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认可
露西突然被警方带走，彭顿带走露西时胸有成竹的模样不断地浮现在卡特的脑海中。
这一切令他感到不安，卡特不是第一次与彭顿打交道。
他确信彭顿的胸有成竹与自信不是装出来的，不是在虚张声势。
卡特联系了他的律师福登，那个秃顶但非常可靠的资深律师，虽然他的律师费不便宜，但这笔钱是应该花的。
令卡特倍感意外的是，他才刚刚联系上福登律师没多久，露西就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了。
回到家，露西一言不发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缥缈茫然。
“露西，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们是夫妻，无论是遇到什么事情，我都会一直伴你左右，陪你一起渡过难关。”卡特为露西倒了一杯红茶。
露西反常的表现更加让他不安，他迫切地想知道警察为何突然带走露西，又为何这么快就把露西给放了回来，以及那些警察问了露西什么。
直觉告诉卡特，这不是一次简单普通的讯问。
“那帮混蛋想用我未申报的收入来威胁我。”露西没有喝茶，她把茶杯放在茶几上。
“他们查到了我在工作时领取失业救济金。”
“就为了这个？”卡特皱眉道，“这是税务官的事情，他们是负责刑事案件调查的警察，他们这么闲？”
卡特不相信伯恩茅斯警局刑事调查组的那帮警察忙活半天就为了这事带走露西并讯问。
刑事调查部门从来就不是清闲部门，怎么会有多管闲事的心思？
“还有一些别的事情。”露西低头玩弄着指甲。
“他们有询问你关于我的事情吗？”卡特吞咽了一口口水问道。
“你觉得呢？”露西起身回到卧室，褪下衣服准备沐浴。
不甘心的卡特追进卧室，刨根问底道：“他们都问了你些什么？你是怎么和他们说的？”
露西走到暖气片旁，燃起一根烟：“本杰明，我是支持你，相信你，爱你的。但如果让我发现你对我撒谎，对我们的感情不忠的话......”
“我的上帝啊，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说这些胡话？我怎么会对你撒谎，对我们的感情不忠呢？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亲爱的，我正在筹备我们的婚礼。”卡特说道。
“去给我放个热水，我要泡个澡。”露西见卧房的窗帘没有拉上，一个箭步上上前把窗帘拉上。
卡特去浴室放了热水，并贴心地为露西准备好洗漱用品后回到卧室。
“露西，我以上帝之名起誓，我没有对你撒谎，更没有对你不忠。”卡特起誓。
“你的车现在在哪儿？”露西问道。
“它被该死的偷车贼偷了，我怎么知道现在它在哪里！”卡特提高了说话的声音。
“本杰明，那天晚上你不是开车回来的，我当时正在为第二天迎接你的侄子皮尔森准备食材，我在厨房没有看到你把车停在那里，你是走路回来的。”露西揭穿了卡特。
“你的车在车库房里吗？”
“不在。”卡特矢口否认道。
“你会因为这辆车栽在他们手上的，他们也善于栽栽赃陷害。”露西想到彭顿那张英俊而又令人讨厌的脸。
“我想他已经发现了什么，他很快就会找上你了。”
“他到底和你说了什么？”卡特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
“我要去洗澡了。”心烦意乱的露西准备前往浴室。
卡特一把拉住了她，追问道：“他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
露西语无伦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他们已经找到你的车了！”
......
1996年2月11日，又是新的一周。
刑事调查组的警员们早早地来到警局，进入工作状态。
“头儿，我给伊莫金和布兰雯看过露西·斯宾塞的照片了！她们说杰西卡就是跟露西学的手艺！”乔纳森兴冲冲地向彭顿汇报道。
“阿梅利亚·劳森的父亲把阿梅利亚在1992年拍摄的所有照片都送来了。”罗伯茨把整理好的照片贴在线索板上。
“请看这两张日期相近的照片，这张拍摄于死者前两周，是长指甲。这张是死者尸检尸的手部特写，为短指甲，而且还做了美甲。”
“Yes！太好了！现在就等伯明翰法院那边的消息了！”捷报频传，彭顿为之振奋。
“头儿！副局长来了！”刚刚上完厕所回来的艾拉向彭顿通风报信。
彭顿急忙钻进独立办公室打算暂时先躲一躲劳伦斯，没成想劳伦斯来得很快，劳伦斯已经推开了刑事侦缉组的办公室大门并且看到了他：“彭顿·卡文迪什警督，跟我来一趟。”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彭顿知道今天无论如何是躲不过了，他整理了一番衣服，准备坦然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骤雨。
“抱歉，副局长，我不是有意要躲着您，我的这么快调令下来了吗？”彭顿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叫我头儿。”劳伦斯拍了拍彭顿的肩膀，说道，“看看这个，这是刑事调查组全体组员的信任投票，所有人都支持你，拒绝普尔警局的惠特曼警督接手。”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猝不及防的彭顿呆愣在原地，他感到鼻子有些发酸。
“你真走运。”劳伦斯没想到彭顿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赢得刑事调查组所有警员的支持。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刑事侦缉组的大部分警员还反对彭顿这个他们眼中的关系户负责主持案件的调查。
“不是我走运，这与运气无关。”彭顿抬头说道，“我的组员们都在努力工作。”
“需要什么支持尽管开口，我会全力支持你们组的工作。”劳伦斯说道，“尽快给我好消息。”
瞅着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劳伦斯，彭顿心道：你昨天和我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我会竭尽全力。”彭顿回复道。
劳伦斯走后，彭顿推开刑事调查组办公室的大门，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些组员们是如此的可爱。
同时他也明白，他已经用能力证明了自己，现在刑事调查组的组员们已经彻底接纳了他，认可了他这个头儿，不再对他有偏见和误解，他已融入了这个团体。
“听着！伙计们！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与信任，案子告破后，我请大家喝酒！”彭顿的脸上挂着喜悦的笑容。
“其他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大家继续工作！”
刑事调查组的办公室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头儿！”办公室内的掌声尚未停歇，正在接听电话的肖恩面色凝重。
“头儿，大事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