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点石成金
现在的莫雷尔父子已经接近孤注一掷了。
他们不仅变卖了家里的一些压箱底的物件，甚至还向那位法莉亚小姐出卖了不少股份。
所求的，就是在三个月后的十日庆典里，占据一定的份额。
然而正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赫尔波这个时候邀请父子二人赴宴，其背后的用意自然不必多说。
他们必须想办法稳住这个‘社会人’才行。
巧合的是，他们父子在前往莫雷尔宅邸的路上遇见了韦赛里斯。
父子二人心里皆是一凉。
毕竟现在的龙二哥属于赫尔波这个‘有活力的社会团体’当中最有活力的那一个。
而他本人随时有可能从之前那個让人安心的盾牌变成刺向他们的利刃。
这让他们父子感到压力山大。
“莫雷尔先生。”
“韦赛里斯阁下。”
双方在各自的马车里打了一个招呼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莫雷尔还好，年轻的拉贝多简直如坐针毡。
不知怎么的，他的眼前难以抑制地浮现那十几具尸体。
那些人后面的事情都是自己处理的，实在是记忆深刻。
万一自己成了他们当中的一部分，谁又会给自己处理呢？
拉贝多越想越绝望。
“赫尔波先生告诉我他备下了好酒，真让人期待。”
憋了半天，莫雷尔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龙二哥只当这是简单的寒暄，于是开口道：
“那我们就加快速度，早些赴宴吧。”
“嗯！好！”
韦赛里斯催促车夫加快速度，将愁云惨淡的父子俩甩在了后面。
拉贝多看着前面龙二哥的马车扬起的尘土，心中无限凄凉。
他以为在韦赛里斯眼里，他们已经成了被讨债的一方了。
拉贝多又想起‘凶鱼食客’的事情，只感觉手脚愈发冰凉。
他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工坊的背后有法莉亚小姐的股份，赫尔波不敢太过分。
以此来获得一些安全感。
然而事实上他心里清楚，法莉亚名下有不少产业。
究竟能为他们提供多少帮助还是两说。
他们现在凭借的，不过是赫尔波不清楚工坊和那个法莉亚之间的真实关系而已。
换句话说，父子俩其实是准备拉起虎皮做大旗的。
思绪转换之间，他们便来到了赫尔波的宅邸。
与赫尔波一起的就只有那个年轻的会计。
事实上赫尔波并没有准备什么宴会，只是在客厅里摆了一些酒水和茶点。
他先看到了韦赛里斯，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又见到莫雷尔父子紧随其后，于是便不动声色地表示一会儿由他来交涉即可。
但是龙二哥并不认同他的安排，他有自己的计划。
尽管自己现在上是在给他打工，但是这种关系很快就会翻转。
众人就坐，赫尔波开门见山地问道：
“莫雷尔先生，听说前段时间工坊里发生了一些事情，不知道现在处理得如何了？”
莫雷尔连忙回答：
“劳您关心，已经处理妥善，不会影响后续生产。”
“那就太好了！”赫尔波提高音量“让我们为工坊干杯！”
几人喝了一杯之后赫尔波接着说道：
“莫雷尔先生，这次很荣幸能够与您合作，当然也多亏了韦赛里斯阁下。”
莫雷尔父子举起酒杯向龙二哥表示感谢，而他也抬了抬手表示回应。
“我们的合作还有几天就要结束了，我这边希望能够提前获得一些款项，我当然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失礼，但是我这边可以减免一些。”
赫尔波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两手一摊道：
“我相信您是明白，同时也是能够理解的，我们都不是孤身一人，要为许多人负责。”
‘来了！’
莫雷尔父子的心里皆是一沉，他们，他们知道这是赫尔波的试探，能不能过这一关就看今天了。
事实上他们现在手里的钱根本不够，几乎都投入到工坊里了。
也许第一批货交割之后能获得一些喘息之机，但是现在不行。
甚至，他们还希望赫尔波能够允许他们拖欠一阵子。
只见莫雷尔面露难色道：
“真的很抱歉赫尔波先生，我们都是为他人负责的人，我能够理解您。
您放心，只要第一批货物交割，属于您的报酬我们一定第一时间奉上。”
“对，第一时间。”拉贝多在一旁帮腔。
韦赛里斯摸了摸下巴，见赫尔波脸色微变，饶有兴致地看他继续表演：
“哎，这样吗，我最近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传闻，说是工坊里的熟练工人都离开了，不知道这第一批货什么时候能够交割？”
父子俩对视一眼，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一个多，最多两个月...”
“那就是庆典之后咯？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不仅要算利息，而且...”赫尔波正色道：
“我可能还需要一些抵押。”
“抵押？不知道您认为我们抵押什么合适呢？”
赫尔波端起酒杯，眼睛看着里面红色的酒水开口道：
“蜡烛工坊，我想也就鲸油比较值钱了吧？”
“可是，可是鲸油是制作蜡烛的原料啊，没了鲸油的话...”
拉贝多一听就急了，想要‘据理力争’一番。
不过很快就被莫雷尔制止。
“鲸油确实值些钱，不知道阁下认为抵押多少合适。”
“你们还有多少？”
“七百石左右。”
“那就五百石。”
莫雷尔的感觉有些不妙，抵押五百石，那么就剩下两百石。
光是第一批货的制作都显得有些捉襟见肘。
事实上赫尔波的想法是将他们的抵押物卖给另一家蜡烛工坊。
如果不是因为这家工坊背后有法莉亚，他会直接全部要下来。
就当莫雷尔父子还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一道宛如天籁一样的声音响起。
“赫尔波阁下，我的那一部分并不着急。
如果将我的那一部分暂时放到一边的话，我想我们应该给工坊留三百五十石的鲸油。”
拉贝多感激地看向韦赛里斯，没想到这个自己心中的杀神居然是这么一个为他人考虑的好人。
三百五十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第一批货的原料就相对宽松了。
而在比较成熟的莫雷尔看来，韦赛里斯和赫尔波之间怕不是有什么过节或者说嫌隙。
居然直接在谈判桌上‘临阵倒戈’，搞不好这背后的水很深。
至于赫尔波则有些不悦地看了一眼韦赛里斯，但他及时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怎么搞的？！这小子是要干什么！！’
“不过呢，我有两个条件。”
龙二哥淡淡地开口道，语气中充满了自信。