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苏小小跳河了?
冯渊失落地看着鸳鸯被上。
一滴蚊子血,像是心头刺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停地搅动。
以他的推理能力和判断能力。
如何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根本不是梦。
鸳鸯看着愣神的老爷,急得直呼喊,“老爷愣着干嘛,快去追啊。”
“这?”
“这什么这,苏姑娘喜欢老爷,老爷难道看不出来?”
“能,可是。”
“我鸳鸯认识的老爷,什么时候变得畏畏缩缩,喜欢就去追啊。云儿昨晚给我说,她要追随着小姐而去,希望我每年能在扬州河畔替她放一盏河灯。
“我昨晚以为她做噩梦被吓傻了,现在想来越来越不对劲,老爷,她是个好姑娘。”
冯渊听闻,三两下穿好衣服。
走到院子里的时候,正巧看着夜枭统校。
一步一缓地慢慢走出来。
他急忙行礼说道:“夜枭统校,苏姑娘走了,有可能是在水边,麻烦你帮我一起找人,我往东去,你往西去如何?”
夜枭统领点点头。
落后了两三个身位,上马两人各自分头去找。
骑马狂奔到集市的冯渊,突然听闻,有人在说主干道桥头有女的跳河了。
冯渊赶过去,看着一个白衣女子正在顺着河道,往水底沉。
河远处的船家,急忙撑着船蒿,朝这边摆渡。
可根本来不及。
身形酷似苏小小。
冯渊直接从桥头跳了下去。
游泳急救是课程中必备的技能之一。
冰冷的河水直接刺激着他的脑海。
人已经沉了下去。
冯渊看她的状态。
此时对方已经进入了无意识的求生本能阶段。
这时候过去,根本无法正常听进去话。
任何靠近她的东西,都会被其死死拽住,拖向水底,一同死亡。
救人是一个系统性的事情,如果贸然过去,反而会把自己的命搭上。
冯渊看清楚了她沉底的位置。
一个猛子扎下去,绕到她身后,从背后扯住她的头发,往水面上带。
河水舒缓,但十一月清晨的河水冰冷。
离岸边还有十丈,冯渊拖着她头发,快速地游向岸边。
在岸边众人的帮助下,艰难地上了岸。
女子救上来一看。
并不是苏小小。
已经没了呼吸。
他快速将女子放平,打开其口腔,抠出嘴里泥沙与水草。
左手岔开,右手交叠在左手背。
右手指节沿着左手指缝弯曲,右手指节填满了左手手掌空心处。
他急着找苏小小,可比她更紧急的是给这个女的做心肺复苏。
他回忆着课堂上教的胸外按压知识,跪在地上直立上身。
节奏必须迅速,按压必须到位。
就在此时,抱着琴的苏小小与云儿两人,见这里围了一圈人,纷纷过来看。
才发现冯渊浑身湿漉漉地,正跪在一个落水女子身前不知做什么。
冯渊抬头突然在人群缝隙里,看到了苏小小。
眼睛一亮,对着人群喝道:“苏姑娘你快过来。”
苏小小从没见他这么急切的对自己说话。
穿过人群去到里面。
“苏姑娘,我喊一二三,你等下直接捏着她鼻子,对着她嘴里吹气。”
撑着船过来的渔家在河面喝道:“你在瞎整什么,快把人翻过来,跪放在你的膝盖上猛力拍后背,水吐出来就好了。”
冯渊来不及与他解释。
周围的百姓听闻渔家所言,料定生活在水面的船家,见这些落水的场面更多。
纷纷对着冯渊劝道:“小哥,快照做,救不回来可是条人命啊。”
冯渊手上动作没停,“苏小小,快,一二三吹。”
苏小小两步跑过来,捏着女子的鼻子,长吸一口气,对着女子嘴吹了进去。
“一二三,吹。”
如此反复。
但是过了一会儿都还没有结果。
有个壮汉看不过眼,骂道:“你这厮,这不耽误人命嘛,快把他拿走,听船家的,拍背。”
几人从人群中出来,就要过来拿人拍背。
冯渊没工夫与他们详细解释,什么叫心肺复苏,大喝一声:“衙门官差办案,都后退。”
几人听闻吓了一跳,知晓这人是官差。
也不敢上手。
冯渊正在全力的按压,苏小小正在全力的吹气,嘴都肿了。
清晨巡街的差役,看到这里堆积了如此多的人,急忙跑过来查看情况。
下面船家告状,“差爷,你看这两人不耽误人命吗?我给他们说把人翻过来放到膝盖上拍背就能救活,他们不听,还在蹂躏落水者。”
那个壮汉附和道:“对啊,我要这样做,他还说自己是官差办案,吓唬我。”
差役看着这一男一女的行为确实古怪,唯恐出事,拔刀威胁道:“你二人这是在做什么?若这女子死了,你们可知自己是在杀人?”
他们说话间,冯渊与苏小小手上的动作都没停。
长时间的心肺复苏非常的累,加上刚才又在水里游上来,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况且出门的急,衣裳尚且凌乱,更何况腰间的玉佩与官府的官符都没带。
他累得气喘吁吁,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其辩论了。
嘴里就机械地重复着提醒苏小小,“一二三吹气...一二三吹气。”
苏小小因为大口的吐气,头晕眼花,眼冒金星,全凭一口气吊着。
三个差役互相看了一眼,为首的班头说道:“来不及了,你们两人把这两人控制住。”
他转头看着壮汉,“你们把落水的人翻过来拍背。”
云儿拿着琴,挡在几个差役身前,喝道:“这位是衙门官员冯老爷,现在与我家小姐正在救人,你们不懂,通通都退下。”
几个差役又互相看了一眼。
人群传来嘲讽之声:
“我晓得官老爷只懂如何贪污银子,还懂怎么救人?”
“对啊,对啊,官老爷就能草菅人命?我们不能白白看着她死啊。”
一个衣着翩翩,背着书娄的读书人说道:“是啊,术业有专攻,救落水的人,还是要听船家的。”
几个差役,见读书人都出来说了。
况且这个所谓的官老爷,他们从来就没见过,真假尚未可知。
一老叟也过来给差役作揖,“差爷,你们不能看着人死啊。”
三个差役终于下定了决心。
互相看着对方,眼神一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