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不纯洁了。
古月小镇里，云雾缭绕。
原本还热闹繁华的小镇。
眨眼之间，便又冷清了起来。
刚刚还拥挤不己的长街之上，空无一人。
两人对视一眼，神识同时透体而出。
但，与他们的肉眼所看见的一样，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得不真切。
“出去再说。”
许源神色凝重地说道。
他没有试图去喊林清雀，毕竟如果她第一时间看不见他，她肯定会比自己还着急，刚刚肯定已经尝试过了各种方法，但自己却没有任何的察觉。
那就说明，常规的手段，在这里面并不管用。
“好。”
天琉璃轻轻地点了点头。
两人随着记忆之中的门口走去，但奇怪的是，从鞋底之下传来的踩在青石板块上的感觉，却一直都没有变化过。
秀眉轻蹙，一声娇喝间，也不见她如何动作。
一道飓风瞬间成形，旋即呼的一声，猛地吹了出去。
然而，那流动着的雾气却是极为的粘稠，纵使那狂风足以吹动数万斤巨石，但也仅仅只是让其微微挪动了分毫。
“用火法试试。”
许源提醒道，但他自己却一点都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
“火法？”
天琉璃微微一愣，但旋即美眸一亮，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雾乃水汽，而火法水法互克。
以火散雾，正是最好的选择！
她雪腻白皙的玉臂轻抬，青葱纤长的手指掐诀之间，一颗硕大火球浮现，不一会儿便在两人头上膨胀到如山般大小，滚滚热浪扑面而来。
“果然，在这里道法的威力都下降了。”
见状，天琉璃却反倒是不满地蹙起了柳眉，雪额上浮现些许细汗。
“疾！”
她轻轻一挥，火球顿时向着两人前方的雾气落下。
但，比起之前的风术。
这一次，她的火法所呈现出来的效果却更加微弱。
那浓郁的雾气，就仿佛与他们所处的空间并非是在同一维度里的一样，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师兄！”
正当两人愣神之时，忽听一声娇斥。
旋即，一个仙资佚貌，清冷空灵的少女便从雾后冲了出来。
来人正是林清雀。
见到许源后，她的脸上顿时扬起了一抹笑容。
“师妹，吓死了我，你刚刚去哪里了？”
许源一边露出惊喜的样子问道，一边不动声色地思考自己刚刚有没有想一些什么不该想的事情。
“还不是在找你，”
林清雀微微撅起小嘴。
“刚刚我正想跟上去，结果一转眼，师兄你们就不见了。”
“幸好刚刚听见了你们的声音。”
林清雀拍了拍胸脯，正想走上前来，但下一刻，天琉璃忽然屈指一弹。
一道剑气破空斩雾般地朝她射了过去。
“你想干嘛！”
林清雀似是早有防备的样子，娥眉倒竖，手中泛起灵光，轻描淡写地一拍，便击溃了那道灵光。
“我只是担心，你会不会是什么擅长变幻之术的妖物假冒的而已，”
天琉璃完美无暇的柔美仙颜上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过，现在看来，倒是真的，毕竟连我会用什么法术，你都猜出来了。”
“哼！”
林清雀心知这也不过只是她的借口而已。
她刚刚可还看见了天琉璃那惋惜的神色，明显天琉璃就是有意为之的。
但念及此刻三人仍然身处未知之地，还未脱离危险，也不好发作，只得作罢。
“琉璃姑娘，你们这是在打什么哑谜吗？你这是何意？”
许源装作浑然不知地问道。
“许郎看来还蒙在鼓里啊。”
天琉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神色猛地变得紧张起来的林清雀，笑吟吟地说道：“不过，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琉璃姑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许源沉声道。
“我什么意思，不妨问问你的师妹？”
天琉璃眉眼带笑，看向林清雀，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师妹？”
许源看向她，一副完全不知道她有什么秘密一样的样子。
“师兄，我......”
林清雀一脸纠结。
“算了，既然师妹有什么难言之隐与不便，那便算了。”
“不是的。”
林清雀摇了摇头，犹豫片刻后还是说出事实。
“师、师兄，我说了，你可别生气啊。”
她偷偷咽了咽口水，细语道：“其实，我有读心术的能力。”
“哦？”
许源一愣，随后却并没有露出如她所想那般一样的厌恶或是猜忌的目光，反倒是神情温柔地笑了起来，道：“这不是一件好事吗？日后，我也不用担心你会被人给骗了。”
两人尽皆一愣，显然都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尤其是天琉璃，似乎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会得到这个一个结果。
林清雀微笑起来，从先前的慌张样子迅速变成一副轻描淡写的胜利者姿态，像是早就预见了这个现状一样。
“伱……便不怕自己在她面前全无秘密可言吗？”
天琉璃很是不解地问道。
听到她的问题，许源先是一怔，像是完全没有想过这一方面的事情，旋即神态自若地道：“不怕，而且再说了，师妹想知道什么，问我便是，又何须对我用读心术？我相信她也不会对我用读心术的，对吧？”
“这……”
这回轮到林清雀笑不出来，她神情僵硬地扯出一個笑容，十分艰难地点了点头：“是、是啊。”
‘对不起，师兄……我辜负了你的信任了。’
林清雀心中发出杜鹃啼血般的悲鸣。
她觉得，自己对不起师兄。
不仅已经读过了好几次他的心声，还看见了他脑海里那些有关于自己的十分不堪的画面。
如果师兄知道了这些的话，自己在他心里那乖巧的形象肯定会崩坏的吧？
我……不纯洁了，变成了一个说谎的坏孩子了。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许源笑着看向天琉璃。
天琉璃沉默，凤眸轻轻眯起。
她不知道。
他究竟是真的不明白？
还是真的有这么地信任她？
又或者是说……？
他其实早就知道了？
天琉璃看着许源脸上温煦的笑容，嘴角掀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