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新鲜灵液
月夜下，竹影婆娑。
散发烛光的屋中，一男一女相对而立，若单纯只看少女眼中的炙热情意，不知道其本质的人想必都会羡慕他吧。
“那就多谢雀儿了。”
许源接过玉瓶，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其中的玉液。
透过瓶身，他依稀还能隐约地感受到瓶中液体的温热气息。
新鲜的灵药？
她的意思是这药刚刚从天道宗的药峰拿来的？还是刚制成的？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
九分里至少有十分的不对劲。
许源有些狐疑地问道：“怎么感觉好像是热的？”
林清雀清冷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眼神躲闪，有些心虚地道：“这不是怕太冷师兄喝了闹肚子，所以我就加热了一下。”
“……”
怕他一个筑基修士喝了冷的之后会闹肚子？
你这话还不如骗鬼去吧。
许源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直觉告诉他，这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林清雀应该是不会害自己的，尤其是在现在这种于她而言，算是优势的情况下。当然，如果里面放了什么能迷倒修士的迷药的话，那另说。
“好了好了，师兄快点喝吧，喝了你的伤才能好得更快一点。”
林清雀催促道，眸子眨呀眨的，像是在期待着什么一样。
许源的心中斗争没有持续太久，毕竟当初在游戏之中，喝下林清雀所带来的不明液体后，并没有发生什么可疑的事情。
这说明，这东西，应该还是安全的。
等等？
不明液体……？
许源拔开玉塞，看着从上面缓缓滑落的粘稠液体，将鼻子靠近过去，闻了闻。
前世的许源从小到大都一直生活在城市里，那时候他总想有机会，一定要到海边去一次，感受一下海风咸咸的气息。
可惜直到穿越前，他都没有去过一次。
结果，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愿望居然在今天完成了。
就是完成的方法，有些出人的意料之外。
这下好了，下次别人问起他海的味道。
他终于可以自豪地说，我知道了。
许源晃了晃玉瓶，看着其中的涟漪荡漾开来。
感情新鲜，是这么个新鲜法啊？
而看见他用鼻子嗅着灵液的样子，林清雀原本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脸一下子又染上了绯色，星眸逐渐蒙上一层水雾，双腿不自觉地并拢着，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不行！
忽的，她想起自己来时的计划，连忙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甩到一旁。
“师、师兄。”
林清雀的声音像是早春之时，深夜山林里的某些野猫的叫声一样，娇媚缠绵，挠得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堵住她的嘴。
“嗯？”
许源诧异地看向了她。
“其实、我今天晚上来，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
林清雀深吸了一口气，眸中的清明也恢复了些许。
“什么事情？”
由于早上的时候，许源做出了与以往时候不同的选择，这件事情虽然不会改变剧情的整体走向，但对于一些小细节方面的事情肯定会发生改变的。
就比如现在，林清雀要说的事情，肯定不会再同之前游戏里的一样，是那些此意绵绵无绝期的情话。
“师兄……”
林清雀的眸中深处，有缥缈的灵光缓缓凝聚。
那是她即将动用心声能力的前兆。
比起之前，她现在动用时更将悄无声息，也更加的快捷。
许源心头震动，万万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夜过去，林清雀在对心声能力的运用方面上便有如此神速的进展。
再给她几天的时间，怕不是……
遭了！
被林清雀的进步神速所惊到的许源忽然意识到了不妙之处，虽然他早就已经知道她要来，且还做好了提前准备，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她那恐怖的进步速度与还有那新鲜的灵液将他的思绪给打断了，导致他现在一时半会根本就无法进入状态，伪装心声来欺骗她。
若是现在被她读取心声，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以后，林清雀肯定不会再相信他了，他就只剩下与天琉璃合作这一条路可走了。
可那条路，也不过只是与虎作伴，晚死一点的区别而已。
‘既然如此，那便只能这样了。’
许源眼神闪过一抹厉色。
只有让她的心境起伏，没有再去动用心声能力，他才有机会整理思绪。
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滋溜——
他伸出舌头，像是红掌拨清波般快速地舔起了玉瓶里的灵液。
林清雀小脸上的表情骤然一滞，眸中的灵光像是风暴海啸中的小船，顷刻而覆，毫无挣扎之力地沉入海底，支离破碎。
本该落下的霞色从她的锁骨一点一点地攀爬上来，转眼间已染红了雪白的娇靥，胜却桃李。
“师兄，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她的声音和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太烫了。”
许源不动声色地说道，像是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在少女眼中是多么具有挑逗意味的事情一样。
滋溜滋溜……
滋溜滋溜……
伴随着那富有节奏的喝水声，林清雀的呼吸逐渐困难起来，香汗淋漓，面色潮红。
她咬住殷红如血的唇，捧住发烫的小脸，那双秋水般眸子水盈盈的一片，润得仿佛滴出水来，甚至于隐隐能看见爱心。
这样，感觉像是师兄在……逗小豆豆一样。
“师兄……”
林清雀嘤咛一声，迈前一步，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
少女清风皆入怀。
许源心中却是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雀儿。”
他低着头，看着少女盘绾起的长发下那雪白的脖颈，脸上流露的却是连他自己都叹为观止，无法分清真假的热切神情。
少女仰头凝视着他，映着苍凉夜色的瞳孔中似有流萤翩翩，熠熠生辉。
她缓缓地踮起了脚尖。
下一刻，一道剑吟在两人耳畔响起。
窗外白虹驱散夜幕，照开月影。
许源眉梢不由轻挑，半喜半虑。
恰逢其时，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