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诛九族的事你别找上我
赵甄又说道:“不过就区区一个丫鬟罢了,你如果能助我得到天下,这天下我分你一半又如何?”
冯渊偏头看过去,“区区一个丫鬟?”
他走到赵甄身前,从上往下看着他。
后者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眼神闪躲,竟不敢与之对视。
冯渊开口,冷静的说道:“与你而言她或许是个普通丫鬟,与我而言她是我想保护的一个人。”
赵甄不屑一顾,嘴硬反驳,“女人嘛,就那点腌臜事,成大事者,怎么能拘泥于儿女情长。”
话不投机半句多,冯渊难得和他解释。
转身对着吴业拱手道:“吴大人,此人你们要如何处置?”
吴业揉了揉眉心,“当然以殿下的名义,运到顺天府,交由陛下处理。”
冯渊也不废话,“那大人切莫忘记给我的黄白赏赐,在下这便告辞了。”
吴业伸手拦住他,还想挽留,“冯渊,我念你是可造之才,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男儿只当志在四方,况且我记得那薛蟠还和你有仇吧?你就不想报仇了?”
提到薛蟠,冯渊眼神动了动,像是记起了什么事。
他拱手说道:“吴大人没提薛家我还忘了,想必大人已经知晓了薛明森的事情?”
吴业点点头。
摊开了桌上,杨护卫给他的证词。
杨护卫见状,对着冯渊拱手解释道:“冯公子,我们探子去了钌山,没有一个人回来,地上尸山血海,我以为你们任务已经失败了,所以才...”
后者摆摆手,冯渊明白其中的问题,是他回来太晚了。
他转头对着吴业说道:“吴大人想如何处置?”
后者呵呵一笑,“反贼逆反,定当是诛九族的大罪,这金陵薛家八房一个都跑不掉。”
冯渊眼神一凝,八房一个都跑不了吗?
开心吗?
说实话能将薛蟠弄死他开心极了,不过不是以这种方式。
他开口,将匪寨中薛明森的表现,娓娓道来。
说完后,冯渊拱手,“吴大人,薛明森在最后时间迷途知返,弃暗投明,念在他已经死在了钌山,并且对绑获前朝反贼有功,这个证词可否一应作废?放薛明森一脉一条活路?”
吴业看着他,劝告道:“农夫与蛇的故事想必你也听过,这薛明森三番两次想害死你,你还替自己仇人求情,冯渊,你有些妇人之仁了。”
冯渊知晓这是他的劝告。
躬身行了一礼,表达感激,“吴大人,这是两码事,薛明森杀了人,他该死,他已经死了,死不足惜。
“他叛国该诛九族,但是他作为污点证人,帮助我们一举获胜,况且我之前答应过他,放他儿子、族亲一马,我认为做人应该赏罚分明。”
被捆在椅子上的赵甄听的就想拍手,奈何手脚不能动弹。
他张嘴大喝:“好,冯渊,你这话说的甚得我意,要是我这次能侥幸逃出生天,必当三顾茅庐来请你,送你百个十个丫鬟当做赔礼。”
冯渊摆手,“大可不必,我家人丁本来就不旺,诛九族的事你别找上我。”
吴业偏头看着赵甄,“你这人为啥搞不清楚状况?进了我的监牢,你以为还能逃出去,在这许什么虚假承诺?
“你钌山的匪窝,如今没有什么后顾之忧,我今天便要奏报朝廷,派兵全部清缴了。”
赵甄知晓他说的是实话,偏头“哼”了一声。
卧龙凤雏两位将军,是他手上打仗最厉害的部将,虽然他们还在山上,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山上虽然能自给自足,但兵力终究有限。
如果大景起了心要剿灭他们,也只是时间问题。
他在心中叹息,终究是差了一点。
吴业不去理会这个阶下囚,把薛明森写的供词小心叠好,放入怀中。
看着冯渊说道:“你说的话,有一定道理。但这个东西我不能给你,至于薛明森的事情,我会酌情考虑。”
他现在心情从来没有这么爽过,拿着薛家的供词不给,自然有他的打算。
不过打算先与九皇子殿下汇合,把人交给皇子带回顺天府。
殿下的太子之位或许就稳了,他也能水涨船高,或许还能去顺天府当个府尹?
接着拿着薛明森叛国的供词,去应天府找薛家家主。
要钱!
那老牛鼻子,之前去找他白眼都翻上天了,不给面子。
这下不让他大出血,都罔顾我吃这几十年的白饭。
升官发财,果真人生一大幸事。
冯渊见吴大人执意如此,也不好再劝,拱手出了议事厅。
有官不当,冯渊傻吗?
他当然不傻,这吴业并不像他看上去那么纯粹和简单。
毕竟能上当府尹的几乎都是人精。
况且他作为陪都应天府的府尹,什么都没明朗的情况下,一早就巴结上了九皇子。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冯渊自然是想做官的,不过不能是吴业举荐。
这种小团体他最好远离,不然怎么被卖,枉死的都不知道。
冯渊告辞。
在办成功了事,并且明确表露出拒绝招揽的情况下。
吴业也不好强留,只得挥手让他离去。
出了县衙,冯渊骑着钌山抢来的小母马。
“哒哒哒”在溧阳县逛街。
溧阳县其实蛮大的,酒楼酒肆,烟花巷柳一应俱全。
昨天两笔大单,一笔是从薛老板怀里掏的,一笔是从赵甄宝箱掏的。
数量之巨,他手都是抖的,根本没时间细数。
更何况赵甄第二层宝箱里面的那些珠宝玉器,看着就比赏赐下去的东西更精致。
价值不可估量。
换句话说,就算吴业那边一毛不拔。
这一波他完全不亏,不要他给的官,转而要钱,也是怕对方多想。
冯渊想了想,又拐到了金楼。
他今早第一时间赶回去,也是怕鸳鸯久等不来人,心中着急。
昨晚害得那小妮子春心荡漾了一晚,还是要给点补偿。
就干脆买个最便宜的银簪吧。
买贵了那小妮子又不敢戴出去,或许平白无故还不收我的,白浪费钱。
该找个什么理由送出去呢?
想着想着,冯渊拴了马,跨进金楼。
他的身材在这个世界算是高大,通身一袭白衣素袍。
左腰別着那把宝刀,右腰挂着鸳鸯亲手做的月季香囊。
虽然没有穿丝戴银,但白衣被鸳鸯手洗的干干净净,衬托的气宇轩昂。
这家金店他来买过东西。
不过上次那个卖他金镶玉步摇的伙计不在。
守在店铺里的,好像是个掌柜。
正在擦着汗水,快速地打着算盘。
一富贵小姐和丫鬟打扮的人,正在那里议价。
说着说着丫鬟都要给掌柜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