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残酷

离开尖牙寨,陆昂独身一人一路南下。

虽然他之前抽到了个黑奴,用战斗力探测器查看后,也有293点的战斗力,远超尖牙寨这些当家。

但陆昂还是觉得艾这家伙实在是太过傻大黑粗了,也没啥特殊的隐匿技巧,不符合自己这次南下偷偷的进村,打枪的不要的原则,所以还是把他留在了修炼山谷守家。

冯虚御风下,陆昂的速度飞快,不过四五个小时,就来到了大江边。

不过他没选择直接过江,而是沿着江岸开始了巡查。

果不其然,很快陆昂就发现了一处战斗的痕迹,可能是这边江水不够深,或者战斗刚刚结束不久的缘故,江面上露出了一艘艘大型战船的残骸,木头碎片遍布江面,还有不少尸体带着血水顺流往东……

看来消息是真的,蛮族是真的南下和南朝打起来了。

又继续往前,又在北岸的一个大码头看到了十几艘大大小小的战船,而且这些战船看着很像赶工出来的,船身不够平滑,很多地方还能看到没打磨过的木碴子,船身也非常简陋,没有高高的船楼,只有甲板风帆以及一些伸出船体的大桨。

不过,看着简陋,渡海肯定是不行的,但渡过十几里的江面应该是不成问题,而且,作为建立码头渡口的地方,这里的江水流速也比较迟缓,渡江应该不至于太过颠簸。

陆昂还看到一队队骑着巨狼的骑兵正在把一列列穿着简陋黄色衣服,身材单薄,面黄肌瘦,拿着一支支长枪或者大刀的人赶到船上,看他们驱赶的样子,非常的粗暴,动辄鞭子就抽下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些人看上去不是蛮族啊,莫不是北方的百姓?蛮族在驱使北方百姓成军?帮他们作战?

按照道理来讲,是不错的,毕竟据之前的情报说,五大蛮族的人数虽然其实并不多,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百万,还得排除那些老弱妇孺,实际能战斗的人数不过百万,他们占据北地也不过区区几年,就算整天的造孩子,也没那么快补充兵源,驱使数以千万计的北方百姓帮他们作战,也是一个办法。

毕竟上辈子那些异族南下,也不是会组建各种汉军绿营啥的么。

可是,看这些百姓的身材装备,还有走路都有气无力的样子,他们真的有战斗力么?

当然,也可能是时间太短,北方的粮食生产还没恢复,蛮族养不起那么多仆从军的缘故。

陆昂这一路飞过来也看到了,大片大片的田地荒废,少数还在种植的田地一般都在各個城市的周围,数量也极为有限,想必是不够的,所以这些百姓才像行尸走肉一般。

终于,数千百姓都被驱赶上了船,每艘船还上去了四五十个体型壮硕的蛮族。

不多时,风帆被挂起,船桨开始摇动,那一艘艘战船开始往南而去。

可惜,战船的行进并不算顺利,刚刚行驶到江中央,江面下就有锋利的尖刺刺出,将一艘艘战船戳碎,让满船的可怜人在水里扑腾。

好在,这些尖刺并不如想象中的密集,还是有差不多一半的战船通过了尖刺的陷阱,一路冲到了对岸,搁浅在了江岸上。

江对岸有一座小城,城墙上依然挂着南朝的旗帜,墙头上人头攒动,一个个穿着简单盔甲的士兵奔跑呼喊着什么。

看城池所在的地势,倒是非常险要,夹在两山之间,想要继续南下,非得攻破城池不可。

于是,很快,船上那些百姓就被驱赶下了船,拿着简陋的攻城梯,被蛮族的长枪逼迫着,向着小城发起了进攻。

结果是注定的,这些毫无气力,走路都大喘气的百姓是无法攻破城墙的,大多数都被利箭贯穿,死在了冲向城墙的过程中,只有少数赶到了城墙下,搭上了梯子,但也仅此而已了,没有一个能登上城墙。

反而是那些督战的蛮族死伤很少,大多都在城墙箭矢射程之外,看到百姓死光,便冲进了不远处的山林之中,看他们的架势,应该是想翻山过去。

只不过小城里的守军虽然看到了他们行动,却也没有人出城阻拦,任由他们没入了山林,不见了踪影。

看了一会,陆昂有些搞不清楚这帮蛮族的行为。

他们这么费尽心思造船,把人运过来,又这么平白死在城下,花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就算这几百个蛮族翻过了大山,前往了南方,可就凭这点人,又能对南方造成多大的伤害呢?

当然,这里只是一处,其他地方很有可能还有其他成功进入南方的蛮族,可是这些家伙看着也没带多少补给,虽然体魄强健,感到战斗力也挺强,但这么一支支的孤军,又有什么用呢?

陆昂对古代战争确实不太了解,但也知道,仗不是这么打的。

难道,他们为的,是消耗人口?

陆昂皱起了眉头,北方经过蛮族这几年的荼毒,已经有大批大批的百姓死去,加上生产未恢复,粮食不足,饿死的人还要更多,除了尖牙寨那里还算乐土外,其他地方和地狱差不多。

简单来讲,幸存的人每天都在减少,而这次被逼迫过来的,基本也都是壮年男子,如果这些人就这样一批一批的全部死在这次的南下中,就算以后南朝北征,即便收复了北方,想要恢复人口,怕是也要花数百上千年时间!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这些蛮族背后也是有高人指点的啊!

而且,如果按照这样的思路,他们也确实不怕那位青凰女帝出手,凤凰再厉害,也顶多把所有战船全都烧毁罢了,那些简陋的战船,只要有人,并不难造起来。

就算人全部被阻拦了,死的也大多是北方百姓,蛮族最多也就损失一些督战的人手罢了,性价比极高。

而且这些督战的蛮族如果真的是死士,这样以小队的形式小规模的南侵,到处杀人搞破坏,也会很大程度上对南方的生产形势造成损伤。

打仗是需要粮草供应的,是需要一个稳定的大后方的,这些家伙要是一直躲在各种山林中,偶尔下山搞破坏,也是非常让人头疼的事情。

派出大军绞杀,性价比太低,派遣高手追杀,也未必打得过一队几十个蛮族……

而且,蛮族这么搞,陆昂总觉得还有其他目的。

哎,算了,也不关我的事情,我自己身上还一堆麻烦事呢,我也没啥好办法,还是先去紫金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