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霸道总裁上身

邓大娘尖锐的声音激烈而怨毒,面孔也狰狞的可怕。

实在叫人难以相信,这样仇恨地咒骂着,怂恿自己丈夫去殴打的,竟是她的亲生女儿。

丹娘的舅舅适时上前唱起了红脸,打个哈哈道:“大姐、姐夫,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你们消消气,都消消气儿。”

舅舅又转向丹娘,一脸和善地笑道:“丹娘啊,不是老舅我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嫁人这种大事,你怎么能不告诉你的爹娘而擅作主张呢?

再说,你凭白得了这么大一份家业,你守得住吗?

你娘叫你把酒楼过户到你弟弟名下,还不是想着有你弟弟顶门立户,你才有个依靠?”

丹娘的弟弟名叫樊冬,年方十七,生得十分高大。

听见舅舅这话,樊冬忙不迭道:“是啊姐,咱们可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这世上还有比咱们两个更亲的人么?

我想做这‘水云间’的东家,不也是怕你被人欺负了么。这家里头没个男人撑着总归是不成的,你说我不帮你,还有谁能帮你呀?”

丹娘都被他给气笑了。

丹娘可是太清楚自己这一大家子都是些什么德性了!

这家酒楼是她今后安身立命的所在。

若叫她三不五时地贴补一下家里,从而换取安宁日子,她也就忍了。

可她清楚,这酒楼一旦被夺走,爹娘就得把她绑回买她作妾的老翁家去。

那老翁可是付过一百五十贯的买妾钱,这钱已经到了她爹手上,一文也别想再还回去的。

想到这里,丹娘咬紧牙关,摇了摇头:“大舅,小弟,你们也不必哄我了。

这酒楼是我当家的留给我的,是我后半辈子安身立命的所在,丹娘绝不会把它过户给别人。”

邓大娘勃然大怒,一把薅住丹娘的头发,抬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别人?你说清楚,谁是别人?唵?

你个没良心的赔钱货!老娘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你下来,就是为了让你这般报答我的?今天老娘不打死你个赔钱货……”

邓大娘每诘问一句,便是一记耳光。

丹娘发髻被揪乱了,扇得两颊赤肿,披头散发,却只能咬紧牙关,热泪滚滚。

这样的母亲固然叫人不堪,可也真是她的生身母亲,她又能如何抵抗?

“咣当!”

本来虚掩着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杨沅一身禁军武官常服,腰悬一口佩刀,一个箭步就冲了进来。

他一把攥住那恶妇的手腕,力道之大,邓大娘只觉手腕巨痛,几欲骨折,不禁唉唉叫唤起来。

杨沅厌恶地一振手臂,把她甩了出去。

邓大娘立足不定,跌跌撞撞地磕在墙壁上,这才跌坐下去。

杨沅按着刀柄,冷冷一扫:“好一群不似人的泼男女,今天真是叫本官大开眼界了!”

杨沅上楼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他见主人的居室门虚掩着,便想先站在门外听个仔细,弄清原委。

只是,他低估了这对丧尽天良的父母,

丹娘的母亲突然就出手了,杨沅来不及出面,待他踹开房门,扔开那泼辣老妇人,丹娘已经被打了。

杨沅看了眼丹娘,没错,就是他有一面之缘那个酒娘。

只是此时的她秀发披散,星眸迷离,嫩白的脸颊上赤红一片,一丝秀发被泪水打湿在脸颊上,看着好不可怜。

樊老汉被突然闯进来的人吓了一跳,待见他一身公门中人的袍服,心中更加生惧。

樊老汉只能强作镇定地道:“这位大官人,你缘何闯入我家,殴打我那浑家?”

杨沅乜了他一眼,晒然冷笑:“你家?这方家的酒楼,什么时候属于你家了?

你们闯进方家酒楼,殴打方家酒楼的女主人,还问本官为何打你?

钱塘县离此不远,是不是想要本官把你们都送到那儿去打板子?”

丹娘的弟弟刚把邓大娘扶起来,听杨沅这么说,梗起脖子叫道:“你这大官人好不讲道理!

什么叫方家的酒楼,我姐姐现在是这酒家的主人,这酒楼就是我们樊家的产业!

再说了,我娘教训她自己的女儿,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管。”

丹娘的老舅忙跟了一句:“就是呀,这……这清官……还不断家务事呢!“

杨沅一提腰间佩刀,丹娘的弟弟嗖地一下躲到了邓大娘身后。

丹娘老舅壮起胆子道:“你……你这大官人要做什么?这里可是天子脚下!”

杨沅嘲弄地道:“你们家的产业?嫁出去的姑娘,那就是人家的人了。

你们就算登了门,那也是客人。怎么,如今还想反客为主么?”

丹娘的叔父做过货郎,走街串巷的,比他们几个多些见识。

二叔定了定神,壮起胆子拱手问道:“敢问大官人如何称呼?”

杨沅按着刀柄,淡淡地道:“大宋皇城司亲事官杨沅!”

见多识广的二叔……,还真没听说过这个官职!

里正保长、户长乡书手什么的他倒是熟悉。

知县、主簿、县尉什么的官儿,他也听说过,

皇城司,他从不曾听说,也不晓得什么叫亲事官。

不过杨沅所报的衙门名称里有“皇城“两个字,皇城他却是知道的。

应该是比知县老爷还厉害的官吧?

丹娘叔父有些胆怯,便赔笑道:“杨大官人,这事无论怎么说,也是我们家的私事,大官人你想强出头,恐怕不太妥当吧?”

“私事?私事本官就管不到了是吗?”

“那是自然。”

“呵呵,可是,如果丹娘的私事,就是我的私事呢?”

杨沅忽然一伸手,揽住丹娘的纤腰,把她揽到怀里,看向丹娘二叔:“那本官管不管得?”

丹娘父母还有二叔大舅听了,纷纷露出惊愕的表情。

他们看看杨沅,再看看被他揽进怀里的丹娘,顿时若有所悟。

丹娘惊诧地张大泪眼,一脸错愕地看向杨沅,这位杨大官人……,我不认识呀!

“这……,你们……”

樊老汉指了指杨沅,又指了指丹娘,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樊老汉还真不知道自己女儿这么本事,富春县里卖做小妾,西湖岸畔嫁做人妻,现在竟又找了个大官人做相好儿……

这事有点棘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