倒是争得起劲——,你们难道就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至于脑壳、流血什么的,随便砍砍就行了。我可警告你们,上一个那种觉得自己打架很厉害,所以闲着没事想要弄一个完美战士的神明,我们这里有个叫阿瑞斯的战神,心满意足弄出来了个超级能打的奎秃子,结果自家一户口本被奎秃子给差不多给砍了个干净。所以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多学学血神,高坐在黄铜王座上,沉浸在温柔乡之中,江山在手,美人在怀,这样的生活难道不香吗?”
俗话说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恐虐对战争的渴望哪怕只是达到祂那些信徒的程度,祂和其他亚空间其他三位就只有一方能够继续存在。
“不,血神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休要在这里污蔑吾主的名誉!”
愤怒的咆哮声从至高天降了下来。
“我要是一个极端渴求强大的神明,哪怕到了所向无敌的程度,我也会去自己主动制造一个可以击败我的对手,主动去寻求更严峻的挑战,而不是差不多就行了,然后坐在位高权重的地方连屁股都懒得挪动一下,还跟妹子缠缠绵绵,难道不是吗?”维牧反问道。
恐虐的现状就是如此。
人家纳垢还知道熬点汤药活动活动,维牧有理由怀疑血神的铠甲下面其实已经是一身肥膘。
“啊——我要去砍了那个娘们,你们谁也不要拦我!”
嗜血狂魔陷入了疯癫。
它们当然无法指责血神,所以只能将一切问题归咎在了瓦尔基娅身上。
亚空间内一片混乱。
“最后是色孽,人家欢愉之主的享受都是张弛有度,充分体验生活带来的乐趣,谁特么像你们这群颠佬那样,把自己搞得连床都下不来?你见过色孽啥时候这样过?被一些魅术迷药弄得神魂颠倒,一点毒品就轻易拿捏,据说某些变态还试图弄死自己,只为体验濒临死亡的快感——色孽啥时候能把自己玩得魂飞魄散了?祂板子玩得花,那是因为祂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从来都不会越过,你们瞎跟着掺和个啥,就不会学着点?你们什么承受能力,心里就没点比数?”
都已经喷了三家,这最后一家自然也不能放过。
“我们只不过是在崇拜祂而已,那些将自己玩坏的人是它们实力不足,没错,和那三家不一样,我们能代表祂的意志。”守秘者回答道。
“那你直接解体,是不是想在感官体验上超越祂?祂可没亲自体验过死亡的滋味。”维牧提醒道。
“什么,不,当然不是。”守秘者们连忙否定道,语气中充满了惊恐。
色孽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若是招来了欢愉之主的妒忌,指不定得怎么折腾它们。
“我早就奇怪了,四神虽然称不上是什么良善之辈,但好歹也是有头有脸,光鲜亮丽的体面人,哪怕只是上行下效,那些投混的也不至于过得如此凄惨——全特么是你们这些恶魔在其中作妖,在做了这么多的破事之后,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代表四神?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