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当讲，不能讲
陈树人本来是想回到座位上的，但等他将椅子放下，看到台下那黑压压的人群，以及看向他的好奇目光后，他就放弃了直接回去的想法。
问清楚后台的出口后，他就溜了。
一出大礼堂，室外的空气让陈树人狠狠的吸了一口。
瞅准方向后，他一边朝着宿舍走，一边翻看两个任务给的奖励。
《曾经的你》倒是还能理解，但大师级口技、精通级播音技巧是什么鬼？
“赤红，新手任务为什么会奖励这些东西？奖励歌曲、唱功不好吗？”
「没有没用的奖励……」
“……你是不是有话没有说完？”
眼见赤红不再搭理自己，陈树人也落得没趣。
走在路灯下，回想起今天晚上所经历的一切，他的脸上挂起了笑容。
虽然过程有点波折，但最后的结果却也不错。
度过最开始的不适应后，他甚至有些期待站在舞台上，站在聚光灯下。
“陈同学？等一等。”
身后传来的呼喊打破了陈树人的思绪。
一阵紧密却不显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从身后传来。
陈树人扭头看去，那位天域娱乐的曾娟正在朝着他的方向快步走来。
“曾女士，您这是在叫我吗？”
陈树人看了看周围，随后转身面对曾娟说道。
“呵呵，是的，你叫我曾姐就行，有点事情和你谈谈。”曾娟走到跟前，笑着说道，“一起走走？”
尽管陈树人有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的那首曲子挺好，算是我听过的为数不多感觉好听的口琴曲了。”
“您过奖了。”
面对曾娟的夸奖，陈树人倒也接受的坦然。
能不好吗？
地球上这首口琴曲虽然不及原歌出名，但不论什么年龄段的人来听，都能听出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没有歌词，总归还是差亿点意思。
“呵呵，不用妄自菲薄，能在你这个年纪创作出这么一首曲子，不说其他的，毕业后从事作曲人这一行业，总归不是一件难事，如果你想来天域……”
听到曾娟这话，陈树人心里一跳。
难不成这是要被签约了？
但等他听到曾娟后面的话，脸上刚升起的笑容就尬住了。
“如果你想来天域作曲部实习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下。”
“呵呵，谢谢，我会考虑的。”
虽然落差有点大，但陈树人还是没有失了礼，毕竟是一番好意。
对于陈树人的拒绝，曾娟略显诧异，但却没有思考太多，随后她就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陈同学，我听你这首曲子，似乎并不只是一首曲子，你是不是……还创作了歌词？”
曾娟的话让陈树人脸上露出了一抹惊讶。
“嗯？确实还有歌词，不过曾姐你是怎么知道的？”
曾娟眼睛一亮，随后笑道：“呵呵，猜的，我手下带过的艺人也有不少，免不了和那些作曲人、曲爹们打交道，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学到点东西。”
曾娟的这个解释，不由的让陈树人高看了她一眼。
一般的经纪人哪怕会去给自己手下的艺人找资源，但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
而且从对方的话中，陈树人还抓到了一个字眼，“曲爹”！
能找曲爹写歌的经纪人，会普通吗？
“厉害！”
陈树人佩服的说道。
曾娟笑了笑，接着道：“不知道我可以听听你的这首歌的完整版吗？”
嗯？
陈树人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
“可以倒是可以，但就在这里？我手上只有口琴，这玩意也不能伴奏……而且我自己的唱功也挺一般的。”
“没关系，曲子我已经听过了，你清唱也行。”
曾娟笑着道。
“嗯，那也行。”
陈树人想了想，看了一下周围，见没有什么人，就直接开口清唱了起来。
虽然他的唱功只有入门级，但对于这首歌，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唱好的。
……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
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
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
几句歌刚从陈树人那略显青涩的嗓子中唱出来的时候，曾娟只是微微一笑，心底倒也明白了对方说的一般确实不是谦虚。
但随后，等着歌词一点点的从那张普通的嘴里流露出来后，曾娟脸上的表情就逐渐的收敛。
等到一首歌曲结束，曾娟的目光已经没了焦点。
“……曾姐，曾姐？”
陈树人的声音逐渐清晰，将曾娟从失神中唤醒。
“啊？哦，那什么，陈同学，你这首歌……很好！”
曾娟对于自己会在这个场合失态是没有想到的，等她从情绪中抽出，再次回想起那些歌词的时候，她内心的激动已经有些掩饰不住了。
这首歌配上歌词后，很好，非常好！
更重要的是，这首歌的歌词简直太适合自己手下的那位歌手了。
如果以这首歌用做复出的歌曲，那绝对是一记惊雷，绝对会让她省下很多的操作就可以达到预期的效果。
“陈同学，这首歌，我想买！”
曾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激动情绪，对着陈树人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听到这里，陈树人心中暗道果然。
但面对曾娟的请求，他却有些犹豫了。
以他现在情况，如果将这首歌卖给了对方，那就意味着在对方发歌之前，他就不要再想着用这首歌去博眼球，赚取布道点数了。
而除了这首歌，他就只剩下了一首可以拿出来的歌曲了，至于两首纯音乐，还是有点勉强的。
可以想象的是，作为一个连练习生都算不上的素人，除非再遇到新生晚会这种情况，否则他之后赚取布道点数的速度绝对会慢的离谱。
而新手任务的奖励，他并不想失去。
所以……
“曾姐，这么说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这首歌，我想自己唱。”
听着陈树人这回答，曾娟那热腾腾的心突然一凉。
“你想出道？”
尽管曾娟已经尽力掩饰自己的情绪了，但还是没忍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陈树人。
她心里有句话，当讲，却不能讲，否则她想买歌这件事，怕是会吹了。
陈树人漏齿一笑。
“是的，我想当艺人。”
看着眼前这个眼中有光的男孩，曾娟觉得自己有必要得给对方讲讲这其中的难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