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气、血
黎阳武馆
“原来如此！”
听了李全的话，方辰恍然，若是斑玉虎之消息，难怪这些人那么激动了。
继而又有些疑惑，如此珍贵之物，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看这情况已经是满城皆知了。
有阴谋？
这是方辰第一时间的想法，不是他有受害妄想症，而是这件事实在难以解释，若是他有斑玉虎的踪迹，那肯定是捂得紧紧的，怎么会流传出去？
“这消息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想到就问，他没有掩饰自己的疑惑。
李全一怔，“呃，不知道，反正那边就是突然传出了这个消息。”
见状，方辰傻眼了，这没头没尾的事也会有人相信？
但显然他低估了斑玉虎的诱惑，对于这些基本无望练劲的弟子们来说，这道消息便是救命稻草，尽管其中疑点重重，他们也得去试试。
与李全分别后，方辰心里还在想这件事。当然，他对蕴劲丹没有什么想法，破关练劲对于他来说没有困难的地方。
主要是此事动静闹得太大了，现在恐怕已经有许多练力武者涌进流阴山脉了，而且看李全的样子也有些心动，他毕竟对自己有过恩惠，这让他不得不多想。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后堂，方辰眼中异色一闪，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后厅一间茶室里，黎施诗正在练习茶艺，见到缓步走来的方辰，微微一笑，“方辰？你有什么事吗？”
方辰微微拱手，“黎师姐，我有事想找寻师傅。”
“哦？”
黎施诗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可以！跟我来吧！”
说着他便起身在前面带路，方辰在后面跟上。
“没想到黎师姐还有如此雅兴？”方辰笑道。
黎施诗摇摇头道：“不过儿时留下来的兴趣罢了！”
“而且你无需称我为师姐，我并不是武馆之人，你也不是爷爷的弟子。”
“嗯。”
想了一下，黎施诗笑着道：“你以后就叫我施诗姐吧，我年长你三岁，也不算占了你便宜。”
不是武馆弟子？
方辰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很快笑道：“那便多谢施诗姐了！”
微笑着摇了摇头，黎施诗很快便带着方辰来到了自家爷爷房前。
先是敲了敲门，黎施诗叫道：“爷爷！”
“施诗啊，进来吧！”
屋内，一道苍茫有劲，直透心房的声音传了出来。
“吱呀！”
得到允许，黎施诗率先推门而入，方辰在后面跟着进去。
走进门，这老爷子正在徐推拳架子，有点像是在打太极。
“施诗，哦？方辰，你有什么事吗？”
黎归元见二人进来，慢慢收了架势，问道。
“师傅！”
方辰先上前两步向其行礼，还没等他说话，就见到黎归元突然如闪电般过来，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臂，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方辰一滞，不解地看着师傅。
“你已经养身圆满了？还有，你这身体是怎么回事？嘶！”黎归元眉头紧皱。
方辰心中一紧，他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不过他也没太慌张，反正又没做啥亏心事，不过就是修炼的快了一些而已，别问，问就是天赋！
“呃，怎么了，前几天确实突破了养身圆满。”方辰摸了摸鼻子，不解地问道。
“前几天？你是怎么办到的？”黎归元深深地看着他。
“啊？就练着练着就突破了啊！”方辰一脸呆愣的样子。
黎归元听到他的话气息一顿，一旁的一直闷不做声的黎施诗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这对爷孙对视一眼，这是在向他们炫耀？
但看到方辰一脸认真又无辜的样子，感觉又有点不像。
黎施诗这时才反应过来，缓缓吐了口气，她记得这位师弟习武不过两月吧？
养身圆满？
她用温柔如水的眸子再次瞟了方辰一眼，心中震撼难言。
虽然修行速度不完全代表天赋，但修行快的天赋一定差不了，更别说这位师弟出身贫寒，只怕至今见过的最强丹药就是神勇丹了。
这种天赋哪怕在星流谷中都算得上顶尖了！
更别说爷爷刚才话好像还没说完……
黎归元现在也有点懵，他记得之前测验根骨时，这方辰在上乘根骨中只是一般啊，现在怎么……
修行速度先不提，他的眼界毕竟不是黎施诗可比，一天养身圆满者他都见过，这不值得大惊小怪。
但这体质……
他两只手指细细揉捏着方辰的手臂，才养身圆满就有这般体质，只觉得此等防御天赋以他的见识来说都称得上一流了！
难道老夫也看走眼了？
黎归元不禁开始怀疑自己，而且确实有些天赋是随境界提升一步步显露出更强姿态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怪不得老夫，除非让钧天境强者来，不然谁也看不出底细。
想到这里，黎归元心中宽慰多了。
他看着呆愣如刘勇的方辰，却不觉得厌烦，反而感觉甚是可爱！
他亲切地轻轻拍了拍方辰的后脑勺，没再过多询问，只是说了一句。
“好！不错，老夫看好你！”
这下方辰更是摸不着头脑了，不过想到其刚才捏自己手臂的举动，知道他应该是察觉自己天赋的异变了。
方辰丝毫不慌，就这些日子的见闻和查阅古籍来看，摸骨测验根骨对于上乘根骨之下基本准确。
但一旦涉及拥有特殊天赋的上乘根骨，那便不是这样了，天下之大，奇异天赋应有尽有，有些甚至根本无法被测出。
方辰也是有备而来的，有着“天赋序列”存在，他以后提升天赋的次数多着呢，总不可能一直瞒着吧？
在知道根骨测验的情况后，他反正松了口气。
什么我的天赋怎么又变强了？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的问题，是伱测量有误！
当然，话虽如此，他也早有暴露的打算和心理准备，但还是很好奇师傅是怎么看出来的，刚才他可离着黎归元十多米远啊！
难道高境界武者还有神魂出窍的能力，只要扫一眼就能对境界一览无余？所以这其实不是个武道世界，而是修仙世界？
看着方辰好奇又出神的目光，黎归元稍微一想便知道了他在胡思乱想什么。
他没好气道：“别想太多，我能一眼看出你的情况，一是我们之间境界差距太大，二是你不懂得收敛自身气息。”
他正色道：“人之强弱的区别便在于气、血，气逸散而发，血凝聚于身，此二者便为人之本质！”
“血则不提，若无直接接触或交手，很难看出强弱；而气则不同，越强的人，其气则逸散得越远，能影响越大的范围。”
他看着方辰，“以你现在的境界，若是不加以收敛，气息能逸散出周身五丈范围。”
他笑道：“所以说，并不是我感知到了你的强弱，而是你被我感知到了！”
黎归元说出了一句有些绕口的话，但方辰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是这样！”
旋即，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黎归元，后者一愣，继而失笑，他走到了房间的一个书架前，翻找了一会儿，将一本小册子丢了过来。
方辰连忙接过，手一摸便发现这册子很薄，封面上写着“敛气”二字。
“这本《敛气》是我年轻时所写，气息收敛并不难，只是一点小技巧而已。”黎归元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