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懂不懂规矩啊！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四大疯人院之一的数学系。
一位个头不高，头发花白，带着眼镜的老者从走廊中走过。
“周院士好！”路过的几名学生立刻打招呼。
然而这位平日很和蔼的周院士，这次却没有回应，只是耷拉着脸，一副谁都不搭理的样子，走了过去。
“周院士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啊！”
“何止是不好，是很不好！你还不知道吧，今天咱们隔壁的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数学系，发布了一项新的成果！
“什么成果？让周院士脸难看成这样？难不成还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
“倒是没那么夸张。他们找到了第41个梅森素数！”
“梅森素数？隔壁的数学系发现了梅森素数？这是咱们中国学者发现的第一个梅森素数吧？怪不得周院士脸色那么阴沉呢！”
“是啊，梅森素数是小，填补了中国的空白是大！这么多年来，咱们的数学系一直都是全中国第一，这次被隔壁压了一头，面子上挂不住啊！周院士心里面肯定膈应的慌！”
……
英国，剑桥大学。这里曾经诞生过牛顿、图灵这种伟大的数学家，在数学界是当之无愧的王牌院校。
放眼整个欧洲，大概只有牛津和瑞士的苏黎世联邦理工，能跟剑桥是同一水准。
全世界的话，能在数学研究方面达到这个水准的，也就再加上普林斯顿、麻省理工和斯坦福。
剑桥大学的停车场，数学系教授约翰-科茨将车停下来，却并没有马上走出车门，而是抱着手机，一副情绪激动的样子。
“你说什么？中国人发现了第41個梅森素数？这怎么可能！以中国的科研水平，他们凭什么能发现梅森素数！一定是假消息吧！
“M24，036，583？已经验证过了，的确是梅森素数？找谁验证的？可靠么？哦，是伦敦数学学会验证的啊！”
伦敦数学学会这个学会成立于1865年，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数学学会。约翰-科茨教授也是其中的成员，而且还打算竞选主席。所以他当然不会质疑伦敦数学学会的验证结果。
“中国在基础研究方面，一直都是比较落后的，我听说那边的学者，连十几年前的东西都还没有研究透彻，怎么可能找到新的梅森素数！”
“通过GIMPS找到的？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中国的数学研究取得了突破，原来还是依靠美国的系统啊！看来中国人只是走狗屎运罢了！”
放下了电话，约翰-科茨表情显得轻松起来，酸溜溜的自言自语道：
“GIMPS全世界都能用，用GIMPS找到新的梅森素数，跟买彩票中奖一样，纯看运气，算不上什么本事！”
……
美国的电子前沿基金会，正是GIMPS计划的支持者。
这个电子前沿基金会，是由一群黑客组成的，当初成立的初衷，是因为这群黑客总是遭到FBI的调查，于是他们就搞了个基金会，专门找了律师，以维护个人网络自由的名义，为黑客行为进行辩护。
后来随着基金会日益藏大，屠龙勇士也变成了恶龙，电子前沿基金会不仅成为了一个知识产权保护组织，还开始打击黑客行为。
就连Facebook的扎克伯格也曾遭到过电子前沿基金会的起诉，最终扎克伯格给基金会捐了一笔钱，事情算是了了。
简单的说，就是原本为黑客出头的工会，变成了向黑客收取保护费的。
发现第41个梅森素数的消息，自然也第一时间被电子前沿基金会所得知。
会议室里，基金会的巴洛会长面色阴沉的望着众人：
“先生们，就在今天早晨，我刚刚得到消息，第41个梅森素数终于被发现了，发现者是中国清大数学系一个名叫张伟的学者。
根据清大公布的资料，他们是使用了我们的GIMPS系统，发现了这个梅森素数，但是我刚刚查询过服务器，我们的服务器里，并没有这个数字！我想知道，是不是我们的系统出了问题！”
立刻有人开口解释道：“会长，这里我必须说明一下，如果参与GIMPS的人，发现了疑似新的梅森素数，但是并没有上传到我们的服务器里，我们是看不到的。”
“为什么会没有上传？”
“会长，一般情况下，发现者都会上传的，因为他们没有能力对数字进行验证。但有些科研院所，可以调用到超级计算机，他们有能力自己验证数字。
据我所知，清大是中国最好的大学，而且中国人也研制出了超级计算机，他们是有能力自行验证梅森素数的。所以请您放心，并不是我们的系统出了问题。”
旁边另一个人则开口道：“中国的网络速度比较慢，而且中国对于网络的管控力度比较强。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没有将数据传到服务器，而是选择了自行验证。”
听到这些解释，巴洛会长的表情终于放松了许多，只要不是自己的系统出了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就在此时，秘书敲门走了进来。
“会长，我们刚刚收到了一封邮件，邮件的发送者是个中国人，他自称叫张伟，来自中国清大的数学系，是刚刚发现了第41个梅森素数的人。”
“哦？新梅森素数的发现者，跟我们联系了！他都说了什么感言？”
“这位张伟先生没有发表任何感言，但是他问我们，五万美金会用哪种方式支付？什么时候能给他？”
“呃……”巴洛会长顿时一脸无语。
发现新的梅森素数，这是多么伟大的成就啊！不应该发表一下感言么？
比如从小就酷爱数学，立志成为数学家，艾伦-图灵是我的偶像，希望为人类数学发展做出贡献等等。
哪有直接问什么时候发钱的！
拿钱之前，不得感谢一下领导？不得感谢一下组织？
懂不懂规矩啊！
……
张伟没有海外账户，最终还是找了诸葛教授帮忙。
诸葛教授用清大的海外账户，帮张伟收了钱，然后又转到了张伟的户头上。
按照当时的汇率，五万美金大概是四十万人民币，京城四环里够掏首付的了。
不过在清大眼中，这区区四十万算不上什么大钱，自然也不会留下不给张伟。
跟四十万相比，清大更看重的是学术成果。发现梅森素数这个名头，可比四十万香多了。
所以只过了三天时间，五万美金就到了张伟中国银行的账户上。
“我记得过两年，人民币有波升值，美元拿在手里要亏的，等找个汇率合适的机会，换成人民币！”
张伟乐呵呵的走进了出租屋，将刚买的十个生鸡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倒了一大杯清水。
“魔鬼哥哥，再给我来个梅森素数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