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谈笔生意
石磊家的鱼塘，就在山脚下。
鱼塘傍着溪流，水流清澈，鱼肥肉美。
“三哥，你打算怎么做啊？”
“我们是不是要下网啊？”
石磊轻声问道。
他左顾右望，像是担心什么一样。
赵琰笑道：“暂时不用，你就告诉我，这里面有什么鱼，这些鱼多大，批发的话，多少钱一斤！”
“我……”
石磊尴尬地摇了摇头。
“池子里大部分都是草鱼，批发价3毛一斤。”
一人走了过来。
他的出现，吓得石磊惊跳起来，躲进旁边的草丛。
“爸……”
石磊紧张不已，说话都有些大舌头。
“哼，没事跑这里来，想干嘛？”
石大鹏脸色一沉，怒目而视。
“叔！”
赵琰轻笑一声。
石大鹏回过头，对赵琰上下打量一番。
“呵，你就是姓赵那个浑蛋？”
“我警告你啊，别想串通我儿子，来打我这个鱼塘的主意。”
“要是我鱼塘里出什么事，我一定报警，把你们俩都给抓起来！”
赵琰知道自己臭名在外，以前还总让石磊偷家里的鱼来卖，换了钱就去花天酒地。
这也难怪，石大鹏看到他，会这么愤怒。
“叔，你误会了，我不是来做坏事的，我是……”
“够了，你这种人撒谎成精，我是不会听你说话的，你赶紧给我滚！”
“否则别怪我放狗咬人了哈！”
石大鹏怒声打断，指向不远处拴在树荫下的几只大狗。
“叔，我是真的想跟你谈一笔生意，我不是要骗你什么，我……”
“你走不走？！”
石大鹏瞪了赵琰一眼。
“爸，你怎么就不听人把话说完？”
“或许他是真的有什么事想跟你聊呢？”
石磊咬咬牙，站了出来。
石磊认识赵琰七八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赵琰这次很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石大鹏耐着性子，质问道：“好，你说，你要跟我谈什么生意，你跟我说！”
赵琰心头一喜，忙着说道：“叔，我知道你批发这些鱼，平日里都是靠收购商上门来收！”
“他们给你3毛一斤，实际上你赚得不多，遇到天气不好，暴雨天的时候，还会担心亏本！”
“可如果我能给你5毛一斤呢？”
“风和日丽的时候，你能翻倍地赚，就算暴雨天，你也不担心会亏本！”
石大鹏疑惑地盯着赵琰：“5毛一斤？”
“你骗谁呢？”
“就这价，都快赶上集市里了，再要运费，你赚什么？”
面对石大鹏的质问，赵琰笑了笑：“叔，这就是我该管的事了！”
“你就说，如果我有单子来，你接，还是不接吧！”
石大鹏仍是有几分质疑和担忧。
他试探性地点了点头：“接是可以接，但我必须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否则一切免谈！”
赵琰打了个响指：“OK，就这么说定了，回头你把鱼的种类都列出来，区分成三个等级，分别是三斤以下的，三斤到五斤，还有五斤以上的，大概都有多少！”
“分好后，让石磊明天来告诉我，我保证……一定不会让你做亏本买卖！”
赵琰认真的态度，让石大鹏有些错觉。
难不成，这家伙真有什么路子？
当然，石大鹏心里盘算过，自己也没什么损失，无非就是看自己下鱼苗的周期，就能大概算出三种层次的草鱼，大致的数量。
所以他没犹豫就点了点头。
直至赵琰独自离开后。
石大鹏这才朝着石磊招了招手。
“爸，你……你要干嘛？”
石磊畏手畏脚滴走了过来。
石大鹏往对方的小脚上踢了一下，质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这小子转性子，还是你们俩打算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我警告你，你最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石磊受疼，后跳几步。
“爸，三……赵琰他真没有跟我窜谋什么坏事。”
“再说了，人家骗你钱，还是骗你的鱼啊？你就不能信任他一次？”
石大鹏闻言，叹了口气。
他指着石磊，抖了抖手指：“你啊你，最好别再给我惹什么麻烦！”
“这一次，我算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是真心实意做生意就去做，别让我……别让我再失望！”
石大鹏把话说完，一甩手，背过身离去。
这一刻，石磊突然明白，赵琰之前对自己说过的那番话是什么意思。
……
赵琰回到家，吹着口哨在做饭。
炊烟寥寥，飘荡在外。
苏媚母女二人，远远就看到自家烟筒上，冒着浓烟。
进门后，更是一阵饭菜的香味，扑面而来。
“回来啦？”
“来，洗个手，准备吃饭吧！”
赵琰端着最后一盘菜，恰好从厨房里出来，遇上进门的苏媚二人。
苏媚看向被修补过的桌子，再看到桌面上摆放的四道菜，有荤有素，还有一个鲫鱼汤。
这样的画面，哪怕是年夜饭的时候，都看不到。
“妈咪，今晚的菜好丰盛啊！”
赵小冉都一脸惊讶，不禁咽了一口唾沫。
苏媚忙着跑到赵琰跟前，质问道：“你上哪找的钱，这些……”
“吃饭吧！”
“我不是说过了吗？”
“钱的问题，以后就交给我来烦恼，你累一天了，好好坐下喝口汤，吃个饭！”
赵琰的温柔，让苏媚不知所措。
她眼睁睁地看着赵琰，牵着女儿的手，有说有笑地走向厨房去洗手。
“老天爷，我是在做梦吗？”
苏媚表情复杂，生怕这是一场梦，随时都会醒来。
然而，这世上总有些事情，会突然出现，打破愉快的心情。
门外，一个四十多岁，身材肥胖的女人路经门外。
她突然停下脚步，努了努鼻子，看向赵琰他们家。
“啧，挺香的肉味啊！”
“没想到，这烂赌鬼家里，竟然能吃得起肉了？”
女人尖酸刻薄地嘲讽着。
旁边的丈夫拽了她一把，无奈到：“你管人家家里吃什么不好？”
“该走走咱的，别嘴不饶人！”
女人瞥了丈夫一眼：“哼，要我看，你是心疼姓苏那婊子吧？”
“你……”
“当街当巷的，你别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女人冷声说道：“那婊子之前不是找你借了五十块吗？”
“我倒是要看看，她有钱不还，还吃起肉了，这算怎么一回事！”
说完，这女人不顾丈夫的阻拦，大步朝着赵琰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